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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弯弯的,眸如点星,讨好地凑到他耳边,整个娇小的身躯都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太子爷,你来得正好,帮我救人呗。”
“救谁?”太子吉焰被她的娇躯点染得身体一热,立时脸红了个透。幸好是黑夜,他还绷得住。
他得到飞鸽传书,听说花花姑娘深更半夜不回家,到“华逸楼”找人又找不到,这便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
“我四姐花蕊。”花花姑娘这便拿出那带血的手帕,这般这般地讲给太子听,完了,扯着人家套近乎:“太子爷,你去帮我引开花家的注意力就行”
如此,这般,花花姑娘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太子吉焰俊眸微闪,淡淡道:“萧岸,你留下帮她。”
花花姑娘急了:“哎哎,太子爷,你把萧岸哥哥留给我,那你怎么办?你去相国府,难不成一个人去么?那多没排场”
“你不用管。”太子吉焰洒然而去,身影硕长挺拔。
花花姑娘缩了缩脖子,朝一米开外的萧岸笑道:“萧岸哥哥,好久不见。”
萧岸但笑不语。
花花姑娘又要去扒狗洞,看得萧岸十分不悦。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还需要从这儿进去?还是你准备安排,我跟你一起从这儿进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闻言,她停了手,抬头道:“对哦,你不是会高来高去那种吗?是时候用上了,可我不会啊。”
说话间,萧岸纵身上树,察看了一下地势,然后指了指后门:“我去开门,你到门口等着。”说完,再一个纵身,便从树上向墙头跃去,消失不见。
江湖上有人好办事的赶脚!哟喂,这应该算朝中有人还是江湖上有人啊?花花姑娘乐颠颠蹦去了后门,听得吱吖一声门开了。
花花姑娘进去的时候,萧岸正在搬那看门的肥硕婆子。嘿哟嘿哟,朝边上挪去,然后用了一堆条帚之类的杂物遮掩起来。
“死啦?”花花姑娘吓一跳。
“睡了,没三五个时辰醒不来,没事,走吧。”萧岸轻轻将门从里面关上,随口问道:“你认得路吧?”
“认得!”花花姑娘毫不含糊,早在几个月前,就已将相国府摸得一清二楚:“先去找我二姨娘,问问我四姐花蕊在什么地方。”
萧岸笑道:“属下遵命!”
章节目录 第187章 蓬荜生辉
相国府里的夜,十分安静,偶尔有几个提着灯笼的婆子快步走过,都像是被鬼撵了似的。
花花姑娘没费什么劲,便带着萧岸很快来到二姨娘住的院子。
萧岸用同样的手法,点了院里丫头的睡穴,示意花花姑娘进去。
二姨娘的房间里,透着浅浅的烛光,隐约传来细细的哭泣声。
花花姑娘轻扣了一下门,深呼吸一口,只觉一阵寒风吹来,全身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二姨娘赶紧擦干眼泪,开门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花花姑娘轻盈闪身进去,低声道:“二姨娘,别叫,你想把爹爹引来么?”
二姨娘用手绢将嘴捂住,半天缓不过神来,眼泪却是哗哗地止不住。
花花姑娘急声道:“二姨娘,别光顾着哭,告诉我四姐在哪儿?”
说起这个,二姨娘更是难以自抑,哽声道:“我那苦命的孩子”
花花姑娘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却不催她。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当娘的哪有不担心女儿的道理?
二姨娘也知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只是越想说话,舌头越打结,实在害怕得紧。
花花姑娘再不是呆萌的样儿,面色凝重,说话也多了几份力度:“二姨娘,我不知道四姐发生了什么。不过今晚我来,是要带她走的。所有的人马,我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
二姨娘本来对七小姐的能力还有所存疑,只因女儿一再叮嘱要找七妹救她,才冒着风险将手绢传递给花小七。此时见其强悍的气势渐长,说话也铿锵有力,顿时忘却了惊惧:“小四现在兰亭那边的桥墩里躲着呜我可怜的女儿”
花花姑娘听得倒抽一口凉气,这大冷的天,躲在桥墩里是个什么滋味?
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她再次确认:“二姨娘,你说的是兰亭?荷花池塘过去那个桥?”
二姨娘点点头:“我带你去吧。”
“不用!”花花姑娘斩钉截铁,点点烛光照在她身上,仿似万丈光芒:“一会儿太子殿下就到了,你们出去迎驾,记得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切记!”
说完,她一闪身,便猫了出去,与萧岸向兰亭方向奔去。
彼时,太子殿下深夜造访相国府。“太子殿下驾到!”一声接一声传递下去,相国府顿时炸开了锅。
上床没上床的,都得出来跪迎千岁大驾。
太子殿下一向冷然,如今也是冷若冰霜的姿态。倒是他的随侍跟相国大人解释了一下,今日太子出游赏雪,回来时在途中没水喝,刚好路过相国府,便进来喝杯茶暖暖身。
这说法让花荣光连称“太子殿下驾到,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话说太子殿下太爱摆架子了,他自个儿倒是舒服地喝上茶了,怎么愣没想起这堂下跪了一地的人哩?
花大人坐在下首陪着,从大夫人起,到这府里的丫头婆子家仆们,跪了一地。
太子不叫起,所有的人都不敢起,问题是太子殿下喝茶喝忘了,好像还有点累,话也懒得说,竟闭目养起神来。
章节目录 第188章 找寻花蕊
一路畅通,绕过荷花池,在接近兰亭的地方,有一座小桥。那小桥甚是雅致,连桥墩上都刻有纹案。
花花姑娘借着皑皑白雪反映的幽幽月光,看了这桥的桥墩老半天,都没想出哪里可以藏身。这桥墩明明就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有可藏身之处。
萧岸也研究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花花姑娘捏着嗓子,轻轻地喊:“四姐,我是小七,你在哪儿?”
悄无声息,毫无动静。
花花姑娘又压低了声音喊了好几声“四姐”,心里着急得要命,不由得又把声音放大了些。
蓦地,萧岸制止了花花姑娘的喊声,屏息凝神,继而倾身探手在桥墩的纹案上,到处摸索。只听得哗然一声,那桥墩的纹案石竟是一道小门,向两边分开。
花花姑娘大喜,笃定花蕊一定在里面,只是无论她怎么叫,那花蕊都不探个头出来。
那门实在太小了,萧岸肯定是进不去的。花花姑娘跃跃欲试:“我来,你拉着我点。”她伸出手,毫无顾忌。
那萧岸迟疑了一下,便抓住她冰凉的小手,轻一用力,就将她送进小门。
花花姑娘一进去,便摸到了一双脚:“四姐!四姐!”
花蕊悠悠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七”
花花姑娘见这一方黑咕隆咚的狭窄空间,心头一酸:“四姐,走,我带你出去。”
花蕊已被冻得完全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儿地喊“七”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甚至觉得,会死在这桥墩里。
花花姑娘摸到花蕊的手,僵硬得手指已不能弯曲,跟冰块一般,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对不起,花蕊对不起,我来晚了”
花蕊说不出话来,没了声息。
花花姑娘弓着身子,趴在桥洞口,使劲将花蕊的身子往外拽。这才发现,花蕊穿得本来就单薄,连披风都没来得及裹一件。
萧岸在桥上,顶着寒风道:“将她拖到出口,我来。”
花花姑娘答应一声,硬着心肠使劲拖拽着花蕊,只盼快快救她出去,怕是再待上一刻,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她探了头出去,轻声道:“好了。”话音刚落,便见萧岸伸手下来。她刚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便觉身子一轻,霎时已 落在桥上。
与此同时,萧岸一个纵身,足尖点在桥墩下方,手已探入墩内。他毕竟是男人,力气大得多,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将花蕊抱住,小心地探出桥外。再提一口气,两人一起上了桥面。
花蕊像个破布娃娃,软倒在萧岸怀里。在萧岸的指挥下,花花姑娘摸索着桥墩纹案,关好那小密室。
只见萧岸一只手抱着花蕊,另一只手迅速解下黑色披风,将其一裹,扛在肩上,低声道:“走!”
几个人迅速向后门飞奔而去,几乎畅通无阻,整个相国府像极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府坻。
在经过荷花池塘的时候,花花姑娘灵机一动,叫了声“等等”
章节目录 第189章 命数难违
花花姑娘脱下花蕊的绣花鞋,嗖嗖两声就扔进了池塘,狡黠地笑一下,又跟着萧岸向后门奔去。
萧岸临出门前,一声如鸟儿般的口哨吹起。
太子殿下的茶便喝得差不多了,清咳一声,揉揉太阳穴,淡淡道:“本宫累了。”
花荣光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不如请太子殿下就宿在府上,明儿一早再回宫。”
太子殿下摇摇头,仍旧闭着眼睛道:“这传将出去,对花家小姐们的声誉着实不好。本宫还是回宫去罢。”
这跪了一地的人们,早在心里喊了一百遍“恭送太子回宫”。大半夜的,又是冬天,一个个早跪得腿脚发麻,全身打颤。
太子殿下带着他的威武随侍,这便大摇大摆地出了相国府。
上了马车,随侍关心地问道:“太子殿下,感觉还好吗?”
太子吉焰淡淡地回应:“你当本宫被风一吹就倒了吗?”
随侍不无担忧:“这两日咳血的次数愈加频繁”
“不要紧,命数难违。”吉焰的俊脸异常惨白,超乎常人的淡定:“本宫以前不信命,但五年前找到花儿,本宫就不这么想了。奇衍大师的话一向很准。”
随侍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如今花花姑娘活生生地又站在咱们面前,这说明什么?说明奇衍大师的话也不全对。所以我想,太子殿下大可放宽了心,求皇上指婚,让花花姑娘做太子妃,就再圆满不过了。”
太子吉焰终是二十一岁的少年,听了随侍的话心动不已。沉默良久,还是沉重地摇摇头:“若是奇衍大师说中了,那本宫岂不是害了一个少女的一生?”
他轻轻闭了眼睛,不再说话。随侍也不敢再说下去。
月光洒照在铺满白雪的大地,更见清冷。
花花姑娘使劲搓揉着花蕊的手,不断地催着前面赶马车的巴乔:“快点!快点!再快点!”
烛灯照在花蕊那张满是泥巴和蜘蛛网的脸上,甚是恐怖。
妮可用手绢,替花蕊擦拭着脸。早已风干的泪痕,留下两道黑黑的印迹。
她的手上,也全是伤痕,一条条,一杠杠,血肉模糊。
花花姑娘紧紧抱住花蕊,像抱着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哽声道:“花蕊,你要挺住啊。傅伦西那小子很好呢,我见过的。真的很好,我保证。你要好好的,过两天你就要做新娘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悄然进了“星府”,所有的人都睡了,只尹砚还在门口守着。
那一晚,忙得鸡飞狗跳,却又不敢大张旗鼓。太子殿下替花蕊探了脉,吩咐下去,立刻准备浴桶。
这边,花花姑娘又着人调了温热蜂糖水,缓缓喂进花蕊的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泡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