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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臻!”
在即将与潘知晓擦身的瞬间,潘知晓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闵臻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神色漠然。
或许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片刻后,公式化的开口,“潘小姐,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我弟弟潘佳阳的问题!”
潘知晓并不理会闵臻的冷漠,之前,她找他那么多次,他都避而不见,她知道他想让她着急,想让她低头,现在为了佳阳,她情愿求他一次。
闵臻凝着面前仅到自己下巴高的女人,凝着她的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心跳开始变得不规律。
“王律师!”
闵臻手一抬,王律师心神领会的上前,将一份合同送到他手里。
闵臻握着这份合同,递给潘知晓。
韩斯慕伸手去接,被闵臻躲开。
闵臻剑眉一皱,潘知晓立刻诚惶诚恐的接过合同。
“我是她的代理律师,事关我当事人的一切我都有权利”
韩斯慕碰了一鼻子灰,嘴上却不饶人的叨叨着。
闵臻不予理睬,注意力只放在潘知晓身上,潘知晓不予理会,双眸盯的是合同。
翻开第一页,就再看不下去。
这是份变更监护权同意书。
潘知晓深深吸气,啪的一声将合同合上,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我的事和家人无关,希望闵总能大人大量,放过他们!”
“签了合同,否则,一切免谈!”
闵臻凉凉的启唇,冷漠的表情使得他看起来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潘知晓再次压下怒气,告诉自己,冷静
咬牙间被韩斯慕扯到一旁,韩斯慕压低嗓音,“你到底搞什么鬼?怎么突然要和解?事前为什么没告知我?”
潘知晓心中苦涩,无奈说不出口,到嘴边的只有一句,“我自有分寸。”
“谁说我要和解?”,闵臻蓦然道。
淡淡一句,顿时激起千层浪。
一片死寂中,闵臻的律师已将签字笔送到潘知晓手边,“潘小姐,签了吧,补偿的金额你一定满意!”。
潘知晓对律师的话置之不理,谁掌控大局,应该直接和谁对话,这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我可以让念念喊你爹地,可以让你定期探视孩子,也可以让你享有做父亲的权利--”
潘知晓艰难的说着,不断增加诱惑条件,每一条都是她的底线。
“呵!”
奈何,潘知晓的底线被闵臻若有似无的一声冷笑打断。
闵臻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孩子是我的,理应有我这个爹地去抚养!”。
潘知晓捏紧拳头,贝齿在樱唇上咬出血痕。
如此愤恨的表情丝毫不落的收入闵臻眼中,让闵臻觉得,她几乎会扑过来给她一巴掌了,然而,她却缓慢冷静下来。
继而默默的后退一步,让开前路。
这样就要退缩?怎么不和他据理力争了?
闵臻凑近潘知晓耳边,以只有彼此恰能听清的音量道,“我要儿子,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至于对你的情意,或许,早已埋葬在曾经的回忆里!我们是敌人,这是你说的!”
埋葬在曾经的回忆里,我们是敌人,这是你说的
一句话,让潘知晓眸中氲氤出雾气,她吸吸鼻子,仰头看天,目光逐渐坚定,
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涌,后头两个律师看得分明。
韩斯慕意识到不好,这个女人不会这么不争气,要向他妥协?
暗咒着正要上前,却被闵臻的律师拉住。
韩斯慕与他私交不错,他才好言提醒韩斯慕,“如果我没记错,你韩家的公司三年前就被他吞并,你大哥暂避国外,你父亲脑溢血成了植物人,你小妈也不知所踪,怎么,你还想你的律师事务所也被他弄垮?”
韩斯慕倒是不惧,拨开他的手。
可他正要快步走近潘知晓,脚下却猛地一顿。
因为他恍然间看见,潘知晓当着闵臻的面抬起了手。
“啪!”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左脸挨了一下的闵臻。
闵臻的震惊漾在眼眸里,表情僵在脸上。
“啪嗒--”
是她的眼泪打在闵臻手背上的声音。
瞬间,闵臻脑中一阵嗡然。
比起挨了这女人一巴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此刻滑落脸庞的泪水。
源源不断,永无干涸。
闵臻的脸有些僵,潘知晓胡乱擦拭一下眼泪,氤氲的眼睛望定他,“闵臻,你不要”
她声线不稳,咬着自己的拇指指节颤抖。
闵臻的心脏开始紧缩,有些疼,被勒住一般,逐渐无法喘息。
她似乎也正在缓慢窒息,说出口的话好不容易组织成破碎的语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潘知晓逃离般跑出众人视线,凌乱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回荡,久久不止。
韩斯慕如坠云雾,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状况,只得追过去,奔跑中正擦撞上还在兀自晃神的闵臻的肩膀。
闵臻被冲击地侧了侧身,韩斯慕便在那一刹那瞥见一张隐隐无措、又似乎异常紧绷的脸。
换做平时,韩斯慕一定会停下来,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好好欣赏一下闵臻这副前所未有的表情。
可现在没这个闲工夫,韩斯慕只顿了顿便加速跑开。
这女人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韩斯慕最终在安全梯门后找到潘知晓。
她正靠着墙壁,拿着镜子和粉扑,补妆。
韩斯慕手还握在门把上,焦急的情绪被此刻呈现在眼前的景象生生掐断。
渐渐地,焦急飘散到了半空,再经物质转换,变为无奈,笼罩在韩斯慕头顶。
潘知晓补好了妆,完美精致的容貌,没有半点泪水的痕迹。
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美--
韩斯慕忽然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被无形的手指拨动了。
他慢慢走近,“你刚才吓到我了。”
韩斯慕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浅浅笑一下,“我曾经对自己说过,绝不再为男人掉半滴泪,不过,你当初不是要我学怎么哭诉?我看了好几部催泪文艺片,做足了功课,刚才说的是呃,台词,女主角好像是曾经红遍一时的柳依依所演,我是不是,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为自己的哭泣和懦弱找到了个合理的理由,终于释然。
而韩斯慕,平静地由着她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她语速快,仿佛一停下,就再不能自圆其说。
就会,陷入绝望。
韩斯慕扯了扯嘴角,可是笑不出来。
原因韩斯慕思忖了许久,终于找到笑不出来的原因。
这个女人的笑,太不真实,太苦涩。
她的苦涩,加上他的无奈,演奏出的旋律,是否是,悲伤?
很多他以为早已遗忘的情绪,此刻,因为这个叫做潘知晓的女人,而回笼了他的心。
这并不是件好事。
韩斯慕不愿再多停留,拍拍她的肩,“走吧。”
她抬头看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抹黯色在眼中划过,韩斯慕没有捕捉到。
她犹豫了一下,“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下?”
韩斯慕看清了,她眼中的是希冀,卑微的渴望。
渴望依靠,哪怕只是暂时的。
“当然。”
潘知晓侧着脸枕上他肩头。
“谢谢,5分钟就好。”韩斯慕听见她这么说。
他还,听见她的叹气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她知道后果,可她忍不住,那个男人一句蔑视的话,毁了她所有努力--
她很累,很怕,怕被人窥见内心。
“什么后果?有多严重?”她带着鼻音,以及浓的化不开的疲惫问。
“”
让我对你动心了,这个后果,严不严重?
*
开庭前潘知晓在庭外坐着,与她隔着一条过道的闵臻,双腿交叠着,只见微肿的侧脸,看不清表情,猜不透情绪。
他依旧是王者降临的高姿态,潘知晓懒得看半眼。
他与她再没有半点关系。
几点几米的距离,互不理睬的局面。
潘知晓想,这样很好,真的。
开庭时间差不多到了,潘知晓起身往左,闵臻向右。
背道,而驰。
闵臻等候被传唤,开庭的铃声在场内场外回响,声波振动入心,他忽的一怔。
第十九章:事情大逆转!
法官在台上按惯例宣读应遵守规定。
台下一片寂静。
主审法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面容严肃,并不像韩斯慕事先告诉潘知晓的那般和蔼可亲。
潘知晓看着主审法官,心里更是没底。
闵臻低眉凝思,无意间瞟到一脸紧张的潘知晓,薄唇抿了抿,掏出手机,修长的指飞快的打出几个字,“视频暂时保留,不作为当庭证据。”
点击,发送。
至此,心中的郁结,终于慢慢散去。
王律师一接到闵臻的短信,便越过层层台阶,来到闵臻身边,似乎不太相信,俯下身来,再次确认,眉宇间漾起的,是满满的焦急。
毕竟,这么好的证据,如果不用,简直太可惜了。
“我自有打算!”
闵臻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
或许他还不想和那个女人闹得更僵,又或许,他自信能在不出示视频的情况下能赢得孩子的抚养权,反正,他找不到说服自己狠下心的理由。
*
辩论开始。
王律师瞧着闵臻短时间内不会改变主意,便从其他方面下手:
“法官同志,据我所知,潘女士在三年前有过很严重的忧郁症,经常酗酒,买醉,我不认为曾经如此放纵过自己的人能很好的抚养孩子!”
“法官同志,我反对!空方律师明显的在混淆视听,转移主观事实,没错,我的当事人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萎靡,但那时,我的当事人刚刚失去亲人不久,事业受挫,双重打击之下,才患了忧郁症,但这并没有影响孩子的成长,因为我的当事人很坚强,她凭着自己的意志克服了一切!”
韩斯慕穿着律师服,神态自若,边说边掏出一沓资料递给记录员,“并且,以我当事人现在的经济状况,完全有能力独立抚养孩子,我当事人对孩子未来的就学也已做好充分谋划,由此可见,控方律师对我当事人的指控并不成立。”
那沓资料有心理医生为潘知晓开具的精神状况证明,还有目前她收入明细表。
潘知晓的目光依旧紧盯着主审法官,神色惶惶然,并且,这种惶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为细汗渗出额头。
“反对有效!”
主审法官看完材料后,吐出四个字。
潘知晓为这四个字精神一震。
第一场战斗,潘知晓方胜利。
下面轮到韩斯慕盘问闵臻。
韩斯慕的问题尖锐而刻薄,其中不乏闵臻这些年来各种场合所产生的绯闻,以及,他经常奔赴各种应酬,深夜不归证据。
种种事实表明,闵臻的生活环境,除了能给孩子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外,那些至爱亲情,闵臻是无法给予满足的。
当韩斯慕向主审法官说明闵臻还有一个私生子,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