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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间却萦绕着一股渺然的忧郁?换个角度,我的爹假如是个不重情的人,我遗传了他的滥交,现在对谷梁鸿岂不是仅停留在好色的层面上?好色就好色吧,谁让他长的那么好看,整日看着可以延年益寿。
胡思乱想一番披衣坐起,春好赶紧丢下笤篱服侍她起床洗漱,紫色的锦缎小棉袄,张初五新给她缝制的,月白的百褶长裙,张初五新给她剪裁的,甚至包耳朵用的兔毛帽都是出自张初五手中,两个人感情更上一层楼,在谷梁世家,除了谷梁鸿苏落依赖的唯有张初五和春好了。
早饭还没有送来,她拉着春好说杨二郎的事,“为何他爹不是这样的人,他就一定不是?你的意思是,爹是什么样子女一定像,那么我爹还是男人呢,为何我是女人?”
春好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冷不丁没有转过弯来,“对啊!”
苏落咯咯的笑,一敲她的脑袋,“对你个头,笨蛋,和你说笑呢。不过刚刚你说的也有道理,虎父无犬子,我也听说杨二郎的爹非常老实的一个人,现在我想的是,为何大叔那么的英武神勇,可是卓文就那么的懦弱蠢笨?”
春好又不假思索的惊呼:“哎呀姑娘,会不会卓文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说完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还东张西望,看房内只有她们两个才放心。
很多时候很多事需要深思熟虑,很多时候很多事越是这样不经大脑信口便说的才能道出真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落突然就喜上眉梢,完全有这个可能,纵使孩子像娘,也不会一点点都不像父亲的,可是谷梁卓文就没有一点地方像谷梁鸿,反倒是谷梁卓然像的更多些,他们之间有血缘没人怀疑,但谷梁卓文和谷梁鸿此后,该是我这个跑龙套的谍女发挥特长了,一定要查探清楚谷梁卓文的事。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确定,这一点端倪都让苏落兴奋不已,并且春好为了让她相信遗传的厉害性,证明杨老爹是个好人杨二郎一脉相承必定也是个好人,想引经据典,一时搜罗不出著名的故事,就想起小时候娘讲的一件事,一个地主家的少爷非常笨,完全不像他抠门精明的爹,某天一个贼去地主家偷盗,地主少爷在房间里背书,贼打算等地主少爷就寝后再下房顶行事,只是等了半天那地主少爷左右背诵不会爹给定下的文章,怕挨打就一直背一直背,到最后那贼实在受不了,下了屋顶进了房间,把地主少爷刚刚读诵的文章倒背如流,之后气呼呼的走了。
真是个好故事,改天我就用这个来提示一下谷梁鸿,苏落拉着春好左右的看,忽然发现今日的春好与众不同了,这傻丫头还是个内秀。
“春好,假如你真相信杨二郎,你就该当面告诉他,他现在被人指指点点,心情肯定低落,你去关心他让他知道你对他好。”
春好勾着手指,低头脑袋羞怯怯道:“可是姑娘,我还没有跟他说过话。”
苏落扳正她的身子,郑重道:“你们现在订婚了,是未婚夫妻,你去关心他光明正大,反倒你不去关心他,才让别人以为你也怀疑他,对他远离。”
“这样啊,”春好急忙道:“那姑娘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陪我去。”
苏落点头,“小菜一碟。”
早饭过后,苏落带着春好满府的找杨二郎,说来奇怪,平素这些马夫兼镖师没事,担负起护院的责任,白日里也会扫扫院子练练功什么的,问过多少人,都不知杨二郎在何处。
纵观府内,连谷梁鸿处都没有杨二郎的踪影,剩下的只有茅房和徐娘这两个地方没有找过,茅房的可能性不大,他拉肚子也不会蹲半日不出来,搜索范围缩小,仅剩下徐娘的住处,苏落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假如杨二郎真的去了徐娘那里,他去干什么呢?低头认罪?赔礼道歉?任打任骂?那后生看着还有些骨气的模样,在谷梁鸿审问时都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势,他怎么能给徐娘认错。
思忖半晌,突然就笑了,该不会自己给谷梁鸿出谋划策之后他不好意思亲自做诱饵,便让杨二郎出场,也说不定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那老虔婆会春心荡漾,对杨二郎投怀送bao呢,一切结论都还早,看个热闹先。
这样想着就拉着春好往徐娘的房间去,终究是冷的不够彻底,昨夜的雪悉数融化,路就有些泥泞,踏着青砖上啪叽啪叽的声响,她们做贼似的七拐八拐,后宅的后宅才是婢女所住之处,徐娘也不例外,虽然她的房子要比别个婢女的宽敞明亮,而且还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大门虚掩,苏落先朝春好嘘了声,嘱咐她,“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叫。”她意念中的场景是之前给谷梁鸿设计的那一幕,幻想杨二郎说着我其实一直在暗恋你如何如何的,她自己先笑出声来,更加好奇徐娘究竟是猛然一个饿虎扑食?还是骤然一个骑虎不下?接着大概就是儿童不宜。
春好顺从的点头,心里琢磨等下能看到什么呢?该不会是徐娘把杨二郎杀了!抬头看看,青天白日的,她应该不会这么大胆。
幸好院子里没有外人,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房屋,苏落还学着手抄本上看来的桥段,逢着水缸、花坛、树木等等之物,就先躲避一下,探头探脑的看看安全再继续前进,万分小心的终于靠近房子,听里面有人说话,一个男声,她大喜,果真杨二郎就在这里,踮着脚尖,手指沾湿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春好依样,都把眼睛放在窟窿上往里面看。
里面的徐娘脸上荡着得意的笑,苏落确定她是得意而非淫荡的笑,不禁有些奇怪,而徐娘对佝偻着站在她眼前的杨二郎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呃?苏落惊,徐娘分明是话里有话,“如此”之意已经了然,就是杨二郎背负了一个淫贼的骂名,“当初”之意又是什么呢?
杨二郎极其恭敬谦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这一次,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夫人,比如老爷和少奶奶在西域的事”
这正是谷梁鸿教授杨二郎的计谋——诈降,然后套出徐娘的真实目的,谷梁鸿会在屋顶偷听,直等徐娘滔滔不绝的说出她为何陷害杨二郎,谷梁鸿就从天而降,抓住徐娘,还杨二郎一个公道,他费心的教了杨二郎很久,就怕他实诚之人出错,只是杨二郎没出错,一步步按着他教授的走,春好突然大喊一声:“杨二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傻丫头使劲全身的力气一声断喝,颇有些穆桂英挂帅两军阵前威吓敌人的风姿,把苏落吓的往旁边窜去,暗叫坏了坏了,本来打算继续偷听下去,也许能发现惊天的秘密,春好已经发飙的闯入徐娘房内,手指杨二郎破口大骂,具体的词汇苏落已经听不清,只能说兔子急了也登鹰,狗急了也跳墙,老实人急了也疯狂。
杨二郎愣愣的被春好骂了半天,徐娘终于怒了,挥手来打春好,被杨二郎一把抓住手腕,两个人怒目而视,这样,刚刚的一场戏算是演砸。
然后,苏落和春好被谷梁鸿请去训斥,训的非常严厉,自己辛辛苦苦设下的计策就这样覆没。
春好无数遍认错,苏落却道:“大叔,没办法了,还得你亲自出马。”
谷梁鸿怒气未消,“儿戏!”
苏落急忙解释:“不是之前那个,我刚刚做了调整,你可以这样这样”她附耳对谷梁鸿窃窃私语。
未几,谷梁鸿终于转怒为喜。
055章 男色
到了第三日,杨二郎和徐娘这场乌龙案的最后期限,明天谷梁鸿必须要下定论,罪者或是徐娘或是杨二郎,阖府上下都相信杨二郎是无辜,却又都料定他必输,历来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徐娘又有郑氏在背后撑腰,因为谷梁鸿很少管家里的杂事,所以男佣女仆怕郑氏比怕他更甚。
“假如证明杨二郎是太监,他就可以安然无恙了。”春好醍醐灌顶般的出了个馊主意。
“最好能证明徐娘是潘金莲。”苏落取笑她道:“你傻啊,杨二郎是太监,你怎么办?”
春好嘟着肥厚的嘴唇道:“我喜欢他,只想他好好活着,命长长的,其他的我不管。”
这朴实的话如一枚石子击在苏落心底的深海,荡漾开的不是涟漪,而是一片血色的记忆,她和谷梁鸿所有的过往,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她想,我也喜欢谷梁鸿,却为何还要杀他呢?他也应该好好活着,我为了救下师父和师兄弟们师姐妹们,就舍弃他,虽然我可以对他殉情,但他是有权力活着的,可是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的亲人。
理不清,幸好师父把这次任务的期限定的够长,这个难题慢慢再琢磨。
给春好定制的衣服到了取回的日期,郑氏等人最近都在紧张的盯着谷梁鸿和杨二郎的动向,所以她得以轻松的和春好溜出府去。
因为挂心杨二郎的事,两个人也没有闲逛,去成衣铺取了衣服便匆匆往回返,至午间气息回暖,街上人多了起来,偏巧此地是市集,车水马龙店铺林立小摊小贩拥堵在街边,行走就有了难度,苏落左推右搡和春好穿行。
这时后面有人高喊:“站住!别跑!”
苏落好奇的去看,从后面突然蹿来一个人,他跑的非常快,还边跑边回头张望,咚的撞在苏落身上,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继续跑,苏落身子往前仆倒,原来稀里糊涂的,两个人的手臂因为各自手腕上的手链勾在了一起。
“喂喂!”苏落喊着,努力稳住自己。
撞她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乞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也觉得自己的手臂被谁拖着,回头看发现这一状况,急忙去解,越是着急手越不好用,眼看后面追兵到,他喊苏落:“十万火急,跟我跑。”
苏落想说我不同意,只是自己的力气没有人家大,不跟也得跟,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丢下春好喊着:“姑娘!姑娘!”
那乞丐身手敏捷,速度奇快,苏落拼劲全力,还是几次差点被他拖倒,总算甩开追兵,她噗通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一步,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你,你饶了我吧,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那乞丐左右看看,虽然没了追兵,但此地还是不安全,他再试着去解两个人勾在一起的手链,仍旧没解开,无奈俯身扛起苏落道:“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怎么最近这句话很流行吗?好像春好说过,苏落在他肩头挣扎无用,被他扛着继续跑,最后来到一处废弃的房屋。
感觉安全后,两个人又开始去解手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解开,苏落这才歪靠在一处残垣断壁边歇息,也得以仔细的打量这个乞丐,模样还算周正,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乞丐所有的特征他都有,比如乱发如草,比如衣衫褴褛如万国旗,唯独奇怪的是,他面色白净,不像是长年累月沿街乞讨之人,更蹊跷的是他指甲干干净净,更与以脏为标志的乞丐大相径庭,最重要的,他手腕上的那支手链,虽然像是白银打造,但样式别致,普通市面没有得见过。
“你是谁?”苏落问,感觉他绝非一般的乞丐。
那乞丐从怀里往外掏,掏出一只包着油纸的烧鸡道:“我叫阿脱,我请你吃烧鸡。”
苏落担心春好找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