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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卿收下药,方瑜心里一松,连忙趁此开口。
“夫人婢妾有一事相求!”
云卿眼底冷了下来,面上也冷沉了下来。她怒喝道,“方瑜,你好大的胆子!”
方瑜微微一惊,有些愕然,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怎么云卿的反应就这么大?
云卿已经喝道,“我入府不过十数日,只不过是平白担了个少夫人的头衔,当家主母乃是母亲,你有事求人不去求母亲却反而来求我,你把母亲置于何处?”
“我”
“府里的事物我一切都不熟悉,你就算不去求母亲也该去寻相爷,怎的求到了我这里!你的身份进了府里做了侍妾,相爷和母亲都怜惜你,从来也没有把你当成普通侍妾那样对待过,你进门这么多天相爷可有让你侍奉本夫人的起居饮食?你却没瞧见母亲的怜惜一般,求人竟然求到了我这里。方瑜,今儿个且不说你求得事情我帮不帮的上忙,本夫人明摆的告诉你,就算你求得事情本夫人能办到,亦不可能帮你!”
“你”
“够了,回你的院子里去,如果本夫人没有记错的话,相爷特别交代过,没有事情就不要出院子,这话姨娘还是记着的好。”
方瑜气的面色微白,胸口起伏不定。眼神更是没了方才刻意装出来的恭敬,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恶毒,她死死的看着云卿,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云卿装作没有看到。
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一串串的晶莹顺着屋檐砸下来,云卿眼睛在方瑜和钱柔脚边的裙摆上一转,看到那濡湿的裙子之后,面上还带了几分嘲讽来。
方瑜死死在站在屋檐下就是不肯走,云卿也没有再出言赶她,自顾自悠闲的躺在了屋里的软榻上,把方瑜无视的个彻底。
雨越下越大,过了片刻之后小丫鬟们撑着伞端了午膳进了屋,因为下了雨餐盘上都覆盖了银色的盖子。
眼见着饭菜一个个的都上了,风蓝瑾还没有回来。云卿微微皱眉,“子衿,你去外院去看看,让相爷先回来用膳。”
“是!”
子衿才刚刚走出屋子伞都还没来得及撑开便看到一身墨黑色衣裳的墨玄一手撑着一把巨大的油纸伞一手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尽管撑了大伞依旧无法避免被雨滴溅湿了衣裳,云卿也看到了两人,她快步走到内室拿出一件秋日的披风给他披上。
“下雨了怎么也不添件衣裳。”
“无碍。”风蓝瑾微微一笑,却没有反对她的动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墨玄一个使力轮椅就跳进了高高的门槛内。
“快些进来,再等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风蓝瑾像是没有瞧见方瑜主仆一般,进了屋里瞧着桌子上摆着的几个饭菜,微微一笑。
“事情有些多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下次若是再这样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那边的方瑜已经满脸的愤然。
她不甘的重重开口。
“相爷!”
“有事?”
风蓝瑾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一双星眸此刻溢满了寒光,他淡淡的看了方瑜一眼,眼底是掩饰的很好的一丝杀气。
方瑜背脊发凉,嘴唇哆嗦了几下,眼神触及风蓝瑾那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她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钱柔身躯紧绷,低头敛目不多做声。
心里却在为方瑜哀叹,若是她乖乖的听从娘娘的安排,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看人家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她却硬生生的从中横插一脚
若是旁人畏惧贤妃和太子的权势兴许即使心中不喜也会将她供起来,可眼前这一位偏偏却是连陛下都头疼的人物。
她真是想不明白方瑜当初怎么会信心满满的觉得她能征服风蓝瑾?!简直可笑至极。不过她毕竟是贤妃派来“帮助”方瑜的,虽然“帮助”的水分很大,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因此,钱柔不卑不亢的替方瑜答话,“回相爷的话,方姨娘听说夫人昏迷清醒了,所以特地来看望夫人。”
“如今可看过了?”
钱柔也不禁微微一窒。风蓝瑾这话分明就是在赶人了。她给方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方大人的事情再想法子,方瑜却没有看到,听到风蓝瑾赶人的话,她握了握拳头,猛的跪倒在地。
“相爷,婢妾有一事相求!”
风蓝瑾目光冷凝,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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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风云 少年丞相 第三十七章 暗中推手
方瑜在风蓝瑾面前把自己的位置防的很低,她想起宫宴的时候抓住机会,娘亲跟她说的体己话。
“男人就是喜欢温婉柔顺的女子,眼前是云卿那丫头占了先机你才会处处落于下风,若是没有出嫁之前云卿是兵部尚书的嫡女你也是我禁卫军首领的嫡女,身份差不离。可如今云卿是当家主母是则是侍妾,所以凡事万万不可越过了她去。收敛收敛你以前的性子,先在云卿面前服个软,常常去她跟前伺候着,相爷见着你乖巧懂事定然会把你放在心上的。等你在风家站稳了脚跟,又有娘家给你撑腰你还担心斗不过一个云卿?到时候找到机会她还不是任由你捏圆捏扁?!”
就是因为这一番话她才会对云卿示弱,还特地动了关系差人到宫里请了御医开了方子讨她开心,可偏偏云卿是个油盐不进的,她怎么说都没用,更可气的是,相爷和风家的人竟然还都站在她那边。
简直太可气了!
强压住怒火,挤出一滴眼泪,方瑜抬起头瞧着风蓝瑾,任凭眼泪划过面颊,看上去颇为楚楚动人,她跪在地上低低唤了一声,“相爷”
风蓝瑾眉心微拧,冷漠道,“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方瑜一听微微一惊,不敢再多言,直奔正题,“相爷也知道前儿个贤妃娘娘设宴的时候家父御下不严所以让刺客不甚闯进了皇宫,原本虽然犯了错可毕竟错处不大,顶多是个御下不严的罪名罢了,可是陛下竟然狠狠的训斥了家父一顿,并且勒令家父在家中休养,暂时不得入宫。”方瑜眼眶含泪,“相爷是陛下最宠信的臣子,只要您在陛下面前替家父美言几句定然就没了大事,求相爷帮帮婢妾。家父虽然没有管理好下属,可毕竟没有酿成大祸啊。”
风蓝瑾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方瑜这是把他当傻子骗呢,别人不知道,难道以为他也不知道吗,刺客?哪来的刺客?不过是方仁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够了!”风蓝瑾冷喝一声,宫宴的事情既然结束了,他自然不会拿那件事再来作为话题,因此冷冷的道,“御下不严?仅仅如此吗?皇宫中的禁卫军原本就是保护宫廷所存在的,你父亲的指责便是保护宫里的贵人们不受伤害,可他却玩忽职守连自己的本分自责都做不好,当日幸好是没有出问题,可万一让刺客得逞了,宫里的贵人们伤了残了,这是你能承担的责任?少夫人和白公子都受了伤,白公子为人宽厚不与你父亲计较,少夫人受了伤我亦没有计较,你竟然还有脸面求到我这里来!”
风蓝瑾越想越怒,想着云卿昏迷了这两天他担惊受怕,又想着她至今都没有完全痊愈的胳膊,再不给方瑜任何话说。
“你最经常挂在嘴边的不就是你是贤妃娘娘的亲侄女,当今太子殿下的表妹吗,既然如此,便去求他们便是,这事情我帮不上忙,退下!”
“相爷”方瑜泪盈于眶,这两天以来她不是没有想办法,也想过去宫里求姑母,可是她如今毕竟是风家的侍妾,不能随意出府不说,就说父亲真的出了事情也暂时容不得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去出头。她咬咬牙道,“相爷,如今婢妾既然入了府,成为风家的一份子。那么婢妾的家族便是风家的亲族。眼睁睁的看着方家落败了,难道相爷的脸面就有光了吗?还求相爷看在婢妾的面上,为婢妾的父亲说两句话,您是一国丞相,办这件小小的事情对您来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您又何必这般冷漠。”
“人人都传少年丞相性情温和,待人亲厚,如今婢妾的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情相爷却不出面,让京城乃至大远朝都要如何看待您?”
昨儿个娘亲想法子让府里的人给她带来了消息,大哥们进了宫却压根就没有办法见到姑母,听说因为父亲的事情如今陛下对姑母都冷落了,连带着太子表哥都受到了打压。听说最近朝堂上还传出了一些不利于太子表哥的传言
方瑜心急如焚,她也是没法子才病急乱投医来想法子求风蓝瑾,想着他是一国丞相定然有法子能帮帮父亲,可是她忘了,忘了风蓝瑾最看重的人根本就是云卿,云卿在宫宴上出了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帮父亲?!不落井下石便不错了。
这一番话说的威逼利诱权势荣耀名利都被她分析的清清楚楚,若是一般人恐怕就要顺着她的话了,可惜风蓝瑾从来不是个任人拿捏的。
他闻言就冷下了眉眼,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于方瑜他是越看越厌,“方大人的事情时陛下亲自下旨处理的,若是你不服尽管去找陛下理论。”说着他转动了轮椅背对着方瑜,再不看她一眼,瞧见云卿恬静的表情那一刻他眼底的冷意顿时柔和了下来。
“我们用膳吧。”
云卿看了方瑜一眼,随即侧过头来,温柔的道,“好!”
方瑜气急攻心,想着如今被罢职的父亲和失宠的姑母,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就掉了下来,落在深蓝色的绣花真丝长裙上就印成了一颗颗铜钱大小的痕迹。
风蓝瑾听到声音回头瞧了一眼,瞧着方瑜哭泣的表情就皱了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皱眉瞧了方瑜和钱柔一眼,冷漠的道,“以后少来少夫人的屋子,好生在小院里呆着,只要你本本分分的,我风家不会落你一人的口粮。”
方瑜见眼泪攻势没有用处就止住了泪水,她心里暗恨,咬牙强忍住没有说话!
让她一个大小姐偶居一处,就给了她两个丫头一个婆子,这待遇就是普通的姨娘也比不上,还让她安安分分?他指的安分是什么意思,一辈子待在小院儿里不出来才叫安分吗?那她嫁到风家来作甚,还不如在方家做她的大小姐了。
咬了咬牙却不敢反驳风蓝瑾,生怕他当真一个着恼,在朝堂中使了力气让他父亲的处境愈发艰难,她伸了手,那边钱柔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扶了她的胳膊。
撑起身子,强笑道,“那婢妾就告退了。”她想想法子求夫人去,她刚进府的时候虽然夫人对她冷嘲热讽冷言冷语,可是听了小丫头的话就知道夫人是个宽厚的而且心肠也软,老爷最是疼爱夫人,只要走通了夫人的路线再让老爷给风蓝瑾施压
想到此,她福了一礼,就敛下眉眼退了下去。
见到方瑜两人离开云卿才笑着让周妈妈把饭菜都挪到了内室去,外间毕竟和大门只隔了一道屏风,开着门还是有股湿气渗进来。
到了屋里子衿揭开了汤菜上盖着的银盖就和红袖还有周妈妈一起退了下去,墨玄身子一闪也没了踪迹。
云卿和风蓝瑾相对而坐,风蓝瑾知道云卿今日见过了无缘大师,他沉声问道,“大师有没有说什么?”
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