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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龙戏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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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一辈子相夫教子,一辈子以夫为命。

她面容惨白地瞪著他。因为他一时的情欲害惨她一生,她会恨死他的,孩子…如果只生养孩子,由她带大。会不会方便些?

「想都别想。」她的想法还算能摸透,龙天运忽感头痛起来,他放下她,退离几步。「你若有孩子,只能从龙姓。」

龙?她的思考迅速由烦人的生养问题跳到姓氏上头。

他挑眉,双手敛於身後。「我姓龙,你不知道?」他真的被忽视的很严重。他涩声道:「我相信你的女仆曾跟你提过。」

锺怜似乎有谈及过,但当时她心不在焉。

她主动上前,神态有些惊诧。

会不会有一个可能?他,眼前这个姓龙的男人,是那幅木刻版画的创作者?龙姓少见,他雕刻的机率很大……

「ㄏ……」

他皱起眉,看著她的唇形。话题何时转变了?

「不,那版画不是买来的。你若想要,可以,等你成龙氏。它就是你的了。」

不是买来的?那就是他自个儿雕刻的了?无盐如璨的笑颜浮现,清冷的黑眸染起折服的光彩。忽然。他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么的……马马虎虎不入眼了……

龙天运瞧著她面容转换情绪。最後浮起笑容,这回是针对他而笑。

她的容貌不比西施,但笑靥显得年轻纯真,注视他的眼色不像在瞧杀千刀的登徒子,反而荣升为崇敬的对象。

刚刚,他可是说了什么吗?

但无可厚非的,这种三级跳的对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话还是要挑明讲。

「成亲一事,你可以消化一个晚上。然後,我会上你的床。」他停口,看她从带来的茧纸里抽出一张送到他面前。

「木刻雕版姓龙?」龙天运念道。无盐又比了比他。他笑道:「你以为是我?」

她点头,面露兴奋之情。

他耸肩。「不,不是我。天下龙姓虽少,但并非仅我一人。」将她的失望之情尽收眼底,那抹崇拜兴奋已不复见。

「你想见那雕版师傅?可以。」龙天运捕捉住她的弱点。「跟著我,自然能见到你心仪已久的雕版师傅。」

无盐睁圆眼。同姓龙,他又识得那木刻版画的大师——

是亲戚?她的唇形一张一合。

「可以这么说。」龙天运状似无意地随口道:「那雕版师傅不爱见外人,你想见就得靠关系。好比说,跟我攀亲带故?」他口吻轻佻。

无盐怔了会,方知他又提成亲一事。她真的不要有……管束的丈夫来干扰她的生活——

无盐蹙眉,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奇异,虽然抹笑,但不自然,似不太愿正眼瞧她……她小心上前一步,他却退了一步,面露苦涩之意,俊雅的眼抬起锁住她的,在她倒抽口气之时,他沙嘎道:

「我无意像个不知如何控制欲念的小伙子,但如果你现在离开,咱们就不必立刻用到床。」

无盐胀红了脸,挥了挥手。试图理解他「含蓄」用词下所披露的含意。

男人通常如此,一如她迎娶二十妻妾的亲爹,无法克制自己一时冲动的欲念。但所不懂的是他对她也能产生那种欲望吗?方才以为他只是威胁她,而初时他只是找错了人,她才成了他的发泄物,不是吗……啊,她忽然跳离几步,见他逼近过来,儒雅的脸庞似闪著露骨的欲念——

「不走?就留下来吧。」一句话吓得无盐反身就跑出房门。他不是恐吓她,他是真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施暴。

而後。当她迅速逃离後,小喜子张大嘴出现在房门口,显然在外头守很久了。

「皇上爷……」他几乎是哀嚎了。

龙天运闭了闭眼。「你偷听的习性倒是不改。」

「奴才……」小喜子双膝一软,匍伏前进。「皇上爷,您……何必说谎?」

「说谎?你指朕说谎?」

「不不,奴才的意思是……那娘们……明明喝了药汁,是万不可能怀上龙胎的,您不必同她成亲……」她是汉人,是不可能当上皇后,那就是妃子了!妃子娘娘……

噢,不!她若当上妃,不如他去撞墙,明明她就配不上皇上爷的啊!

龙天运淡淡地挥了挥手。「出去。朕现在不想瞧见你。」他的眼瞧见李勇也楞在外头,他抿了抿嘴。「以後,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进「春宫」一步。」

*        *         *

时值半夜,点点星海——

「刺客!有刺客!」喧扰的打斗声惊醒了无盐,才刚入眠就听见吵闹。

「刺客?」打地铺的锺怜闻言跳了起来,挡在无盐跟前。

「小怜,你这是做什么?」她试图推开身前的女子。「春宫」无窗,但从门缝隐约可见火光,利器交接的响声清楚可闻。

「无盐女在二楼!」忽地,有人喊了起来,随即门板不堪一击,直接飞跃一抹黑影,火光透了进来,映射黑衣人暴戾的体型。

「锺姑娘请见谅。」那黑衣人沉声说完,上前抓住锺怜往後一扔,露出无盐的身子,银刀一闪——

「等等!」无盐不解叫道:「我没仇家。你找错人了。」

「会说话?更该杀。没有你,皇上爷必然安恙。」他刀一落。无盐翻躲下床,锺怜从墙角又爬起来欲扑上前,门前又是迅捷一闪,黑貌燕奔只手托住钟怜的腰际,移至他身後,他的剑鞘已出,再落下之际,已是一只臂膀。

「严堂,爷的命令你敢不从?」燕奔淡淡说道。

那黑衣人虽痛得咬牙,但诧然抬首。「你认出我?」

「你擅长严氏刀法,为杀冯姑娘不惜露出破绽。你是抱定必死决心了么?」

「是!」严堂喘息,外头已无打斗之声,想是全军覆没了。仓促之中只能聚起十来名汉子上船杀无盐女,对这结果只有预料,但如果能侥幸杀了无盐女,就算死无全尸也心甘情愿。

「春宫」门外,出现了皇上的身躯,虽然背光,但也瞧出皇上爷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几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阴。」严堂敛声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挥刀不放,他垂首,读不出他的杀机。

「你却为了一段预言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诸葛先生的预言已灵二代,若要确保金璧江山,她非死不可。严堂聚气凝神,一股作气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无盐砍去,却觉背脊一阵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无盐的眼逐渐涣散,而後滑下。

燕奔静静地上前,托住他的身形。

「带他上岸,差人送回老家。」

燕奔默不作声,同锺怜退出「春宫」。

「吓著你了吗?」他问。

「不……」无盐疑惧的开口。大眼有些无措。「他……死了吗?」

「没有,但他的下半生会比死更难受。」

「你……会折磨他?」

他扬眉,却不复平日懒洋洋的笑意。

「我不会折磨任何一个对我忠心的人。但他的族人则否。」

「我不懂……」无盐喃喃道。以往的世界只有版画,不料遇上这种事情。她跟严堂……有仇吗?她不敢再瞧地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你不必懂。」他伸出手。「跟我来。」

「去哪儿?」

「你要在这里睡?睡得著吗?」

她迟疑了会,才上前执住他的手。他不再带笑的脸庞有些落寞。原本以为他是游山玩水的纨裤子弟,如今却觉他的背後像有许多秘密。

见他神态略嫌哀伤。她冲口改变话题。

「不问我这哑巴怎会说话吗?」

他扬眉。目光从血淋手臂调回,若有似无的微笑浮现。

「我需要问吗?你的女侍忠心於我。」

无盐睁圆了眼,心头略为不快。早在第二天她就发现小喜子陆续将哑药混在人参汤里要她喝,她没理由喝,但仍然隐瞒了她会说话的事实。少说少错,不愿让人发现她是冯十二,在长安之外冯无盐无人识得,但冯十二不一样,她虽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但不愿闲话传出,让亲人蒙羞。她视锺怜为妹,也因为锺怜随侍在侧。所以让她知道这秘密,却不料——

「你多久以前知道的?」走进他的房,她问。

「你何时告诉怜儿的,我便何时知道。」他意味深长的微笑:「不必在乎这些,将来。她会对你忠心的。」

「你以为我当真会嫁你?」

「你不吗?」斥退了小喜子,合上房门。窗外火光依旧,但人声渐微,未久,船上平静如昔。

「我……已过婚嫁之龄。」无盐的心思被这话题盘据。

坦白说,对他的提亲,仍然不太习惯。以往来提亲之人,皆是雕版师傅,但他不是。他甚至不知她另一种身份,那为何甘愿娶她?他若愿意,还是可以将她视为青楼女子,不必负任何责任,如果只单单为了她腹中可能的孩子而娶她,那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我今年二十八,照理来说,也稍嫌老了些。」

「你……家中未有等你的妻子吗?」也许,他是要纳她为妾。

「不,我没有。」他温吞吞地说,房内只有一个椅凳,是搁在书桌後头,无盐心思有些纷乱的坐在床沿。而他理所当然的挤上了那张床。

「我的娘亲在我十二岁时曾说了些秘密给我听。打那时起,我就没想过要成亲,至少在事情未解决前,没有这个打算。」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斥喝,还来不及退开,就发现自己被埋进他温暖的胸壑,向床铺倒去。他要动手了吗?天,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猜我想做些什么?」他叹息,瞧出她的紧张。「我受惊了,而我一个人不愿独眠,既然「春宫」今晚不便住人,那么你就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她僵硬的身子不敢乱动。下午时他尚……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谁知道眼下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时会起兽心。她蹙起眉头,会想过倘若她真怀有孩子,势必要有个爹,嫁给他或许真是个可行的方案,但她讨厌跳进另一个牢笼——

「或者可以打个商量。」她喃道,却被他一字不漏的听见。「我可以当他的挂名妻子,随他在谁身上泄欲或另纳房妾都行,不必理会我,只须给我地方住,谁也不必管谁,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身份上跃为龙氏,照样可以发挥她的长才,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她是曾有打算等亲爹百年之後,踏遍中原各地追寻版画历史的念头,她没想过回长安,因为祖宅必会让数位姐夫妹婿给瓜分,再者那时她已年逾五十以上,怕也时日无多了。就算真有需要夫婿之处,也可买下落魄男子的妻妾名号,顶个名在外也较为方便。

「你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龙天运忽然张眼扬眉,让她错愕无措,惊呼来不及溢出口,就觉他的手探进她的亵衣之中爱抚。

「我会叫非礼的!」她胀红了脸。

「我可以考虑当你挂名丈夫。」他微笑,俊沉的眼不掩其激情。「你知道的。所谓的挂名丈夫就是在外你爱到哪儿就去哪儿,可以顶著我的姓而无人敢碰你。而我另纳房妾,不必理会你。」将她方才的话照本宣科。

无盐睁圆了眼,暂时任他在她身上放肆。「你愿意?」他的身家条件似乎不错,她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这么好条件的男子。不过,她较为偏向——

「燕恩公可曾娶了妻?」他虽沉默但较无威胁之感。

「没,但他不是好人选。」他的食指滑下她的酥胸,奇异地,在她身上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些燥热,她的身子不安地略拱向他。她皱起眉头,好怪,这就是那夜他占有她的感觉吗?

「会痛吗?」她忽然转移了话题。对那夜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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