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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摘下草帽,掏出身份证给我看看么!”沫一双手一展挡在龚小赎面前,虽然他们两从气质上完全不同,虽然端木羽翔不可能出现在小村庄里,可这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身高、相貌、肤色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李大婶见沫一态度骤变,急忙上前劝阻:“你这小闺女是咋了?村长也没说什么重话啊。”
沫一则沉默不语,龚小赎走一步她就挡一步,非要弄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龚小赎冷冷地注视她,似乎不耐烦地吐口气,而后懒洋洋地从拖拉机上的呢绒兜里取出身份证,随后摘下草帽让沫一看个清楚。
沫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份证的上名字确实是龚小赎,而且今年28岁。再看身份上的照片,与面前的男人对比,一道一掌长的暗红色疤痕斜在他眉骨之上,而且他的发型是短短干练的“刺猬头”。沫一眸中一惊,立即90度深鞠躬,双手奉还身份证:“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非常抱歉。”
龚小赎不悦地抽回身份证,随后气哼哼地跳上拖拉机收麦子去了。
李大婶长吁一口气:“你看你,莽莽撞撞的,我可是好说歹说才说动村长留下你,村长最不愿意让人看到他额头上的伤疤,这下完了吧,老龚生气了。”
“村长大人是土生土长的幸福山庄人吗?”
“当然是啊,祖辈都住在幸福山庄,老村长去世后将村长的位置传给儿子,细算来,老龚担任村长也有七、八年光景了。”
沫一愁眉苦脸地坐在麦田边:“麻烦您了,您去忙吧,我在这等他。”主要是她身上就二十块钱,真没地方去,只能再求求这位龚小赎大村长了。
待夕阳西下
拖拉机才开回道边,龚小赎看都不看沫一半眼,径直向前走去。
“村长大人,您听我解释”
“不听,马上离开幸福山庄。”
“我只是认错了人,没有得罪您的意思唉唉?您先别走”沫一小碎步跟上,锲而不舍地解释:“而且我身上没有钱了,您身为村长不能看着可怜的外乡人饿死吧?”
龚小赎依旧不为所动,双手插兜拖沓迈步,沿路时走时停,因为村民们会和他打招呼,甚至不分男女老幼,左一声“老公”右一声“老公”地叫称呼他,还有些村民送他鸡蛋活鱼什么的,反正和乐融融地像一个大家庭。
沫一起初还是有一点点怀疑,但这会终于发现自己太过冒失。即便真是端木羽翔,那他怎么可能认识幸福山庄里的所有村民呢?而且村民对他的态度热络客气,甚至连家长里短都会聊到,端木羽翔那种目中无人的个性,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亲民的举动。
“我来帮你提吧,怪重的,呵呵。”沫一殷勤地接过鸡蛋篮子。
龚小赎则冷漠地斜了她一眼,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还打算跟我回家?”
沫一眨了眨眼,厚颜无耻地回答:“既然村长大人邀请,盛情难却哦”
龚小赎不满地哼一声:“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菜炒得不合我胃口”
沫一攥拳保证:“不会不会,包准村长大人满意!”
龚小赎揉了揉眼皮,随后爱答不理地向自家小院走去。
…
爱在心头,口难开
沫一走入农家小院,她不由微张开嘴环视一周,这就是她向往的地方,几间普通的小瓦房,院落用竹篱笆当围墙,院中鸡、鸭散步觅食,墙角下种植着几颗葱和西红柿秧,头顶上方是绿茵茵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摆放着竹制的桌椅,安谧的夜晚,喝喝茶,赏赏月,好不惬意。
“我好喜欢这里吖”
“注意,这不是你家。”
“”沫一嘟起嘴,村长大人也喜欢给别人泼冷水。
龚小赎提着一只茶壶,顺壶嘴饮了口凉茶,随后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手里摇晃着一把济公扇:“炉灶在那边,会生火吗城里人?”他的口吻很不屑。
“我可以试试,不会再问村长大人。”
“叫我老龚就行了,既然我让你进门,你就别这么见外了。”
“”那您也太不见外了!
“回来,叫老龚。”龚小赎怒目圆瞪。
沫一撇了撇嘴角:“老,老龚”
“嗳,以后就这么叫,快去做饭吧。”
沫一转身时翻个大白眼,横看竖看都感觉村长大人在占便宜!
十分钟后
沫一灰头土脸地跑出厨房:“咳咳咳咳老龚,我点不着火苗,咳咳”
“你们这些城里人啊,唉!”龚小赎将济公扇杆插在后腰上,接过吹火筒走进厨房,沫一低头跟进学习。他蹲在炉灶下吹了几下,火苗即刻熊熊燃起,他随后又在炉灶上架起大铁锅,熟练的动作,利落的手法,让沫一不得不相信,龚小赎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伯伯。
沫一利用现有的材料做了几道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菠菜粉丝、红烧鸡翅、地三鲜、炒豆芽和一碗鱼汤料底的冬瓜汤。
当她将一盘一盘菜端上院中的小碗桌,香气扑鼻而来,龚小赎似乎感到有些惊讶,他扔掉扇子举起筷子,在每道菜色都试尝了一口,大口咀嚼,沫一则紧张地站在一旁等候“最终审判”。
他忽然翘起大拇指:“行啊城里人!味道真不错,快坐下一起吃。”
沫一如释重负地吐口气:“我先给村长大人盛饭去。”
“嗯嗯,叫老龚。”
“”沫一将冒尖的一碗白米饭送到龚小赎手中,而后坐在他对面的小椅子上。她双手托腮,注视龚小赎大快朵颐的模样,她的笑容不由绽放在嘴角。厨师最津津乐道地就是满足食客的味蕾,她多么希望端木羽翔也能尝尝她做的家常小菜,甚至也如村长大人这样吃得开心,顺便再夸她几句真能干,嘻嘻。
也许是天色的昏暗,她将思念的视线落在龚小赎脸颊上,如果遮住龚小赎额头上的伤疤,头发长五寸,再换一套时尚的装扮,那简直和端木羽翔是双胞胎。
“你真是28岁吗?看起来这么年轻。”
龚小赎不悦地挑起眉:“你怎么又来了?我龚家世代住在幸福山庄,居然怀疑我的身份!村长是谁都能冒出的吗?啧啧,你这城里人哟”
“不提了不提了,吃饭吃饭。”沫一急忙托起饭碗往嘴里扒拉饭粒:“你叫我叫沫一吧。”
“沫一?姓什么?”
“没有姓,就叫沫一。”
“为什么想留在幸福山庄?”
“因为我喜欢这里,喜欢村民的纯朴可爱。”
“看你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不是离家出走了吧?”
“当然不是我是孤儿。”
龚小赎腮帮子里卡着一团米饭,缓慢地咀嚼,当即拍板决定:“那你先住我家吧,替我洗衣服做饭,打扫院子,就抵住宿伙食费,怎样?”
沫一立即放下饭碗,站起身鞠躬致谢:“请村长大人放心,我会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干活您放心!嘻嘻。”
龚小赎似笑非笑地扬起唇:“你为什么总对着我傻笑?”
沫一怔了怔,她每分每秒都会把龚小赎错看成端木羽翔,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居然有一位村长与端木财团的大少爷如同双生,谈不上好与坏,至少减缓了她的相思之苦。
“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
龚小赎嘴角一抽,从前至后捋了捋坚硬的短发:“不可能,这世上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像我这么潇洒的村长!”
噗真可爱。
龚小赎无意间问起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沫一没把做过开颅手术的事告诉龚小赎,谎称头部撞伤缝过针。她也问了龚小赎的家况,龚小赎说是一人住,平日务农、调剂调剂邻里之间的关系,偶尔召开几个小会,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
幸福山庄规定很严格:鸡鸣起床;晚上10点之前必须熄灯睡觉;生病例外;全村只有一部电话,在村长办公室,打电话要提前报备;出入村庄需村长批条;夜间不得在村中恣意游走,因为没有路灯,被野狗咬伤概不负责;每到星期六晚7点,小会场准时播放露天电影,自备小板凳、瓜果梨桃入场。
“露天电影?”
龚小赎得意地扬起嘴角:“是啊,我托关系才搞来得最新设备,你真走运。”
“”沫一知道这是一种老式的胶片播放器,果真够原始。七十年代早期的播放设备,哪里有很新唉?而且每家每户最大的家用电器居然是半导体收音机,专门用来收听村中小广播。再想想端木羽翔一屋子的高科技产品,简直是天壤之别。
饭后,沫一刷完碗筷,替龚小赎沏了一壶新茶。龚小赎吃饱喝足坐在院中纳凉,举过茶壶抿了口:“别说嘿,家里多个女人就是好。”
沫一手捧茶杯笑了笑,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偷看龚小赎,太像了,尤其是他在抿唇不语时,冷俊的表情瞬间与端木羽翔重叠,她已快辨不清真伪了。
“你和一个大男人住一起,就不害怕?”龚小赎忽然问起。
“呃?你是村长,作风一定很正派。”
“谁说村长作风必须正派。”龚小赎不屑一哼,向沫一身边凑了凑:“你嫁人没?”
“?!”沫一抱着小板凳向后蹭了蹭:“报告村长大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紧张什么啊,你爱人家,人家爱你么?”
沫一低下头,面对同样地一张脸实在难以启齿:“不管他爱不爱我,我会爱他一辈子。”
龚小赎迷茫地眨眨眼:“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他把你甩了?”
“我困了,晚安村长大人。”沫一默默站起身,鞠躬离去。
龚小赎挠了挠头,待沫一合起房门,他也伸展懒腰回房睡觉去了。
沫一躺在木板床上,合起酸涩的眼皮前天还住在繁华的都市里,今天便身处安逸的小村庄,村民和蔼可亲,好似做了一场梦,但无论是梦里梦外端木羽翔,我想念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眉上的愁云,烟消云散。
※※
第二天清晨,鸡鸣叫早,门板砰砰作响,沫一揉着眼皮打开门,一套印有小兰花的衣服递到她面前,沫一顺手接过:“谢谢村长大人”
“嗯?!”
“谢谢老龚。”沫一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在这称谓上,貌似超享受。
“田里缺人手,跟我去收玉米。”
“哦。”沫一即刻回房换了衣服,随后跟在龚小赎身后走出小院。
虽然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农户已纷纷起身,晒被、洗衣、喂鸡、除草,村妇们忙碌之余还不忘八卦几句。
“老龚,下地啊!”
“老龚,这姑娘是谁啊?”
“老龚,你从哪拐来的俏丫头吖?哈哈。”
李大婶则在一旁越解释越混乱:“你们几个老娘们别乱嚼舌根子啊,这姑娘没地方住,所以才住在老龚家。”
龚小赎则面无表情,充耳不闻,在村妇们此起彼伏的笑声中穿行而过。沫一朝李大婶点头示意,本想聊几句,但龚小赎的步伐很急,所以她只能小跑跟随。
待到了田边
龚小赎将沫一拖上高大的收割机,沫一初次坐上超大轱辘的车子,不免摇头晃脑感觉挺新鲜。龚小赎一抓扶手跃上拖拉机,随着轰隆隆的启动声,拖拉机缓缓开入茂密的玉米地。
“哇!玉米!大片大片的玉米!”沫一狂拍龚小赎肩膀,兴奋点向来很低。
“一会掰玉米棒子时,你肯定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