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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苏落问,感觉他绝非一般的乞丐。
那乞丐从怀里往外掏,掏出一只包着油纸的烧鸡道:“我叫阿脱,我请你吃烧鸡。”
苏落担心春好找不到自己会发疯,推开他的手道:“告辞。”起身就走。
那乞丐阿脱咔吧下眼睛,突然挡住她的去路道:“你不能走。”
苏落不明所以,“为何?”难不成这还是个好色的乞丐?所谓饱暖思淫yu,但也没听说乞丐个个是柳下惠,忽而恍然大悟似的,他该不会是故意设计,把我带到这个废墟?
阿脱却这样说:“谁知你出去会不会告诉那些追兵我在这里。”
苏落气道:“我要是有此念头,刚刚就不会随着你跑,就应该拖住你。”
阿脱听着有理,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我改天登门拜谢。”
苏落心说告诉你如何,不信你一个乞丐敢登门去谷梁世家,你也进不去,大门二门重重把守,是以坦言:“谷梁世家,我叫苏落。”说完也不听阿脱接连的再见再见再再见,往街里去找春好,一路没有找到,唯有回去家里,在门口碰到好多护院,居然还有谷梁卓然,听说大家都是为了出来寻找她。
“春好回来说,你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断章取义,苏落不屑的,忽而又有些担心,郑氏一直想给自己穿小鞋,会不会用此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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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被她猜到,郑氏带着徐娘等一干人来找谷梁鸿,目的当然是告状,“老爷,苏落竟然和陌生男子来往,有辱我谷梁世家的名声。”
谷梁鸿正在看书,头也不转眼也不抬,漫不经心道:“既如此,你可以把她休了,赶出家门,省的以后再惹麻烦。”
郑氏被噎住,心说我把她休了,岂不是正在你下怀,你巴不得呢,道:“定下的婚事焉能出尔反尔,不过她如此胡闹,老爷你不能装聋作哑。”
装聋作哑?谷梁鸿突然合上书,扭头看郑氏,脸色微愠,就发现了郑氏身边的徐娘,想起她和杨二郎的事还没有解除,也想起苏落教授他的计策,于是忍了忍,“你们都下去吧,徐娘留下。”
郑氏和徐娘面面相觑,不知何意,郑氏刚想开口问,谷梁鸿道:“我的话几时被你们当成耳边风了。”
郑氏唯有告退,徐娘有点惊喜有点意外有点惶恐,搞不清谷梁鸿的意图,隐隐觉得应该是与杨二郎有关,心里打定主意,等下无论他问什么,都得抵赖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加糟糕。
“老爷,您找奴婢有事?”她小心翼翼的问。
谷梁鸿站起,端了茶杯想喝水,却发现是空的,徐娘赶紧上去执起茶壶给他倒满一杯。
谷梁鸿小呷一口润润嗓子道:“徐娘啊,你来谷梁家已经很多年了,可否把谷梁家当成是自己家?”
徐娘急忙道:“老爷,奴婢不仅仅把谷梁家当成自己的家,还会一如既往的效忠谷梁世家,效忠您和夫人。”
谷梁鸿置放茶杯与桌上,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沉吟道:“可是,如今我有个难关过不去了,你可愿意帮我渡过?”
徐娘受宠若惊,屈身道:“老爷,奴婢何德何能,让老爷抬爱,老爷您尽管开口,但凡奴婢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谷梁鸿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是你和杨二郎的事。”
徐娘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件事,不知谷梁鸿接下来要自己如何。
谷梁鸿走到博古架前摆弄一只宋代官窑的花瓶,拉家常似的:“想必你已经听说我此次去西域,货物被贼人洗劫一空的事,几千两啊,就这样打了水漂,这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徐娘摇摇头,“奴婢愚钝,请老爷明示。”
谷梁鸿放下花瓶走到她身边,郑重道:“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像样的镖师,是他们看管货物不利,假如我多些像杨二郎这样的镖师,功夫好又机智还对我忠心耿耿,货物不会丢,几千两你知道我得费了多大功夫才能赚到,大哥三弟四弟都不成器,家里没有上千口至少几百口人,都是我一个人在养活,我累啊,我一直很安慰,男,则有杨二郎,女,则有你,有了你们这样的忠仆是我的福气,如今杨二郎羞辱你,我不得不把他赶出谷梁世家,西域的货物丢失,我马上就得就近去瓦剌购入填补,瓦剌你也知道,争斗不断,烽火连天,少了杨二郎这个左膀右臂,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担心货物会不会再次丢失,如是那样,我真的要辞去掌门人这个重担,郑氏也不再是掌门夫人,你自己好之为之吧,或是离开谷梁家,我会给你一笔费用嫁人还是养老。”
谷梁鸿很少和徐娘说话,更别说这样的长篇大论,徐娘再次受宠若惊,分析谷梁鸿的话非常有道理,杨二郎的好她其实也知道,只是为了郑氏她才不惜玷污自己来陷害杨二郎,杨二郎走了,谷梁鸿必定伤心,此后他也少了这只虎翼,一旦真的辞去谷梁世家掌门人,唇亡齿寒,她也就不再得宠。
“老爷,我不会离开谷梁家,我更不想您为难,可是奴婢能帮你做什么呢?”
谷梁鸿见她还在犹豫,哀声叹道:“我一时也不知道,只是发愁,无人可倾诉才找你,如果你也没有办法,那就下去吧,咱们,各安天命。”
徐娘突然跪倒在地,谷梁鸿一句无人可倾诉才找你,这句话比圣旨还好用,她差点泪流满面,“老爷,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会有办法的。”
谷梁鸿迟疑下,苏落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唯有把计策继续下去,上前托起徐娘的手臂,轻声道:“地上凉。”
就这样一个动作一句话,徐娘终于滚滚泪下,十几年暗恋谷梁鸿,怕他敬他远离他,他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今日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自己此生能得到他这句嘘寒问暖,死也瞑目,道:“老爷,办法想出来了,我可以当众宣布,我和杨二郎的事,其实是个误会,老爷你放心,我会掂掇明白,保证把此事解决好。”
谷梁鸿淡然一笑,却不是针对徐娘,而是针对苏落,这丫头,果然狡诈。
056章 荡妇
徐娘果真没有食言,第二天即当众澄清杨二郎和她的事其实是一场误会,老婢心机多,巧言善辩,既洗脱了杨二郎还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更重要的是卖了个人情给谷梁鸿。
徐娘如此做法让郑氏震惊,并且是那种八级地震的程度,也知道谷梁鸿单独留下徐娘有猫腻,只等人散尽,她一把揪住徐娘喝问:“你疯了!”
徐娘振振有词,“小姐你想想,杨二郎是老爷的左膀右臂,在谷梁世家功不可没,他若离开,老爷等于砍掉一条臂膀,您别忘记,谷梁世家还有其他兄弟三人,您敢说他们对这个掌门之位没有觊觎?杨二郎必须留下为老爷卖命,老爷安然,您才安然,您安然,我也就安然,算我自私。”
道理都对,但郑氏还是觉得定是谷梁鸿给徐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徐娘喜欢谷梁鸿她又非不知,看来徐娘对谷梁鸿比对自己还唯命是从,于此,郑氏和徐娘,主仆二人产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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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立冬,此乃十月大节,凉州城内家家户户庆祝,这天谷梁世家兄弟四人,用草药熬制的热汤沐浴,更换新衣,先于牌坊前叩拜太祖墨宝,然后往祠堂行祭祀活动,晚上要在大爷谷梁春的府里摆筵席,家里无论男女老幼男佣女仆,这一天都要共同坐在一起围炉夜饮,感谢上天厚德皇恩浩荡祖宗福荫。
去牌楼前叩拜太祖墨宝,全家上下悉数出动,浩浩荡荡蔚为壮观,祭祀却只能是男丁,女眷皆去了大爷的府里开始张罗晚上的酒宴。
苏落第一次来谷梁春的家,宅子建造和谷梁鸿的大同小异,因为谷梁鸿统领世家事务,仓库马厩众多,镖师伙计也多住处就多,所以比之其他兄弟的家他的更具大气,谷梁春的家里四处彰显着浓浓的书卷气,就连茅房都必须这样书写贴近的句子——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苏落琢磨,杜甫老夫子看到自己的名句书写在这臭气熏天之地,会不会一怒之下从那个世界再搬回来找他谷梁春理论,真是一个学痴。
郑氏同谷梁春的夫人孟氏还有三爷谷梁秋的夫人李氏四爷谷梁冬的夫人廖氏一起说话,仆从们忙里忙外,杀猪宰羊,非常热闹。
苏落带着春好四处游荡,冤家总是路窄,偏巧就与徐娘狭路相逢,鉴于她之前肯出面化解杨二郎的危难,虽然这危难是她一手制造,本着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苏落难得对她和颜悦色,春好也是,急忙躬身喊了声“徐娘好”。
谁知徐娘爱答不理,不是高傲而是冷漠,她喜欢谷梁鸿并不代表会喜欢谷梁鸿喜欢的人,这就好像苏落喜欢吃饺子但从不肯吃馅,苏落觉得饺子皮和馅在一起不合适,徐娘就觉得谷梁鸿除了她以外和天下所有女人在一起都不合适。
老婢猛然发现穿戴一新的春好,这都是苏落给置办之物,从头到脚,首饰衣服鞋子,簇新簇新非常醒目,徐娘心里冷冷一笑,一个贱婢打扮的像小姐,真是逆天,径直找去郑氏告状,饶过杨二郎是为了谷梁鸿,但心里还是颇不舒坦,爱屋及乌的反义是恨人及人,今日就用你春好出口恶气。
这样的大日子,郑氏忙着和诸位妯娌们说话,她不仅仅在自己的府里一副母仪天下的阵仗,在其他嫂嫂婶婶们面前也是大姐大的架势,妻凭夫贵,这也是她长期维护谷梁鸿的理由,因为忙,她还真就没有发现春好的与众不同,听徐娘禀报,怒从心起,让一个小丫鬟把春好喊了过来,把她打量一番,这样花枝招展的奴婢除了勾引男主子以外不会有什么好动机,恨得牙根痒痒,晴天霹雳般的一句喊:“春好,你好大胆,主仆不分了,来人,给我掌嘴。”
徐娘非常乐意效劳这样的事,冲去朝春好啪啪左右开弓,打的春好嘴角流血噗通跌倒在地。
苏落想护持已经来不及,并且能仰仗的谷梁鸿没在身边,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怕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急忙对郑氏软言道:“大娘息怒,这些东西都是我给她买的,她非偷非抢,穿戴怕什么。”
墨宗是没有男佣女仆这一说的,所有弟子大家轮番的做饭洗衣收拾卫生,苏落也就不能根本的体会到大户人家这种等级森严的主仆区别。
郑氏对她毫不讲情面,斥责道:“你更大胆,春好拨给你之前,是何等的听话何等的憨厚老实,现在让你带累的,不想着好好干活只知道狐媚,你们两个给我一起跪了。”
谷梁春的夫人孟氏是个菩萨脸慈悲心的人,急忙替苏落求情,“好了,大节日的,图个快活,饶恕她们这次。”
大嫂说话郑氏不好驳了面子,喝令苏落带着春好赶紧回去自己家里换衣服。
回到家里后,春好重新换下自己的旧装,看着新衣服恋恋不舍,想给苏落穿,怎奈两个人尺寸相差悬殊,再者苏落也不肯要,于是她包裹好,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春好,我们私奔吧。”苏落手撑着脑袋悻悻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