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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又是客观的存在,我们就不能排除他在信用社就受了伤的可能性,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为了报复当事人,在打架过后为了向对方讨要说法,自己弄伤了自己。所以,我认为(庭长双手抬起,整整自己的衣领,好像正的坐在法庭上),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是在派出所受了伤,就说明派出所长没有打人,朱志明只能败诉。”
听着庭长逻辑思维严谨的长篇宏论,高寒只想笑,但他强忍着不敢笑出来。他看着听着,严肃地说:“社会缺少公义,缺少公德,要维护法律的公正,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好了,我希望你能秉公办案,过两天,咱们找个地方聚聚,我希望你能为我上一课,讲**律的真正含义。”
“不敢,不敢,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邀请,但我更希望聆听你的教诲。”庭长点头哈腰,谦卑地说。
高寒刚刚开车离开,朱志明和米兰开着那辆破旧的皮卡就赶到了法院,直接找到了行政庭。庭长认识他们,不等两人开口,就笑呵呵地问道:”不用说,你们是来问案情的。”
“是,请问什么时候开庭。”朱志明问道。
庭长站起来,给两人让了座。对于庭长的热情,朱志明和米兰却之不恭,同时说了声“谢谢”,坐在了庭长的对面。
“不客气,为老百姓服务是我们的天职。对于你们的案情,我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请你们耐心等待。”挺长热情地解释说。细心的朱志明现,挺长说话时眉间的肌肉不停地跳动,总感到他的话不靠谱。米兰则不同,她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见庭长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就问道:“请问我们胜诉的把握有多大?”
庭长起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说:“这种事,不好说,即使好说,我也不能说。不管我心里如何有数,也不能和你们私下里探讨案件,违法违纪。我所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些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喝完水之后就请你们离开,让人看见了不好,还以为我在徇私枉法呢。”
庭长分明已经下了逐客令,朱志明和米兰知趣地站起来,说了几句“多多费心”等诸如此类的话,离开了行政庭。
出了法院的大门,两人上了车,朱志明责怪米兰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多多费心,不用你交代,他会费心的,但未必肯为我们费心。”
皮卡开出院门,米兰才回答道:“就你多心,我看他慈眉善目的,倒像个好人。”
朱志明不屑地说:“好人脸上写着字呢。”米兰也不以为然地说:“坏人脸上不是也没写字吗?”
“写着呢,你没见他说话时的样子,听着热情,眉眼乱动,看不到丝毫诚意。刘燕妮已经告诉过我们了,这起案件牵涉到市委书记的家人,我们很难胜诉的。”
两人你来我去,开车到家时也没辩出个子丑寅卯。
半晌,蒋丽莎给高寒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到过法院,高寒如实相告。蒋丽莎再问:“公安局去了吗?”高寒说:“不需要。”蒋丽莎问为什么,高寒呵呵一笑,说:“只要我这个千里马横空出世,定能所向无敌,我从法院那儿得到了准信,朱志明和米兰不会胜诉的。”
“有把握吗,我要的开始十成的胜算,别让人糊弄了,出现了变数。”蒋丽莎说。
“哼哼,你就等着瞧吧。”
蒋丽莎听高寒口气十分自信,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为了尽早掌握更详细信息,蒋丽莎对高寒说:“中午下班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高寒这边刚好有事,就哼哼哈哈地挂断了电话。
三天后开庭。
法庭上,对方也聘请了律师。被告一方的理由很充足,上来就否认所长殴打了朱志明,并言之凿凿地说:“原告在信用社和被告生口角,先动手打人,理亏在前,挨打者不想惹事,主动拨打报警电话。派出所接到11o指令,前往事现场处理事端属于正当执法行为,并无过错。至于原告声称自己身上的伤痕是派出所所长殴打所致,只是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但不管怎样,看在原告受伤的份上,被告愿意承受因看病所生的一切费用。如果原告认为被告在派出所受到委屈,被告也情愿当场向原告赔礼道歉。”
几番辩论下来,朱志明和米兰并没有占上风。
全体起立,庭长宣判审判结果。原告得到医药费的赔偿,派出所所长例行公务,态度也许粗暴,但并无刑讯逼供行为,不承担其他民事责任。
朱志明和米兰不服,当场大吵起来。庭长以破坏法庭秩序为由,命法警驱逐出去。
从法庭出来,朱志明和米兰伤心到了极点。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到了帝豪酒店,想要刘燕妮出个主意。
刘燕妮一见朱志明和米兰灰着脸,就知道了判决结果。她笑着说:“不出我所料吧。”
米兰正在生气,见刘燕妮反而笑呵呵,就说:“我们都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还好意思笑,我们要是被人整死了,你是不是会更开心。”刘燕妮见米兰撅着嘴,笑得更开心了。笑过之后,才请米兰和朱志明坐下,说:“要我这个女诸葛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们胜券在握,马到成功。”
第十二卷 第931章 市委门前惊人一幕
对于刘燕妮即将出的主意,朱志明不以为然,他看着刘燕妮,然后瞥了一眼米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能出什么主意,莫非就要上诉,要么就是托关系走门路——”朱志明
这边还没说完,米兰就阴沉着脸,埋怨朱志明说:“看你逞能的样子,人家燕妮姐还没说呢,你就胡乱猜测,听完了再表你的高论不晚。(然后米兰对着刘燕妮)燕妮姐,我说吧,我们没权没势的,现在就只能靠你了。”
朱志明收住了话,刘燕妮才说:“朱志明说的上诉和我想的差不离,就是换一种形式。要我说,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那天在信用社和派出所所生的一切详细地写下来,然后制成一个牌子,等明天早上挂在脖子上,站在市委大院,该提到谁就提到谁,看看黄江河如何收场。”
朱志明一听急了,就反问道:“什么馊主意,以卵击石,他们要是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再把我抓起来,我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了,这条路走不通,我要走,无异于走进了火坑。”
米兰一时倒也拿不定主意,不吭声,等着刘燕妮回答朱志明的问题。刘燕妮出了一长串的笑声,直把朱志明和米兰笑得莫名其妙。等刘燕妮收住了笑声,米兰才问道:“燕妮姐,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你笑什么。你一笑,我这心里更没底了。智明说得对,万一他们要是再把朱志明抓起来,可咋办?”
朱志明和米兰的担心在刘燕妮的意料之中,但在心里承认她所出的的确是个馊主意,但为了不断地给黄江河找麻烦,她只能怂恿这对夫妻当她的马前卒了,于是就开导两人说:“这正是我们所要达到的目的,我想他们很可能把你抓起来,但我们就是希望他们把你抓起来,只有事情闹大了,你们才可能平反昭雪,否则你们的冤情就只能石沉大海了。我出这样的主意,也是替你们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你们想息事宁人,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这事如果真的就此结束,以后你们夫妻就做不成*人了。哎,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可悲的是,被吃掉的人甘受凌辱,太没志气,我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刘燕妮扇阴风点鬼火,这一番话真的激起了朱志明的男人血气。刘燕妮刚说完,朱志明就拍着胸膛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说的,就按你说的办,不要说在市委门前站一会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找回公道和男人的尊严。燕妮,你说怎么写我就怎么写,明天我一定挺直腰杆,绝不蹲下尿尿。”
朱志明一激动,说起了粗话,刘燕妮不禁一笑,说:“胡扯吧,我和米兰可都是女人。”朱志明脸上一红,赶快道歉道:“口误,口误,下不为例。”
米兰遇事没注意,见老公已经同意了刘燕妮的意见,自己也不好退却,就鼓励老公说:“就按燕妮说的办。今天他们判决所长赔付咱们的医药费,还远远不够,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最少的期限,朱志明的腿骨折了,属于重伤,还不定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干活,必须要他们赔付更多的钱,还要败坏他们的名声,不能轻饶了他。”
刘燕妮坐在电脑前,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洋洋洒洒地在键盘上打出了一段话。中华 et打完后,她洋洋自得地念了一遍,三个人商量着酝酿了一番,达成一致意见后,马上打印了出来。
八点不到,但已经是上班的高峰。春寒料峭,大部分上班的人都穿着棉衣。虽然他们上班后也许无所事事,但走在路上却很匆忙。八点整,大部分人已经进入到市委大院里面,门口的车子和行人也稀落起来。这时,朱志明骑着一辆单车来到市委门口,下车后把车子停在门口的墙上,慢慢吞吞地走到市委门口。站岗的武警以为他要进入市委大院,向他敬了个礼,问道:“同志,请吧车子推到里面,并出示你的胸卡。”
朱志明看看武警,目无表情地走到不锈钢门大门前,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着绳子的纸,挂到了脖子上。
武警看看他胸前的牌子,又敬了个礼,问道:“同志,有什么事你可以到信访局,请别干扰这里的秩序。”朱志明不说话,冷漠地看了武警一眼,依然我行我素,脸朝外站着不动。
还有零星的上班者不断过来,他们经过朱志明身边时,都好奇地停下来,看了几眼后迅离开。他们有的摇头,有的微笑,有的似乎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连看也不看就径直进到大门里面。
市委的人不愿多事,最多看看就离开,但大街上路过看热闹的人还是不少,他们见一个大男人胸前挂着胸牌站在市委大门口,不由想过来看看。一开始三三两两地围过来,不到五分钟,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下子就多达上百号人。
人们的眼睛看够了,就开始动用嘴巴。说东的有,说西的有。
有的人劝朱志明说:“我说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社会经验也不算少了,这种事你还是忍了吧,声势小了没人理,声势大了你这是自找麻烦。”
有的人不以为然,说:“公道自在人心,总有讲理的地方,总能碰到好官,这事如果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老头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把牌子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小伙子,你映射的可是市委书记呀,有胆量(老人竖起大拇指),我支持你,只要你说的是实话,他们奈何不了你。”旁边的一个退休干部模样的人哼了一声,说:“老人家,你就别给他出骚主意了,现在的社会,不比从前了,过去是有理走遍天下,现在是有权走遍天下,不信咱们打个赌,不用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来收拾他。”
老头拍着胸膛,说:“如果谁敢对他无礼,我这个老头就和过不去。”
“就凭你?”
“怎么,老子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阵负过伤,五十年代初,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就凭着我身上的十六处伤,谁能把我怎么样。”
老头越说越气愤,弯腰想捋起裤管,可由于棉裤天后,几次都未成功,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