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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跨步向前,一把接住即将昏过去的埃文,想将他送回房间却被母亲极怨恨的眼神冻立在原地。
他感到母亲怨恨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一种极可怕的感觉俘虏了他,不好的预感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才是真正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切的人。
埃文和母亲之间诡异到极点的气氛是怎么回事?记忆中的母亲永远是慈爱的,是什么让母亲用如此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放开他!”母亲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说放开他,莫里斯。”
埃文因为她眼神中的怨恨和语气中挡也挡不住的嫌恶猛地一震。
她恨他,她到现在还恨着他,她没有原谅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原谅从二十多年前到现在。
她的眼神像带着倒勾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抽打在他心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鲜血汩汩的向往淌着。
一种极甜美又痛苦的感觉窜上心头,那曾令他快乐却也令他痛不欲生的少年时期,他闭上双眸他甚至现在仍能清晰地描绘出她脸上每一处轮廓,记起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上帝,记忆真是您赐给我们最宝贵也最可怕的礼物。
一幕一幕,过往的景象交错往返,填满他整个脑海。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厉声质问,仿若宗教法庭质问背叛了神的异教徒。
埃文的脸色更加的惨白,紧闭的双唇不自觉地颤抖,莫里斯从紧握着的单薄双肩感受到他无尽的伤痛,无法不心疼与莫名于母亲的行为,“妈妈”
“闭嘴!我没有问你,我在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调接近歇斯底里的边缘。
“莎乐美”埃文哑然,无法面对她的责问,太多的冲击让他无法承受,身子摇晃得更加厉害,终于所有的神经都被颤动得失去了机能,他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倒向身后紧拥着他从未放开的温柔怀抱上帝啊
下雨了,像是上天在预兆着什么一样。
她最讨厌下雨,如果知道有这一场雨,她就不会来纽约,是否不看见这一切自己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也许她宁可自己是个睁眼瞎,也好过现在这种痛苦,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这种痛却一点也没有消失,在看见他的那一瞬,一切都像回到了昨天!
上帝啊!为什么他偏偏要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难道自己上辈子欠他的,用她一个人还还不清吗?
伊莎贝尔怔怔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着落地的玻璃窗,在她眼前织成一帘水雾,年青的时候她叫这是用非洲菊纺织成的窗帘,可是那些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上帝,她该怎么开口和儿子说明一切?!
她该怎么对面“他”!
“妈妈,你怎么会想到来纽约的?爸爸”
“不准再和那个人来往!”伊莎贝尔从回忆中走出来,打断他的话,严厉的语气紧绷得像钢琴的弦一样。
“妈妈,你怎么会认识埃文的?”他无法理解这混乱的一切。
“听妈妈的,不要再和那个人来往,让他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伊莎贝尔死死掐住儿子的双臂,像中咒了一般重复着,“叫他走!叫他走!叫他走!”
“妈妈,冷静一点,到底怎么回事?!”母亲一直是沈稳而理智的,自己的个性传至于她,他从没见过母亲这么恐惧的一面。
“离开他!离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离开他!” 伊莎贝尔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眼神里透着疯狂的光芒,“他会害了你!他会害死你的!你绝不能和他在一起!绝不能!”
莫里斯一怔,“妈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妈妈的” 伊莎贝尔蓦地住口,脸庞笼上一层迷惘,像是刚刚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妈妈”莫里斯担忧地看着母亲瞬息万变的神情,心头不由得一紧,妈妈想说什么?埃文是妈妈的什么?
“莫里斯” 伊莎贝尔一下子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掩住脸面,仿佛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不可以,绝不可以!”激动让她原本略低沉的声音更加的暗哑,“你绝不可以,上帝啊,这是在惩罚我啊!”
“妈妈,”对于母亲的请求,莫里斯无从响应,他不可能离开埃文,今天之前他也许还有一丝的自制,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无论他是妈妈的什么,自己都无法离开他了,那像是把他的心活生生挖出一般,他将无法生存下去。
“妈妈,你不可能没有理由这么说的,为什么呢?不能告诉我吗?为什么?”
“他是他是”伊莎贝尔像被放了气的汽球一般,无力地低喃,然后猛然扬起头,“他是不祥的人!
他是恶魔!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了解他!你不知道他的过去!你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妈妈知道他对人所能造成的诱惑力,但是相信妈妈,和他在一起,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她圆睁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儿子,像是要把心底的恐惧与害怕传递给他。
莫里斯噤声不语,为什么每个人都向他强调他不了解埃文!他无法当面反驳自己的母亲,但也无法接受母亲的理由恶魔?!不祥的人?!母亲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爱上他了?”伊莎贝尔愣愣地笑了起来,“上帝啊,你竟然爱上他了,真是可笑,你知道他比你大多少吗?
上帝啊,我的儿子竟然爱上了埃文·李!
爱上了那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上帝啊,你在惩罚我对丈夫不忠吗?!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埃文、埃文,你知道我多么地恨你吗?你知道吗?”
“非洲菊,非洲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一幕,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你?!”
“好美,你知道吗?你好美。”
“我不原谅你!永远不原谅你!”
“”
伊莎贝尔喃喃自语,一下哭 ,一下笑,一下咒骂,一下和缓,一下皱眉,一下轻笑,莫里斯不得不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心脏紧紧揪着,老天,母亲疯了吗?
“妈妈”莫里斯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敢刺激母亲已然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
伊莎贝尔蓦然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锐利得令人不寒而栗却不见一丝清明,她面部的肌肉微微地扭曲,“你爱上他什么?!他的美貌,他的个性,他那迷一般的气质?!
这些都是假的!
你爱上他什么?!
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妈妈没说错吧!一定是他勾引你的!
他竟然敢这样做?!这是不正常的!这是不正常的!妈妈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焦急地原地打转,莫里斯不敢靠近她,只能看着她的双眸变换过各种神采,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暗,最后她像灵感突现一样,开心地冲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狂喊,“有了,有办法了
杀了他!妈妈可以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就会变回正常。只要杀了他。一切都会变回正常!”一股可怕的杀气从伊莎贝尔周身散发出来。
“妈妈,不是的!”莫里斯不安地盯着眼前神色激狂的女人,心里隐隐窜过一个极阴暗的念头不可能的!莫里斯蓦地用力摇头,甩掉那个极不祥的念头。
“就是那样!一定是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伊莎贝尔不让他继续,扬高嗓子,双眼泛起红雾,“妈妈帮你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心里的恶魔在吶喊着,只要杀了他,他就害不了你的儿子了!
杀了他!
杀了他!你就能忘了他做过的一切。
杀了他!你就能忘记自己遭受过的痛苦。
杀了他!就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杀了他!
“妈妈!” 莫里斯猛然抓住她的双肩,阻止她欲往里屋去的动作,重重地低喝一声。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伊莎贝尔失去理智的拼命挣扎,使得莫里斯不得不加大手中的力量,他的心脏狂跳起来,考虑着是否应该直接打昏了母亲来平衡她这种可怕的情绪,“妈妈!不要逼我!冷静下来听我说!”
肩上突然拧紧的压力和儿子从未有过的低喝猛然震回了伊莎贝尔的神智,她愣住了挣扎动作,肉体上的痛楚让她从狂乱的情绪中缓解下来,理智慢慢回笼,她皱紧眉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情绪竟然会被刺激到这种地步。
上帝啊,她的冷静呢?她的沉着呢?她的傲气呢?
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像个没有教养的疯女人一样的颠狂,她不是早就将过去的那件事深埋在心底了吗?
她不是早就不爱“他”了吗?在她遭遇了那可怕的一切之后!她恨“他”,她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恨!
伊莎贝尔颓然地轻碰了碰儿子手,她清醒了,儿子松手的剎那,她几乎滑跌在地,好在又被儿子一把及时搂住,她疲惫地合起双眼,靠在儿子肩头,刚才的激动耗去了她所有的元气
她好累,只想休息,现在的她太混乱,也许她该跟儿子好好谈谈,当年自己转身逃开以为能一了百了,但逃避了二十多年最终仍相遇了,也许这是上帝的旨意吧。
“妈妈,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认识埃文的,你是否考虑告诉我呢?”
“妈妈?”
伊莎贝尔抬眼看着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宝贝,自己从未后悔生下过他,即使是在那段最痛苦与绝望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他自己绝对撑不过那段日子,可是事情的真相她要如何告诉儿子呢?
看着那一双和当初她一样疯狂痴恋的双眼,无需言语,她就明白儿子对“他”陷得有多深知子莫若母啊她真地迷茫了
雨还在下,就像代替她在哭泣,她是懦弱地,只能借着头痛躲进房中,死死地将一切都锁在门外,躲开儿子失望的眼神,躲开突如其来的一切。
她知道儿子是多么地想知道一切,她也明白自己应当说出一切,她回到这里,甚至打电话去给布兰特的原因,就为了将一切的真相说出来,可是现在她却退缩了,她害怕!她不想再去回想当年那可怕的一切!
那个恶梦!
也许秘密永远是秘密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果敢、她的冷静、她的锐智、她所有的智能在这件事上都没有用武之地,她明白所有的人现在都走到了一个死角,前方只有一扇门,门的钥匙在她手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唯一选择也在于她,是打开那扇暗门还是让一切都停留在昨天
她该何去何从?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多么的安祥可怕,但对她来讲却又是多么的必要,她需要时间来考虑她应该是逃避还是面对?
雨不停地下,就像那一年的那一天
第二十八章
人的心灵本是一张白纸,没有作何记号,不带任何观念,又岂会生来就有上帝的观念呢?
既然空无所有,那就可以随意填绘任何东西了,后天得来的经验便使这块洁白无瑕的汉白玉沾染上许许多多的意识了。
洛克
在接到凯里打来的电话后,莫里斯只能放弃继续询问母亲的计划,他看着母亲趁机像做贼一样躲入房去,深深叹了口气,没办法了,不过好在,至少他能确认的是母亲不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做傻事看着自己所爱的两人相斗,这种事他可真是受不了。
他静静拿起外套,打开房门,下了电梯,满怀心事地穿过楼房间的走道,向停车场走去。
他希望自己的表情现在看起来一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