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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笑道:“道长不必多礼。”命仆人将马车赶进道观,抱了七姐儿下来。
五姐儿见四郎疼惜七姐儿,也对自己亲哥哥道:“三哥哥,抱我下去。”
三郎皱眉,“你多大了?”还是过去,扶了她下来。
五姐儿娇气,“三哥哥只同七妹妹好,自己亲妹子,早就丢在脑后了。”
三郎道:“就知道磨牙,七妹妹身子不好,你就记得淘气。也不小了,这早晚,父亲就要为你选女婿,也不知道学着贤淑点。”
“贤淑很好么?二姐姐倒是贤淑,又怎么样呢?”
三郎不悦,“你总是歪理多。”
“五姐姐说的也没错,”七姐儿心里暗笑五姐儿暗地里跟自己较劲,“女子三从四德是正经,但也不能贤淑过了头,反被人欺负,那就不好了。”
朱由柯牙酸,“啧啧,你又会说三从四德了?你平日可最不屑那些贤惠女子了。”
七姐儿白他一眼,“我同你说话了么?好好的,别跟我们小女娘这里扎堆。”
朱由柯跺脚,“看明儿你得了什么样的女婿!好生钳制你,你才晓得我们男子汉的厉害!”
四郎喝道:“朱由柯!你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朱由柯一瞪眼,“你疼妹子,也别太过分了!我做堂哥的,怎么就说不得她了?她有本事,做个河东狮,钳制夫婿服服帖帖,我才服了她!”
七姐儿也不恼,笑嘻嘻的道:“可不是呢!听说三堂哥这个未婚妻,很有些河东狮的资质,也不知道,到时候谁会先被娘子钳制得动弹不得呢!”
朱由柯脸一红,嘟囔道:“哥哥我不与你这小女娘一般见识!”说罢拉着自家弟弟先去房间安置了。
三郎道:“小七这样伶牙俐齿,寻常人可受不了。”
四郎摇头,“小聪明而已,早晚要吃亏的。”
无缺道:“你们也真是,每次见了,总是要叮当几句。何苦来?”
五姐儿已经不耐烦,顿足道:“你们说没完了!我可要先进去了。”
等他们进去,家人、仆妇、丫头这才从马车上往下搬一应用具物事。道观这样大,又是宗族家观,里面也建了许多小院,就是备着城里各家王府出来暂住。辰溪郡王府与桂阳郡王府都是西边几个小院,寿王府则是与寿王世子用相邻的另几个小院。东边小院则是备给福王府的。福王还年轻,只有两个十几岁的儿子,都还没开府单住。寿王年纪大,等闲不与福王往来,寿王的子孙们,也都不与福王一系往来。
两家郡王府这次出游,带了一百多侍卫,只留了几个近身的,其他全都打发在前面客房里面住了。饶是五庄观房间多,也给塞的满满当当的。
七姐儿同五姐儿一个小院住着,两人各自占了一边厢房,倒也互不干扰。四郎与八郎一起,三郎、五郎与无缺一道,桂阳郡王家的两兄弟自然也是单住了一个院子。各人又带丫鬟小厮,来来去去,五庄观顿时沸腾热闹起来。
这样闹了半日,方静下来。观主便来请他们出去吃饭,陪了末席。席间无话,不过是观主问了几位亲王、郡王的安,又说了些时闻,便散了。
等回了院子,七姐儿命人取了男装出来,说等明早换上,便好同兄弟们一起骑马打猎去。五姐儿没有男孩衣服,便恼了,去跟三郎闹。三郎缠不过,哄她去找五郎。
“你同五郎差不多身高,你问他有无备用的衣裳。只是你要好好同五郎说,他性子一向不大好,别恼了他。”
五姐儿撇嘴,“五郎这几年,越发小性子了。倒不像个小爷们。”
“他哪里是小性子?只是不愿出错罢了。”也就是那年见四郎挨打而不救助,被陈姨娘罚了三顿饭,记住了教训。
“我可不喜欢他。”
三郎啧舌:“你这性子也了不得,叫你喜欢哪一个,那也是很稀罕的。”
五姐儿笑道:“三哥哥,你是我亲哥哥,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三郎忙道:“好了,哥哥我知道了。你快些去,不然他睡下了,可不好说了。”
五姐儿匆匆去了,果然还是借到了男装。五郎瘦弱,倒也还算合身,丫鬟又连夜修改了腰身,次日一早,两个女孩子都穿了男装,得意洋洋骑在马上,好一对俊美小少年。
三郎道:“你们两个,可要跟紧了我们。四郎、四堂弟,你们两个在前面;三堂弟,你同无缺在中间护着她们;五郎,你随我押后。”又分派了侍卫们队列,这才浩浩荡荡,往猎场去了。
正文 贰拾伍,水绿南熏殿(2)
猎场辽阔,早安排了人从外围往里赶猎物,不外乎是一些禽兽之类。七姐儿、五姐儿难得出门打猎,都十分高兴。二人背上都背了一张小弓,四郎又给七姐儿一个小牛角扳指,三郎则是给五姐儿备了一个玉石扳指。
五姐儿见自己扳指剔透好看,也就欢欢喜喜,同七姐儿商议,要往哪边去。
无缺道:“别乱跑,跟着我们。”
五姐儿撅嘴,“你偏管!我就要乱跑!”
朱由柯直笑:“五妹妹好厉害!”
五姐儿瞧他一眼,哼了一声,“你是想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是么?你瞧我很稀罕做大家闺秀呢?”说罢扬起手中马鞭,往朱由柯□马臀上打了一鞭,那马儿吃痛,拔腿飞奔出去。
无缺忙命侍卫跟上去,转头道:“你可真是坏。”
五姐儿笑嘻嘻,“无缺,我是你五姨,你总要敬着我一点。”
无缺面嫩,不由一红,对七姐儿道:“咱们往树林那边去吧。”
七姐儿自马背上褡裢里面,取了一支手铳出来,得意洋洋道:“无缺,咱们今天用这个打猎去。”那手铳是她自己改良设计,用的已经不是寻常火药铁丸,而是有弹头的铜子弹。因制造不易,也只造了十来支,给家里年长兄弟一人送了一支罢了。
无缺笑道:“好呀。上次打箭靶,你可是输给了我的。”
“我可是在家苦练过了,这次定不会再输。”
无缺啧舌,“活靶更难,你居然还能强过我去,我可要好好瞧着。”
五姐儿眼红,“妹妹,我也要那个。”
七姐儿将手铳收起来,“偏不给!”拨马往树林那边去了。
五姐儿只得跟上,一面说:“好小气!可恨爹爹总是不许我玩那个,爹爹真是偏心。”但她不敢硬找七姐儿要,只好偷偷去缠无缺。无缺也精明,只说:“这支手铳是七姨送给我的,她要是不见了这手铳,定是要恼的。我可不想她恼了我。”
及到了树林边,便见一群鸟儿惊飞,无缺指着天空,道:“就射它们了。”
七姐儿道声好,就下马,拿出手铳,装上铜弹,端起瞄准,扣动扳机,果然一只鸟儿应声而落。
周围侍卫齐声喝彩,有两个便驱马过去,少时拎了一只死鸟回来。七姐儿接过检查,果然鸟身上有颗弹头。
七姐儿得意的不得了,“无缺,你瞧我可打中了!”
无缺也下了马,一样装弹瞄准,果然也是当即射了一只鸟下来。
五姐儿眼馋得要死,直嚷着:“我也要射!”
七姐儿笑道:“你用弓箭就好。”
五姐儿气恼,“小七,你尽气我!”赌气拨马往树林里去了。
无缺忙又命一队侍卫跟了过去。好在五姐儿这一去,又将林中禽鸟惊起无数,七姐儿、无缺两个,不住装弹射击,收获颇丰。
等七姐儿叫着手软,不打了,郡王府的侍卫方拿出长铳,七零八落又打了一轮,嬉笑着将战利品收拢来,原是七姐儿打了十五只,无缺只打到十三只。
七姐儿便拍手,“这次你可输给我啦!”
无缺笑道:“果然不勤奋练习就是不行啊。”
一名侍卫笑道:“无缺少爷,输了可要罚点什么才好?”
七姐儿道:“正是。待我想一想,必定要罚你做一件难难的事情,太容易做的,可不行。”
无缺便苦了脸,“七姨,你心疼外甥,可别难为我。”
七姐儿狡黠笑道:“就罚你今日打一只白狐来给我。”
侍卫们都嘻嘻笑着。白狐本来就极少见,更别说非要在今日打到。无缺唉声叹气,“七姨很会为难人。”
七姐儿招他过来,“扶我上马。”无缺便蹲下身,让她踩了自己肩膀上马。七姐儿一拉缰绳,“咱们去找四郎。”
侍卫应了,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往天上放了。转瞬,东面、北面各有一支烟花点起。无缺道:“四郎他们在北面,东面想是五姨遇到三舅舅他们了。”
七姐儿点头,“咱们也过去吧,四郎这一会看不见我,准是不安心的。”
无缺点点头,一行人遂往北面去了。
一炷香后,七姐儿见四郎根本一只野兽也没猎到,就笑,“四郎怎么今日心慈手软了?”
朱由栎抢着道:“四郎今日一点准头也没有。”
四郎瞪他一眼,“我这叫后发制人,等下可要你瞧瞧我厉害。”
见妹子身后侍卫马背上挂了无数禽鸟,笑道:“可是你打的?我方才听这边枪响,正后悔,忘了同你交待,可别使那手铳打猎。”
七姐儿嗔道:“你可太婆妈,我又不是第一次用手铳,你还怕我出事不成?”
四郎哼了一声,“你总是自恃枪法了得,我怕你一时失手,打到人。”
七姐儿看了看自己哥哥,觉着他的担忧匪夷所思。
朱由栎有心显摆,之后行猎,每次总要抢先出箭。三个少年都有些争强好胜的心,周遭飞禽走兽便遭了殃,小到麻雀,大到獐鹿,纷纷中箭倒地。中午歇息,侍卫们一数,倒也有百多猎物,可算收获颇丰。
两队人马又互相烟火联系,汇聚一起。三郎道:“这半日,也差不多了。五妹妹说是乏了,七妹妹大病方愈,也不能太累着。四郎,你先送妹妹们回五庄观。”
朱由柯撇嘴,“小女娘们,身子又受不住,偏偏还要来搅人兴。”
七姐儿看看他,笑笑没说话。朱由柯反而有些害怕,“七妹妹,你这样子一笑,是什么意思?你可别等下使什么手段捉弄我。”
七姐儿白他一眼,“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三堂哥你想太多啦。”又是一笑,笑得朱由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无缺道:“我也觉着有些累了,我跟四郎一道送她们回去好了。”
三郎点头,“也好。你打小底子弱,可别一下子脱了力,回头病了,衡表姐嘴上不说,心里一定要责怪我们这些做舅舅的不晓得照顾你。”
七姐儿就把无缺一推,“你还没给我打到白狐呢,可不许回去。”
四郎道:“这又是什么典故?”
七姐儿便得意,将无缺不敌她的事情又说了一回。四郎听了,便对无缺一笑,摇摇头,却没说什么。
无缺见四郎瞧出来端倪,脸上又是一红。
于是便是四郎送五姐儿、七姐儿回五庄观。无缺望着他们去的远了,冷不防背上被朱由柯拍了一掌。他转头一瞧,只见朱由柯挪揄他,“怎么竟然不如一个小毛丫头?就说骑射同使火铳不大一样,可也不能如此差劲啊。”
三郎笑道:“三弟怎么没瞧出来?分明是无缺让着她。无缺倒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