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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结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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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去看望两个朋友的时候,正和母亲一起整理新家的厨房,我的父亲在他
的书房里一声一声地叫我,要我去帮他整理那一大堆发黄的书籍。我是他们唯一的
儿子,厨房需要我,书房也需要我,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我,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我
说:
    “你们拿一把菜刀把我劈成两半吧。”
    我的母亲说:“你把这一箱不用的餐具放上去。”
    我的父亲在书房里说:“你来帮我移动一下书柜。”
    我嘴里说着:“你们拿一把菜刀把我劈成两半吧”,先替母亲把不用的餐具放
了上去,又帮着父亲移动书柜。移完书柜,我就属于父亲了。他拉住我,要我把他
整理好的书籍一排一排地放到书架上。我的母亲在厨房里叫我了,要我把刚才放上
去的那一箱不用的餐具再搬下来,她发现有一把每天都要用的勺子找不着了,她说
会不会放在那一箱不用的餐具里面,而这时候父亲又把一叠书籍递给了我,我说:
    “你们拿一把菜刀把我劈成两半吧。”
    然后我发现他们谁也没有把我这句话听进去,我把这句话说了好几遍,到头来
只有我一个人听进去了。这时候我打算离开了,我心想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我们
从原先那个家搬到这个新的家里来,都有一个星期了,我每天都在这里整理、整理
的,满屋子都是油漆味和灰尘在扬起来。我才二十四岁,可我这一个星期过得像个
忙忙碌碌的中年人一样,我不能和自己的青春分开得太久了,于是我就站到厨房和
书房的中间,我对我的父母说:
    “我不能帮你们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这句话他们听进去了,我的父亲站到了书房门口,他问:
    “什么事?”
    我说:“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我一下子还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我只能这么含糊其词地说。我父亲向前走了一
步,跨出了他的书房,他继续问:
    “什么事这么重要?”
    我挥了挥手,继续含糊其词地说:“反正很重要。”
    这时我母亲说:“你是想溜掉吧?”
    然后我母亲对我父亲说:“他是想溜掉。他从小就会来这一手,他每次吃完饭
就要上厕所,一去就是一两个小时,为什么?就是为了逃避洗碗。”
    我说:“这和上厕所没有关系。”
    我父亲笑着说:“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你去找谁?”
    我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我母亲这时候糊涂了,她忘了刚才自己的
话,她脱口说道:
    “他会去找谁?除了沈天祥、王飞、陈力庆、林孟这几个人,还会有谁?”
    我就顺水推舟地说:“我还真是要去找林孟。”
    “找他干什么?”我父亲没有糊涂,他继续穷追不舍。
    我就随口说起来:“林孟结婚了,他的妻子叫萍萍”
    “他们三年前就结婚了。”我父亲说。
    “是的,”我说,“问题是三年来他们一直很好,可是现在出事了”
    “什么事?”我父亲问。
    “什么事?”我想了想说,“还不是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夫妻之间的什么事?”我父亲仍然没有放过我,这时我母亲出来说话了,她
说:
    “还不是吵架的事。”
    “就是吵架了。”我立刻说。
    “他们夫妻之间吵架,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父亲说着抓住了我的袖管,要把
我往书房里拉,我拒绝进父亲的书房,我说:
    “他们打起来了”
    我父亲松开了手,和我的母亲一起看着我,这时候我突然才华横溢了,我滔滔
不绝地说了起来:
    “先是林孟打了萍萍一记耳光,萍萍扑过去在林孟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把林
孟的衣服都咬破了,衣服里面的肉肯定也倒楣了,萍萍的那两颗虎牙比刺刀还锋利,
她那一口咬上去,足足咬了三分钟,把林孟疼得杀猪似地叫了三分钟,三分钟以后
林孟对着萍萍一拳再加上一脚,拳头打在萍萍的脸上,脚踢在萍萍的腿上,萍萍疼
得扑在沙发上十来分钟说不出话来,接下去萍萍完全是个泼妇了,她抓住什么就往
林孟扔去,萍萍那样子像是疯了,这时林孟反而有些害怕了,萍萍将一把椅子砸在
林孟腰上时,其实不怎么疼,林孟装出一付疼得昏过去的样子,手捂着腰倒在沙发
上,他以为这样一来萍萍就会心疼他了,就会住手了,就会过来抱住他哭,谁知道
萍萍趁着林孟闭上眼睛的时候,拿着一个烟灰缸就往他头上砸了下去,这次林孟真
的昏了过去”
    最后我对目瞪口呆的父母说:“作为林孟的朋友,我这时候应该去看看他吧?”
    然后我走在了街上,就这样我要去看望我的这两个朋友,我在五岁的时候就认
识了其中的一个,七岁的时候认识了另一个,他们两个人都比我大上四岁,三年前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送给他们一条毛毯,在春天和秋天的时候,他们就是盖着我送
的毛毯睡觉,所以他们在睡觉之前有时候会突然想起我来,他们会说:
    “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谁谁谁了”
    我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现在我向他们走去时,心里开始想念他们了,我
首先想到他们布置的十分有趣的那个不大的家,他们在窗前,在屋顶上,在柜子旁
挂了十来个气球,我不明白这两个想人非非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气球,而且全是粉
红的颜色。我想起来有一天坐在他们的沙发里时,不经意地看到了阳台上挂着三条
粉红色的内裤,与气球的颜色几乎是一样的,我想这应该是萍萍的内裤。刚开始的
时候,我还以为是三个气球,我差点要说阳台上也挂上气球了,好在我没有说出来,
我仔细一看才知道那不是气球。
    我喜欢他们,林孟是个高声说话,高声大笑的人,他一年里有九个月都穿着那
件棕色的茄克,剩下的三个月因为是夏天太炎热了,他只好去穿别的衣服,林孟一
穿别的衣服,他身上的骨头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从衣服里面顶了出来,而他走路时
两条胳膊甩得比谁都远,所以他衣服里面总显得空空荡荡。
    他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弱点的人,比如他说话时结巴,可他自己不知道,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他的妻子萍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留着很长的头
发,不过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把头发盘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脖子很长很不错,她有时
候穿上竖领的衣服,她的脖子被遮住了大半以后,反而更加美妙了,那衣服的竖领
就像是花瓣一样。
    这两个人在四年以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我们谁也不
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到一起的,是我发现了他们。
    我在那个晚上极其无聊,我先去找沈天祥,沈天祥的母亲说他中午出门以后一
直没有回来,我又去找王飞,王飞躺在床上面红耳赤,他被四十度的高热烧得头昏
脑胀。最后我去了陈力庆的家,陈力庆正拍着桌子在和他父亲吵架,我的脚都没有
跨进陈力庆的家门,我不愿意把自己卷进别人的争吵之中,尤其是父子之间的争吵。
    我重新回到了街上,就在我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的时候,我看到了林孟,看
到他抱着一床被子在树叶下走过来,树叶虽然挡住了路灯的光亮,我还是一眼认出
了他,于是我就向他喊叫,我的声音因为喜出望外而显得十分响亮,我说:
    “林孟,我正要去找你。”
    林孟的头向我这边扭过来了一下,他看到了我,可他马上就将头扭回去了。我
追上去了几步,继续向他喊叫:
    “林孟,是我?”
    这次林益的头都没有动一下,我只好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很不高
兴地嗯了一声,我才发现他身边走着那个名叫萍萍的姑娘。萍萍手里提着一个水瓶,
对我露出了微微的一笑。
    然后,他们就结婚了。他们婚后的生活看上去很幸福,开始的时候我们经常在
电影院的台阶上相遇,要不就是在商店的门口,我从那里走过去,而他们刚好从里
面走出来。
    他们结婚的前两年,我去过他们家几次,每次都遇到沈天样,或者是王飞,或
者是陈力庆,或者是同时遇到这三个人。我们在林孟的家中觉得很自在,我们可以
坐在沙发上,也可以坐在他们的床上,把他们的被子拉过来垫在身后。王飞经常去
打开他们的冰柜,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他说他不是想吃些什么,只是想看看。
    林孟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他的茶杯是一只很大的玻璃瓶,装速溶雀巢咖啡的玻
璃瓶,他喜欢将一把椅子拖到门后,靠着门坐下来,端着那只大玻璃瓶,对着我们
哈哈地笑,他的话超过十句以后,就会胡说八道了。他经常很不谨慎地将他和萍萍
之间的隐私泄露出来,并且以此为乐,笑得脑袋抵在门上,把门敲得咚咚直响。
    萍萍在这时候总是皱着眉对他说:“你别说了。”
    屋里人多的时候,萍萍都是坐在一只小圆凳上,她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微笑
地看着我们说话,当我们觉得是不是有点冷落萍萍而对她说:
    “萍萍,你为什么不说话?”
    萍萍就会说:“我喜欢听你们说话。”
    萍萍喜欢听我说几部最新电影的故事,喜欢听沈天祥说钓鱼的事,喜欢听王飞
比较几种牌子的冰柜,喜欢听陈力庆唱一首正在流行的歌曲。她就是不喜欢听林孟
说话,她的丈夫说着说着就会说:
    “萍萍每天晚上都要我搂着她睡觉。”
    萍萍的双眉就皱起来了,我们哈哈地笑,林孟指着他的妻子说:
    “不搂着她,她就睡不着。”
    “可是,”林孟继续说,“我搂着她,她就往我脖子里不停地呵气,弄得我痒
滋滋的”
    这时萍萍就要说:“你别说了。”
    “这样一来我就睡不着了。”林孟哈哈笑着把话说完。
    问题是林孟这方面的话题还会继续下去,只要我们坐在他的屋中,他就不会结
束。他是一个喜欢让我们围着他哈哈笑个不停的人,为此他会不惜任何代价,他会
把萍萍在床上给他取的所有绰号一口气说出来,把我们笑个半死。
    萍萍给他取的绰号是从“心肝”开始的,接下去有“宝贝”,“王子”,“骑
士”,“马儿”,这是比较优雅的,往后就是食物了,全是“卷心菜”,“豆干”,
“泥肠”,“土豆”之类的,还有我们都听不明白的“气势汹汹”和“垂头丧气”。
    “你们知道‘气势汹汹’指的是什么?”
    他知道我们不明白,所以他就站起来得意洋洋地问我们。这时候萍萍也站起来
了,她看上去生气了,她的脸色都有点泛白,她叫了一声:
    “林孟。”
    我们以为她接下去会怒气冲冲,可是她只是说:
    “你别说了。”
    林孟坐回到门后的椅子里对着她哈哈地笑,她看了他一会后,转身走进了另一
个房间。我们都显得很尴尬,可是林孟却若无其事,他对着妻子走进去的那个房间
挥挥手说:
    “别管她。”
    然后继续问我们:“你们知道‘气势汹汹’指的是什么?”
    没有等我们摇头,他自己先说了,他伸手指指自己的裤档说:
    “就是这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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