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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内歇息,楚心也该当负起东道主之责,为各位洗尘庆功,顺道一述该如何对
付那两个漏网之鱼。白掌门、李掌门,还有众位师兄弟,请!’
脚下一个失足,转眼间重心已失,整个人竟全无抗力地向下坠去。武功虽高、
眼力虽强,奈何手足酸软未消,面对这危急之境,秦梦芸顿时手忙脚乱,眼前一
花,竟连楚心攻来的一剑数点都来不及出手挡格,当真称得上危如累卵。
虽是如此,秦梦芸非但没有出手,反是闭上了眼,瞑目待死,管他坠崖而死
还是死在楚心手下,都只是一死而已。此时她心中却是一段段的景色飞过,其中
最深刻的就是香公子那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已陷入了如此境地,却连自己都难以想像的心情平和,秦梦芸也感觉到了,
楚心面目之所以变得如此狰狞,最主要就是妒心作怪。
其实这也难怪,她早该想到的,这几天和香公子香艳缠绵,就算嘴上不说,
被他如此滋润的结果,她的外表必是娇媚更胜当日,楚心怎可能看不到?又怎可
能猜不到,她已和香公子云雨过了?
又怒又恨、妒火连天,若说楚心不会发狂,可真是令人难以相信。楚心对她
有情,秦梦芸亦非不知,她甚至也曾想过,要不要干脆归到楚心门下,成他妻妾
算了,只是后来的香公子更加厉害,而且比起楚心来,不只是体力技巧更胜,这
人虽是若即若离的,老让人想不通他在想什么,但也不知怎么着,和他在一起时,
秦梦芸总觉得自己能完全放松,感觉上比起楚心身边舒服得多了。
想这些做什么?秦梦芸嘴角轻轻地泛起了苦笑,其实她也算够本了,虽说走
了项枫,但他赖以为恶的君羽山庄已灭,项枫年已老大,加上楚心也会紧追不放,
他要想东山再起,可谓难而又难,父母大仇和自己当日林中被辱之恨,也算是报
了大半。
何况虽有些难以启齿,但在她死前数日,也终尝到了云雨间至极的甜蜜滋味,
香公子的体贴、勇猛、持久,在在都是男人中的上上之选,和他鱼水尽欢的滋味,
真可说是美妙至极,棒到无以复加,她既尝到了这般美味,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突地腰上一热,她已落入了某人怀中,秦梦芸甚至不用睁眼,整个人已亲蜜
地靠上了来人的胸口,那感觉如此熟悉,除了香公子还有谁呢?
突地,一阵湿热贴到了脸上,还有一点儿腥味,秦梦芸猛地睁眼,抱着她的
虽是香公子没错,此刻他的脸却大异寻常,嘴角和耳中都渗出了血丝。
受伤又怎么样?秦梦芸心中甜甜一笑,伸出手来爱怜地抚着香公子的脸,温
柔地拭去那几线血迹,就好像能和他一同赴死是乐非苦一般。
‘对不起’
‘没关系的’微微一笑,秦梦芸挨他挨得更紧,手足的酸软像是消失了一
般,四肢紧紧地搂抱住他,像是再也不肯在两人之间留下任何间隙。‘没救就没
救了,梦芸梦芸能死在你怀抱里面,已足慰平生’
‘别放弃的太早。’心中又疼又甜,又带着点安慰,香公子可真没有想到,
秦梦芸竟会完全没有发觉,他对她之前抱着如此强烈的疑心。原本他出口道歉之
时,已经作好准备,发现了他的多疑,甚至没来得及对她伸出援手,天知道秦梦
芸会不会哭闹出声,在他怀中连捶带打,想在死前把那股怨气全给发泄出来;又
或者是连到此时都不愿原谅他,别过脸去赌气不理,让他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
香公子原先可怎么也没想到,秦梦芸竟似全没觉察到他的多疑,直到此刻还
这么甜蜜地偎依着他,好像光偎在他怀抱里头,都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一般,男人
的护美之心不由得大起,‘还有机会呢!’
‘嗯’眼波盈盈,犹如鼓起了春潮一般波光潋滟,水汪注的柔媚已极,秦
梦芸差点儿整个人都融化了。楚心和燕召最后的狠招全没招呼到闭目待死的她身
上,显然是香公子一发觉到她失足落崖,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为她逼开了楚心
和燕召意在必中的出手,急忙之中甚至没来得及将她救回崖上。
更重要的是,为了解救自己,他只怕也硬挨了围攻他那几人的硬招,光看他
嘴角血丝,便知香公子必是冒了受内伤的危险,前来搭救自己,那种前所未有被
爱护、被怜惜的感觉,让秦梦芸的心头满溢着甜美,现在的她把一切都交给他了,
只要香公子说有救,她就相信一定有救,不管是如何危险的情况都一样,她心爱
的香公子强的像天神一般,一定会有办法,让两人都转危为安的。
看到秦梦芸那满溢似水柔情的眼儿,像要将自己完全包容进去似的,眨也不
眨地黏在他身上,香公子只觉心中也是满满的。他紧紧地搂住了秦梦芸,双手发
力,猛的像是要把她搂碎了一般,两人就在半空中狠狠地痛吻了一口才松开来,
意乱情迷的秦梦芸只听得耳边香公子的声音,‘先放松一下,让我动手吧’
四肢微微一松,秦梦芸突地发觉,香公子手足未动,体内劲气却似已强烈地
盘旋飞舞起来,竟带着两人在空中微微一荡,下坠之势虽是未减,却似滑翔一般,
换了方向朝崖边滑去,转瞬间已滑进崖石底下,从上面再看不到两人状况。
虽说心中满溢着爱恋情浓,其它的什么都装不下去,但秦梦芸终归也是武功
高手,自是看得出来这一下滑翔之难。
一般高手纵能练出绝强内力、绝高轻功,行进之间要想转移行进方向,也非
得手足出力不可,而且必须抵上实地实物,才有借力之处,即便是绝世高人如她
两位师父,也难摆脱此种定律。
但香公子脚不沾地、手不触物,全身上下动也不动一下,光靠着体内气息运
动,竟能在半空中如此转折,这种轻功秦梦芸何只是前所未见?她以前甚至连想
都未曾想过,轻功一道竟有可能练成如此地步。
感觉到眼前香公子的脸上猛地现出一股青气,却是一现即隐,秦梦芸还以为
是自己看错了,但当她正想伸手去拂香公子口角再度溢血的当儿,香公子身子突
地一转,左手向上一伸。就连秦梦芸这等耳聪目明之人,也没看出来他究竟在做
什么,只听到他左手一伸之时,一声微若未闻的嘶声轻轻绽出,抱着她的香公子
身形,像是被什么绑上了一般,下坠之势微微一弱,眼前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秦
梦芸却也猜得出来,多半是他左手袖内藏了什么机关,一向上伸时,便飞出了一
条眼不可见的墨线,威猛的力道直钻进了壁上石内,而且这墨线可是十分强韧,
连载着两个人也没有断裂之虞。
趁着这一顿之机,香公子右手突地使力,顺势将秦梦芸向上抛去。猝不及防
下,秦梦芸连抗议声都还来不及出口,人已被抛上了数丈,半空中的她只见香公
子转身向下,右掌向下轻描淡写的一推,随即整个人荡了上来,右手一圈一绕,
又环上了秦梦芸的纤腰。还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秦梦芸突觉身子一轻,原本狂
烈的下坠之势,竟奇迹般地全盘消失,两人的身躯随着墨线的来回摆荡,向崖边
撞了过去。
没有慌张的手舞足蹈,也没有半声惊叫,秦梦芸伏在香公子怀中,闭上了眼
睛。虽是遇上了这危险情况,但也不知怎么的,秦梦芸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紧
紧地抱住他,让香公子来安排一切。
感觉到线上一紧,几乎就在一瞬间,两人竟已触到了实地,秦梦芸睁开了眼
睛,却一点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两人现在正坐在一个环山孔道里头,山壁
就好像被什么人挖了一块,竟凭空出现了一段凹进壁内的平台,还不住向里头延
伸。这儿似已久不见阳光,感觉潮潮阴阴的,连秦梦芸的眼力,一时间都看不清
四周景物。
一连串的动作犹如电光石火一般,直到落到地上,秦梦芸都还不敢相信这是
真的,但她天资过人,只一寻思,便知道方才香公子动作虽多虽奇,却没一步败
笔,动作虽是简单,但每一个动作却是千锤百炼之作。
仔细回想起来,秦梦芸不禁在心中暗叹,这香公子表面上无所事事,实际上
对这一次的事却早有准备。
首先是从崖上落下的时候,他不慌不惧,好整以暇地搂着怀中的秦梦芸,一
直等到坠至上边的人看不到的地方,才在半空中提气转向;手中那条墨线更是早
已备下的,原来一开始他就有所准备,打算在坠崖之时,用这条墨线自救,惟一
出于香公子意外的,大概就是秦梦芸竟也会选择和他一同落下吧?
虽说从来没有试过,但秦梦芸童时山居,也曾顽皮到靠着一条皮索在半空中
荡来荡去,因此她也知道,这种半空中射出墨线,好悬住自己身体的手法,影响
最大的就是重量,而最重要和最必须控制的,就是下坠的力道拉到最强、线拉的
最长、绷的最紧的那一刻,那时手臂和墨线瞬间必须撑住的力量,可远比平时的
重量还要重上好几十倍啊!若是墨线的韧度不够,撑不住重量,一旦断了,那可
真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墨线够韧,足以扯住重量,拉的人若膂力不够,一扯之下,
手臂拉伤拉断还好,若一个掌握不住、支撑不足,坠落下去也怪不得人。
若光只是香公子一人,以他的经验和实力,自是轻轻松松地便可抵受得住;
可一旦加上了她秦梦芸,问题可就大了,虽是身为女子,娇秀窈窕,但终也算有
个人的重量,比起单独一人的难度,可真是有天壤之别。
但虽说出乎意料,香公子却是临危不乱,先是将秦梦芸轻抛出去,减轻了一
点儿力道;然后便对下方使了一记劈空掌,掌力圆浑广沛不说,最重要的是时间
算的恰到好处,正好用以抵消下坠到墨线拉到最长时的那股拉力,当秦梦芸再度
回到香公子怀抱的时候,也是那记掌力击地响应力道到达的时候,一点不差地抵
消了下坠的拉力,然后两人便悠悠忽忽地顺着墨线摆荡,落到了这巧夺天工的孔
道上去。
虽说已平安落地,该可以安下心来了,但秦梦芸一想及此,可是出了一身冷
汗。方才的动作说起来轻松简单,但只要其中有一点儿闪失,两人都是摔的粉身
碎骨之局。这一连串动作之中,无论是时机的掌握、力道的控制、计算的精确,
都非局外人所能想像,要配合到这般合拍,就算练习个百遍千遍,怕都有所不足。
更重要的是,光是选择这手段的胆大包天,武林中已没几个人有了,秦梦芸
心中不禁稍有怨意,真不晓得这香公子是怎么搞的,明明是早知道楚心他们会上
来找碴,连这些墨线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为什么不干脆选个安全一点脱身的方法?
这样子跳下来,在空中时还没觉得什么,一旦落到实地上再回想起来,可真
教秦梦芸的芳心吓得猛跳不已,绝对不敢再试一次,她这条命可真是捡回来的呢!
幸好此处虽难见阳光,但倒不是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若是待得久了,习惯
之后,总还能见物。也不知待了有多久,一直回想着好不容易才惊魂甫定的秦梦
芸回头一看,又狠狠地吓了一跳,香公子竟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