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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愣怔不能言语,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种能在水面燃烧的火焰让他惧入心底又恨入骨髓。究竟是谁,要对他如此赶尽杀绝!
火势愈来愈猛,水面上的火焰已窜起几丈高,但只限于水泽,周遭山林都无碍。如同一根粗壮不规则的火柱插在山谷中,外围是金黄色,火心却趋于紫红色。
尽管没有亲历火海,庆忌却十分肯定这一场火的威力远远高于上一次在繁云家所遇。透过火焰,他看到水泽中那些或与自己有交情或有过节的精怪们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烧化,消失无踪。水泽翻腾沸涌,串串水泡从泽底冒上来,带上一具具白森森的骨架,行至水面,水泡炸裂,骨架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为虚无。
庆忌全身战栗,体冒虚汗,半分力气使不上来,只能干愣愣躲在树丛后望着眼前滔天火海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猛然如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收走。只见水泽上方的火柱开始旋转扭曲,顶部逐渐变细,蓦地拐了个弯,向其中一座山顶而去。火柱越收越快,不过几秒钟,那滔天火柱就已消失不见。
庆忌这才注意到水泽边其中一方山顶上立了个人。
那人待到火焰全收,将手中一个状似炉鼎的物什收好,几个飞纵间轻松跃下山顶,绕着水泽走了一圈,确定没有生物后这才转身朝庆忌所在的进谷之路而来。
来人一身黑袍,灰发散开,随意披于身后。面庞冷酷,犹如被刀削过一般。眼神沉寂如一潭死水,不苟言笑,周遭散逸着生人勿近的沉沉死气。
庆忌望着越走越近的黑袍男子,待看清面容后,差点叫唤出声。但他知道一旦被此人察觉,他今日必定葬身家门口。
男子越走越近,庆忌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会被察觉,他屏息后退,突然想到附近一处洞穴,是他某次被水泽中精怪欺负,出逃时意外发现的。当下他不做停留,凝聚十二分精力汇于腿上,借着树木掩映悄声从旁掠过。
男子猛然偏头望了望,只看到一颗松果从树上掉落,并未发现其他生物的气息。他满意点点头,不急不慢地往外走。身后,是个干涸的大坑,已无一活物。
庆忌屈膝蜷缩成一团,紧紧缩在洞穴中,脑海中是一幕幕水泽被毁的景象。小小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惹上这等煞神,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直到星月满天,确定那人已走远,他才抖着发麻的腿脚出了洞穴。小心翼翼打探了番周围,确定无异状后,才一鼓作气往事先与却殷约好的黑齿国而去。
玉鸠到达黑齿国时,正赶上公主大婚,她边飞边啾啾唤着主人。正在席间吃酒的却殷遥遥感应到玉鸠的到来,连忙悄声退出席间来到一处院落,恰好与寻来的玉鸠碰上。
玉鸠本就话多,又逢与主人小别多日,叽叽喳喳绕着主人诉说近日种种,再说起庆忌被二老生生留在百鸟国,一日收取十来封信时那欲哭无泪的情状,主仆二人不禁开怀大笑。
正说笑间,玉鸠陡然停住,右边小鸟翅护在胸前,轻呼道:“哎呀!出事了!”
却殷挑眉,疑惑道:“惊叫什么?出什么事了?”
玉鸠落在却殷手掌上,小爪子上下蹦跶:“是庆忌小哥出事了!他出事了!”
却殷皱眉:“说清楚,他不是在百鸟国么?怎么会出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鸠用小鸟翅戳着主人宽厚的手掌心,焦急无比:“主人快快随玉儿去救小哥,玉儿路上解释给主人听。”
却殷无奈,只得跟上,连回席与众人招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早已飞向前方的玉鸠而去。
后花园突变
庆忌一路狂奔,借着夜色掩护,脚不停步地朝黑齿国赶。早在离开百鸟国之前,为了方便联系,百鸟国主太白在他俩身上弄了点术法,可遥遥感应对方的位置。许是因玉鸠与庆忌相互间感情纯粹,颇有些推心置腹之感,故庆忌先前在水泽见到那骇人景象时的惊惶无措倒是意外地通过这术法影响到了玉鸠。
那厢里却殷也在玉鸠的带领下出了黑齿国宫往庆忌的方向赶去。一人一鸟因过于焦急匆匆出宫之时,并没注意到一紫衣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往黑齿国宫内行去,紫衣男子甚至若有所思地望了却殷两眼。
与此同时,黑齿国宫内,古米正百无聊赖,她本想闹一闹古人的洞房,可惜黑穆浔不遂她意。还说什么春宵苦短,莫要做那扰人大好时光的恶人,金口一开,免了闹洞房这一程序。
切,是巴不得女儿嫁人早点成为铁砧板上的事实吧。古米恶意地想着,随后又想起喜宴上那抹忧伤的眼神。
小奇,黑纱,你们一定要幸福。
不知是喜宴人多还是喝到最后人人都酒精上头导致室内升温,古米觉得嗓子冒烟极为气闷。她胡乱抓了个杯子往嘴里灌,却差点被那辛辣味呛到。放下杯子,转头习惯性地找繁云等人,却个个不知所踪。
古米捂着有些发懵的脑袋,起身往厅外院落中行去。
一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抬头望见那轮如玉盘般的明月,掩藏在心底深处对家乡对家人的思念喷涌而出。
却殷曾对她说过迷离岛上似乎有通往其他时空的通道,要打开那通道需要特殊条件。
他当初为了寻找朋友曾走遍洪荒大陆,后来承蒙有个神秘人告诉他到迷离岛上一试,他这才无意中闯进了那时空通道去往另一个世界,兜兜转转间带回了古米和繁云,而他的朋友依旧下落不明。
此次回洪荒大陆,众人的计划是要找到那位曾经提议却殷去迷离岛的神秘人,一来询问朋友下落,二来想办法帮古米找到回家的路。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踏入洪荒大陆所在的时空后,古米除了对远方的亲人有思念之情以外,那从小到大陪伴她要穿越时空的强烈念头悄无声息地消散无踪,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她来到这里。是以古米虽想念亲人,却也有留下一探究竟的想法。
且行且思间,逐渐离了宴会所在的厅堂,那喧嚣声也渐渐听不分明,周围寂寂无声,看周围景致俨然是黑齿国宫后花园。猛然一个清脆甜美的熟悉声音传入耳中,古米霎时回神。
“云哥哥,到啦,你在这稍等片刻,美那人马上就来,我先回去了哦。”古米掩入树影中,瞥见一白衣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宴会厅走去。
原来娃娃背着她与小芮约会呢,哼哼。古米觉得心头仿佛喝了几口闷醋,酸酸涩涩的好不舒服。
正要前去好好教育娃娃一番早恋是不对的,猛然见到一男子飘然而至。
古米按兵不动,屏息静候。
今晚月色甚好,将人照得分明。细瞧去,男子五官平凡其貌不扬,但全身却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质,仿若长期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那与生俱来的气度。
“不知阁下深夜找我前来所谓何事?”繁云见男子突至,也没意外,彬彬有礼地问道,颇有几分儒士风姿。
男子静静打量了番繁云,然后才幽幽开口:“听闻小兄弟在找人?”
繁云面上沉静,不动声色地说道:“阁下所指,恕我愚昧,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男子似乎对没有在繁云眼里看到惊惶和疑惑而倍感诧异,他轻轻拢了拢衣袖,说道:“小兄弟莫管我如何得知此事,只问一句,是否在找那能操纵异火之人?”
繁云坦然点头承认,道:“小芮心思单纯,希望阁下莫要伤她。”
男子又被诧异到了,许是繁云的坦然,许是繁云的心思敏捷出他意料,他轻扯嘴角,说道:“我最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公平起见,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你也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事后两不相欠。”不待繁云答应,男子捏住衣袖,伸出一指对着他的腰间,“请问小兄弟这把剑从何而来?”
繁云皱眉望着平日可以隐形此时却突然显出形状来的剑,道:“无意所得。”
男子似乎对这回答很是不满,他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小兄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一个简单的。小兄弟从何而来?”
繁云一脸淡然,善意提醒:“不好意思,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请先履行约定告诉我那异火之事。不管阁下信不信,我这把剑确实是无意所得,并未虚言。”
古米忍不住想拍掌欢呼,娃娃实在太有奸商潜质了!
男子面有不快,他紧紧抓了抓衣袖,也给了个不甚明确的答案:“能操纵那所谓的异火的,自是火族中人。”
繁云轻扯嘴角,拱手道:“多谢阁下费尽心思前来告知这么有价值的线索,话不投机,恕我不能奉陪。”
古米很不合时宜地觉得繁云与男子轻扯嘴角时居然有那么一两分相像,见繁云对男子的回答十分不满转身就走,她也准备悄悄溜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突然抬手欺身而至,繁云似乎有所感应,一侧头,一道紫光从耳边擦过,射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繁云旋身,抽出腰间铁剑,一挥剑又弹开一束紫光。铁剑霎时发出嗡嗡声响,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爆发出璀璨金芒。
用剑挡下那一击,繁云只觉握剑的右手虎口微麻,此时铁剑上又传来那丝丝熟悉而奇怪的电流,所过之处,如水流入田,体内仿佛多了股强大的力量。
男子顿了顿手上攻势,喝道:“果然是你!十年前教你逃脱,今日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一记更为猛烈的紫光又呼啸而来。
古米大骇,这男子一看就是身负火族灵力之人,娃娃所怀的拳脚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场,前面几下攻击虽险险避过,但拖得越久越是不利。她边冲出树荫边在脑中急急思索对应之法,缠绕在手臂间的雪蚕练飞卷而出。
紫光速度极快,古米本打算卷住繁云的雪蚕练还没靠近他,就与半途中的紫光碰了面,只听滋啦啦一声如金属相撞的声响,紫光被打偏了轨道,擦着繁云的身体而过撞在地上,地面霎时出现一个焦黑的大坑。
趁着男子愣然,古米顺势将雪蚕练往繁云那边一甩,繁云极有默契地拉起雪蚕练另一端,两人纵身逃离战圈。
男子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古米和繁云一前一后跳离那院落,却是在慌不择路间出了黑齿国宫。二人没时间想其他,只得卯足了劲一路运起十足轻功逃去。
一路上男子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每让二人觉得已经甩离他时,他又再次出现。如同猫捉老鼠般,不紧不慢地折磨着二人的身心。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二人早已身心疲惫。曙光乍现,天微明时分,二人逃至一处树林,林子外是一道极深的谷壑,二人索性坐在林子边缘打坐休息。
男子不疾不徐地走来,见二人面有疲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借着天色,古米这才注意到男子身穿紫袍,平凡的五官此时充斥着戾气与怨恨,更为扭曲难看。双眸如同着了火般变成了血红色,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且慢!”古米身子疲软,一动不想动,只嘴上发出尽量平稳的声音。
男子听见古米声音,顿了顿,脸上有一瞬间的动摇。
古米虽疑惑,却也不在意,只慢慢说道:“你知我二人均为凡人,没有五族灵力,远不是你的对手。何况现下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早就只能任你宰割,不过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