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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兄弟一起看她,“你整天是忙,忙得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做甚么。”
七姐儿一拧腰,“才不告诉你们。”转身走了。
二郎微微拧眉,许久才道:“三郎,你瞧,妹妹这最近,是不是奇怪的很?”
三郎也道:“是很奇怪。”他倒不敢说,正托妹子想个办法,好让他未婚妻家里主动退亲。
二郎沉吟良久。
七姐儿回了自己院子,闭起门来忙忙碌碌。晚上罗克敌又偷偷翻墙溜进来,“朱儿,你可还满意?”笑吟吟的道。
“什么呀?”七姐儿装听不懂。
罗克敌知她不愿与此有所牵扯。“好,那以后也不必告诉你了。”
“我信你有好手段,我放心你,你还不高兴?”
“你这样恨他?”
“我恨他做什么?”七姐儿一皱鼻子,“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觉着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纯属浪费。”
罗克敌咋舌,“我现在可真有些怕你了。”
“知道怕了么?要是我夫君,胆敢瞒了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管叫他有死无生,生生死死,死去活来,求死不能。”
“你要是嫁给我,便不会有这等烦恼。”
“哼,你很好吗?你现在是大人了,你在外面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你这样不信我?”罗克敌手捂胸口,做痛苦状,“我的心都碎了。”
“你少来!”七姐儿啐他,“你现在觉着我好玩,哄着我,有朝一日想起来,一刀杀了我,我就不知道跟谁哭去了。”
罗克敌诧异:“你怎么会这样想?好好地,我杀了你干嘛?”
七姐儿狡狯一笑,“也许,我讨好了你,骗出你山寨到底在哪里,我哥哥便调派大军,灭了你家山寨。你跟你大哥,一怒之下,杀了我泄愤,也不是没可能。”
罗克敌微微沉吟一下,“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山寨挪到哪里去了。”
七姐儿心中稍稍一惊,却又欢喜:想来几千人忽然迁徙,总有些蛛丝马迹可查。“你大哥瞒得你,倒是用心良苦。”
“他说我心性还没定,过了年,便要我去陕西历练一番。”
七姐儿大惊:“去陕西做什么?”
罗克敌摇头,“我也纳闷呢。那地方,穷的很,有什么好去的?”
“听说,米脂出美人呢。你可要小心。”
罗克敌一听,心中欢喜,“你放心,再好看的女人,我也不放在心上。”又过去轻轻抱起她。七姐儿现在也习惯他这样抱着,反抗不能,不如享受。“我只等着你长大,你等我去陕西两年,回来就到你家来提亲。”
七姐儿脸红,“谁要等你?”
“除了我,谁敢娶你这样心思深的女孩子?吓也被吓死了。”罗克敌得意,“好在我可不是那种俗人,你越能耐,我越开心。”
“那你说,我们俩,谁更聪明些?”
“自然是你。”罗克敌想也不想。
“呸!你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我要跟其他女孩那样,只懂女红针黹,偶尔弹弹琴跳跳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丈夫为天,那你才是真开心。”
罗克敌轻笑,“你老是这样想我,可冤枉我了。你要是那样笨,我跟你说十句话,你都听不懂半句,那不是要气煞我?”
“总比你媳妇时刻压在你头上,好得多吧?”
“到时候,可不知道谁压着谁。”罗克敌忽然邪邪的一笑。
七姐儿又脸红,推他,“你又想什么呢?赶紧滚!”
及至那苏家三口离开洛阳城,消息传开来,多少人嗤笑这林一楠作践自己,好好的县主仪宾不做,结果鸡飞蛋打,两头不落。
老林对这混账儿子已经绝望,只每天命人送三顿饭给他,不令他饿死。
林一楠渐渐把苏真儿留下的银子铜板花光,又将家具连同房子都卖了,住到城北一个茅草屋里,潦倒不堪。他自觉没脸见父母,也没脸见儿子,更不要提二姐儿与三个女儿。他还算有点廉耻,没想着去找前妻要钱,总算惦记三个女儿日后还要出嫁,自己当爹的,已经这样,不能再害她们。
一日二姐儿带了三个女儿出门游玩,却见林一楠跟了上来,躲在墙角,望着女儿们默默流泪。二姐儿心软,就想上前见他。
水玉忙一拉她袖子,“姐姐,可不要过去。”
二姐儿含泪,“他总是女儿们的爹爹。”
“姐儿们都还小,渐渐过几年,也就忘了他了。你这样一去,岂不是之前白辛苦?”
“他现在这样,也是我害的他。”
“姐姐,你这话说的不对。”红玉忍不住,“你没听么,那苏家的小贱人,当日他多么疼惜,照样说打就打,硬是把人给打跑了。要是姐姐今日还是林家大奶奶,这挨打的,一定还是姐姐你呀!”
四个玉一起点头。水玉又道:“男人再怎么海誓山盟你侬我侬,总归不如踏实做人的好。他这样自己不学好,整日吃喝嫖赌,还幸亏姐姐与他和离,不然,多大家业也不够他败的。”
良玉也叹息,“当日林姐夫,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水玉白她一眼,“你还叫他‘姐夫’?”
“当年林大官年轻貌美,也是四乡八邻称誉的好男儿,不然老爷怎么千挑万选,挑中了他呢?只是人要是学坏了,真是没理由的。那苏家小狐狸,也真是个小妖精,生的那样好,实在是由不得人不爱,可惜,也是个薄命的。”
二姐儿低头沉吟半晌,道:“差个面生的小子,给他送点银子。好歹我见到他了,也不能真的不管。”
“他得了银子,不还是送去赌坊了?姐姐又何必多费事。”
“他怎么用,我不管。我给他银子,是念着当日他的情分。”幽幽的,又说了一句:“从此以后,真是路人了。”她终于彻底断了念想,心下顿时轻松,望着女儿们嬉闹的身影,缓缓的笑了。
林一楠见了二姐儿差人送来的银子,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一幕幕想着当日夫妻情浓,感情和睦,多少幸福往日,大大愧疚。次日便给父亲老林写了一封信,说近年多少荒唐,实在是不孝不义之极,心中幡然悔悟,后悔已极;如今远走他乡,去到无人识得他的地方,做个小生意,本分经营,以待日后飞黄腾达,再来向父亲请罪。
后来果然离城而去,不知所踪。
又过几个月,洛阳城中却传,那浪荡子林大官,去往外地路上,遇见一伙强梁拦路。但林大官到底是死于非命,还是痛快落草,则不得而知了。
正文 贰拾伍,水绿南熏殿(1)
且说阳春三月天气好,辰溪郡王府邸内外一阵忙乱,原是三郎、四郎、五郎、宁无缺,并五姐儿、七姐儿,要往郊外打猎去。
七姐儿大病方愈,李王妃叮咛再三,说不许累着她;又要三郎、四郎务必看紧了妹子们,万万不可出事。
世子不能去,便命府中侍卫去了一半护卫,也有百来号长大孔武汉子,威风凛凛。二郎陪媳妇回娘家,也不能去,很是记挂七姐儿,特地嘱咐四郎瞧好了妹妹。四郎便又从桂阳郡王府上借了一队侍卫过来。
可巧朱由柯、朱由栎两兄弟听说四郎他们要去郊外游猎,便也嚷着要去。桂阳世子今年也有二十来岁,无可无不可的,许了他们去。只是有些不屑,道:“你们两个反正也是不争气了,随你们闹吧。”
七姐儿是经了特许的,五姐儿却是缠了张次妃许久,张次妃疼女儿,便去求李王妃。李王妃一想,左右不过是自己家里兄弟带着出去,若只有七姐儿一个跟着去,未免显得也太宠溺了些,好歹一碗水就是端不平了,也别洒出来太多,不好看,便也许了。
五姐儿自然高兴。郡王府家里的女孩子,等闲是没有机会出门的,更别说是往郊外,且还要在郊外宗室道观住两天,更是难得的机会。
前几日就遣人去五庄观,道观上下忙打扫一新,观主亦是宗族旁系,按辈分与三郎同辈,辰溪郡王每个月也要往五庄观去住几日,因是熟络殷勤,不在话下。
到了那日,先是一大早就起床,可儿忙着为七姐儿穿戴,一面吩咐小丫头们带好姐儿出门要用东西。因是要在外面宿夜,还要带被褥铺盖去,小丫头们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又对妙玉道:“每晚临睡时候,一定收好姐儿首饰,她是个不经心的,你就一定要替她看好了。若是少了一件,仔细我回来罚你。”
妙玉忙应了。
又吩咐湘云,“姐儿脾胃不好,饮食定要当心。茶水不煮沸,万万不可给她喝。也别吃他们观里点心,你带些材料过去,借了他们炉灶,现做给姐儿吃便是。”
对沁雪道:“冷了热了,要知道给姐儿添减衣物。她贪凉,可别纵着她。若是不听,就找枋哥儿或是无缺少爷同她说。”
七姐儿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不耐烦,“你也太罗嗦。”
“小丫头们都贪玩,若是一时只记得玩,就忘了自己职责,可不是糊涂该打?我忙得招不住,可没空挨个拿鞭子赏她们。”
“你怎么不跟我去玩?”
“都出去了,这院子谁看着?”可儿一笑,“就这样,也不能都跟了你去,孋珠和睨儿留下来陪我。你要短人使,就找枋哥儿那边要雀儿来使。那是个稳重的,我只放心她。”
七姐儿站在床上,揽住可儿脖子,“可儿姐姐,亏得你没出去。”
“听听,这哪里是个好主子说的话?”
“我就不让你走。”七姐儿刁蛮,“天下有谁能配得起你呢?”
“好不羞!”可儿捂嘴笑,“小女孩子家家的,不兴这样大咧咧的。”
“那又怎么样?外人又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怕。”
可儿为她穿戴妥当,左右瞧了瞧,十分满意,“这才是个娇滴滴小县主的样子。走出去,谁不夸我们府上七姐儿是个小美人?”
只见七姐儿穿一件美人葛丝绵小袄,下着海天霞色缎子百褶裙,细密裙褶一走动,裙摆褶缝里银铃叮当轻响,铃声又并不响,只叫人专注侧耳倾听,却又似有若无,雅致得很。
再加上七姐儿如今长大,脸庞脱了童女时期形态,已经有了少女姿态,秀丽娇俏,肤色白净细腻,一双眸子灵动清澈,似是会说话一般,一眼望过去,便使人移不开视线。
三郎、四郎等兄弟因平日常见她,就并不觉得她特别好看,只是自家妹子么,当然要比别家女孩美貌,这属于不容质疑的真理。宁无缺却是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自然每次见到,都忍不住在心中叹一声,这小姨,真是越发出落的好了。这才几岁?要再长大几年,那还了得?
七姐儿、五姐儿各乘了一辆马车,几个少年都骑了马,一行人往城外去,前后侍卫、家丁、仆妇簇拥,看上去好不气派。
既是人多,行进速度就不是很快,这样到了中午,才到了郊外五庄观。
这道观经历年翻修增盖,已是占地甚广,前场后院,阔大气势。观主早早迎在门口,稽首道:“贫道见过各位将军,并县主小娘娘。见过宁少爷。”
四郎笑道:“道长不必多礼。”命仆人将马车赶进道观,抱了七姐儿下来。
五姐儿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