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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可眼下姑娘一人唱着独角戏只会令人徒增反感。不如姑娘告诉在下,在下究竟是哪点有此殊荣被你看上了,我改还不成么?”
红衣女子兴许没料到之前恨不得早点把她甩脱而时不时恶语相向的少年能面带温柔笑容好声好气与自己说话,清凉的面容上不由微微羞涩,她不自禁朝前走了几步,说道:“你这样已经挺好了,无需改。我叫杨回,你可唤我小名玉山。”
却殷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硬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僵。
杨回见他不语,又朝前走了几步。哪知那笑盈盈的少年陡然如同被烫到了脚般往后一跃,口中急急呼喝道:“男女有别,保持安全距离,别再靠近了啊!”
杨回生涩一笑:“无妨,自我看上你那时起,就不当你是外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却殷早已没了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从容,嚷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就偏不告诉你我是谁。”
玉鸠和庆忌袖手旁观,时不时还唠嗑点评一番。
“一物降一物果真不错,不过主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个女人也搞不定。”玉鸠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小细腿往前伸直,双翅撑在两侧,咂巴咂巴鸟嘴说道。
“这女子也太生猛了些,尚且不知别人姓名就一路追随,我看连那粒神经大条的色米都比不上。”庆忌也抱臂坐在玉鸠身边,自从古米对他上下其手后,他就在玉鸠面前偷偷喊她“某粒神经大条的色米”,而不像最初那般恭敬地称呼一声仙子了。哎,都怪他当时太过幼稚,以为这世上灵力高强长得又漂亮的女子都是仙子,其实不然,还有古米这样的色女子。
一人一鸟正看得开心,那厢忍无可忍的却殷终于出手了,他一把扯下腰间的骨号放在唇边,运气吹将起来。
玉鸠微微伸了伸鸟脖子,复又坐回原地,像个小老头般摇头晃脑:“许久没看过主人吹骨号了,想不到如今出手却是为了个女人,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庆忌见状,也不慌不忙地将方才无意识中离开了地面的臀部重新与大地亲密接触,抱臂欣赏百鸟国少国主用拿手绝活欺凌妙龄少女的鲜活画面。
随着那低如呜鸣的号声渐起,原本万里无云的碧空风起云涌,荒原四周传来声声鸟鸣,抬眼望,极目处,只见四方天边涌过来一团团速度极快的怪云,迅速朝骨号声源汇聚而来。至近处,才发现那团团怪云竟是由成千上万各形各色的飞鸟聚拢而成。此时那群群飞鸟犹如被骨号声吸引般蜂拥而至,霎时遮蔽了朗朗晴空。
庆忌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百鸟朝歌,尽管有所耳闻,但远不及此时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和冲击。他情不自禁站立起来,胸中心跳如雷,手脚额头全沁出了细汗,只觉得有种千军压境的压抑和恐慌。百鸟朝歌——百鸟国少国主成名技,果真不虚此名。
从四方汇至的群鸟听着骨号的指挥极有秩序地在两人头顶上盘旋,口中不约而同地和着骨号发出呜鸣声,声势极为浩大壮观。
杨回眼中最初的惊诧闪过后,便冷静了下来,她望着那蓄势待发的鸟群,唇角挂笑,一把扯下发间玉胜任青丝飞扬,双臂大张,红色纱袍随风鼓荡。
在玉鸠和庆忌诧异的注视下,红衣女子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红羽的三青鸟,只见她不疾不徐地朝鸟群呼唤一声,鸟群立刻消减了对她的敌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呱呱叫着,千万只鸟的阵型顿时被打乱,空中纷纷扬扬飘下各色鸟羽,凄厉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
却殷心下愕然,望着华丽丽变身的杨回忘记了继续吹奏骨号,反而被她趁势扰乱阵型一击而破,许久未曾燃起的斗志顷刻间喷涌而出。他定下心神,深吸一口,举起骨号继续吹奏起来。群鸟终于摆脱自相残杀的境地,随着骨号指挥重新恢复秩序,摆出攻击姿势与那那美丽无双的三青鸟对阵。
三青鸟修长的曲项一扬,张喉,一串串清新动人的音乐声飘扬而出。鸟类天生具有音乐天赋,此时听到天籁般的歌声,不禁跟着引吭高歌。
却殷的成名技自然没那么容易被破,只是他再怎么恼火,也不可能对杨回痛下杀手,只是纯粹招呼些鸟儿过去慰问慰问她而已。哪知杨回的真身竟然是只稀有的鸟中歌王三青鸟,又好死不死地与他的骨号有了相克之处。他想,此女只怕是他无意得罪的哪路大神派来折磨他的克星,八字不合啊非一般不合。
却殷见骨号效果不佳,一把收了起来,空中盘旋的群鸟没了指挥,纷纷茫茫然散了开来,没多久,艳阳重新照耀在荒原上,而下方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早已打做一团。
扭打成一团的却殷与杨回,一个心中有气想借机发泄发泄,一个则是见对方虽年纪轻轻却修为颇高而激发了比斗之心,于是场中不时爆发出阵阵灵力相撞的轰鸣声,往日平静荒凉的原野在这一天格外热闹。
玉鸠和庆忌坐在远处吹风赏景,偶尔躲避一下战场中散出的余波。
“这风景不错。”鸟说。
“是不错”泽精说。
谈天说地论天下
如果忽略身边这个仿佛诸事不上眼只以欺负他为目的而存在的红衣女子,却殷会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
两人一鸟一泽精从南焱城向北往土族有熊国而去,一路行来,除了每天例行与杨回既动口又动手以外,听得最多的恐怕是那前不久经过此地的一对少年少女。开始却殷并没多大在意,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两个被路上这些村落纷纷交口尊赞灵力强大锄强扶弱的少年少女不可能是重生之后变成凡胎无为的古米和繁云。可到后来听得多了,他也难免开始相信,毕竟那两位在前世的人生目标就是当一双洪荒义侣。说不定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后,天可怜见,他们又恢复了前世的灵力。
却殷如此想着,有些期待,又有些落寞。不管前世今生,他与她终究还是注定了吗?
却殷魂不守舍地往前飞奔,浑然未觉玉鸠与庆忌的大声疾呼。直到察觉前行的身子被猛地一把拉住,这才回神,聚焦,映入眼前的依旧是那张如噩梦般毫无烟火气息的面容。
“你这女人,又发什么疯?”心头正有股闷火无处发泄,却殷心想反正早已在此女面前撕裂翩翩公子的形象,那正好顺便拿来当当出气筒。
杨回瞥了却殷一眼,嘴角轻勾,在他尚未来得及回味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是为哪般时,身子突然直直往下坠落,此时他才看到那翻飞的红衣脚边是一片峭立的断崖。
等等,断崖?那么他岂不是
却殷大惊,身子还在飞速往下坠落,两旁只有飞掠而过的灰黑色崖壁,毫无落脚之处。正急急思索如何能避免堂堂百鸟国少国主惨遭坠崖身亡的喜剧性下场发生,就见眼前红光飘过,身子一顿,腰部一紧,似乎要被生生折断般难受。抬头望,那美艳的三青鸟正振翅往上飞去,利爪紧紧抓住他的裤腰带。
却大公子再一次暴走了,这该死的女人就不会抓其他地方吗?啊啊!她肯定是故意的!好,好,等他着陆了看他怎么狠狠地教训她!
三青鸟似乎知道却殷心里的想法,原本直线快速上飞的路线一换,竟变成螺旋式上升,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被抓在脚爪上的却殷只觉得头晕目眩,仰面向上折的腰部痛楚难当,而腔腹中更是翻江倒海。当他那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终于成功踏上坚实的土地时,他早已忘了要狠狠教训杨回的初衷,跪在崖边吐了个翻天覆地。
古米曾说这种感觉叫做晕吐,一般做过云霄飞车的都知道。
玉鸠和庆忌早已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赶紧去不远处寻了清水拿了从杨回处借来的帕子给吐得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主人清洗干净。
却殷无力地躺在地上,望着万里无云如碧海般的晴空,满眼悲凉。血淋淋的教训哇,宁得罪小人,务得罪女人
却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角余光瞥见那抹无动于衷的红色身影,心中狂骂。不是说看上他了吗?这是看上一个人的表现吗?既没有古米对繁云的缠劲,又没有黑纱对穷奇的温柔体贴,只知道动不动就对他拳脚想向。难道难道这所谓的看上是把他看成练功时的桩子?却殷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从前的从前,他没能好好把握住那个女子,如今的如今,却迎来这样一个女子,这算不算报应呢
杨回当然不管却殷那时而悲凉时而疑惑时而感慨的眼神如何变化,她望着脚下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可当那沟壑对面名为丘陂村的村民满脸兴奋崇拜地向二人描述当初那天人般的白衣少年是如何抵挡住万兽群的汹涌来袭时,就连杨回也微微张嘴显现出了她内心的惊讶。而却殷此时的心情更是难以描述,脑海中只反反复复闪过一句话:他们灵力真的恢复了。
丘陂村村民的热情没能挽留住心思各异的男女鸟精,一行人寻寻觅觅而来,又忧思重重而去。
“改道去汤谷,有熊国不必去了。”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这是继那句“我看上你了”之后杨回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却殷疑惑不已,但仍抑制住好奇心一口否决:“那就各奔东西,后会无期。”说完潇潇洒洒拱了拱手,掀袍就走。
追日靴一动,红色身影停在却殷面前,冷清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现在知晓你那朋友非但没死,还灵力高强无比,有熊国一趟大可不必再去,反倒是木族因青帝不能主持大局而显得危机重重。”
这话说得就长了,还透露出几点信息来。一、却殷未曾与此女提及繁云二人之事,她是如何知晓他心中所忧?二、为何她能如此肯定那传闻中行侠仗义灵力高强的少年少女是繁云二人,而他的目的就是前去找寻二人,凭何明明知晓了行踪近在不远处了却放弃见面?三、木族又为何危机重重了,难道她当自己是前去救世来着?
杨回清水般的黑眸望见了却殷满脸的疑惑和强装的不以为然,也不忙着解释,反而慢条斯理地指着不远处的地方。
那是一处颇为宽广的土地,干涸皲裂,寸草不生,只有稀稀疏疏躺着几具半埋在黄土里的森森白骨和几节枯瘦的老树根。偶尔天空中还飞过一只六脚四翅的蛇形怪物,呜咽声沙哑如荒漠号角声。
“这是肥遗,遇之则有大旱灾。”杨回纤手一指,眉头都不皱一丝,葱白小手以身体为圆心,直直转了九十度角,指着另一方向。
那是与干涸之处相隔不远的一片地,方圆十里左右一片汪洋,草木横陈,小动物尸首或是其他一些废弃树枝在水面上漂浮着,周遭土地泥泞不堪。
“柃柃必经过此处,是以才逢此水患。”薄唇轻启,声线仿若在吟诗般飘逸悠扬。又一个九十度转角,此时纤手所指之处乃是一个废弃的村落,遥遥可见那左倾右斜的屋舍,以及屋舍旁那具具被烈日炙烤到发出腥臭味的尸体。
“此处水水干枯,草草枯竭,村民死前痛苦难当,死状可怖,定是发生过一场大瘟疫,说明蜚必涉足。”杨回继续以九十度角转动,恰好停在却殷面前,“可还记得丘陂村前的大沟壑?那是为了抵挡受了恐慌的兽群来袭而设的,如若兽群不是乱了心神,区区一条沟壑还不足以抵挡。试问洪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