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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避开!”他吸了口气,相信她已经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痕迹。
“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会来!”
“那你今天来干嘛!”
“先观察一下你的办公室,顺便向你道贺。”他的理由牵强。“还会是什麽?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水火不容,我也不想改变这种状况。”
“正合我意!”
“你不要自作多情!”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她叉著腰、磨著牙。“对你?辛伟忠!你不要藉故来烦我就行了,我绝不会以为你对我还有情或还有意,我们离彼此远一点就行!”
“很好!”
“滚出我的设计室!”总算她也有机会对他说这句话,好好的出了口气,上次她去他的办公室,他也赶过她。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留下,於是转身要走。
“对了!顺便祝福你和你那个什麽琳的女朋友!”
“谢谢你的“祝幅”。”
接下来的一声关门声,差点震碎了杜晓秋的耳膜,结果她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像只浣熊似的。哼!她就不信他真的那麽冷静自若,和她一样,他也只不过是个凡人。
不知道辛伟忠是扫杷星,还是他有一张灵验的嘴,保全设施还没有装好,杜晓秋的设计室就遭窃了,而且小偷去偷设计图时,偏偏杜晓秋还留在设计室里赶图,她只知道她的後脑被重物袭击,人也跟著昏了过去,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
後脑肿了个大包,医生说要留在医院观察三天,除此之外,幸好没有其他的伤害。
杜家的人放心的回去了,并且替女儿打了电话给辛秀蕾和温德明。
辛秀蕾先到,她一张脸还异常的苍白。“晓秋!我被你妈的电话吓得魂都没了,虽然她一再跟我保证没事,但是我听得出她语气里那种恐怖的味道。”
“我是没事了。”
“那个小偷抓到没?”
“我不知道。”杜晓秋躺在病床上,提不起劲的说著。“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本来以为这种事在电影里面才看得到,没想到台湾的治安已经亮起了红灯。”
“保全设施早就该装了。”
“是啊!你哥已经来看过设计室了,只是没来得及装而已。”杜晓秋忘了用“死人”来称呼辛伟忠。“好的不灵,坏的可被你哥给料中。”
“我哥不会希望你碰到这种事的!”
“我知道!”
辛秀蕾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杜晓秋只是脸色有些惨白之外,其他都很好时,她小心的问道:“要不要告诉我哥哥?”
“好让他来嘲笑我?”
“晓秋!你和我哥都在呕气!”
“谁和他呕气?我才没有那麽大的精力。”
“你们明明还关心著对方、爱著对方,白痴都看得出来,只有你们自己还在玩著小孩子的把戏,一会你说订婚,转眼他又和另一个从来不曾听他提过的女孩发生恋情,还上了报,大家心里都有数,问题是你们要闹到怎样的程度呢?遗憾终生?”
“得了!秀蕾!”
“每人各退一步就没事了!”
杜晓秋看著病床上的白床单,事情往往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非常的困难。
“我可以去查清我哥和那个葛琳的事。”
“不需要!”
“我相信根本没有这回事。”
“秀蕾!”杜晓秋制止道。“我的头好痛,你不要再让我更痛,这几天我不想听到任何会令我头疼加剧的话,你让我好好的安静三天。”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辛秀蕾四下看了看。“发生这种事,你的“未婚夫”呢?”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是准备要嫁他的,只是他够理智,他不陪著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杜晓秋苦笑。“为什么像温德明这麽好的男人我却无法爱上他呢?”
“因为你爱的是我哥。”她柔声道。
“秀蕾!”杜晓秋警告性的抓起手边的茶杯。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手中又有致命武器的份上,我不想害你犯下伤害罪。”她求饶状。“今天要不要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这里是大医院,有医院和护士照顾我,何况又不是真的什麽严重的状况。”她摸了摸後脑。“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我只是有点呕,居然会让我碰上这种事,倒霉到了家。”
“还有更糟的呢!”
“那麽我的运气还不错。”
这时温德明进来了,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杜晓秋,他的脸色比床单还白,胡乱的和辛秀蕾点个头,打了声招呼,他立刻走到床边。“我应该下了班就去陪你的!”
“我是在工作,不是在玩。”
“我不会打擾你的!”
“听你说的这麽动听,你为什麽不笞应我娶我呢?”她损他。“害我因为心情不好,利用工作来逃避,结果才会出这种事!”
“好!我马上娶你!”温德明迫不及待的说“如果这是可以让你避免任何危险的唯一途径,我娶你!我不在乎你根本就不爱我,只要我能保护你、守候你、默默的待在你的身边,我愿意!”
“开玩笑的啦!”杜晓秋马上更正。
“你要什麽时候才会停止开玩笑?”
“我绝不会再对你提结婚的事!”
“不!我准备娶你!”
“那你可能要再等我三十年哦!”
“我肯等。”
辛秀蕾看著他们自然而不做作的感情,心中竟然涌出一些妒意,她发觉自己对温德明的好感远超过她自己的想像,她惊觉的发现到自己已经喜欢上温德明。明知道他喜欢、他爱的是晓秋。但是她竟让自己一颗不轻易动情的心因为温德明而跳跃。
怎么会这样?
“温德明!别忘了秀蕾在这里,说下定她听了我们的这番肉麻话已经快要皮肤过敏,所以我们何不控制一点,说些秀蕾可以加入我们对话的话!”
“你们说,我听。”秀蕾不以为意的说。
“这怎麽行?你要我当你是木头或是雕像?”晓秋才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朋友。
“对不起!辛小姐!我太在意晓秋的状况,所以忽略了你、请你不要见怪,我和晓秋平常疯言疯语惯了,改不过来。”
“我了解!我和晓秋做了四年的同学,还差点——”她顿了下。“我比你更了解她的疯劲,找和她的对话也已经过了疯言疯语的程度。所以你不要抱歉,我真的不会介意。”
“那就好。”他放心的一笑。
“你们继续聊你们的!”秀蕾说。
“我看时候不早了。”晓秋促狭的说,她虽然一副无辜状,但她心里其实是要牵红线。“温德明!不如你送秀蕾回去,你们明天再来看我好了。”
“晓秋!我才来一会。”
“我也是!”温德明不满状。“喂!病人需要休息。”接著杜晓秋果然是一副非常虚弱、爱睏的模样,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有些头疼似的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如果我能马上入睡,我相信我的头痛会好得更快一些。”
“晓秋!你在装吧?”辛秀蕾侧著头问。
“她在演戏?”温德明看著辛秀蕾。
“不!我是指她没有这么累、这么睏、这么的想入睡。”辛秀蕾笑著摇头,她了解死党的用心良苦,但是晓秋难道看不出温德明的那一片痴心吗?
“秀蕾!”晓秋一副被出卖的委屈状。“我吃了止痛药,我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好!我走!”秀蕾起身。“明天再来。”
“我也必须走吗。”温德明眉头一皱。
“不然你要留下来看我睡觉吗?”
“我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杜晓秋霸道的说:“你现在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是把秀蕾安全的送到家,我现在对台湾的治安没什麽信心,你必须把她送到家,看著她进门,再等个五分钟!确定没事才能走。”
“晓秋!”辛秀蕾惊呼。
“这未免矫枉过正了吧!”温德明也有些好笑的样子,现在的女人不是独立又能干,而且绝对不需要男人的吗?以往没有他在,辛秀蕾还不是得照常回家、照常生活?
“温德明!我拜托你!”
“晓秋!我可以自己回去。”
“辛小姐!我送你!”
“真的不必麻烦你!”
“不麻烦的……”
温德明是送了辛秀蕾,但是在他送辛秀蕾回到家之前,他将她载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咖啡屋前,说要请她喝杯咖啡,辛秀蕾则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问她。
“我这样做很冒昧。”在等侍者送咖啡来时,他歉意的对她说。
“别见外。”
“在病房里你说你和晓秋做了四年的同学,可见你们的交情不浅,对她一定很了解。”
“我想我对她的了解就好像了解我自己一样,我们不只是死党,我边她的嗜好、兴趣、爱憎都摸得一清二楚,就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辛秀蕾感性的一笑。“她是独生女,我也只有一个哥哥,所以我和她可以说非常的亲密,无所不谈。”
“那你一定也清楚她的恋爱史?”
“她没有恋爱史,她只爱过一个人。”
温德明日乾舌燥;但要知道答案时,他又显得有些退怯,杜晓秋只爱过一个男人,想必一定爱的很深。
“你有把握?”
“当然!因为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他的惊讶程度只维持了三秒钟,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原来杜晓秋爱上的是死党的哥哥,既然如此,他就要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因为杜晓秋和辛秀蕾的感情是这麽的好!
“温先生!请问你是什麽时候认识晓秋的?”
“三年前,她刚到英国时。”
“这麽久了?”
“三年。”
辛秀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晓秋曾和她哥哥订婚的这件事,如果晓秋不曾对温德明提过自己和她哥哥的事,她现在说恰当吗?
“辛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晓秋并没有对我提过她到英国前的事,而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她的过去,不管她有没有,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她既然只爱你哥哥一个人,而且又订了婚,她为什么没嫁给你哥?”
“因为晓秋选择出国深造。”
“所以他们就解除婚约?”
“我不知道算不算解除,晓秋只是把戒指退回给我,叫我交给我哥。”
“而你哥哥什么都没有做?”
辛秀蕾笑了笑,她也曾经纳闷过,她甚至想像她哥哥会在晓秋的飞机要起飞时,赶到机场,阻止飞机起飞,并且带回晓秋,那种既浪漫又刺激的事;结果没有,她哥哥什麽都没做,只是看著晓秋走,现在她哥哥多了一个竞争者,偏偏她对这个竞争者……
“辛小姐!”温德明轻唤。
“我想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吧!誰受得了自己竟然不如一个说不定无法完成的理想。”
“所以杜晓秋和你哥哥是不可能了?”
她摇摇头,俏皮的看著他。“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麽的乐观,他们的火花依旧在,只是不知何时再重燃而已,我想你应该有心理准备。”
“所以晓秋说要嫁我只是赌气?”
“八成是。”
温德明凝重的一叹,知道了这些细节反而令他无法放松,晓秋只爱过一个人,只爱了一次,这一个人、这一次可能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所爱,难怪三年来他始终打不进她的心里,显然晓秋念念不忘的是她的“未婚夫”,她或许为了理想而离开他,但是她可没有放弃或忘掉他们之间所拥有的那份感情。
温德明怀疑自己还会有胜算,但是他也不会在这时就打退堂鼓。
世事会变,人们感情也会变。
“辛小姐!你哥还爱著晓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