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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蓝瑾苦笑更甚,他轻轻靠在椅背上,捏紧了椅背的扶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刚开始不告诉她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现在一看到她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现在告诉她,依她的性子恐怕会悔婚都说不定,我不敢赌!”
墨玄没有波澜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微的波动,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整个人冷的像是一块冰。
风蓝瑾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含笑温润的丞相大人,他淡淡笑道,“她约我在郊外的十里亭见面,现在应该在那里等着了,我们也动身吧。”
墨玄不发一言,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子微微一动就推着风蓝瑾的轮椅向着郊外十里亭的方向走去。他的动作很随意,一点都没有把风蓝瑾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看在眼里,轻松的仿佛是在吹动一根羽毛,不过他的动作却极快,行走间路上只留下一道墨黑色的残影。
当风蓝瑾到了十里亭的时候云卿已经在亭子里等候已久,她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身后站着一个身着浅色衣裳的小丫头,风蓝瑾认得这个丫头,名唤子衿,是她的贴身丫头。她手里捏着一个紫砂壶正在泡茶,动作优雅几乎入画。身后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金黄色的小麦,那小麦已经快要到了收割的时候风一吹来麦浪滚滚,让人瞧着便有种丰收的喜悦。
风蓝瑾示意墨玄放缓了脚步,在接近亭子十几步时云卿还是发现了他们,风蓝瑾发现云卿有种异于常人的敏锐,按常理说以墨玄的武功和他们刻意放缓的脚步和呼吸,云卿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风蓝瑾星眸中微微一闪,便看到云卿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他入座。
微微一笑,墨玄已经接到了他的指令,手中一动轮椅一个飞跃便跳到了几层台阶的亭子里,坐在了云卿的对面,云卿的面色平静如春日的湖面,平静的不泛起一丝涟漪,一丝惊异的表情都没有。她微微一笑,把刚刚泡好的一杯茶推到了风蓝瑾的面前。
“简单泡的茶水,尝尝味道。”
风蓝瑾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给面子的轻轻抿了一口,眉眼都舒展开来,“这般茶艺若是说简单,那这大远朝还找不出几个真正懂茶艺的人了。”
“丞相大人谬赞了。”云卿淡淡一笑,“这茶叶不过是二等茶叶,泡茶的水也不是上好的山泉水,哪里就算的上好,相爷感觉尚可入口便是给云卿面子了。”
丞相大人?风蓝瑾哑然失笑,他怎么感觉是在上朝呢!
再看看他们两个人的见面,生疏中夹着一丝冷漠,云卿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是那笑意却没有渗入眼睛里。
“卿儿可否不叫我丞相大人?直接唤我风蓝瑾便可!”风蓝瑾苦笑道,“我可不想下了朝堂之后还绷紧了神经。”
云卿眉目微皱,略略犹豫的叫了一声,“风蓝瑾”不知道为何,云卿还是觉得叫丞相大人比较顺口,她总觉得自己这样从黑暗的地狱中爬出来的人这样叫风蓝瑾的名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风蓝瑾的眸子猛然暗深了一瞬间,听着云卿唤着他的名字他竟然有种微微的眩晕感,她的声音低柔缠绵,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竟然是别样的婉转缠绵,他的心当即就柔了起来。
端起茶杯用氤氲的茶气遮住眼里的悸动,风蓝瑾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压制住不让自己失态。
“欣悦告诉我你有事要拜托我?”风蓝瑾放下茶盏转瞬间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形象,淡淡笑道。
“是的!”她双手置于膝盖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看着风蓝瑾,她实在是叫不出风蓝瑾的名字,只能含糊的说道,“你身居高位见识颇广,不知可否知道有那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
风蓝瑾的手指无意识的轻叩着桌面,闻言微微一笑,目光在云卿脸上转了一圈,却没有问她什么原因,他淡淡一笑,“自然是听过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让墨玄找来给你。”
墨玄?
“我!”墨玄看出云卿的疑惑,依旧言简意赅,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感情,他双手抱胸握着手中的长剑,全身不可抑止的释放着冰冷的杀气,那一丝丝冷意在这季节中也叫人觉得微微一凉。云卿好笑的发现子衿原本站在亭子的边缘,听到墨玄的话之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置身在炙热的阳光下。
云卿毫不怀疑,这个墨玄是个杀手。不由得想起身边带着的小白兔青鸾,那个丫头看上去一脸无害羞涩扭捏,但是一旦出手便会发出凌冽的杀气,让人不容忽视!这一点和墨玄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他们两个表现的不同罢了!
想到青鸾就不由得不想到风绝尘,云卿眼底笑意缓缓收敛。
她看着风蓝瑾,诚挚的道,“多谢你了。”
风蓝瑾眸光中有光亮一划而过,他微微一笑,“再过不多久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帮助你一些也是该当的。”
云卿猛的一惊,惊愕之下她嘴巴微张,她听着刚才风蓝瑾的话,怎么都感觉风蓝瑾在调戏她?!她再抬头看了一眼风蓝瑾,只见他一身紫衣眉目舒缓,唇角含着一抹温软的笑,和她的目光碰到一起他淡淡一笑,坦坦荡荡温暖如春。
云卿立马把方才脑海中的想法摒弃,她刚才怎么会有那种感觉。真真是发晕了。
告别了风蓝瑾回到云府刚好是中午时分,当天下午的时候墨玄就冷着脸把云卿要的药丸送了过来,云卿仔细的收好跟墨玄道了谢,墨玄却一言不发的闪身离去。云卿不免失笑,风蓝瑾身边的人好像都很有性格啊。
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当天晚上五姨娘就开始行动,五姨娘果真是打着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她用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找人去药店买了砒霜回来,让她的贴身丫头引出厨房里的婆子和厨子,自己小心翼翼的跑到了厨房里在十姨娘饭食里下了药,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也是云蓝留在府里的最后一晚,五姨娘却让她提前出了府,可见是不想连累她。当晚,十姨娘最后一次来找云卿。
“大小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的到我李玉莞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忙的去,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罢了。
云卿当晚没有出屋,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果然听到了院子外传来激烈的喧哗声,云卿轻轻舒了一口气,这般如此,便是成功了一半了。
院子外红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云卿和十姨娘密谋的事情只有子衿一个人知道,红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来是因为云卿暂时不能完全相信红袖,第二则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丝风险,事关十姨娘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云卿也不敢冒险。
红袖知道大小姐和十姨娘的关系一向要好,此时更是惨白了脸色,她脚步跌跌撞撞,跑到门前的时候甚至撞上了房门,她大呼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十姨娘,十姨娘她去了!”
云卿面色微白,她脚步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半晌微微闭上了眼睛。
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就当作是为了缅怀她这一次的良心发作吧,云卿自嘲的想着。扶着子衿的手臂,云卿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走吧,我们去看看。”
“大小姐”周妈妈有些不放心。
“妈妈,你留在屋里吧,我带着红袖和子衿就行了,这屋里的事情您多操心。”
周妈妈皱着眉头微微点头。
出了院子去十姨娘所在的院落,一路上碰到的下人一个个面色紧张神情惶恐,云卿视而不见,目不斜视的缓步走到了十姨娘的院落。
还离得老远就听到屋里哭声震天,这一刻即使云卿知道十姨娘是假死,也不免心神微颤。她站在院子门口望着屋里影影绰绰的人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换上了淡淡的悲伤匆忙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有下人看到她,红尘见着云卿面色微白,不由得也微微红了眼眶,她接过云卿的手臂,只哽声说了句“大小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见此,云卿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走到了床边。
屋里堆满了人,这一次跟上一次一样,惊动了府里的所有人,老夫人气的几次都险些昏厥,颤颤巍巍的那拐杖指着屋里倔强的跪着的五姨娘,气的面皮发紫,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缓步走到床边,云卿瞧见九姨娘坐在床边低声悲泣,两人目光相撞均是微微一闪,云卿立马明白十姨娘已经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九姨娘,心里微微一叹,这样也好,万事可以多个帮手。床上十姨娘一身简单的白色中衣静静的躺在床上,她脖颈上的青紫伤痕都还没有痊愈,如今嘴唇更是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的模样。她面色安详,看上去仿佛没有受多少苦楚,之前应该没有剧烈的挣扎过。
“我妹妹究竟是怎么去的,还请老大夫给个明确的答复。”
九姨娘目光死死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五姨娘,那眼神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虽然她心里知道十姨娘是假死,但是五姨娘要害他妹妹是铁一般的事实,她妹妹单纯善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谁,这一次如果不是被云蓝逼到了死角,她也不会奋起反击。
“老朽看十姨娘唇色发紫,双瞳涣散该是中了剧毒的模样。”老大夫恭谨的回答,他面上隐隐有几分冷汗,鬓角斑白的头发上也隐隐的有点点泪水微微发亮。他早就知道大院里的事情不能插手却还是为了可观的收入没有坚守自己的原则,如今弄到这般田地却已经容不得他退却了。他眉头微凝,低叹道,“十姨娘该是中了砒霜之毒!”
砒霜?!屋里所有人面色都是微微一白,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竟然是沾之即死的砒霜!一众人等看着五姨娘跪着的身影眼里当即就出现了一丝畏惧和鄙夷厌恶。
“贺氏!你怎么解释?!”老夫人冷冷的瞧着跪成一团的五姨娘,心里恨不得把她撕裂,她期盼了多久的金孙,皆数毁在这个贱人身上了。“你之前谋害十姨娘的事情我老婆子都没有跟你计较,不过是剥夺了你的妾侍身份,如此轻饶了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怀恨在心去谋杀十姨娘。十姨娘是害的你身份跌落母女分离,那件事我和老爷也有责任,你下一个是不是就该拿我老婆子下手了?”
云常冷着脸,一言不发。
五姨娘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冷哼道,“如果真的有机会我早就想宰了你这个死老婆子了,你早就该死了,你们一个个有一个高尚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白幽兰是怎么死的,你敢说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若不是你和大夫人早早的接应妥当,你暗许了大夫人一嫁过来便是当家主母,她敢把白幽兰骗到刘家的宴会上?”
云卿心神一震,眸子里暗涌流动,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和内幕,瞧着老夫人煞白的脸色和躲闪的眼神,云卿心里猛的一沉——五姨娘说的竟然是真的!
目光撞到云常的的身上,却见他一张脸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没有半点的感情和震惊,一双眼睛略带狰狞和杀意的看着五姨娘。他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被此时被五姨娘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