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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会偶尔开心一下,脸色也不再跟以前一样沉静了。
父皇很高兴,往我府上跑得次数也有些频繁了。
那一日,我喝了滋补的汤药刚要睡下小憩,胸口却一阵灼痛,喉间溢出一丝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于是,我知道,想让我死的人还没有彻底死心。
那一天我十二岁,从那之后我就再次竖起了满身的刺,每次父皇来看我,我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父皇每次看到都会摇头叹息,来的次数也渐渐的少了下来。
于是我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可是却再也不想处处受制于人,于是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我找来舅舅,把想法跟他说了,舅舅听了竟然十分欣慰。
“我一直以为你会一直这样不反抗,被动的挨打。”舅舅慈爱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眶都湿润了,他只给了我一句话,“想做就去做,不管你做什么事情舅舅都无条件的支持你,以后无论是财力物力,只要舅舅有舅舅都不会吝啬。”
那一刻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胸口里像是被灌了一壶热水,窝心又舒服。
于是,我的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安排人到君傲之和君莫的身边,我不想再挨打,所以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多年,或许是我的身体不好,也或许是我性子淡薄不问世事,又或者是父皇暗中的保护,想杀我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父皇给了我两个美婢,美名曰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是父皇给我寻来的通房。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那两个女子算是绝色,更重要的是性子十分的温婉,并且能诗能画,也算得上是才女了,旁人若是得了她们两个兴许会高兴的很吧,可或许是我性子淡薄的久了,瞧着她们两个竟然完全没有感觉。
她们两个应该是被宫里的嬷嬷调教过的,在情事方面十分的精通。
可我怎么也对她们起不了感觉。我知道这不正常,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贪欢的年纪,据我所知君傲之就已经夜夜欢歌了,就连君莫也在府上有了通房的丫头。
我和美婢试过两次,可每每看到她们裸露的身体不觉得欢喜兴奋,竟然觉得十分恶心,再也继续不下去。而且每次碰触她们的时候我心里就无端端的升起一种罪恶感。
就好像背叛了谁一样!
所以,我猜想,兴许我是有毛病的。
父皇又让御医来为我诊治,再次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我打发了两个美婢,再次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郝叔从江南回来向我禀报江南金矿的事情,我知道君傲之已经秘密的开采金矿许久了,总想着找个机会把事情捅到父皇那里,可是转念一想,就连我都能得到的消息,父皇又怎么会不清楚。
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所以我也就索性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几日我身体不大好,反反复复的着凉,身边的人怕我再生病就给我穿了厚厚的秋衫,我倒也我所谓,坐在马车里想自己的事情。
我嘱咐车夫,“大街上人太多,驾车的时候慢一些,莫要伤了行人。”
可没想到还是撞上了。不过不是我们撞了别人,而是别人撞了我们。
“碰——”
“吁——”
在转弯处,我无奈的叹口气,原本没放在心上,可马车外却传来旁人的道歉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马车。
清风吹来,我再次不争气的咳嗽起来。
却没想到撞了我的人竟然是少年丞相风蓝瑾。
关于风家的事情没有人比我们皇室的人更加清楚了,对于风蓝瑾我也早有耳闻,他十六岁就坐上了一国的丞相之位,还是在父皇对风家的打压下做出来的成绩,绝对不容小觑。
我打量了他一番,双腿残疾坐在轮椅里,面色倒是带着浅淡的温和笑容,只是我却瞧出来,他眼神深处根本就是湖面一般,平静的紧。虽然坐在轮椅里却不让人觉得他低了一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
风蓝瑾也没有想到马车里的人是我,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诧异。
“三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我就想起了前两天风蓝瑾才刚刚大婚,娶的人还是君傲之之前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他不太记得,只记得大概是云尚书家的大小姐。他这个方向应当是刚刚陪着夫人去云家三日回门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太好看,所以风蓝瑾的面上带着一丝丝浅淡的关心。
我不预跟他多有牵扯,淡淡的说,“离的属下赶车不利,扰了相爷过路了。”
风蓝瑾很快回礼,“该是瑾和公子赔不是才对,是瑾扰了公子过路。”
我跟他寒暄两句,“相爷这是陪着夫人回门吧?!”我注意到提到他的夫人,他的眉眼间飞快的闪过一丝温柔,我刚想仔细看,谁知喉间又是一阵巨痒,我猛的咳嗽起来,几乎把肺咳出来。等咳嗽稍稍的止住一些,我才能说话,“离失礼了。”“公子身子不好,这两日天气又不太稳定还是少出来的才是。”风蓝瑾淡淡的道。
“多谢相爷关心,离记下了。”
于是我们都打算打道回府了。
,“公子久咳不止想必是肺部有疾,是药三分毒公子还是少用些草药,让下人煮了雪梨加上枇杷冰(和谐)糖,能养肺止咳,公子不妨一试。”
我刚想登上马车就听到背后传来的淡淡清冽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我竟然心头一跳。
那一刻心跳几乎停止,瞬间又猛跳起来,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会心悸而死。
我回头看过去,太阳当头照下,女子的面容在刺目的阳光下有些瞧不真切,像是笼了一层薄雾一般,我心头又是一跳,只觉得眼前的情形异常的熟悉。
他勉强止住咳嗽,脱口而出,“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话语刚落我便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懊恼,因为这话语像极了登徒子遇到美娇娥之时搭讪的话。我心里紧张的紧,生怕她会误会我是登徒子。
一转眼看着她才发现她情绪有些失控,眼睛里都闪烁着晶莹。我心头憋闷的紧,真想上去安慰安慰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又是一惊!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这样复杂的情绪?!
我以为她会告诉我在哪里见过我,可没想到她竟然否认了。
“没有,我从未见过公子,只是瞧着公子身子不适,才有此一说。”
若是她说了在哪里见过我,说不定我就信了,可是她竟然否认了!我不信!
我不会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这样感兴趣过。
我仔细的打量她,她却不敢和我对视,别过了头去,只是声音还带着担忧和关切,“公子听我一劝,日后好生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心里又像是灌了一壶开水,温暖的紧。
不过我十分的迷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我再次试探的说,“离感觉姑娘很是面熟。”谁知这一句话竟然让她面色微变,她情绪大动,眼里的晶莹险些就落了下来。
那一刻,我确认,我们一定见过。
或者说,她一定见过我。
她却掩饰性的说道,“我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云卿,兴许在哪里碰到过公子也是有可能的,公子身体不适还是早日回府吧,冰(和谐)糖枇杷雪梨汤对润肺很是有效,公子定要一试。”
这说辞若是放在方才我信,可此时却一点都不相信。
而她不等我继续探寻,说完竟然落荒而逃,模样及其狼狈,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上了马车之后顺着面颊流落的泪痕。
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阵陌生的心疼。
那感觉,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
我抚摸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激烈心跳,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几乎不能移动。
我终于明白,不是我对女子没感觉,也不是我自身有毛病,而是我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我突然想起她方才的话,心头忽然涌起强烈的失落感。
我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云卿
兵部尚书云常的大女儿云卿?三日之前刚刚嫁入丞相府的云卿?!
原来她已经嫁人了啊原来她就是君傲之以前的未婚妻,他从未放在心上过的云家的大小姐
云卿云卿
我喃喃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她的名字落在唇里,再念出来,竟然是别样的缠绵。
于是,我知道,我遇到了我这一生的劫。
回到府里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让下人炖了她口中说的冰(和谐)糖雪梨汤,白嫩嫩的雪梨切成小小的丁状飘在碗里,小口小口的喝下去,我明明极为讨厌甜食,可却爱上了这个味道。
从此之后,竟然当真每日都要喝上一碗雪梨汤。
兴许是心理作用,也兴许是汤汁真的有用,我觉得咳嗽也不那么严重了。
当天夜里,我做了梦。
其实,我经常会做一些梦,梦里白雪皑皑,我穿着白衣在漫天的飞雪和白梅中躺在一个女子的怀里,那女子的面容看不真切
我霍然惊醒。
浑身冷汗淋漓!
白日的场景无端端的和梦中的情景串联起来,我几乎可以肯定,梦中的女子就是云卿!
可我一万分的肯定,在今天之前,我绝对没有遇到她过!
因为若是遇到了,我对她不可能全然没有半分印象。
为了证实我的观点,当天晚上我就让人去调查她的资料。
把她从出生到如今的情况事无巨细的一一调查清楚,我知道不应该,可控制不住心里的念头。
她的经历十分的复杂,跟我竟然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年幼丧母,不得父亲的宠爱。
她在云府里过的竟然是那样的日子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用了一夜的时间把所有关于她的资料看完,最后却诡异的发现,不论是宫宴还是别的宴会,因为我从未参加过,所以竟然每次都跟她岔开,竟然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我怕自己记错,第一次把父皇从小就安排在身边的暗卫调动出来,得到的竟然是同样的信息!
可她的表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说她不认识我,打死我,我都不信。
我整夜都没有合眼。
甚至心里头升起了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仿佛我们两个前世便相知相识,今世约定好的来见面的。
于是,我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这样心里怀揣着希翼的感觉我亦从未有过,可冷漠的心肠有个地方却已经明显的软了下来。
从那一日起,我觉得我变得和一个正常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一样。
学会了思念。高兴的时候会无声的微笑,可一想起她嫁了人而且据探子的消息说她过的还挺不错,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也许都有吧。
不过我觉得很高兴,觉得活着不再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仿佛我这一世的存在只为了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