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里也有梨花开?苏落心下了然他的用意,人与人之间,无论是怎样的相遇都极其难忘。
戈璇玑说完,看苏落又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淡,他的语声轻,气质疏离,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起身拱手告辞,翩然而去。
苏落最不喜欢这样的离别场面,黯然洒下两行泪。
紫鸳赶紧劝道:“公主,莫让人看见讲闲话。”
苏落才不在乎:“看见就看见,我感谢喜欢过我,对我好过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仅此而已。”
感情的形式分多种,大可不必奇怪,对于苏落这样性情中人,感念戈璇玑初次见面明知道自己是‘建安文骨’刺杀的对象都轻松放过,感念他那日为了维护自己而杀了辱骂自己的后生,即使他做的不对,也还是为了自己,感念他听了自己的劝解想让‘建安文骨’脱胎换骨,虽然没能成功,但他的心意在,感念他冒险来对自己辞行。
只是人和人之间以各种方式相遇,又以各种方式别离,这真是莫可奈何之事,苏落感叹一番,同紫鸳散了会步,就往回走,路过花厅前面的一处樱花树丛,发现郑氏正在拷问徐娘:“我听小红说,她在后花园见一个男人,你刚刚去采花,可有发现是谁?”
徐娘道:“小姐,小红看走眼了吧,她哪有见什么男人,只她和紫鸳姑娘两个。”
这个她,苏落当然明白是指自己,她糊涂的是,徐娘为何没有对郑氏说实话,难不成真的因为自己的叮咛,换了之前就是自己拿刀子逼她都不一定好用,可现在徐娘连自己交代的,说戈璇玑是自己朋友的话都没有吐露,一个人突然转了性情不得不让人费解和猜疑。
郑氏道:“我当然信你的话,你给我盯住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来禀报,现下老爷子那里不敢再如何,只怕小用动作咱家老爷都不会放过。”
徐娘答应一声,抱着布帛好像是去找裁缝。
苏落难以置信,不知徐娘突然变得这么恭顺,对自己简直就是大慈大悲了,该不会又憋着什么恶毒的想法,现在对自己欲擒故纵吧?反正闲的慌,和紫鸳两个密谋一阵,紫鸳有些担心:“二叔不让你出门的。”
苏落搂过她道:“对于男人,女人听话不一定可爱,要大部分听话,小部分胡闹,经常给他制造惊喜,才让他对你铭刻不忘。”
紫鸳一时很难理解她的话,不过转念想想谷梁鸿这么宠爱苏落,也许有道理,遂答应下来,两个人离开府里而去。
知道徐娘找裁缝必须往市集,尾随而上,徐娘既没有乘车,苏落和紫鸳就没有骑马,三人一前一后,不多时来到街上,天气好,人就多,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好一派滚滚红尘。
眼看徐娘进了裁缝铺,苏落和紫鸳临街找了个茶摊吃茶坐等,劣质的茶叶因为口渴此时无比香甜,苏落正咕嘟嘟喝下一口,紫鸳若有所思的琢磨徐娘突然转变性情的原因:“莫不是她有喜了?”
噗嗤!苏落一口茶毫无剩余的喷了她满身。
紫鸳奇奇怪怪的看着苏落,边掏出巾帕擦拭自己身上的茶水:“我说的有喜是有喜事,不是有了小娃,公主你多想了。”
苏落眯着桃花眼看看她:“麻烦你以后说话完整些,徐娘是个老处女,你突然说她有喜,我能不吃惊吗,吃惊不然吃茶,来来,满上。”
紫鸳端起茶杯望望裁缝铺,继续琢磨:“她心情好才会性情好,就像卓然,因为身上功夫厉害才会床上功夫厉害。”
噗嗤!苏落口中的茶如天女散花,又毫无糟蹋的飞溅紫鸳满身,还有几片茶叶贴在她脸上。
紫鸳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裙,抹掉脸上的茶叶,奇怪道:“公主,你怎么了?我说卓然床上功夫厉害是他居然能在床上那么狭小之地翻跟头比划拳脚,竟然连幔帐都碰不到。”
苏落抹着自己的嘴巴,感叹道:“以前春好陪在我身边,别人说她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话傻傻的像我,现在连你这个大家闺秀都傻傻的说话,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铁打的道理。”
紫鸳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毛病,总归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不懂床帏之事,也就不懂太多忌讳,于是再说话之前站得离苏落远远的,怕她继续喷水。
肚子吃得滚圆,总算望见徐娘出来,可是与此同时两个人也发现从旁边酒楼出来的一个熟人,那就是汉王朱高煦。
他没离开凉州?苏落正诧异,突然日光下有什么划过,比日光射来更刺眼,就见一条白影拂过,汉王朱高煦已经被刺倒在地,他身边的护卫齐齐涌来围住刺客,此人竟然都没有蒙面,苏落手中是茶杯差点落地,他竟然是同自己告别说是回西域的戈璇玑。
正文 210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紫鸳知道苏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戈璇玑被围攻,抽身就走:“公主,我去。”
苏落急忙拉住她:“不行,你帮他不仅仅给你带来麻烦,也会给谷梁世家带来麻烦,汉王连皇上都敢对抗,何况谷梁世家,看看再说,若是他不敌,我们再出手。”
戈璇玑身手了得,朱高煦带来凉州的护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人家已经放响箭,通知隐在别处的兵马,而戈璇玑看朱高煦并没有被自己刺死,恋战不退,急的苏落团团转,不多时朱高煦的兵马越来越多,眼看戈璇玑寡不敌众,而对方正准备张弓搭箭。
“公主,怎么办?”紫鸳问。
苏落心想,管不了太多,就想自己冲过去,蓦然发现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徐娘,灵光一闪,指着徐娘道:“找她帮忙。”
“她?”紫鸳想苏落一定是急糊涂了,徐娘是郑氏一伙,是她的敌对,怎么会帮你,而她一个老奴婢,又能帮上什么呢。
苏落边跑边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冲到徐娘身边:“帮我件事。”
徐娘愣愣的看着她,未知是受宠若惊还是不情愿,苏落没工夫琢磨她的表情,附耳低语几句,徐娘听完噔噔的就跑,装疯卖傻的绕过朱高煦的兵士,冲到戈璇玑面前道:“你这个恶人,你伤害了我女儿,她悬梁自尽,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来!”
又厮又打,边给戈璇玑使眼色。
戈璇玑去见苏落时在花园碰到了徐娘,当时苏落还一再的重申自己是她的朋友,不用问这是谷梁世家之人,不用问这也是苏落的计策,于是一把扳过徐娘,把宝剑横在她脖子上。喝道:“尔等敢放箭,死的先是这个女人。”
紫鸳很是担心朱高煦不会顾及徐娘的生死,他和‘建安文骨’那些人勾结,为了自保还不是杀了同伙。
这个苏落当然知道,轻声道:“机会来了。”立即冲过去挡在徐娘面前,对这些兵士高喊:“我是安平公主,我是朱祺祯,这是我的家人,你们不要乱来。”
原来如此,紫鸳才明白她利用徐娘之意。也冲过去道:“你们不要放箭,这是皇上的祥瑞,是公主千岁。谁敢伤害公主,株连九族。”
朱高煦恨不得将苏落和戈璇玑几个一同射死,手捂伤口咬牙瞪眼,像野兽咆哮一声,面对兵士等着下令的目光。迟疑着。
这个时候戈璇玑一把将徐娘推到苏落身上,他一纵身攀上旁边的屋檐,再翻上屋顶逃之夭夭。
朱高煦急忙喊自己的人马绕路去追,跑几步回头看看苏落,冷笑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众人散开。苏落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祈祷戈璇玑能够逃出生天,一转身发现徐娘。郑重道:“谢谢你。”
徐娘低着头,道:“奴婢不敢让公主说谢,奴婢只是感激公主那天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奴婢就是不明白,你那么恨我。为何放我?”
她说完,大胆的抬头来看苏落的眼睛。因为此事很是让她费解,自从苏落进了谷梁世家,她们两个就敌对,并且自己被谷梁鸿关闭起来还是因为使用歪门邪道害苏落,她非但没有趁机折磨自己,还大方的释放,至此徐娘都不明白,起初以为苏落是有什么阴谋,到现在也没发现她的阴谋何在。
苏落和她对视,直言:“很简单,那种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我不想你待在那里,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有时我真的恨你,但我宁可打你一顿,也不想把你像关囚犯似的关在那里,打只是身体的折磨,关在那里却是心的摧残,你也不要怪大叔,是你错在前。”
徐娘点头又摇头,未知什么意思,朝苏落深深鞠躬:“奴婢不敢怪老爷。”然后告退而去。
紫鸳话里有话的问苏落:“您还需要跟踪这个老妇吗?”
苏落手搭凉棚看着徐娘的背影:“你应该问我这个老妇以后还会不会害我。”
两个人相对而笑,紫鸳很是佩服苏落,树立一个敌人远没有拉拢一个友人好,既然徐娘再不需要跟踪,索性信步而行,转过这条街拐入另外一条街,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苏落就是望见他的脚后跟都知道他是谁,当然是夫君谷梁鸿,谷梁鸿身边走着一个妙龄女子,正是那个男扮女装的化名燕燕的密探,两个人结伴而行,那燕燕还把手挽着谷梁鸿,走进旁边的一家酒楼。
“是二叔,他?”紫鸳当然不知密探的事,怕苏落发现谷梁鸿同其他女子来往会生气。
苏落大大方方的摆摆手:“没关系。”
紫鸳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例如发现谷梁卓然其实是个女人,她来到凉州来到谷梁世家后,已经听闻谷梁鸿为了苏落先后休掉三个夫人,不用说都是因为苏落不高兴,今个为何发现谷梁鸿同别的女人关系暧昧她不生气呢?都说徐娘转性,她苏落也转性了?
“二叔身边的那个女子,或许是生意伙伴哈。”紫鸳没有看清那密探是谁,只是杞人忧天的替谷梁鸿解释。
苏落大大方方道:“是朋友也不怕,我还结交那么多男人呢,不过紫鸳,我看着还是有点别扭。”她其实是感觉那个燕燕太女人了,真不知他一个男人美到如此让春好这样的肥妞情何以堪。
紫鸳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放心谷梁鸿之意,退缩道:“我可再不敢跟踪二叔,因为上次的事,卓然很生气。”
苏落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为何跟踪呢,我们只是去酒楼吃酒而已。”
说完抬腿就走,进了酒楼后看谷梁鸿和那个假燕燕往里而去,这家酒楼大厅都是散座,却在中间隔着几簇盆栽花草,花草那边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小亭似的包间,门口帘子一放,里面就非常隐蔽。
苏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紫鸳问:“这好晒,为何不坐里面。”
苏落想想道:“手抄本上说,一般的大侠或高人,都喜欢临窗而坐。”
紫鸳呵呵一笑,故意握紧宝剑,俨然一副女侠模样。
其实苏落真实的想法是,假如再打起来,这里容易翻窗逃跑,并且附近有个廊柱挡着她,不容易被谷梁鸿发现。
谷梁鸿果然就没发现。和假燕燕进入包间后,放下帘子,假燕燕也就是真密探立即现出男生。低低道:“前次我冒充女子卖身妓院是为了方便与国公您碰面,可是妓院我不能久留,那幅地形图您修正好了没有?我得赶回京城去,我听闻野鲜不花和脱欢都来了凉州,怕他们有什么阴谋。此事我也得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