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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和他幽会,犹豫了一下。他还要到医院照看黄珊,不想和司徒小倩见面。电话响过几声后,高寒挂断。
高寒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刚迈进医院的大门,电话再次想起。高寒无奈,只得摁下接听键,对着话筒就说:“司徒姐,黄珊还在医院里,我真的没有心思去——”
司徒小倩在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笑过之后对高寒说:“我要是没有要事,也不敢在此时打扰,你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一趟,我有要事要和商量。你要不过来,我就直接到医院去找你。”高寒再问:“到底是什么事,先打声招呼。”司徒小倩说:“关于今天打架的事,你过来就知道了。”
高寒拗不过司徒小倩,只得掉回头来,重新到医院门口打了车,直奔帝豪酒店。
高寒到了酒店,司徒小倩穿着睡衣给高寒开了门。按照高寒的想象,当司徒小倩一见到他,就会像久别的情人,充满热情地扑上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款款走入卧室。
可事实告诉他,司徒小倩的行为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她只是把高寒请到房间,张口就问道:“还在生气吗?”
“不生气才怪呢,多愉快的心情,被两个土老帽搅黄了。我挨了打不说,黄珊也受到了惊吓。我刚才到了公安局——不说了,都过去了,他们一定会受到惩处。”高寒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司徒小倩也跟着高寒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高寒。
该来的还是要来,高寒就知道司徒小倩要趁火打劫。管你怀着怎样的心思,反正我是稳如磐石,没有心情和你调情聊天。高寒想着,随即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司徒小倩把一条腿从另一条腿上放下来,然后交换位子,又翘起了二郎腿。冷风吹在司徒小倩的睡衣的下摆,镶着波浪形的下摆的边缘不断地抖动着。白白的小腿暴露在高寒眼睛的余光中。一只拖鞋耷拉在司徒小倩的脚上,不断地晃悠,晃悠着高寒的眼,他的神经,他的感情。老狐狸,行为勾引,我不能上当。高寒移开了眼睛,晃悠的腿和晃悠的拖鞋随即淡出了高寒的视线。
“你就不想做点文章?”司徒小倩没有回答高寒的话,关切地问道。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夫妻同时挨打,老婆遭到调戏,你说我——”高寒不高兴地说。
“看你想到哪儿去了。都怪我没有说清楚,你想不想利用打架的事件做点文章。”司徒小倩进一步解释说。
“他们父子就要遭到惩罚,已经付出了代价,能做什么文章?要他们赔钱吗?我不在乎,也不想,不缺那一点钱,也不光彩,反而惹人笑话。”高寒断断续续地说。
“祸福相因,我替你想好了,能把这次打架事件上升到一个高度,见义勇为的高度——公司的女职员在典礼现场受到流氓的欺侮,一个国家公务员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地和流氓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因寡不敌众,被流氓按到在地,最终身负重伤,躺在医院。当警察赶到现场时,他首先考虑到的是那个女职员的安危,而不是自己。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
司徒小倩嘴唇张合,妙语连珠。高寒听了,先是微笑,最后竟然大笑不止。
“大老远把我找来,就是拿我开心。我遭到群殴,黄珊遭到调戏,你是不是特开心。恶作剧,我该走了,黄珊还在医院里呢,我没心思和你调侃。”高寒说着,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司徒小倩一看高寒要走,腾地站起来,紧走两步抓住了高寒的胳膊,说:“别走,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正经话,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真的能利用这次事件,给你增光添彩。如果媒体介入,你会一夜扬名。你不懂,这是政治资本。我虽然没有踏入政界,但在政界有很多朋友,上层的朋友,知道舆论的厉害。”
“别逗了,我出手相救的可是我的老婆。”高寒提醒司徒小倩说。
“但她首先是一个公民。”
“别人最终会知道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就成了反面典型了。”高寒担心地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听说过吗,一将成名万骨朽,何况你的老婆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你要是担心她,可以给她一个化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事由我来安排,会天衣无缝的。”
听到司徒小倩一本正经的话,高寒动心了。
他大学毕业后,在工作的安排上,他历经坎坷。自从遭遇到他大学的同学、省报群工部的记者汪笑天之后,他才先进了日报社,后到了省委,成为省委书记的秘书。按理说,在省委书记身边工作,有的是提拔的机会。可是一年多过去了,他依然是一个小秘书。他想飞,像鸟儿一样飞,想飞翔在充满政治空气的蓝天里,即使烟熏火燎,呛人肺腑,也在所不惜。
司徒小倩的话点燃了他冲动的政治欲望。
看着司徒小倩笑吟吟的脸,高寒犹豫了,他不再把她的话当做玩笑。相反,他有些激动,也有些感动。他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
但是,有一个问题高寒不明白,他想知道司徒小倩为什么要这样关心他。想到这里,高寒停住了脚步,面对着司徒小倩,“你为什么要——”
司徒小倩也跟着高寒站起来,打断了高寒的话,接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想知道为什么。爽快地告诉你吧,就因为你——,你能猜出来的。”
司徒小倩也没把话说完。其实,高寒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的洒脱,他的年轻,他的才学。他是偶像,是很多女人的偶像,司徒小倩也是其中的一个。他之所以那样问,只不过想在确定一下。
高寒冲司徒小倩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司徒小倩也没说,春风荡漾在她的脸上,代表了想说的话。她想说的话她心里清楚,高寒也清楚。
无论在朋友的交往还是在情人的交往中,有些话能点破,有些话不能点破,这就是所谓的看头不能点透。不点破就像水中赏月,雾中赏花,越看越朦胧,越看越美。点破之后,就失去了张力,失去了神秘,显得苍白和干瘪。
天色不早,高寒要告辞了。司徒小倩明白高寒现在的心情,她没有挽留,只是无限柔情地问道:“可以为你安排媒体介入吗?”高寒说:“拜托你了,只是别太过分。”司徒小倩又问:“什么时间合适?”“你看着办。”
高寒走了,司徒小倩由于穿着睡衣,没有出门相送。她返回房间,立即拨打了日报社主编陈之然的电话。
第九卷 第532章接受采访
司徒小倩认识陈之然,纯属偶然。司徒小倩的花海集团公司不断在各家媒体做广告,司徒小倩就认识不少像陈之然这样的媒体界大佬。
老朋友通话,用不着特别客气,司徒小倩对白天发生在北原市典礼现场的事稍加陈述,陈之然就心领神会。他没有推脱。当他听到故事的核心人物是高寒时,他当即就对司徒小倩表态,明天早上,日报社的记者和省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就会赶到北原市。
收集并及时报道新闻,是每个新闻媒体的首要任务,陈之然责无旁贷。尤其是熟人提供的新闻线索,具有相当可靠的真实性。
高寒回到医院已经十一点,黄江河还在病房里陪伴黄珊。其实黄珊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白亮一伙人伤害的只是黄珊的心灵。娇生惯养的市委书记的女儿,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小混混摸了胸部,还挨了巴掌,怎么能够忍受得了。成年女人的那种地方,只有两种人能摸,一种是丈夫,一种是儿女。小混混是什么东西,不要说摸一把,就是看几眼也是罪过。
所以,受到严重心灵打击的黄珊,直到现在还没吃饭。她吃不下,总想着被人摸了隐秘的部位后怎样见人,更觉得在高寒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幸亏她没有被**,要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形,她的出路恐怕只有一条,那就是以死来洗刷自己受到的侮辱。
当然,黄珊并不知道高寒和司徒小倩的所作所为,如果她知道高寒曾经和一个可以做他母亲的女人鬼混过,她不知要自杀多少次。
高寒进来时,黄珊还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黄江河就坐在床头,正在开导着黄珊。
黄江河看见高寒,小声地问道:“修理过了?”高寒回答道:“修理过了。”
“严重吗?别捅了篓子,不好收场。”黄江河关心地问。
“不会的,皮肉之伤,无大碍,但足够他喝一壶了。”
“这么久才回来?”
“我到——到司徒老板那儿去了。”
“半夜三更的,你到她那儿干什么?”黄江河警惕地问道。和司徒小倩接触几次,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五十不到,欲望却像三十来岁的女人,瘾大的要命。他已经陷进去了,他怕高寒也经不起诱惑,陷进了司徒小倩编制的温柔的梦,从而不能自拔。关心高寒,就是关心黄珊,黄江河不想让黄珊受到伤害。
高寒从黄江河的眼睛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故意大声地说:“她打电话要我过去,和我谈点事,我拿不定主意,正好要问你。”
一听说是正事,黄江河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说说,什么事?”
于是,高寒就把司徒小倩的主意完完整整地晾晒到了黄江河的面前。高寒刚说完,黄江河咧嘴笑笑还未表态,黄珊就劝高寒说:“不行,那是弄虚作假,要是被暴了光,会被人耻笑死的,我不同意。再说,你救的是我,你这么一闹腾,我会被羞死的,总之我不同意。”
黄江河把脸对着黄珊,开导说:“女儿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知道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高寒因此出了名,就会捞到政治资本,不用多久就能得到提拔。至于你就不要露面了,如果实在需要露面,就进行技术处理。当然了,好处还不止于此,如果此事宣扬出去,那个一大一小两个流氓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少说也判个三五年的。爸爸从来没求过你,你就答应吧,啊!”
黄珊的思想没那么发杂,不懂得政治。同样,她的单纯也容易被人利用。黄江河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不容黄珊不答应。
早上九点,电视台的采访车和日报社的记者准时赶到了司徒小倩下榻的酒店。司徒小倩急忙给高寒打了电话,说新闻采访车马上到达医院,要他做好接受采访的准备。
半个小时后,司徒小倩领着这些新闻工作者就赶到了医院。
三楼外科病房里,高寒头上缠满了绷带,穿着蓝条白底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看到采访记者到来,高寒想坐起来,可挣扎了几次都未能坐起。司徒小倩赶快上前,按住高寒说:“好好养病,千万别起来,有什么话就躺着说。”高寒吃力地向司徒小倩点点头,然后又对记者们点点头。当他看到其中的一个时,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那人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人高寒认识,还相当熟悉,他是高寒大学的同学汪笑天。
一个记者扛着摄像机,一进门就把镜头对着高寒。司徒小倩安慰了高寒几句后,随即退到了一边,另一个女记者手拿话筒,走到床边,开始正式的采访。
记者:请问你是怎么和歹徒遭遇的?
高寒:就在典礼快要开始时,市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