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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保证他绝对有过这方面的亲身经历的,否则不可能写得这么入木三分,这么给人以撼动力,他是个天才如果他的理论真的有在他自己身上实现的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艾伦·李的个性与你分析的罪犯是否相符?”
“怎么说呢,”阿曼达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想着该用怎么样准确的语句来表达她的意思,“这么说吧,就前两次的性攻击而言,凶手更加沈浸在鲜血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中,这说明凶手相当的惨忍与凶狠,要不是被药物控制像是吸毒之后的迷乱,要不就绝对是有心理疾病的人,也许有人格分裂的情况。
而第三次则与前两次有些出入,艾伦·李表现出强烈的恋物癖的症状。而且这一次显得更加的理性与有条理,不如前两次那么随意与匆忙。但就感觉而言,这三件案件给人一种整体感,打个不恬当的比方,第一次像是开味菜,第二次是主食,第三次是餐后甜点。
此外,看过你的分析后,我倾向于认为这些案件至少是两人共同所为的。里面明显夹杂着不同性格的因素。”
“医生,请问可以叫病人进来了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
“好的,安妮,请他进来吧好了,莫里斯,我的看症时间到了,先聊到这吧,有什么问题,你再打过来。”
“好的。”
莫里斯说了再见后挂断电话,心里琢磨着她刚才的话
同伙吗?
他也觉得这些案件即使真是艾伦·李所为,也不像是他一人单独干的,如果有同伙就有可以解释两把枪的疑点,也许埃文和南希是被不同的两人所杀,但是为什么是同一型的两把枪?
如果真如埃文所说没有人知道他保险盒的密码,那么又有谁能打开那个保险盒呢?
还有艾伦·李摆出那个达鲁威人的姿态为的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艾伦·李犯的案,他真是为了诚实才自首的吗?
那个同伙又会是谁?
埃文失去的记忆里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让他宁可选择忘记?!
而埃文突变的个性不得不让莫里斯怀疑到底埃文是真的遗忘了一切还只是在欺骗自己?
在整个案件中埃文真的像自己之前所跋定的那样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吗?埃文到底在这一切的混乱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在好不容易解开一个迷之后,紧接着却又会跳出更多的迷团,就像一堆永远也解不开的乱麻,现在的关键是去哪里找到那把快刀呢?
画?灵光一闪而过,布兰特那里应当会有他要的答案。
能从医院那帮庸医手中解脱,而且能从本口中得知艾伦传递的信息,让他知道小托尼平安无事,埃文实在是开心极了,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惬意极了,他并不急着去接小托尼,特别是现下这种危险的时候,也许让宝贝在那里呆着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唯一的缺憾就是现在他的母亲正眼泪汪汪地立在他跟前,说着艾伦的精神鉴定结果已经下来了,艾伦的自白具有法律效力,纽约市检察厅准备以谋杀和强暴罪正式起诉艾伦,她简直痛不欲生,而自己却只想悠闲地躺在这里,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埃文瞪着他还包着几块纱布的手,平静地说道,“我今天才出院,而且我有请本去帮他,是他一口咬定要自白,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他真正想说的是
既然艾伦想找死!为什么还要管他!自己已经尽力了!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来关心一下他!你又是凭什么认定艾伦不是真凶,凭你那可怜到令人作呕的母爱?!
“可是你不肯去见见他,为什么不去见见他呢?他肯定认为你恨死他了!”
自己不该恨他么?虽然自己有一定证据但也还不是完全肯定那个家伙没有参与进去!
不是自己不去见他,是他不见自己?!
为什么她总是将一切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
第一次出院时那个在家门口拥住自己的母亲去哪了?!还是说她从头到脚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我好怕失去他,埃文,”她的嘴角可怜兮兮地颤动着,“我不能失去你们啊。”
不能失去我们?
上帝!我还以为你希望我早点去死呢?!埃文痛恨着自己又回来的记忆片断,他已经埋藏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在被那些该死的照片刺激之下正在以死人爬出坟墓的速度与恐惧慢慢浮现出来,他记起了母亲那张美丽的脸是如何在嫉妒的毒酒下扭曲的多么令人不舒服的记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不是已经出院了么?至于艾伦,看在他是在失去自我控制的情况下犯罪,法庭有可能会轻判或是将他送去强制拘留所。他不一定会上电椅。”
埃文希望自己有说得很慢,慢到能让她听懂,不过,没有,看着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是个笨蛋!她一直是个笨蛋!“我会找本帮忙的,放心好么?无论如何他还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李太太泪如泉涌,在她涂着厚厚浓妆的脸上划下道道沟渠,“亲爱的,这还不够,我明白本会帮忙,可是现在光靠我们的力量不够,你为什么”她绞着她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知道凶手不是艾伦的理由
你一定没说?对吧?我就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不说明那个毒舌勾的来历与意义呢?你为什么不说你认为安”她喋喋不休的话语在埃文的冷瞪中冻结。
“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至少是现在!”在他的记忆还未完全回归之际,他还不明白所有的事,他不能冒险,但是,“是谁告诉你这一切的?”
“这是本说你又开始做恶梦了,我自己猜到了。”李太太开始坐立不安,一双抵抗不过岁月的手忙着将裙子抚平,而她的眼神不自在的四处飘移着,不肯面对他,他的不满开始堆积,同时跌入沉默中。
本?
本为什么要告诉她?!
难道本认为她会关心自己做不做恶梦的问题么?
本在打什么主意?!
他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还以为是布兰特告诉她的,只有布兰特知道这其中的秘密。自己的共感当年被催眠治愈之后,他的记忆也被进行了一定程度必要的篡改,这是当时的他默许的。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催眠方法,不过是应用了一种名叫“记忆分解”的心理学技术,那和100多年前的心理学家P.Janet对“分裂作用”的研究有逻辑上的传承关系。
人的记忆就像一整块拼图,人们完全可以把拼图上每块图片分拆下来,然后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组合。
可是当时他为什么会默许重新拼装自己记忆的行为呢?
原本的记忆对他而言如此的不重要么?
人的一生不就是由这一段段记忆拼接而成的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一部分生命?
自己对于那些事物的恐惧是正常还是由于记忆被篡改的原因呢?
为何每次出现在梦里的都是带着毒舌勾的自己?!
父亲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是父亲还是母亲给他戴上的毒舌勾?
这一切记忆他能保证是真实的么?
他为什么认定安迪已死?!
脑海中另一个自己到底是谁?是他原本记忆的残体吗?
在共感症状一点点回复之后,自己是否又会掉入儿时的恶梦与孤寂中?
这次谁能救自己?
上一次又是谁救了他?
他是在哪里被催眠的,为什么他只有一个概念而没有具体的实在感?就像你知道一个熟人的名字却想不起“他”是男是女,想不起“他”的长相、性格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李太太的哀泣打断他游移太空的思绪。“亲爱的,不要怪本,是我逼他说的,我说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近况他才告诉我的。
请不要告诉他你是从我这里知道的,喔,亲爱的,我不想让那孩子讨厌。亲爱的,你就不能不能想办法”
她犹豫了半天才吐出后面的字句,“找一下那个叫莫里斯的调查员,让他帮帮我们艾伦,告诉他你所知道的,至少试试吧。亲爱的,艾伦是你弟弟啊,你仅有的弟弟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莫里斯?
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知道莫里斯和自己暧昧的关系么?
自己凭什么为了救一个可能伙同别人强暴自己亲哥哥的家伙而不惜将往日的恶魔招至身边?
自己为什么仅要因为艾伦是他的弟弟就要做牛做马?!她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要求这要求那?
莫里斯?在自己对他说了那么狠的话之后,他还会理睬自己么?
而莫里斯的机敏与多疑又会让自己无意间透露出多少秘密?
莫里斯对自己的爱与他的道德底线孰重孰轻?
自己是否真能重要到让他放弃一切?
而这一切是否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这一切是否真是自己想要的?他突然觉得非常累,“我不懂,找一个联邦调查员有什么用?”
“他可不只是个联邦调查员,亲爱的,你看,”李太太从身后一堆有些泛黄的报纸中一阵摸索,拿出一张报上刊登的照片,放在他儿子的腿上,“看,这是几年前他刚进联邦调查局时办的大案子,你看,这上面有他的简介,”她伸手指了指报纸左方的照片,“看那,那时的他还像个小孩子。”
现在的他也还是个孩子,埃文嘀咕了一声,好奇地研究起那篇文章标题可笑的用的字眼是:
“美国警界的希望神探莫里斯的诞生”。
莫里斯·玛丽·阿梅利·路易·维克托尔·泰蕾兹·让娜·德奥尔良…布拉冈斯,1983年出生于英国什罗普郡的宁静小镇布里奇诺斯。
父亲为法国王室的显赫一支奥尔良…布拉冈斯家族后裔,母亲是西班牙公主。
18岁毕业于剑桥大学,主修犯罪学和心理学,19岁考入美国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研究部,当年即侦破铁笼杀人案。
布里奇诺斯?
为什么这个地名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有去过那个地方么?
什么时候?为什么他没有记忆?
猛然间记忆的片断无止境地在他脑海里盘旋,他隐约看到一张脸,一张美丽的脸。
那是谁?
但记忆在他试图伸手之际再度如恶作剧的精灵般逃开,他用力眨了眨眼,回到现实中,看向旁边那里的照片是一头黑到脚的莫里斯,冷傲却带着亲切的笑容,脸还未脱青涩但面对镜头却一派自然与镇定,看来他从小就是这副表情,不可靠近却也不目中无人。
真是幅佳作,他想,也许自己以后拍照也应当找这名摄影师。
“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还不到铁笼杀人案那么血腥和恐怖的境地。”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他的母亲执起他的手,可怜兮兮地哀求着,“亲爱的,帮帮艾伦吧,那个莫里斯既然那么困难的案件都能侦破,他只要肯帮忙一定可以让艾伦洗刷冤屈的。求你了,亲爱的,求你了”
他看着眼泪在上了厚厚一层睫毛膏的眼睛里涌着,突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够在这个家里生活这么多年还不发疯?!还是说他早就疯了,只是自己并不知道?太可怕了!“莫里斯?”他重复着,“你说要我去找莫里斯?他不是一直在负责这个案子么?你还想怎样?”为什么她说得好象是自己要逼死艾伦一样?
“我要你去找莫里斯,我打听过了,由于莫里斯的工作出色,莫里斯在高层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