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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是一把低沉的女声:“花花姑娘,我叫吉言,就是吉祥话的意思。”
花花姑娘哽咽得厉害:“是你!吉焰!真的是你!”
郁尊悄然探头,看见花花姑娘扑在太子吉焰的怀里,那样依恋那样娇小。他骤然侧过脸去,眼眶湿润。
是否他错过了什么?是否有那么一刻,小叶子也曾像这样,真心依恋过他?而他那时,正在算计她,根本没来得及好好品味个中滋味。
他莫名全身发着抖,耳里充斥着那两个人亲热的对话。他听到了他们之间许多往事
一个在墙的这边,一个在墙的那边。他们隔着墙弹着小曲唱着歌儿,他们用飞鸽传书,说着悄悄话。
花花姑娘用鼻子哼哼:“骗子!吉焰你这个大骗子!当时我说,墙那边若是位公子,就弹一声琴音。若是位小姐,就弹两声琴音。你为什么弹了两声?你明明就是在骗我!”
她控诉得那么理直气壮,却是回忆美好往事的甜蜜口吻。
吉焰的回答,仍是不慌不忙:“没错啊,我和萧岸当时都在,所以弹了两声。一声代表我,一声代表萧岸”
花花姑娘显然被噎住了,作声不得。
他们从“叮叮”两声,一直说到后来的后来。
郁尊越听越心酸,越听越难过,直到那个后来里,终于出现他了。
郁尊屏息凝神,竖耳倾听。他不明白吉焰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么耐性,那么絮叨。原来吉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花花姑娘说那是“情窦初开”,轻狂不懂爱。
郁尊心痛如绞他的小叶子,他的小叶子,真的喜欢过他那是她的情窦初开
她是这么说的:“吉焰,谢谢你这么宽容。我那时不懂得怎么分辨爱的真假,幸好,幸好他总是跟伶妃和苏妃亲热地出现,及时泼醒我的美梦我跪在那场大雨中,就真的清醒了,完全清醒了那时,你从天而降”
“我哪有从天而降?”吉焰温存的嗓音一如低沉的琴音:“我一直在守候你”
章节目录 第253章 郁尊承认输了
吉焰一直在守候花花姑娘。而他郁尊在做什么?利用,安排,伤害他从五年前就在等着她长大。
终于她长大了,他便亲手制造无数机会,将她送到吉焰的面前。
然后,他喜欢上这个看似呆傻实则狡黠的小姑娘了,也期待对方也能爱上他,渐渐背离他的初衷。他看见她跟太子在一起,越来越不开心。
有那么一次,他大着胆子掳她上马,疾驰狂奔而去。那是因为他听到了太子马车的声音,才会临时起意。
他一天比一天无法控制自己,只是他的感情太不纯粹。在拨动了少女芳心的琴弦后,他依然在算计,在衡量,在逃避。
他才是忽冷忽热的那一个,怪不得别人。
他想起那个冰冷的雨夜,花花姑娘被伶妃和苏妃冤枉偷了东西。那么单薄,那么小小的身子,跪在大雨倾盆的黑夜中而他却在衡量严家和唐家对他的作用。
等到他终于下定决心,却晚了,如花花姑娘所说,太子从天而降。
太子说:我一直在守护你
这是他和吉焰之间最最本质的区别,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清醒意识到。
从花花姑娘第一次在选妃大典上出现在吉焰眼里时,就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掌控局面。
正如那次较场比箭,郁尊心知肚明,到底是谁赢了。那不是平局,他已经尽了全力。吉焰才是真正掌控比赛节奏和结果的人,因为要想刻意制造一个平局,比想要赢得一场比赛,难度更大。
为此,郁尊消沉了很久。他有一种感觉,吉焰在布置一场宏大的棋局。而他自己,是吉焰手中的一粒棋子。
那纯是一种直觉,一种很微妙的直觉。仿佛就连那传说中太子要退位的传言,都是设计好的。
表面上看,吉焰掉入了郁尊的圈套。实则谁算计了谁,恐怕很难说得清楚。这是郁尊第一次对吉焰的深不可测,有了新的认识。
彼时,花花姑娘正惊呼:“啊,我知道了,你一直派萧”后面的话,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来,只是吱唔着发出欢快的声音。
郁尊不敢再听,不敢再看,悄声大步向门外走去。出了这个门,外面是太子为花花姑娘开的“熙墨”鞋店。
京城独此一家,绝无分号。他得承认,他输了。这一次输给吉焰,是输在心思上。
从小到大,他输给吉焰无数次,仿佛天经地义。但他不服气,因为他总是不敢展露自己的真实技艺。
只有这一次,他比吉焰更早得到花花姑娘的芳心,却是他自己先一步放弃了。
怅然若失他上了马车,疲累地闭上眼睛。今天车夫来报,伶王妃与花花姑娘进了后院很久,他在百忙之中便追了过来。
听到“花花姑娘”几个字,他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就火花四溅。
今时今日,今昔何夕!
她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女子。而他,也即将迎娶鸿羽郡主。
人生道路分两端,她走那头,他走这头,渐行渐远。
章节目录 第254章 非一日之寒
那晚,郁尊回到府上,邀了存离喝酒。两人都喝得烂醉如泥,宿醉不醒。次日,郁尊还在沉睡中,便听得传来噩耗,说严悠伶与唐苏双双掉入荷塘,溺毙。
郁尊一下子吓醒了,存离未离府,也吓蒙了,整个王府乱成一团。
花花姑娘那时正在新绣坊里指挥人挂匾:“往左一点,多了多了,再往右一点让我看看”她退得远了好几步,望着大红漆字招牌“天下第一绣”,心里舒爽透了顶。
就是在这样愉悦的情形下,太子吉焰带来极致震惊的消息:郁亲王的伶妃和苏妃双双溺毙。
花花姑娘脸都吓白了,只觉阴风阵阵,背脊发凉,伸手抓紧吉焰的手臂:“是,是谁干的?”她并不相信郁尊会以这样的方式杀人。不是她有多信任他,而是因为他有更好的方法,杀人于无形。
吉焰拍拍她的小脸:“别担心,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花花姑娘抚额,糟心透了,压低声音苦着脸:“要不是我唉”
吉焰摇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严悠伶留下血书,称亲耳听到唐苏的贴身婢女说苏王妃并没怀孕,还联系了外面的人,要弄个孩子回王府以假乱真,从而坐上正妃的位置。
谁料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苏王妃竟然误食药物,导致血流如注,恰巧被郁王爷撞见,便赖在她严悠伶身上。
严悠伶字字血泪控诉,指天发誓从未干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为证清白,今夜便约苏妃荷塘一叙。若是唐苏良知发现,愿意还她清白便罢了。否则,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所以,最后同归于尽了,两个女人终究未达成和解。
花花姑娘不知严悠伶性情竟是此等刚烈,想起头天两人还一起喝茶叙话,今天人就没了。说不出的歉然和感伤,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
吉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要安慰几句,还真是找不出适当的话来。说起这事,他也有责任。他太喜欢花花,什么都迁就她,什么都依着她。
就连她耍的小手段小花样,他也一样毫无原则地陪着她疯。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清楚,并且也没料到会闹出人命。
但由此想到了另一个重大问题,娶妻还是一个好,和和美美,恩恩爱爱,不用提防着这个算计那个,那个谋害这个。
他庆幸自己在早年坚持不立侧妃,一是被梦中的轮回折磨得日日苦痛,二是本也没遇上可心的女子,根本没那心思。
如今看来,这倒是一件安宁的好事。只不过就那命数而言,他们还能活多久,实在是不好说。
花花姑娘情绪低落,做什么都不在状态。
吉焰又不可能随时都守着她,如今整个京都城都笼罩着一种莫名其妙恐怖紧张的气氛。作为太子,他自然要以身作则,以大局为重。这便叮嘱一番,约好晚上一起用膳,即行离去。
章节目录 第255章 大祸临头
花花姑娘从绣坊出来,带着妮可坐上马车。她想去亲王府看看,又或许是想去给那两位平生并不交好的女子上柱香,烧烧纸,以求心安。
逝者为大,说起来,她们之间确实没有深仇大恨。绕来绕去吧,她们的死最终还是跟她有那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哀叹几声,靠在妮可的肩头:“这人啊,真不好讲,说没就没了。”
妮可燃了个手炉熏笼,递到花花姑娘的怀中:“小姐,多想无益,这世间无故死去的人太多了,您伤怀得过来吗?”她跟花花姑娘熟了,说话就比较随意了些:“就说我那个小侄女儿,头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被吊在她自家的屋檐下给吊死了”
“啊?”花花姑娘本来就正自伤心,听到这种惨事,眼圈不由得更红了。
妮可没忍住,到底是自己的亲人,不停地抹泪儿:“小姐,你猜猜,我那才三岁的小侄女儿是谁给吊死的?”
这怎么猜啊?花花姑娘茫然地摇头。
妮可也没太卖关子,轻叹一声:“都怪我那嫂子长得太俊俏,在杨大户家里做帮佣的时候,被杨大户那横行霸道的儿子看上了,便想占我嫂子便宜。我嫂子不从,跑掉了。结果第二天,杨大户的儿子便将我小侄女儿给挂屋檐下,活活吊死了”
花花姑娘听得气愤填膺,拳头握得手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该死的!后,后来呢?”
太惨了,太惨了!这世道,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后来,我嫂子想不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女儿,整日以泪洗面,买了包药”
“啊?死了?”花花姑娘失声问道,心儿颤得不行。
说到这里,妮可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今天我说这个事儿吧,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不知你愿不愿听我讲完?”
喵了个咪的!讲到这儿了,当然要听完只可惜那会儿,没有时间讲了。
彼时,马车正穿过京都最繁华的闹市,花花姑娘遭遇了大祸。
那一瞬间,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花花姑娘完全蒙掉了。只知道刹那间人潮涌动,凄声厉语,响彻长街。
她的马车被强行拦停,马嘶长鸣,鲜血四溅。大刀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生生砍破马车,长剑相向。
“叮”一声,刀剑相交,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岩,与黑衣人已交上了手。他边舞动长剑,嘴里边发出一种奇怪的长鸣。
终究寡不敌众,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将过来。
妮可尖叫着,用自己的血肉身躯扑在花花姑娘的身上抵挡,背上被刀砍伤,蓝色棉袄瞬间裂开一个大口,肌肉撕裂,鲜血喷溅而出。
花花姑娘长声尖叫,紧抱着妮可。谁知接踵而至的长剑又从妮可背心刺穿,直抵花花姑娘胸口,鲜血长流。
马车倏地被劈成几半散成光架子,天地变色,满目赤红。花花姑娘瑟瑟发抖地抱着可怜的妮可,坐在光秃秃的坐位上,吓得呆傻,只是一味叫着“妮可”的名字。
情急之间,萧岩大喊“花花”,声音被刀剑声淹没
章节目录 第256章 人间地狱
眼前的场景,令花花姑娘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