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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在充满烟雾的办公室里踱起步来。有一分钟的功夫,文祥又坐了下来。
文祥问明义:“你是怎么看的?”
明义不满地说:“我是来问你的,你倒反问起我来了,你是主管企业改制工作的副主任,你在这方面是行家,比我懂,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文祥一字一句地说:“那我就说说吧。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观点,不当之处,你可以批评。在这之前,我风闻油品公司内部领导闹矛盾,我还不相信,今天下午,张少海过来找我,把他们公司的一些情况和我做了汇报,我认为,他提出的几个问题,从法律上来讲是合法的,你看,他提出修改公司章程是关于董事会表决方式问题,这个问题既合理又合法,由于当时的疏忽大意,把五分之三写成了七分之五,因为初衷是想设七名董事,可后来实际是设了五名董事,这个七分之五明显不合理。还有,他提出来要董事长和总经理分设,这个问题,从法律上讲,也是合法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反驳,没有理由反对呀!从张少海的汇报来看,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股东的同意和支持,反对方,也就是王英和苗剑他们,明显处于少数。油品公司已经改制为民营公司,从法律上讲,我们是无权『插』手公司内部事务的,但是根据海城市企业改制领导小组的有关文件决定,对于这些从国有企业改制为民营企业的公司,我们作为监管部门,还是有权进行监管的,我们可以发出一种倾向『性』的舆论,来引导那些股东们向正确的方向靠近。”说完,文祥两眼盯着明义,看明义的反应。
明义微微一笑,说:“申主任说的不错,我也赞成你刚才所说的。但是,我还是没听明白你对这个问题的具体看法。”
文祥:“说白了,你是问我支持张少海,还是反对,是不是?”
明义点了点头,说:“对,是这样。”
文祥却没有立即给明义一个明确的答案,又点上了一支烟,说:“王英这几年,对油品公司确实是做了很多贡献,这个,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她也有她的『毛』病,如果不是她的领导方法有问题,张少海他们能这么做么?现在,社会上有人说,油品公司离了王英就存活不下去了,我对这一点就不同意。为什么这么说呢,想当初,油品公司改制时,不是也有人说油品公司离了张少海,就不可能运转下去,最好由张少海来做公司的一把手,当时,周主任坚决反对,我也反对,事实证明怎么样?不是很好吗?所以,不能说某一个人决定着公司的生存,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嘛!”
明义反驳说:“可是,一个事实是不可否认的,王英身后有一批业务客户,如果没有了这批业务客户,油品公司的生存那确实是个问题。”
文祥:“你说的可能是一个事实,而我说的,是一种道理。”
明义:“可是,我们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从事实出发啊。”
文祥微微一笑,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从实际情况出发,实际情况是,油品公司的问题不仅仅是油品公司的问题,而是我们贸易办系统内部的问题,决不是张少海和王英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明义:“这个我知道。”
文祥:“你不会不知道,既然你知道,你现在也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明义:“但是,你总得有个表态吧?”
文祥:“我的表态就是,只要有利于改制后的公司发展,我就支持,不利于改制后的公司发展,我就反对。”
明义:“你是不是对张少海也这么说的?”
文祥:“对,我就是这么说的,我对海峰主任也是这么说的,明天开会,我还是这样说。”
明义心里想:你不愧是政策专家。
文祥见明义没吱声,就问:“我这个回答,还不够明确吗?”
明义:“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也把我的观点说出来,我认为,张少海这样做,对企业,对他个人,有百害而无一利。对企业,造成不稳定,影响公司的经营和发展;对个人,他是合法的,但不合道义,他会失去社会对他的信任,人们会改变对他的评价,这对他个人是不利的。对公司不利,对他个人不利,我们就得反对,也许,我们反对不一定奏效,但是,我们站在监管的主管部门上,就得旗帜鲜明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对你,我这样说,对张少海我这样说,对王英、尚东,对李主任,我也这样说,就是在周主任和郑主任面前,我也这样说。”
文祥叹了口气,说:“这,我相信。”
明义笑了笑,说:“你申主任也不用叹气,我倒是觉得,我们是有共同点的。”
文祥狡黠地说:“是吗?”
明义反问:“难道不是吗?”
随后,两人都笑了。
天,黑了下来,街上的灯,已经亮了。
“不行,不能同意!”苗剑听王英说尚东收购油品公司的股权后激烈反对。
大海:“那,我们这个公司不就成了东方集团的了吗?”
王英皱着眉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又找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阻挠他们行使正常的权利。”大海明白,王英所说的他们,指的是张少海那些人。
大海:“这话说得是,他们有一些人就问我,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怕张少海他们的提案?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怕人的事情啊?”
苗剑生气地说:“这都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
王英:“好了,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没办法。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掌握主动权,变被动为主动,这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那你就同意尚东的做法好了。”苗剑赌气地说。
王英没有回答。她知道,苗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啊,公司发展到现在,凝聚着股东们的心血,特别是这些骨干们,听说别人来收购,把这个公司卖出去,那是割舍不得的,特别是对于以公司为家,以大多数股东的利益为己任的人来说,尤其如此。她王英的心情,是跟苗剑的心情一样的。
见王英和苗剑都不吱声,大海着急地催着他们说话:“你们倒是说话呀,这方面我也不太懂。”
苗剑没好气地说:“也没说让你说话。”
“这,这”大海两手一摊,委屈地看着王英。
王英安慰大海说:“好了,苗总心里不痛快,你就担当点吧。”然后,她又对苗剑说:“其实我也反对尚东这种做法,我反对的理由是,我怕他一提出按照1:15进行收购,很多人会卖股的,我们可能会控制不了了,我们这个企业,会变成东方集团的一个下属企业了,我们辛苦这么多年,最后,企业成了人家的了,我当然也是不赞成了。可是,如果真像尚东所说的,他只是收购一部分,特别只是收购那些不在岗的股东的股份,减少张少海他们的支持力量,我倒是觉得,不是不可以考虑的,要不,明义副主任怎么也赞成呢?”
苗剑:“事,是这么个事,往往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是有很多人卖怎么办?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尚东他只收购不在岗股东的那部分?他那么财大气粗的,几千万,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啊。”
王英:“可是,从尚总的为人上来说,他是说话算话的。”
苗剑:“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很好,我也跟他共事多年,可是这个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他们董事会的问题。在经济利益面前,人是会变的,你怎么就知道,他这次不是乘人之危,来赚我们的资产的?”
王英摆摆手说:“这个,我是不信的。你越说越严重了。”
苗剑激动地说:“严重?哼,想当初,我提醒过你,注意张少海,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了后果了吧?我早就对你说过,对任何人,万不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就是不听。”
王英反问:“那按你这么说,我也不该完全的信任你了?”
苗剑:“你跟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我说的是,在工作上,在具体事情上,而不是对一个人的信任程度上。”
王英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看,这样吧,我再找尚东跟刘主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个更好的办法。”
苗剑:“如果他能保证,只收不在岗的,或者说最高收购百分之多少,超过了,就坚决不收了,我认为,也可以考虑。”
王英:“这个,我知道。”
苗剑提醒王英说:“我的意见,你最好找李主任汇报一下,也找找周主任。”
王英:“我还一直没有跟他们说呢。明天一上班,我先过去找找他们再说。”然后,她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不想去打扰他们的,可是,还非得打扰不行了,这也说明我的领导能力确实是不行啊。领导们会笑我的,我都觉得没脸面见他们了。”
一直没有作声的大海说:“那怕什么,不是都说了吗,有困难找领导。”
王英:“好了,那就先这样吧,你们好好注意股东们的动向,我再联系尚东、刘主任他们。”
大海:“这你就放心吧,我会做好保卫工作的。”
苗剑:“我继续作一些骨干和职工们的工作,争取多一份力量支持。反正,我们不能眼看着这个公司让人给毁了。”
王英嘱咐说:“关于东方集团收购股份的事情,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苗剑、大海同时点了点头。
王英望了望窗外,像是对苗剑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天黑下来了。”此时的她,知道天要黑下来了,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也隐隐的有了一种感觉:天黑下来了,天亮还会很远吗?实际上,说这是她的一种感觉,还不如说这是她的一个期盼!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今天是农历正月初十,春节假期后上班的第三天,尽管天气非常寒冷,但是张少海的心里却感觉不到寒冷。因为,事态正逐渐地向他设想的方向发展,自从今天下午他们公开了召开股东大会的提案后,许多股东都对他表示支持,特别是那些不在岗的股东,几乎都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可别小看这些不在岗的股东,他们的股权,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万,占整个公司原始股本的百分之二十左右。这股力量如果真的能拉到自己这一边,那么,在股东大会上,支持他的提案的股权表决比例,就有可能超过反对的,甚至能达到三分之二以上,王英、苗剑等人就会处于劣势,到那时候,股东大会就会是他张少海来左右了,而不是王英来左右。而更令他高兴的是,他今天下午去找申文祥副主任,汇报了油品公司最近这两天所发现的问题,并阐明了自己的一些观点,而作为分管企业改制工作的贸易办副主任,申文祥并没有像刘明义那样表示反对,而是肯定了他的一些想法,特别是关于完善公司章程这一想法,文祥表现出很高的兴致。当然,文祥也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张少海提出的关于董事长和总经理分设的意见,只是说,需要完善的,就依法完善。他知道,文祥副主任在未得到一把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