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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丈夫。”
“我现在不是你的丈夫吗?”他靠在流理台边上。“还是你另有新解?”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以後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每天要准时的给我下班,在外面不能有女人,必须对你的婚姻忠贞。”
“我不信!”他不当一回事的笑著。
“黄日凯!除非你已经想离婚。”
“是谁让你有这麽大的转变?”
“可以说是自我觉醒,也可以说是在见了杜晓秋之後给我的刺激。”她直言不讳。“我发现是到了做改变的时候了!”
黄日凯没料到她会去找社晓秋。“你们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相反的,我们相谈甚欢,我发现她的确有很多优点和令男人动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热情、活生生、充满生命力的女人。”
“那你呢?”
“我只是一座美丽的雕像而已。”
他不得不以另一种眼光和精神去看她的太太,在她的美貌之外,他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他可能平时忽略掉,或者是她最近才又找回来的特质,第一次他想赞同她的话。
“你说我们的婚姻还有没有救?”她笑吟吟的问。
“你想挽救这个婚姻?”
“没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必须结第二次婚。”
他又发现到自己老婆除了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之外,说话也很有幽默感,不是一个只能带出去炫耀或是出风头的尤物,是他平时没有留意而已,原来真正的珍宝就在他自己的家里面,他却还出去寻寻觅觅的。
“我该做些什麽?”他的意思是如何去配合她。
“现在?”
“都可以。”
“现在你要做的是摆碗筷。”
“摆碗筷?”他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但是他的老婆却叫他摆碗筷。“你没弄错吧?”
“如果我都能像一般做太太的弄晚饭,你为什么不能像一般的丈夫摆个碗筷?”
他发现他老婆是认真的,而他更发现他居然照著去做了,在他做之前,他非常严肃的问他的老婆——碗和筷子摆在那里,而他太太面露微笑的告诉了他地方。
锺心茹很高兴事情是如此的顺利。
她衷心的想感谢一个人。
她婚姻的救星——杜晓秋。
“什麽?”
“我们得再上一次报!”这一次提出要求的是葛琳。
葛琳和一个偶像男歌星恋爱了,对方明明有意。但偏偏若即若离,顾虑到他偶像歌手的地位,所以不敢承认她,甚至否认对她的好感,这使得葛琳气极了,她要逼他表态,所以轮到她必须用辛伟忠已经用过的那一招,既直接又能马上看到效果。
“你的经纪公司不是不希望你闹绯闻吗?”
“我不管!”
辛伟忠有部份是想到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在他和杜晓秋之间已经危机化转机,只要再一点时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时候,葛琳又出奇招。
“你不方便?”
“我——”
“辛大哥!我们说好要互相帮忙的,而且你欠我这个人情,我帮过你。”
“我没有忘。”
“那就这麽说定,明天早上十点,我们赶得及晚报的发行,记者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不考虑你的前程了吗?”
“唱歌不能唱一辈子。”
“你和他已经有这个默契了?”辛伟忠非常努力的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如果只是你一厢情愿呢?如果到头来只砸你自己的招牌呢?”
“我认了。”葛琳看得开的一笑。
“喂!你的前途无量!”
“女人最终的幸福在家庭里。”
辛伟忠知道他不必再说了。一谈起恋爱的女人,眼中除了所爱的人和自己之外,是不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而且他不能怪她,如果他是她,他可能也会这麽做,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了。
“好!我明天准时到。”
“不会造成你和那个名服装设计师之间的问题吧?”她突然才想到的问。“可以先知会她,告诉她就像是在演戏好了。”
“我会跟她说的!”他漫应。说了岂不自打耳光?
“那你记得明天要穿帅一些,练几个表情,我们要一副完全陶醉在爱河里的样子!”
“我的上帝!”他惨叫。
“希望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
第10章
报纸再一次的被杜晓秋给撕得稀烂,不只如此,她甚至想点火把它烧个精光,并且把辛伟忠那个死人碎尸万段在他对她说给他一点时间的同时,他却又和葛琳那个年轻女歌星鬼混,他是不是把她当傻瓜在耍?
她一忍再忍,不断的给他机会,但是她得到什麽?
又一次的羞辱而已!
拿起电话,她已经火速的作了决定,她要远离这块是非地,她不是没地方去,或者三、五年之後再回来,大家都会好一些。
正要拨号时,辛秀蕾带了个皮箱闯了进来。
“秀蕾!这是干嘛?”杜晓秋楞了下,本能的挂上电话。“准备和人家私奔?”
“住饭店太贵了。”辛秀蕾说,答非所问。
“你老公把你赶出来了?”
“我自己出来的!”
“出了什麽事?”杜晓秋并不赞成的表情。“这一套不能常用,否则早晚会失灵动不动带皮箱离家出走不好,留下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才有英雌本色!”
“晓秋!我在饭店住了一个星期,我的荷包受不了了。”辛秀蕾吐苦水。“我又不能回家,否则只证明了我的眼光奇差,而我哥说不定会去找温德明算帐,所以我只有来投奔你。”
“温德明做了什麽?”
辛秀蕾不说话,把皮箱往角落里一踢,她的脸上除了黑眼圈就只有疲惫不堪的表情。
“他外面有女人?”杜晓秋猜测的问。
“没有。”
“他打你?”
“他不敢?”
“那他到底犯了什么恶行?”
“他不爱我。”辛秀蕾终於幽幽的说。
杜晓秋一个仰天长叹的表情。“不要告诉我他还在爱著我、迷恋我,从你们结婚後,我还没有和他见过一次面,而且我不信他会笨到像你这麽好的女人他还不知把握,辛小姐!你冷静的想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心眼太小了?”
“我知道他就是不爱我!”辛秀蕾坚持这一点。“如果他爱我,他为什麽不出来找我?不来接我?他摆明了我最好不要回去!”
“你怎麽知道他没有找你?也许他找不到你!”
“台北的饭店就这麽多家,他可以一家一家的问。”
“拜托!”
“他根本无心要找找。”
“我打个电话给他好吗?”她小心的问,不想激怒辛秀蕾,免得事情愈来愈糟。
“或者只是试探一下他好了,看看他的反应?”
“不用了!”
“秀蕾!我很想留你、但是我要到英国去。”杜晓秋坦白的说:“不是我弃你於不顾,但是你自己要自求多福或是找其他人求救。”
“你到英国出差?”
“不!我会留在那里。”
“什麽?”辛秀蕾本来以为自己的问题已经够严重了,但是没想到杜晓秋的情况比她还严重,这还牵涉到她哥哥呢!“晓秋!我以为你和我哥——”
“不可能!”
“但是——”
“秀蕾!我真的没有心情谈,我可以留你两、三个星期,那时我就必须走了,如果你在我家住得惯,我也欢迎你无限期住下去,顺便陪陪我妈。”
“我和你到英国算了!”辛秀蕾忽然脱口而出,把心一横。“说不定我也可以扬名国际,反正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订机票时别忘了帮我订一张,我反正行李收拾好了,可以说走就走。”
“你的家人和你老公——”
“晓秋!我可以替我自己负责。”
杜晓秋知道她这个死党说的全是气话,她不准备加以理会,这时传来敲门声。
“请进。”
进门来的是锺心茹。
锺心茹居然是一条牛仔裤,一双白布鞋,一件白T恤,脸上只涂了些口红,看起来既清新又有一股健康、朝气的味道,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贵妇人。
“黄太太。”杜晓秋有些意外。
“叫我心茹,幸好你认得出我,我已经好几年不曾这麽打扮了,我发现这麽穿真舒服。”
“你还是一样的漂亮。”
“谢谢!你有朋友在,所以我就长话短说。”锺心茹一副陶醉在爱情里的样子。
“我和我老公要到澳洲、欧洲和美国去二度蜜月,预计花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回国时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你这个准乾妈可不能临阵脱逃哦!”
“一定!我这个乾妈当定了。”
“还有一句话。”锺心茹顿了顿。“我们夫妇都由衷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找回这么多原本我们以为我们不会再拥有的东西!”
“你太客气了!我没破坏到什麽就诚属万幸。”
“那三个月後见!”
“没问题!”
锺心茹来时像一阵风,去时也像一阵风,但是留给杜晓秋和辛秀蕾却是那麽多无奈和怨叹的感受。
“晓秋!为什麽她可以这麽幸福?”
“你也可以!”
“难道你就不行?”
“秀蕾!我倦了,我的心倦了,你哥已经把我对他仅剩的一点感情都毁掉了,台湾再待下去我会精神分裂,英国可以给我宁静,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哥的爱,我需要的是宁静。”
“反正我跟你一起去。”
“秀蕾!你有温德明!”
“别劝我了!”
杜晓秋住口不语,反正她现在说什麽秀蕾也听不进去,何况她自己心乱如麻,走的决心坚定,但是心底的怅然和感伤却不断的增加,这一次她到底做对了没有?她真的没有把握。
温德明接到了杜晓秋的电话,他这才知道辛秀蕾已经辞了工作,白天待在杜晓秋的设计室里,晚上就住在杜晓秋的家里,只等著和杜晓秋去英国。
这近两个星期没有辛秀蕾的日子,温德明才体会出有她在时的好,她不在时屋子里冷清,晚上没有了音乐声,即使他开了音响,也少了佳人做伴,吃也吃不好,加上她离家前那热情、缠绵的一夜,使他这两星期几乎是度日如年,不知道怎麽熬过去的。
要不是杜晓秋的一通电话,他还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找辛秀蕾,因为他曾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去找她,她必须自己回家,晓秋善意的避开,给他三个小时的时间,让他把老婆带回家。
而辛秀蕾在第一眼见到温德明时先是惊喜,接著马上把脸拉了下来,好像全世界这几十亿的人口中,她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他似的。
“晓秋不该背叛好友!”她冷冷的瞪著他。
“或者她是在救她的好友呢!”他关上设计室的门,并且上了锁。
“温德明!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她赌气的说道,假装没有看到他锁门的动作。“至少我没忘,如果晓秋会打电话通知你,那她一定也告诉你我要跟她到英国去,所以你不必再费精神的劝我。”
“你要去英国?正好。”
辛秀蕾将手中的设计图揉成一团,显示出她生气的程度,不过她知道她是气在脸上,乐在心里。
“你忘了我的家在英国?我拿的是英国的护照,我正好陪你们一块去,顺便带你这个丑媳妇去见见公婆,也是时候了。”他轻松的说。
“那我不去了!”
“那我也不去了!”
“温德明!”她咬牙切齿,其实她一直不让自己笑出来,她知道他能来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再想想那天早上不对的是她,她为什么非说他爱的是晓秋呢?
如果他爱的是她呢?
“秀蕾!你到底还想怎麽样?”他走向她。“要我杀鸡头立血誓说我爱的不是杜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