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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香一瞬间脑子还没转过弯儿,一贯的自信和小人之心让她还以为珠玉这是看到自己终于得到了机会,所以不忿之下要过来破坏。她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却不料这一眼就落在了沈千山的眼中。
这样一个愚蠢的东西,母亲竟然会把她派到自己房里来,沈千山心中冷笑,面上的笑容更冷,沉声叫道:“来人。”
立刻就有几个在外间门外候着的婆子走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珠玉和珠香,几个婆子面上闪过惊悸之色,越发恭敬地弯下腰去,其中一个小声道:“爷叫老奴们是有什么事吩咐?”
“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拖出去。”沈千山一指珠香,残忍的话语像刀子一般又锋利又寒冷:“和二门上的庄管家说一声,李铁子为王府赶了半辈子的车,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说这个丫鬟是爷赏给他的,让账房拨出二十两银子,给他办喜事。”
“爷”
直到此刻,珠香才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么离谱,她后悔自己没有听珠玉的劝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跪爬几步抱住沈千山的大腿,哀嚎道:“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沈千山厌恶地看着她,看样子很想一脚踹开,但他终究忍住了,只是冷冷道:“爷从来不打女人,你趁早儿松手,不然的话,李铁子那里你也别想去,后廊上那个管瘸子前些日子不是也刚死了老婆吗?”
珠香尖叫一声,立刻就松开了那两只紧紧抱着沈千山小腿的胳膊。李铁子不过是个车夫,长得丑了一点而已,总还算是年富力强,不到四十岁。那个管瘸子却是已经奔五十的人,还瘸了一条腿,脾气也暴躁的很,私下里许多人都说他那老婆是受不得他的打骂,活活儿气死的,如果真的落到了管瘸子手里,那才真的是进了地狱。
因此珠香再不敢说话,如同一只冬天里被拔光了毛的鹌鹑似得,被几个婆子拖了出去。
珠玉看着珠香凄惨的身影,不免有几丝兔死狐悲之感,伤感道:“爷,求您看在珠香是太太拨来服侍的份儿上,饶了她一回吧。”
沈千山眼皮子也不抬,只是眉毛轻轻跳了跳,然后他便专注的一下一下温柔吹着小猪底端有些松软的药泥,似乎是这样做就可以让它快快干涸。
珠玉跪的腿都有些麻了,才听他淡淡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想配人了?”
珠玉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知道事已至此,是不可能挽回了。虽然珠香是薛夫人送过来的丫鬟,但府中谁不知道?沈千山的性子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别看面上总是温柔笑着,可是千万别惹得他发火,不然就连太太,也要让这个儿子几分。他毕竟是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孙子,皇帝陛下最看重的外甥啊。
若不是因为这个,珠玉凭着这般容貌,又怎么可能始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可怜珠香糊涂油蒙了心,又偏偏在这么个要命的时候儿惹了这位爷,还留着她一条命,已经算是这个主子极力压抑怒气的结果了吧?
看着珠玉卑躬屈膝的身影退出去,沈千山忽然自嘲的一笑,冲小猪底部又轻轻吹了口气,喃喃道:“臭丫头,爷今天晚上这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为了谁?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就算是铁石做的,爷这么多年来一直小意温柔,你也该融化了些吧。”
他叹了口气,将那小猪拿到床旁桌上,轻轻放倒,然后自己躺在床上,看着桌上的烛光,心中满满的全都是宁纤碧的身影。
“让父母去提亲么?”他喃喃自语着,但是想到宁纤碧清清冷冷的模样,想到她外柔内刚的烈性,再想到这些天着意调查的结果,他立刻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宁家三老爷对这个女儿极为溺爱,听说那位老太太也是个和蔼慈善却又精明的老人家。若是贸然提亲,一旦宁纤碧坚决不肯,宁世泊那里下了死口拒绝,这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无论如何,总是要一击成功,才能派人去提亲,不然的话,决不能贸然冒险。沈千山的手轻轻在药泥小猪的猪身上抚摸着,深深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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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花期节
转眼间便是入夏,也是大庆朝的花期节。
所谓花期节,自然不是指已经凋零的杏花桃花等,而是在这个时候,正是群芳斗艳万紫千红的时节,家家户户在窗台外都摆了自己侍弄的极为得意的花草,街道上处处花香,时不时就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女孩儿搭着伴儿,戴着围了面纱的斗笠,在街上三五成群的悠然闲逛。
不管是什么样清贵的家世,这一天是女孩儿们的节日,千金小姐和平民丫头都可以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只不过因为女孩儿们的羞怯,所以绝大多数的女子都会用面纱遮住自己的容貌。
宁家几个女孩儿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因一大早便收拾好了,穿着华美的夏衫,戴着在首饰店里精心制作出来的斗笠,坐着马车来到大街上,然后随便找个地方下车,在街道上闻着花香说笑着,看着四周的景物。
这是难得一次出家门的机会,但是宁纤碧却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么清净的一天,她宁愿在家里和那些药材打交道,也不愿意把自己重新陷进几个姐妹的包围圈里,进行着那些暗藏机锋却是毫无意义的口水战。
然而这一次,她却和余氏说好今天自己也要出去。余氏本来没有在意,只想着她大概是和姐妹们一起出去,等得到消息说姑娘是单独一个人带着两个丫鬟出门后,宁纤碧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余氏知道自己的女儿性子是有些孤僻的,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深深叹一口气。倒也没有多想。
从角门出来。沿着巷子直走。拐弯后就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前门大街。
蒋经就等在一颗大树下,看见她和山茶芦花出来,便微微一笑,起身向前走去。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行走的方向却是一致的。
就这么一前一后静静地行走着,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宁纤碧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她希望沈千山能看到这一幕,如果对方能够误会自己和表哥在一起,无论是他不屑于横刀夺爱。还是鄙视自己的人品,总之,只要以后不和他再有任何纠缠就好,因为上一世的那刻骨铭心之恨,始终都藏在她的心中,没有半刻稍忘,更别提释怀。
然而这不过是一时兴起的荒诞想法罢了,今天她之所以出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蒋经带着自己去看一下那个药铺。
宁德荣之前已经看了铺子,回来后老头儿激动地唾沫横飞。对那个药铺和蒋家小子的能力与头脑赞不绝口。这两天老头就又出去了,声称要进货。立秋后,他就想把这个铺子开起来。
宁纤碧把自己手里的压岁钱也全都贡献出来,祖孙两个这时候是非常尴尬的,想做生意,可他们连原材料的钱都是紧紧巴巴,也幸亏有蒋经,知道宁德荣要去进药后,又帮衬了五百两银子。
想到此处,宁纤碧看着蒋经的背影第n次叹息:这个表哥对自己,真是没的说了,只可惜上天太过残忍,竟然让她们是表亲,不然的话,嫁给表哥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天竟好像听到了她刚刚的心声,似乎是为了表达补偿她上一世坎坷命运的诚意,沈千山此时就在她们身后二十步左右不紧不慢的跟着。当然,表达诚意不代表上苍会同意更改既定结局,我们都知道,修改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沈千山这个时候虽然不高兴,但心情离愤怒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距离,毕竟他看到宁纤碧和蒋经是保持了距离的。他想:总算你们两个还知道廉耻,没有出双入对,这样看来,或许事情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当然是非常野蛮不讲理的想法,但是从昨夜的那件事我们可以看出,沈千山抛开为国家大义,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光环之外,他私底下其实就是个野蛮不讲理的渣男,所以他此时会这样想,实在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然而,这份勉强来说还算可以的心情却在宁纤碧和蒋经一前一后进入那家药铺后,立刻就转变成滔天怒火。
看着宁纤碧摘去了斗笠,在屋中来回走动,和蒋经说笑着指指点点,沈千山就站在店外的那颗大树旁,紧紧握住了拳头。他的脸色铁青,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冲进去冲进去,但是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还是帮助他稳住了身形。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他是宁纤碧的什么人呢?虽然他一心想要那个清清冷冷的女孩儿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他很清楚对方对自己的厌恶,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冲进去指责他们,而是自己究竟要不要放弃这段感情。
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决不放弃,别的东西或许可以让,但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谁也别想抢走,不论是东西,还是人。
处身于店中的蒋经和宁纤碧并没有发现店门外不远处站着的那个沉默愤怒着的男人,此时他们兄妹两个全部沉浸在无比的快乐之中。
“嗯,这些柜子要贴上标签,我数数哇,这一个柜子就可以装一百二十多种药了。”宁纤碧在那新做好的药柜前兴奋的数着数儿,然后发出一声开心的惊呼。
山茶连忙上前,小声道:“姑娘小点声,这毕竟是热闹的地段,当心让人看见了。”
宁纤碧笑道:“今天那些人看花看女孩子,眼睛哪里够用?谁有闲心往这家还没开张的药铺看一眼啊。”她说完,又用手去摸那泛着木香的药柜,啧啧惊叹道:“表哥,这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蒋经简直要被这个化身为好奇宝宝的妹妹折服了,从前在府里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位表妹竟是如此活泼的呢?只是这样的宁纤碧,让他也感觉到非常愉快,没有什么能比工作得到夸赞更让人心情愉悦了。
耐心解答着宁纤碧的问题,最后这好奇宝宝终于是没什么可问的了。蒋经看了看天色,轻声道:“妹妹,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或是你还想在外面逛逛?若是想在酒楼里用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里面的风味菜是一绝。”
他一边说着,就将目光从天空那几朵白云上收回来,忽然间,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已经移回店内的目光再次向店外望去:没有错,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应该就是睿亲王府的三公子吧?
蒋经和周鑫是好朋友,但是和沈千山见面的机会还真不多,他又不进族学,所以两人很少见到。
但是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势,那隐隐熟悉的面容,还是让他第一眼就能够确定:这便是沈千山,那被整个大庆朝臣民称颂的,以十岁稚龄便封为将军,率兵烧了金月粮草,从而为大庆朝取得决定性胜利打下坚实基础,为大庆的北疆赢得了三年和平的英雄少年沈千山。
“妹妹,沈公子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
蒋经只能做这样的猜测,如果门外是周鑫,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找自己,但是沈千山的话,他不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