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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时又不乏女性的妩媚。
席尔瓦说话了,句句都让人觉得他好像能够读懂士官长的心思。“好吧,你一定在想我是谁,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考虑到你是斯巴达战士,以及你和凯斯舰长亲密的私交,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现在确信凯斯舰长已经被俘了。忠诚当然是好事,是军队中众所周知的操守之一,也是我个人所欣赏的品质。”
席尔瓦站起来,在座椅周围来回踱步。“但是,军队指挥是层次分明的,也就是说你要服从于我。不是凯斯,不是科塔娜,也不是你自己。”
他停下来,转身直视士官长的双眼。“我想你我之间最好明确一下上下级关系。好了,情况是这样:我正缺一个带头的,所以麦凯中尉担任了我的作战指挥官。我们两个,不管谁说句‘狗屎’,我希望你都能回答‘要什么颜色的,要多少,您想放在哪儿?’你听懂了吗?”
士官长目光灼灼地盯了席尔瓦一会儿,然后咬紧牙关说:“非常清楚,长官。”
“很好。还有一件事。我对你的档案很了解,也很钦佩。你是个超强的战士;也就是说,你是个怪胎,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实验所制造的终极产品。希望这种实验最好永远不要再重复了。”
麦凯看着士官长的脸庞。他的头发理得很短,虽然还是稍微比她长一些。他有一双坚毅的眼睛、一张倔强的嘴,以及一个强健的下巴。他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苍白,异常苍白,就像是栖息在洞穴深处的白化动物一样。据她听到的传闻,他从六岁起就成了职业军人,这表示他能娴熟地控制脸上的表情。但她明白,席尔瓦的话字字都像子弹一般直中士官长的心窝。他的表情并不明显,只是眼睛略微地有所收缩,嘴唇周围的肌肉绷了起来。她看看席尔瓦,发现少校哪怕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也故意表现得漠不关心。
“从出生起就挑选小孩子,扭曲他们的心智,改造他们的躯体。这整个计划就是一个错误。第一错,候选的孩子没有自主选挥权;第二错,计划的目的是把人类改造成怪胎;第三错,整个斯巴达计划都失败了。
“你听说过一个叫查尔斯·达尔文的人吗?不,肯定没有,因为他可与战争无关。达尔文是个博物学家,创立了一种叫‘自然选择’的理论。简单地说,他相信所有物种都是优胜劣汰的——适者生存,其他不够强大的生物就必然会归于灭绝。
“这就是发生在斯巴达战士身上的情况,士官长:他们死绝了。或者说即将死绝——等你也完蛋以后。然后地狱伞兵就会取而代之。要知道是地狱伞兵们攻下了这座山头,小子,而不是一群经过强化手术改造、身穿可笑盔甲的怪胎。
“等到我们击溃了圣约人的时候——我完全相信我们一定会的——胜利将属于像麦凯中尉这样的男女战士们。强悍果敢、雷厉风行、彻彻底底的人类。你听懂了吗?”
士官长想起了琳达,想起了詹姆斯,想起了所有与他并肩学习如何战斗的七十三名男孩女孩。他们全都阵亡了,全都被贴上“怪胎”的标签,全都作为一场失败实验的牺牲品被一笔勾销了。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长官,没有,长官!”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沉默良久。整整五秒钟过去了,少校终于点点头。“我理解。地狱伞兵也尊重我们自己阵亡的兄弟姐妹,和你一样,但这不能改变事实。斯巴达计划已经结束了。真正的人类将赢得这场战争所以你最好接受这一点。不过,我需要每一个战士投人战斗——尤其是那些勋章拿得比一整支部队还多的家伙。”
接下来,好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席尔瓦的话锋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说:“稍息。”然后请他的士官长和麦凯都坐下,简要地向他们交代了新任务。圣约人已经俘获了凯斯舰长,侦察兵已经确认了此事。而席尔瓦决心救他回来。
在“秋之柱号”闯人星系的过程中,圣约人主力战舰“真理与和谐号”与它短暂交战,受到了损伤;但圣约人“工程师”们还是尽全力修复了“真理与和谐号”。此刻,战舰正悬浮在离光晕表面几百长度单位的空中。
战舰上集中了圣约人指挥架构中的核心成员。飞船走道里满眼都是精英战士指挥官、豺狼人队长,以及咕噜人老兵。舰上还散布着“工程师”,他们是一种靠气体球支撑的变形生物,有着极为专业的能力,可以拆卸、修理、重组任何复杂的技术装备。
但所有这些圣约人,不管等级多高,都赶紧让路——祖卡’扎玛米正气宇轩昂地穿过大厅,后面紧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哑哑皮。让路不是因为他的等级多高,而是因为他的气势及其暗示的信息。他骄傲地昂着头,穿着一身乌黑发亮的盔甲,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表现出光芒四射的自信和权威。
他和他的小跟班来到反重力升降梯前,六个黑甲精英战士正等着他——扎玛米再怎么令人生畏,还是不能逃过进入指挥平台前的检查程序。不过,就算是这六个精英战士也给他的气势吓住了,只是他们表面上没有任何流露。
“确认身份。”其中一个粗暴无礼地说,一边伸出手来。
扎玛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一扬手,把一张碟片扔给了这个战士。
安全护卫官接住扎玛米的身份碟片,把它插人一个手持阅读器。数据从右向左滚动出现在显示屏上。“把手按到凹槽上。”
第二台机器是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盒子,大约有五个长度单位高。位于机器一侧的凹槽中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扎玛米按指示照作,他感到手上一阵刺痛。机器采集他的组织样本,电脑将其与档案比对。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为了防止人类混人,更因为圣约人内部普遍存在的政治冲突。近来已发生了数起暗杀事件。
“确认完毕,”精英战士说,“看来你就是预定在十五个时间单位之后出席元老议会的那个祖卡’扎玛米。不过,元老议会的议程有些拖延,所以你要等一会儿。请把所有的武器都交给我。那里有个等候室,但咕噜人不得人内。元老议会一旦准备就绪,就会及时传唤你。”
扎玛米并没有随身携带能量步枪,而是交由哑哑皮扛着。他身上只有一枝等离子手枪,他把枪托朝着对方交了出来。
扎玛米走进临时的等候室,发现许多人都和他一样,不得不等上一会儿。大多数人都自顾自地弓身坐着,眼睛盯着甲板。
更糟糕的是,看来进入元老议会的顺序不是先来后到,而是根据阶层来决定优先权,资历最高的得以率先被接见。
不过扎玛米对这一点没什么好抱怨的。要不是他的阶层,他恐怕永远别指望得到接见。终于,在令人感觉永无止尽的等待后,扎玛米终于获准进入召集元老议会的议事厅。
一个低级先知盘腿坐在弧形台面的中央。台面围绕着一个讲台,很明显扎玛米要站上去发言。每当一阵风吹过,尊贵的先知好像就会微微摆动一番。这说明他并非真的坐在椅子上,而是靠反重力带让自己悬浮起来。这可能只是习惯,也可能是刻意的设计,为了提醒众人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扎玛米对此不仅十分理解,甚至非常羡慕这种炫耀。
先知戴着精致的头冠,上面装点着精心雕琢的宝石,同时还有通讯设备。他肩上披着一条银色的披风,上面编织着一根根奇异绚丽的金线,向前伸展到先知瘦削的嘴唇前,形成一个麦克风。华丽的红色刺绣罩袍柔顺地拂过膝盖,下摆铺展在台面上。先知黑曜石般深沉的双眼注视着扎玛米一步步走到讲台上,同时,一个助手在他耳边轻声秘语。
另一个精英战士,一位名叫索哈’洛拉米的贵族,向扎玛米挥手致意。“向你致意,扎玛米。你的伤势如何?祝你早日康复。”
洛拉米的地位远远高出扎玛米两个等级。扎玛米受到其他精英战士如此礼遇,简直受宠若惊。“感谢您,阁下。我会痊愈的。
“行了,”先知和蔼地说,“议程已经拖延了,所以让我们快点进入正题。祖卡’扎玛米来到元老议会请求特别指派,要求离开原属的部队,去完成一项寻找并消灭某个特别人类的任务。鉴于人类都长得差不多,也相当烦人,此提案有些奇怪。不过,根据我们的记录,这个特别人类要对数百个圣约人的伤亡负责。
“元老议会注意到,扎玛米指挥官曾在与这个人类的一次遭遇中负伤。元老议会要提醒扎玛米指挥官,圣约人不能容忍私人复仇的行为。在你陈述提案时,最好牢记这一点。还要注意时间,简明扼要的发言对你有好处。
扎玛米目光向下一垂,以示尊敬。“感谢您,阁下。我们的间谍怀疑,此神秘人物从极其幼小的年龄就开始被培养成一个战士,接受了强化其能力的手术改造,而且它配备的盔甲很可能超越了我们的。”
“超越了我们的?”先知质问道,他的语气表达得很明确:他绝对不相信有这种可能。“当心你的用词,扎玛米指挥宫。你所穿的盔甲,蕴含着直接源于上古先贤的科技。你这么说,无论如何都可算是亵渎。”
“不过,扎玛米所言非虚,”洛拉米插话道,“尽管个别报告自相矛盾,但提及一个或多个人类穿戴着此种盔甲的报告在档案中满目皆是。如若这些目击报告属实,那么看来这个人——或这一群人能够吸收大量能量攻击而毫发无伤;而且它们不但具备了超常的战斗技巧,更表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它或它们所到之处,其他人类都能重整旗鼓,士气大振。”
“千真万确。”扎玛米感激不已,“所以我建议指派一支特别猎杀小组,来寻找这个人类,并夺取其盔甲以供分析。”
“明白了,”先知严厉地说,“退下!元老议会将进行审议。”
扎玛米除了再次低头表示尊敬外别无选择,他从讲台上退下,走向门口。到了走廊上,他被告知随时候命,等他的名字被再次传唤。当他再次走回议事厅的时候,看到先知和另一个精英战士助手都不见了,只剩下洛拉米告诉他结果。
洛拉米站了起来,似乎是要缩短他们之间社会地位的差距。“很遗憾,扎玛米,先知认为这些报告无足轻重,将其归结为‘战斗强迫妄想症’。除此之外,我们都同意,以你这样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才,用在单一目标上太浪费了。你的提案被否决了。”
扎玛米知道,所谓“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才”不过是洛拉米添油加醋虚构出来的,为了减轻对他的打击。不过,他还是非常感激这番话背后的善意。虽然极度失望,但服从命令无疑是一个战士的天职。他低下头“是的,阁下。谢谢您,阁下。”
哑哑皮看见扎玛米出现在走道上,敏锐地发现他的肩膀微微耷拉着——祈祷真的灵验了。元老议会否决了精英战士神经错乱的变态请求,这样哑哑皮终于能重返他原来所在的部队,生活又将恢复平静。
扎玛米一路上神气活现地来参见元老议会,回去的路上他可就收敛多了。不过,他却走得更急了,让哑哑皮不得不撒腿跑起来。他在前面扎玛米的脚步间绕来绕去,拼命想赶上扎玛米的节奏。
扎玛米突然停下了脚步,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