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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姐姐
我不禁一愣,有些讶异这位清冷女子的失控。
原来世上果真没有无心之人,只是把心放到了不应该放的地方,即使有心,也变得无心了。
她小拇指拨动着琴玄,“糍糍”的单音渐渐平复了波动的心境。
望着我的眼,突然笑了
“若男呀。。。原来是若男。。。”
我不禁脸色通红,估计她是看出我这女子的身份了。
只见她突然起身,抱着琴,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缓缓走进了木屋,不顾众人迷惑的视线。
屋内装饰简单,我们平身而坐,相视而笑。她拉起一根绳子,木屋的方窗渐渐落下,在明亮火烛的照耀下,我看到了一幅终身难忘的美丽画布。
画上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有蔚蓝的天空,有清澈的湖水,
一群人,或者说一群年轻的男女,手执扬鞭,策马缓行。
我看不出哪个人是琴师傅,却找到了月公子,因为他额际的月牙过分的璀璨。
他与三名同样长发的男子列成一排,随着前面的男子举酒欢笑。
那份喜悦,让身为外人的我都觉得十分和谐。
而为首的男子一头红发,面色阴冷,眼神凶狠,实在不是什么讨喜之辈。
却见琴师傅望着那刚毅的红发男子,发着呆痴,仿佛回到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
这应该是属于他们最美丽的回忆吧。所以才用画卷,珍藏起来。
她指着为首的男子问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皱起眉望向红发男子倜傥的面容,放肆的双眸,一身金色的盔甲,心里已有结论。
但我依旧选择不知。
她淡然的一笑,脸上有难掩的失落。
“他是我们大漠的王。是我主子的主子。”
我不禁了然与心。果然是大漠王孤独木呀。那正在我黎国北部杀抢掠夺的蛮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年姥姥不就是被上任大漠王所囚禁吗。
陈管家曾说这青楼与北胡有关系,看来关系还真是不浅。
凝视着画布上排列的顺序,不禁踌躇,难道月公子是琴师傅的主子。
如果真是这样,书师傅对月公子的忌讳倒是说的通了。
好一个臭名昭著,罪大恶极的孤独木呀,看着现在琴师傅痴恋的神情,这传言也未必真实。
她突然起身站到画布旁,脸上布满小女孩子的纯真,缓缓说道
“我出生在大漠的边陲地涸城,城如其名,极为缺水。我们北胡不像黎国,有上天赐予的母亲河黎江,但也正因为如此,每个孩子从出生就要学会自立,勇敢的做一名马背上的儿女。10岁那年,涸城的绿洲彻底荒芜了,爹娘带着我和达玛一起,与族人开始寻找新的部落。辗转而行,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沙,我和娘与族人走散了,来到了边境旱城。碰到了当地的首富。她家的孩童看上了我的达玛,毕竟,平原上的人很少见过骆驼。当时娘身体快不行了,需要药材,我不得已把达玛送了出去。若男,你知道吗,达玛陪了我十年,我宁愿把自己卖了,也不忍心让它去受苦,但可惜的是,人家不要我。”
惨白的面容上闪过凄凉,我不禁想起妙儿那夜的诉说,早已经泪流满面。
“达玛很懂事,安静的跟他们走了,只是眼神布满绝望的悲伤。那一刻,我头一次痛斥上天的不公,同样是生命,为何要有贵贱。我到处游走着,拿着微薄的银两,最终也没能救回母亲。反而还被一个药商骗去全部的家当。后来我才知道,那家药铺也是首富的产业。原来,他的孩子看上达玛,而他看上了我。只是在大漠里过惯了单纯生活的我,还不太能读懂他眼神的猥亵。他让我去他家为婢,一想到至少可以与达玛在一起,我爽快的同意了。却没想到。。。。”
她朦胧的双眸闪过痛恨,我无法想象,纯洁的百合花怎么可以被亵渎。
“我刚到他家,却没有见到达玛,一直以为是他家庭院太大了,直到一次不经意去杂房,看到。。。看到一个被切割下来的驼峰。。。我的心仿佛被刀狠狠的一点点刮过。原来。。。原来达玛早就被他家奴才给。。。宰杀了。只因为他们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动物怎么会储水呢?。。。。我很恨自己,是我害了达玛,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所有的单纯都是愚笨的表现。我对活着彻底失去了信念。。。直到。。。遇到了。。。他。。。”
停顿了一下,明亮的眼眸闪过几抹亮光。
“我遇到了他,年轻的他,孩子气浓重的他。我们相识与旱城的集市,他想带我回北胡,但我却没有跟他走。因为我想报仇,即使我知道我报不了,但是如果不去做,我心中无法消除对达玛的愧疚。他嘲笑我无知,我知道自己确实无知,居然以卵击石,妄图以己之力杀害首富家主人。最终被他们抓住,他们把我放在灯火明亮的庭院内,放肆的污辱我。。。。那一年我只有13岁。上百人在围观,不记得几个奴仆穿插着我的身体,疼痛早已经淹没了最初的感官。最终,还是他带人遣入府邸,救走了我这个早已经失去半个命的破败之身。”
我拉住她被自己掐红的手指,轻轻揉按着。眼神不禁布满怜惜。
“我曾想过死,我又哪里有脸活,我大骂他为何救我,但他却当着众人之面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嘴巴。我知道,他虽然年轻气盛,却从不曾打女人。他告诉我,如果还知道疼痛,就努力的活下去,如果真不想活了,他立刻把我扔回去继续让人玷污。为了他这句话,我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努力的学习东西,想让自己变得足以入的了他的眼。但他却把我赐给了月公子做奴才。我知道这或许是对我最好的安排,在北胡,能进风花雪月四大将军的门做奴才是何等荣幸之事,但我却宁愿做个丫环在他身边。虽然不曾妄想他回馈什么,但至少也可以做一个观望者。看着他是如何把北胡的版图渐渐扩大,看着他如何让更多游牧人民找到固定的居所。”
迎视他充满仰慕的眼神,我不禁想起三年前北部战事的开端,不正是因为旱城首富全家被杀引起的吗。仔细算算,这青楼崛起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看来,北胡的入侵本身就是蓄谋已久的事情,只不过借着公孙太皇太后的去世,才开始演变成现实。
(见二十四章 战乱 )
“世人皆说大漠王趾高气扬,但我知道他从不屑伤害弱小。世人皆道他烧杀掠夺,但我知道他伤的都是那些曾经迫害过大漠子民的人。世人皆鄙他强抢民女,但我知道他从不碰真正的妇道女子。我看到的,都是一个个主动献身的贱人,但是他却宁愿碰妓女却不要我。。。。”
两行清泪静静滑落,看的我不禁有些心疼。
虽然不太认同她所言的全部,但理解到他是站在北胡子民的立场上去说话,也就豁然了。
“他不要你,说明他没把你当作那些可有可无的女子,他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归宿。难道这样不好吗?如果他真要了你,你才永远也无法作一个旁观之人了。。。。”
她清澈的眼眸渐渐变得迷惑
“他当初也是如你这么说的。。。。但是我。。。做了。。。。做了一件让我后悔终身的事情。。。彻底的打破了他对我仅有的怜惜。”
我伸出手,抹平她额间的褶皱,笑着说
“既然知道是错事,改了便是了,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但是我这错事不仅害了自己,还牵连了月主子。一切都怪我太过痴心妄想,旱城攻破之时,我居然。。。利用了大家的信任,在他酒里下了。。。春药。。。。”
我不禁愕然,女子的痴情果然是一把双刃剑。害人害己。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何宁愿去碰旱城首富的妻子也不碰我。。。我。。。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便作了。。。。败露之时,他用鞭绕起我的脖劲,
我一度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月主子还愿意出面救我。。。”
突然想起那个轻佻的月公子,世人皆道真君子,其实君子往往乃小人,反而是那些极恶之
人更加重情重义。
我牵起她的手,坚定的望向他。
“你有一个好的主子,所以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明白他是个好主子。但是饶我性命的条件就是被除名与大漠的飞云骑。我害的几万月家军失去飞云骑的身份。我当时想过自杀,却被画师傅打昏了。我们都是一起患难与共的人。你生在富饶的黎国,你不会懂得何为天灾。而我们,却是一群因为贫瘠的土壤失去亲人的孩子。他们没有任何人责怪我,而是选择最无谓的宽容,让我内疚的无地自容。”
我不禁暗自吃惊,这琴师傅告诉我这么多,会不会反而给我带来麻烦。
难怪这青楼可以短时间崛起,主要是底蕴丰厚。
猛然间想起刚才路过三楼时,对视上的那双陌生的眼眸,
难道是那大漠王气消了打算把月家军重归于军队。
否则还有谁能配得上月公子极为重要的客人。
见我脸色忽晴忽暗,她突然凄然一笑
“若男,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何在你面前,能把积压在心头的事吐露出来。
我从小没有兄弟姊妹,达玛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跟了木王和月主子,
军营上下也都是男人。没想到,今日,我竟是对一个陌生的女子道出了这些淫秽之事。
我们大漠的儿女重情义,惜誓言,今日,我以对达玛的怀念起誓与你结为姐妹可好?”
我不禁愣住。看来她对我并非毫无戒心。一句姐妹便压住了我的诚意。我知道无法拒绝,便与她双手交握,算是认可。她脸露喜色,空洞的双眸布满感激,
“谢谢你若男,真的。。。你一进来我便知道你不同与凡人。因为你有一双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眼眸。清澈的让我这种残破之人无地自容。这世上,能够接受我这样残花拜柳,又做过那样不知廉耻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你这种脱俗之人了。”
我看得出她此言发自内心,在这封建的古代,又有哪个女人会看的起如此的女子?。
因为拥有前世的记忆,我对此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才可以听得如此坦然。
突然想起二楼的画师,不禁忧心的说道
“这世上也并非只有我愿意接受姐姐,二楼的画师傅。。。。”
她伸出白皙的柔夷捂住我欲张的嘴唇。坚定地说道
“若男妹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对不起。。。一个人只有一颗心,
我的心早在13岁那年,便进驻了一个少年的身影。这一生,怕是注定无法圆满了。
即使孤老一生,当我披散着白发,托起布满皱纹的脸颊之时,也可以微笑的回忆起曾经苦苦的痴恋。。。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心中充满遗憾,可惜了一个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我没有继续劝慰她,在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