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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楠才知道女儿伤着了,忙问:“瑜姐儿怎么了?”
“你倒知道问了?你打她的时候可曾想着你是她爹?”老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为个外面的小娼妇儿,居然打了自己亲骨肉,你还是个人吗你?”一面挥手打在儿子脸上,左右两下,清脆响亮。
四郎倒对老林高看一眼。显然他是为了做给四郎看的,下手又重又狠,林一楠脸上顿时多了两个巴掌印。
这林一楠因是独子,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何尝受过这样的打?一时愣住了,过一会,才知道爹爹是真的恼了。只跪下,不住磕头:“爹爹!儿子知道错了,但真儿对儿子一片真心,这眼看着就要生产。爹爹,你不是平日总念着,我们林家就差个大胖孙子了么?”
老林一怔,对这个孙子倒也有些惋惜,但一看四郎脸色不好,立时道:“胡扯!我说的孙子,可一定要是县主生的孩子,才算数!你就是在外面生多少个孙子,我一个也不稀罕!”
苏老娘一听老林放话,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鬓,笑道:“哎哟!我说;林老爷,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不管孩子的妈是谁,总归是你们林家的孙子不是?我女儿冰清玉洁的,自己身子不好,却因林大官情深意重,一心想为他生个儿子,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您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林道:“什么冰清玉洁?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你女儿就跟我儿子搞在一起了,哪里说的上贞洁?我们林家可不敢要这样的女人进门!”
林一楠变了脸色,“爹爹,你怎么能这样说真儿?我跟真儿情投意合,没了她,儿子也不要活了!”说罢伏地大哭。
老林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儿子,不住颤抖,“你这个不孝子!我今日也不要什么儿子孙子了,索性一下打死了你,也省得你祸害了我们林家一家老小!”
四郎这时才冷笑,“好呀,我就成全姐夫,杀了那小娘子,看你到底是不是要一同殉情。姐夫你要是真舍得死,倒也是一段佳话。”
林一楠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四郎,你——可是你姐姐叫你这样说的?”
四郎指着他,“林一楠!我看在姐姐面子上,才叫你一声‘姐夫’。不要以为,我姐姐没有你就不能活了,你今日这样对她,对瑜姐儿,你觉着你自己配当丈夫,配当爹吗?”
苏老娘冷笑,“老身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小舅子能管到姐夫家事的。”
四郎冷眼一瞧她,也不回她,只对老林道:“林世伯,你儿子这样执迷不悟,回头我二哥哥来了,可不是我这样说话了!”
老林着急,“四公子,可别叫二公子来。我这儿子虽然顽劣,但我林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好歹他也是你姐夫,这事怎么也得看县主意思,是也不是?”
四郎哼了一声,“我姐姐,也只听我哥哥们的。”正说着,就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官人,大奶奶生了!”
老林蹙眉,喝道:“放屁!哪里来的老太太?哪里来的大奶奶?”
小丫头一惊吓,唬得跪下了,“是”看着林一楠。林一楠喜道:“生的男孩女孩?”
小丫头怯怯的道:“是个小少爷。”
林女婿顿时狂喜,站了起来,对老林笑道:“爹爹,您听听,您有孙子了!”说着便要往苏真儿房里去。
四郎待他一脚踏在门槛外,才喝道:“站住!”
林一楠一顿,转身道:“四郎,你还小,不懂这些。”又要走,西山便静静拦在他面前。林一楠着急,“白小哥,让开!”
四郎又道:“姐夫,你这一去,就再也不是我姐夫了。你可要想清楚。”
林一楠身形一顿,“四郎”还是去了。
老林惶恐,忙看四郎。四郎也没恼,轻轻叹气,道:“来人啊,去把那孩子给我抱过来。”
西山应了,带了几人,并一个婆子过去,将林一楠架了起来,婆子进到苏真儿房里,见那孩子皱巴巴一团,裹在襁褓中,哭声倒洪亮,遂抱了起来。苏真儿昏昏沉沉,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来抱孩子,还以为是去抱给林大官看。只说:“婶子,跟大官人说,说我总算生了个儿子求他多疼孩子一点,我也就开心了。”
婆子胡乱应了,抱了孩子出来。林一楠眼睛都红了,直着嗓子叫道:“我儿子,我儿子!你们要把我儿子抱去哪里?”
里面苏真儿一听,才知道竟不是抱去给林大官的,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昏了过去。
房里一片混乱,稳婆倒还老练,一手拿大拇指掐住苏真儿人中,掐得娇嫩皮肤渗出血来。苏真儿好容易悠悠醒转,只是哭,“我的心啊,我的儿呀!”
一时叫阿娘,一时叫哥哥,却都叫不来。林一楠在外面道:“你可别哭。我这就去把孩子要回来!”
苏真儿又不笨,这一来也想到了,多半是二姐儿派人将孩子抱去了,哭道:“官人,你好好跟县主说,求她把孩子还给我。”
林一楠心肝都疼了,应了一声,拔腿去找四郎。
正文 贰拾贰,新花艳舞衣(1)
七姐儿在林家劝慰二姐儿。瑜姐儿哭了半日,也乏了,二姐儿唤丫鬟来带女儿去睡觉,又去瞧了两个小女儿。三姐儿尚小,奶娘刚喂过,正睁着眼睛东看西看。
七姐儿道:“小外甥女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
二姐儿轻声叹道:“可惜,只是个丫头。”
七姐儿不以为然:“丫头怎么了?没有女人,哪有男人?他们男人有本事自己生孩子吗?”
“七妹妹真是刁钻。”二姐儿一笑,“我要是像你这个性子,就好了”
“姐姐心里又不是不清楚,他拿了你的银子,到底做什么用去了。你自己不说,还能怪他瞧你不起?”
“这事原是我错了。我本想,不与你姐夫争论这个,只要他还回家来,我就都可以不理论”二姐儿声音微颤,“谁知道,竟是连孩子都有了,大年初一就来跟我说,要抬她进门,一点不顾我还在月子里,受不得气。我也真是没用,只懂回娘家哭诉。”
“你有这样能耐的娘家,这样多厉害兄弟,为什么不用上?你要不回娘家,白白给人欺负到头上,我就不要你这个姐姐了。”七姐儿嗔道。
二姐儿又落泪,“好妹妹,家里那样多姐妹,也就你对我真心好。你又那样聪明,怪不得哥哥弟弟们都肯听你的你姐夫,你姐夫他”
七姐儿便问:“你还要他做丈夫不成?”
二姐儿迟疑,“怎么说也是夫妻这么多年了,之前他对我,也是真好,从没红过脸,什么都依我。”
“可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了,也不疼孩子。那要怎么办呢?”
“我我”二姐儿十分犹豫,心下总有一丝舍不得。
外面却是一声通报,“大奶奶,苏家小娘子生了个儿子。”
二姐儿一惊,站了起来,“居然真的生了儿子!”刹那间,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天地无光。
七姐儿冷笑,“快去问,林家姐夫到底什么动作。”
原是那苏家小丫头出来报喜,郡王府的仆人就分出二人,分别往林家并前面街上报信去了。少时又有一人到了,回禀说,林女婿不理会四郎警告,竟是去了苏真儿房内;现时四郎命人抱了那新生男孩,说是要丢去洛河里溺死。
二姐儿不忍,“孩子又知道什么?不好这样狠心!”
七姐儿想四郎并不会如此狠手,多半是要吓唬吓唬林姐夫的,便道:“四郎都说了,他要去瞧,就不是我们姐夫,他都不理会,你还管那个小孽种死活干什么?他可曾顾念你们夫妻感情了?你们几年夫妻,还敌不过一个小娘子轻轻一笑,这个丈夫,不要也罢!”
二姐儿愁肠百结,“妹子,你还小着呢,怎么知道这些我们女子,从一而终是本分,我没能给他生儿子,这样处置,倒要被人说我善妒,不够贤良。”
“姐姐已经贤良过了头!他还不知足,想找死吗?”
“翁姑对我也极好的,我不忍心”
七姐儿叹道:“姐姐,全看你自己了。姐夫如今敢这样对你,一多半也是你惯得他。”
且说苏家这边。四郎待婆子抱了孩子来,便说:“丢出去。”
老林心疼孙子,“不过是个孩子,四公子,你就高抬贵手吧。”
四郎冷笑,“既然不是我姐姐的亲生子,要来也无用。”
林一楠跌跌撞撞进来,“四郎,把我儿子还来!”他本来生的算是俊秀,但此时面上表情凶恶绝望,也就大大降低了外貌的美观,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林一楠,别以为你是我姐夫,就瞧我们不在眼里!”四郎还是少年,声音柔嫩,少了一份霸气。“我念在姐姐面子上,不忍心看三个外甥女没了爹爹,难免心里痛苦。你要是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扭头唤人,“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
老林唬得屁滚尿流,“四公子,使不得呀!你要杀了他,我们两个老的白发送黑发人,这不是要命么?何况还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再不成,看着我三个小孙女的面子上。您消消气,手下留情,我老头子求求你了!”说罢跪下去磕头。
四郎冷着脸,“林世伯,他死不死,全凭我姐姐一句话。”
老林忙道:“是是。媳妇受了委屈,我定叫这不孝子好好跟媳妇赔罪。孩子也交给媳妇带着。这苏家小娘,任凭你处置。”
四郎又是一声冷笑,“林姐夫造的孽,林姐夫自己收拾吧。”
林一楠红着眼,“四郎!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只听门外一人慢悠悠的道:“林一楠,我还没听过,哪家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小贱蹄子,连正妻都不要了的!”
林一楠跳起来,往父亲身后躲去。他竟是有些怕二郎。
二郎道:“把孩子送去给二姐姐。”仆人自带了那婆子去了林家。老林一听二郎这意思,竟是有缓和的余地,心里放宽了些,对儿子喝道:“还不赶紧家去?”
林女婿虽记挂苏真儿,但抵不住老父呵斥,并几个小舅子眼光,灰溜溜的随着孩子一道去了。
苏老娘就开始哭天喊地,“天理不容啊!郡王府家里少爷公子,竟抢了我外孙子去!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道?苍天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呀!”
二郎懒洋洋打个呵欠,“我说,你这老货,可不要在我们面前撒泼了。你尽管去告,我倒也想看看,洛阳城有谁敢接你的状子。你女儿连个妾都不是,又凭什么跟我家理论?”他说的轻描淡写,说完,便带了四郎走了。苏老娘只能干瞪眼,想着人家根本不屑搭理她,她再怎么能说会道,也是不成。只得拍拍屁股,赶紧起身,去瞧儿子女儿。
一行人回了林家,但见林母高兴招不住,抱过孩子,忙叫人唤了奶娘来。那奶娘原是照料三姐儿的,倒也正方便。
二姐儿听说苏真儿生了个儿子,心底一阵绞痛,“那孩子,我是不会带的。”笑话!堂堂一个县主,去照料一个连妾都不是的女人生的野孩子,那也太自贬身份了。
七姐儿点头,“姐姐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