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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斯转向莎拉:“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她将视线移开,然后又收了回来:“他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乔治告诉你的?”
“我告诉她的。”科内尔说。
“所以你是幕后指挥?”
“不是,我只是给乔治提供咨询。这都是他的决定。但要命的是,你一旦把钱捐出去,你就再也控制不住它的用途。或者说,它怎么用别人可以不听你的。”
“天啊,”埃文斯说。“我一直以为乔治担心的是瓦努图诉讼案。”
“不是,”科内尔说,“这个案子可能毫无指望了。开庭审理非常不可能。”
“但贝尔德说他弄到了有利的海平面的数据时——”
“贝尔德已经弄到了有利数据。弄到好几个月了。”
“什么?”
“数据表明,在过去三十年中,南太平洋的海平面并没有上升。”
“什么?”
科内尔转向莎拉:“他总是这样吗?”
乘务员摆好盘子、餐巾和银餐具。“我们准备了意大利鸡丝面条、芦笋、晒干的西红柿,”她说,“和一个混合的绿色沙拉。有人要酒吗?”
“白酒。”埃文斯说。
“有普利格尼特蒙特拉契特。我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我想是1998年的吧。莫顿通常把1998年的放在飞机上。”
“把一瓶都给我,”埃文斯想开个玩笑,这样说道。科内尔使他身心交痒。在那天晚上的早些时候,科内尔一直兴奋不已,几乎紧张得抽搐起来。可是现在,他坐在飞机上,一动不动。难以平息。他的言行举止表明他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过,对彼得来说,一点儿也不明显。
“我完全搞错了,”埃文斯最后说道。“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
科内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埃文斯想:他是让我自己整理出个头绪来。他转向莎拉,“你也知道这个吗?”
“不,”她说。“但我知道出了事。上两个星期乔治非常不安。”
“你觉得这就是他那番演讲之后自杀的原因?”
“他想让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感到难堪,”科内尔说,“他强烈希望媒体对该组织进行仔细审查。因为他想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酒端了进来,装在刻花玻璃水晶杯里。埃文斯一口就喝完了,伸出杯子还要。“即将发生什么?”他说。
“按照那份清单,可能发生四件大事,”科内尔说,“在世界上的四个地方。大致相隔一天。”
“什么大事?”
科内尔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有三条可靠的线索。”
三泳用手指拨弄着餐巾。“这是真正的亚麻布。”他以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口吻说道,“真正的水晶杯。”
“不错,哈?”埃文斯说着,又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莎拉说:“什么线索?”
“第一个线索就是时间安排不确定。你想,一个恐怖事件会经过精心策划,精确到分钟。而这些事件不是。”
“也许这个组织不是那么井井有条。”
“我对这个解释表示怀疑。第二条线索我们今晚才搞到,非常重要,”科内尔说,“正如你在这份清单上所见,有几个地点可供选择。你认为恐怖组织会选中一个地点抓住不放。但这个组织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我猜想这反映了这些事件的性质。这些事件本身一定存在着某种固有的不确定性,或者需要一些条件才能发生。”
“非常模糊。”
“比我们十二小时之前掌握的情况多多了。”
“第三条线索呢?”埃文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乘务员把他的杯子加满。
“第三条线索我们已掌握了一段时间了。某些政府机构追踪一切可以用于核武器生产的东西——离心机、某些金属等等。他们追踪常规烈性炸药的销售情况。他们追踪某些关键的生物技术。他们追踪可能用于干扰通信网络的设备——比如,这种设备会产生电磁脉冲,或者高强度的无线电频率。”
“然后呢”
“他们用神经网络模式识别计算机,在大量的数据中寻找规律性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主要是大量的销售发票。大约在八个月前,计算机探测出一个非常模糊的模式,似乎指出了某种广泛销售的野外电子设备的共同来源。”
“这些计算机是怎么确定的?”
“计算机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它只把那种模式报告给你,然后代理人要到实地去调查。”
“然后呢?”
“这个模式得到了证实:环境解放阵线从温哥华、伦敦、大阪、赫尔辛基和首尔的公司购买了非常尖端的高科技设备。”
“什么设备?”埃文斯说。
科内尔用手指列举着。“氨氮氧化菌发酵罐。中级微粒驱散装置,军用级。构造脉冲发生器。便携式磁流体力学装置。极超音速气穴发电机;共鸣效果处理器。”
“这些设备我一样都不知道。”埃文斯说。
“几乎没有人知道,”科内尔说,“有的是相当标准的环保技术,比如氨氮氧化菌发酵罐。他们主要用于工业污水处理。有的是军用品,但在市场上公开有售。还处于实验阶段旭都价值不菲。”
莎拉说:“他们会怎样使用这些东西呢?”
科内尔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这正是我们要搞清楚的。”
“你认为他们会怎样使用这些东西?”
“我讨厌胡乱猜想,”科内尔说。他拿起一篮子面包卷,“有人要面包吗?”
2 去蓬塔阿雷纳斯
10月6日,星期三
凌晨3时01分
喷气式飞机在黑暗中穿行。
前机舱暗了下来;莎拉和三泳在临时搭好的床上睡下了,但埃文斯无法入睡。他坐在后面,望着窗外月光下闪着银光的云层。
科内尔坐在他对面。“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不是吗?”他说,“水蒸气是我们这个星球不同于其他星球的特征之一。让这个世界如此美丽。可令人吃惊的是,对于水蒸气,科学对它的解释是如此之少。”
“是吗?”
“大气层之谜远比人们想像的要深奥。举个简单的例子:没有人敢肯定地说全球变暖是会导致云层增加呢,还是云层减少。”
“等一等,”埃文斯说。“全球变暖会使得温度升高,使海水蒸发后形成更多的湿气,湿气多了就意味着云层多了。”
“这是一种观点。但是较高的气温也会使更多的水被蒸发掉,因而云更少了。”
“那到底是增加,还是减少?”
“没有人知道。”
“那他们怎么用计算机设计气候模式?”埃文斯说。
科内尔笑了笑:“就云层来说,他们只好靠猜。”
“靠猜?”
“嗯,他们不叫‘猜’。他们叫估计,或者叫找到参量,或者近似值。你真的只能靠猜。”
埃文斯感到头痛起来。他说:“我想我该睡一会儿了。”
“好主意,”科内尔说着,看了一眼手表,“我们还要飞行八个小时。”
乘务员给埃文斯拿来几件睡衣。他走进浴室把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科内尔还坐在那儿,盯着窗外月光中的云层。
埃文斯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这些,但他还是说了:“顺便问一句。你早些时候说瓦努图诉讼案不会开庭审理。”
“对。”
“为什么不?因为海平面的数据?”
“某种程度上是的。很难说,如果海平面没有上升,而你们国家的气温普遍上升了。”
“海平面没有上升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埃文斯说,“你见到的所有资料都说海平面上升了。电视里的所有报道”
科内尔说:“记得非洲的蜜蜂杀手吗?人们议论它议论了多年。这些杀手现在到了这里,但很明显没有任何问题。记得千僖虫危机吗,你见到的所有资料都说灾难即将来临。议论长达数月之久。但最终,只不过是谣传。”
埃文斯认为千僖虫危机不能证明海平面的任何东西。他觉得迫切需要澄清这一点,但他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
“太晚了。”科内尔说,“上午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你不打算睡觉吗?”
“还没呢,我还有事要做。”
埃文斯走到其他人睡觉的地方,在与莎拉相对的走道的另一边躺下来。毯子盖到了下巴处,这时他的双脚露了出来。他坐起来,用毡子裹住脚趾,然后躺下来。但这时毡子连他的肩膀都盖不住了,他想起床找乘务员再要一条。
然而他却睡着了。
醒来时,外面阳光刺目。他听见银餐具发出的叮当声,闻到了咖啡的味道。埃文斯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在后机舱,其他人正在吃早餐。
他看了看表。他睡了六个多小时。
他走到后机舱。
“最好吃一点东西,”莎拉说,“我们一小时后着陆。”
他们下了飞机,走在马索德尔玛机场的跑道上,刺骨的海风冻得他们浑身哆嗦。周围是一片充满绿色的寒冷湿软的低地。埃文斯看见远处智利南部埃尔·福加山山脉参差不齐、冰雪覆盖的尖顶。
“我以为这里是夏天。”他说。
“是夏天,”科内尔说,“至少是暮春。”
机场的候机楼很小,用木头搭成,一排起伏不平的铁皮飞机棚,就像超大号的匡西特拱形活动房屋。除了他们乘座的那架飞机之外,停机坪上还有七八架飞机,全是四引擎螺旋桨飞机。装了滑雪板的飞机都把滑雪板收回到轮子上面。
“很准时。”科内尔说着,指着远处的小山。一辆“陆虎”越野车向他们颠簸而来。“我们走吧。”
这间小小的候机楼,只不过比一间单人间稍大一点,贴在墙上的风向图已经褪色,他们穿上皮制大衣,长统靴,带上“陆虎”带来的工具。皮制大衣全是鲜艳的红色或橙色。
“我尽力让每个人的衣服都合身,”科内尔说。“一定还要带上长内衣内裤和紧身羊毛衣物。”
埃文斯扫了一眼莎拉。她坐在地板上,正朝脚上套着厚重的袜子和靴子。然后自然地把上身脱得只剩下了胸罩。接着把一件羊毛大衣从头上套下去。动作很快,仿佛在办一件公事似的。那些男人,她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三泳盯着墙上的图表,似乎对其中一张特别感兴趣。
埃文斯走过去:“这是什么?”
“是附近蓬塔阿雷纳斯气象站的记录。它是世界上离南极最近的城市。”他轻轻拍打着那张图表笑着,“它显示的是全球变暖的趋势。”
埃文斯面对图表皱起眉头。
“大家最后再检查一下,”科内尔说着,看了看手表,“我们的飞机十分钟后起飞。”
埃文斯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离恐怖山最近的那个基地,叫做威德尔站。新西兰人设的。”
“那儿有什么?”
“没什么东西,伙计。”越野车的司机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就最近的天气来看的话,这是很幸运的了。”
3 去威德尔站
10月6日,星期三
早上8时04分
埃文斯从“大力神”飞机狭窄的窗户里望着外面。螺旋桨飞机的振动使他昏昏欲睡,但他被迷住了——那绵延千里的灰白色冰川,尽管偶尔被云遮雾罩,时不时被露出地面的岩层所阻隔,但确实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