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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拿起外套,打开房门,下了电梯,满怀心事地穿过楼房间的走道,向停车场走去。
他希望自己的表情现在看起来一如以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焦虑不安,他从没想过母亲真的会到纽约来,从他懂事开始,母亲就是近乎隐居的生活,所以即使是他最不懂收敛最出风头的那几年,也没人拍到他母亲的照片。
他又想到了那通电话录音,上帝,现在是一片混乱,母亲的出现像在本就浑浊的湖水中加了一大盘墨水,让他完全看不清湖底的状况,这对自己太不利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两人都牵扯在了这个案子里,上帝,怎么会这样?
他近乎是爬进了自己的宝马车里,然后略急躁地寻找着他放在车里很久从没动过的“万宝路”,他很少抽烟,只在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来上一去,现在正是时候,他需要烟来平静自己,这是头一次觉得香烟也许并不是件坏东西。
“啪嗒”一声,打火机亮了,一束火焰在跳动着,突然它舞到了自己手上,莫里斯低咒一声,好不容易总算点燃了烟嘴,整个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有点呛人,不过正是他需要的。
他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将香烟深深地吸入肺部,然后再慢慢地从鼻孔出来。尼古丁像催眠术一般,一点一点舒缓了他的神经,即使只是短暂的片刻也好。
埃文,他想起了那纤细的身子在自己怀里的感觉,那种绝妙的快感,只用一次他就上瘾了,而且一生都再也戒不掉了,现在他的手上、身上还残留着那醉人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吸毒者刚注射下毒品,只有真正爱好某样东西的瘾君子才能体会。
然后他又想到了母亲和埃文相见时的脸色,他敢肯定母亲和埃文一定认识,可是那种仿若见鬼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也许他心里早就有底了,只是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承认吧了,不到最后一刻,不到母亲亲口告诉他一切,他宁可当作自己什么也没想到过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把车子向办公室开去的途中,已经将情绪调整到了最佳的工作状态,他将一切的情绪动荡隐藏到最深处,他绝不能让私人的情绪影响工作,这种习惯他在当学生时就养成了,公私分明才能让他不至感情用事。
凯里大概是几天几夜没睡,此时他正靠在办会桌边上,一手拿着特浓咖啡,一面死命的练习睁眼术。
另一名小个头的警官则在接听着手机。莫里斯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们俩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凯里一脸苦相地从咖啡里抬起头来,“嘿,伙计,你精神真是不错啊,不像我快站着都能睡着了。”
莫里斯随手将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食指按压了压太阳穴,“报告出来了吗?”
“当然,就等你来了。”凯里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打开一摞新文件的盖子,从一个棕色的折叠式活页夹里取出一堆的资料和照片,有些激动地说道,“想想,我可是在实验室守了他们三天三夜才迫使他们仅仅用了四天的时间进行比对和分析就有了结果。
布兰特·科本家里发现的血迹是属于埃文·李先生的,而其中一把DXXX型的瑞士军刀上沾着的血迹也同样是属于埃文·李,而且可以基本上肯定那把刀正是造成埃文·李身上割痕的凶器。”
“只有一把DXXX型的军刀吗?”
“是的。”
莫里斯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款DXXX型不是一套对刀吗?“那指纹方面呢?”
“所有的刀器上只有布兰特一人的指纹,”凯里将报告递给莫里斯,“你自己看看吧。”
莫里斯快速的扫描了一遍,这些证物里面有各种瑞士军刀还有一件被各种鲜血溅满了斑斑痕迹的全棉制白色衬衫这上面的血迹有各种动物的、埃文·李的还有布兰特自己的,“有没有证人能对布兰特案发当天的行踪作证的?”
“没有。不过,布兰特在案发后接受讯问时就没有提供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血迹、指纹、没有不在场证据、他对于埃文·李的怨恨,这些倒是能构成一串极为有利的证据链,但仍有不能解释的地方,为什么他要杀了他自己的女儿?
更重要的是他强暴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这是为什么?
还有如果真是布兰特犯的案,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有艾伦·李的精液,还有他为什么要自认有罪?”还有太多疑点,刀子只是解开了一堆疑团中一个极微小的结而已,这些答案仍不能令他满意。
“从调查来看,他并不爱他的女儿,而当他的女儿不顾他反对嫁了一个按他的标准有损门弟的人以后,他恨他女儿也是很说的过去的,”凯里倒对这些问题不以为忤,“至于艾伦·李,我想将这些证据放到他面前,再讯问他一次就有答案了。”
是啊,再讯问一次艾伦倒是必要的,莫里斯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报告,凶器、动机、指纹,如果用这些足以起诉布兰特,并洗刷艾伦的罪名。
只是布兰特消失的太过巧合,为什么他一消失就让所有之前找不到的疑点全部浮出水面?
为什么埃文会认为是他父亲所为?
而艾伦·李被捕时被呈现的景象又如何解释?
如果真是布兰特干下的这一切,也许只有找到他才能有最后的答案,不过他总是觉得布兰特还活着的希望不大。
“嘿,伙计,没什么好考虑的了,我们那位艾伦应当是给人当了替罪羊,我想再讯问他一次就可以把这个案子搞定了,”凯里眼中露出胜利的光彩,“至于消失的布兰特,我已经联系各地的警局了,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找出来。”
“这些是什么?”莫里斯突然指着另一个活页夹里的一堆照片问道,那些画作难道是?
“这些是我们在极偶然的情况下在他的另一间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个地下室藏在书房的一道暗门后面,是我的一名手下不小心靠到一副画时倒跌了进去如果不是那道门处于打开状态,我们至少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还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这间地下室。
不过令我们失望的是地下室里只有这些我想和这个案子应当没什么关系,同时令人完全看不懂的画作外,什么重要的线索也没有。不过如果这些画是布兰特画的,那倒可以解释他会强暴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原因了,能画出那些画的人绝对变态。”
“是吗?不过,这些画应该不是布兰特画的,”看着那些鲜红的色调,莫里斯确定这些应当全是埃文父亲的画作,他有些赞同本的说法,“这些画也许以后真的会变得很值钱,当今画坛风格如此独具一格而且个性张扬的画家不多见了。
这些画作全选用三种色调构成红、黑、白,对比相当强烈,所有的画面人物都是扭曲的,反射出画者自身对于整个世界完全变异的视角
惨白的人体、血色的背景,黑色的主题,这些画面里显现出脆弱的人体在内心深处的坚强,无论被怎么样的扭曲、破坏,人体的美感仍在,欲望在这一切中起到了最至关重要的地位。
画者也许认为亚当和夏娃身上背负的不是人类的原罪而是人类自由的希望。他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凯里目瞪口呆地听着他对着一堆他看不出任何图画的照片发表的这番让他同样摸不着边的评论,心想,老天,莫里斯文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这些不过是些难看的画作罢了,又不是什么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诡异地笑看着手心里晶亮的物体,呵呵,还好他聪明,要是被这些警察发现了这个可就不得了了,虽然代价是他的手心一直处在极痛的状态下,不过这点痛他还忍的住。
布兰特消失了,呵呵,他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对他来讲,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这里的伙食太难吃了,看来坐牢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刺激,那么他似乎应当重新考虑一切。
更何况,既然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应验了“他”的确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他”即使恢复了记忆,也没有把当天的一切说出来,那么现在自己应当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呵呵,他可不想伤了那人的心呢也许那人还等着他出去呢。
男人即使在熟睡中也紧锁着双眉。
看着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男人,她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如多年前一般将男人睡着便踢开的被子盖回男人身上,然后在一脸悔恨地盯着自己不听话的双手。
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去找埃文
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一切
望着男人那张绝美的脸庞,她面无表情。
为什么上帝总是偏爱他?!
为什么自己在日日夜夜受着折磨的同时,他却和她的儿子在一起!
恶魔!他是恶魔!
心底的声音在窃窃私语,成长、壮大,直到涨满她整个心房。
为什么自己不在认识他的第一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明明一直在害怕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在怕,她不能理解他所说一切,甚至觉得恶心与恐怖。
但是对于他的迷恋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开始装出一副了解他、理解他的样子一步步抓住了他的心,让他对她死心踏地,让他对她欲生欲死。
她只是在满足自己那可耻的虚荣心那样一个神赐般的人儿都拜倒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下,她是多么的自豪!
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地向那些嫉妒她的人大肆炫耀!
真是肤浅的女人!她痛骂着自己!想想你之后为此付出的代价吧!想想你当年受到的折磨!你不恨吗?!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声音不放过她的侵入脑海,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杀了他!
杀了他,让一切都停留在美好的状态
杀了他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猛然一阵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一室,她倏然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双手卡在男人的颈项上。
杀了他!
她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倒退数步离开男人,脸色苍白地盯着仍不知自己命在旦夕的男人。
屋子静得坟场,她只听见自己如击鼓般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冷汗将衣裙完全浸湿,她无法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体香,上帝啊!她在想什么?!她要干什么?!
杀了他就真能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折磨吗?!
杀了他真能解决一切吗?!
男人的粗喘声她可怕的尖叫还有,那是谁在一旁开心地狞笑
过去的恶梦在这一瞬重新回到她的脑中,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自己就像站在圆盘的中心,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那些可怕的声响在脑海里绕着她旋转,不肯罢休!
放过她吧!放过她吧!
她拼命抗拒着那些响彻脑海的淫乱的叫嚣声,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直逼得她抬起双手堵住双耳。
一切就像回到了那可怕的夜晚
她惊恐得脚底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吵醒了床上的男人,她却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心好痛,她按压着胸口,捂住双眼,趴倒在地上,浑身像散架一般地颤抖着
雨还在下,她的心好冷好冷,陷在过去的恶梦之中
一双赤裸的脚出现在她眼前。
她顺着脚往上看,看见了男人,却看不清那张曾深印在她心底的容颜,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朦朦胧胧!若梦境。
她止不住泪,也止不住颤抖。
男人伸出手想将她扶起来,她一把狠狠地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