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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余祎在短暂的晕眩过后;意识猛然冲回脑中;她四肢发麻;无力动弹,只知道自己被陈之毅抱到了另一张病床上。
她听到吴适紧张的说:“陈警官;你要干什么!”
陈之毅道:“安静。”
他捋了一下余祎的头发,抬起她的脖子调整位置;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见她的眼皮微微掀起,知道她还有意识;低声道:“我只用了一点点药,你不会有事;乖乖睡一觉。”
他将大半的药水都涂在了咖啡的纸杯上;药水从皮肤渗入体内;保镖拿着咖啡杯,毫无察觉,此刻他正在睡梦中。
剩下的一点药水,陈之毅用了一些在余祎的身上,只有一点点,他不敢多用。
余祎想要努力的抬一下胳膊,可是她将全身力气都聚集到了胳膊上,仍旧一动都无法动,她讲不出话,无法做任何表达,实在太难受,她只能翕张着嘴,像是在水中呼吸艰难一般。
陈之毅俯□,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安抚:“闭上眼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余祎眼角淌下泪来,她恨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陈之毅不让她离开,外面必定是有事发生,这些一定跟李星传逃不了干系,而陈之毅就是帮凶。
她问吴适为何会独自离开酒店,而吴适一句话都不说,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已经产生怀疑之后还留在医院,妄图弄清陈之毅的目的,她竟然在这种时候会担心吴适,而不是已经离开一天的魏宗韬。
余祎恨极了自己自作聪明,眼泪止也止不住,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外面狂风暴雨,雷鸣电闪,丛林里会发生什么事情,魏宗韬到底在哪里!
另一张病床上的吴适有点害怕,小声叫了好几遍“陈警官”,陈之毅终于回应:“余祎累了,她在这里睡一会儿,你先睡,睡醒了我给你买粥。”
日光灯关了两盏,只剩下卫生间门口的灯还亮着,吴适的视线一会儿晃到陈之毅身上,一会儿又晃到旁边的病床上,陈之毅把他的床板放下来,扶着他慢慢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吴适最后又看了一眼余祎,这才闭上眼开始睡觉。
病房外不知有没有人,余祎阖着眼,用指甲掐手指,起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好半天指甲才碰到皮肤,手指很麻,没有痛感,她等待知觉恢复。
室内光线变暗,陈之毅又重新回到余祎身边,他知道余祎还清醒,并没有睡着,立在床头等了一会儿,他才坐上床,靠在床头,将余祎小心翼翼的搂进了怀里,说道:“我曾经这样抱过你。”
他曾经这样抱过她,两人最亲近的时光也不过如此,多少次他想吻她,总怕她事后再也不理他,陈之毅面对余祎时胆子会变得很小,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太在意,所以他怕失去,其实他从未得到过她,又哪里会有失去?
陈之毅想到那天他离开邮轮,左右两边都是邮轮员工,一路监视他下船,余祎在那人身边,而他被那人赶走,再也没能看余祎一眼。
越南对他来说很陌生,他受着从未受过的屈辱,踏在没有余祎的土地上。其实那三个月,他去过的每一个国家,对他来说都很陌生,只是因为余祎在,因为余祎喜欢,他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想象她离开的那五年,是否也是这样走走停停,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去了那五年的时间,想了很久,他才想起原因,他曾经那样对待她,求而不得,竟让他在那种时候生生在余祎的心头剐了一刀,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可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他抱紧余祎,低声道:“睡一觉起来,我带你回国,你已经离开太久了。”他抚着她的脸,察觉到她在抗拒,可是她没有多少力气,陈之毅笑笑,“不要再去想其他人,他不适合你,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以前你妈妈说过,要你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儿育女,家人生病也不用上医院,因为你是一个医生,你应该过那种日子,而不是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没想要余祎做出回应,自顾自说:“你一气之下离开五年,从来都没有回过家,每年我都会去给叔叔阿姨扫墓,可没有一次遇见过你,你爷爷说你特意躲着他们,不知道你会躲多久,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我想你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一个人回来。”
余祎的手指越来越痛,她的视力和听觉也愈发清晰,兀自挣扎好半天,她终于开口:“你疯了”
陈之毅一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说话,他笑了笑,抬起她的脸端详她,问道,“不困?”
余祎的声音很轻,力气只恢复了一点点:“你真的疯了”
陈之毅摇头:“没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执念而已,习惯而已,不舍而已,他很多年前就规划过自己的将来,不能再做警察,因为他要好好爱护家庭,所以不能让余祎提心吊胆,他希望余祎能生一个小孩,像她或者像他,寒暑假把孩子扔回北方,他能带着余祎过二人世界。
“这个念头我想了太久,梦里总当真,我们可以一直相伴到老,白发苍苍,变成老爷爷老太太,过年给晚辈发红包,我想我总能等到那一天,你是女孩,心肠硬不了,外表装得再凶悍,可你心肠照旧软。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这个月来在做什么,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
陈之毅望向余祎的眼,“你就当我自私,当我狠心,我不能把你留在新加坡,留在其他男人身边,这次魏宗韬不会再回来,你将来会恨我,我也料到,可我不这样做,我能怎么做?我宁可你恨我,我也不愿意见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余祎眼神微闪,颤声道:“不愿意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哂笑,“你和李星传是朋友吗?你要害魏宗韬,却和李星传做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怎么对我?”
陈之毅眉头一蹙,余祎吸了一口气,又悄悄活动了一下手,“我刚在娱乐城工作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外国客人迷|奸,李星传装好人救了我,可是”她憋出一点眼泪,愤恨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陈之毅眸色顿沉,“他说过,他救了你!”
他果真知道这件事,余祎咬住牙,又说:“我的左胸口有一颗黑痣,他很喜欢陈之毅,现在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陈之毅猛地坐直,掐住余祎的肩膀,声音打颤:“你说什么?”
“那天我被迷晕,在他的房间里呆了一个小时,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余祎泪流满面,“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却在帮他,陈之毅,我恨不得杀了他,而你却帮他!”
陈之毅愣在那里,余祎再接再厉,努力抬起已经恢复知觉的胳膊,将裙子肩带用力往下一拉,露出了淡色的文胸,指着一处位置,说道:“这颗痣这么淡,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过,陈之毅,你真的要帮他?”
那里是最隐秘的地方,从来都被衣服包裹,陈之毅今天第一次见到,傻傻愣在那里,所有反应都已忘记。
余祎慢慢拉住他的衣服,朝他一点点靠近,任由肩带滑下,露出更多皮肤,她仰头看向陈之毅,流泪道:“谁都可以这样对我,只有你不可以,我信你胜过任何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余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陈之毅一把抱进怀里,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掐碎,勒得她背上一阵阵疼。
陈之毅道:“我没有帮李星传,他同样会死,我说过,有人要害他们,包括李星传,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才把你骗来这里,一一”他扣住余祎的脖子,抱得越来越紧,“这次他们谁也逃不了,我明天就带你回国!”
余祎边哭边将手伸向他的口袋,脖颈上的热气一点点贴近,陈之毅已经吻住她,她努力控制住推开他的冲动,慢慢摸到了一个小瓶形状的东西,耳边一声声呢语,陈之毅已要吻上她的唇,余祎脊背一僵,立刻掏进的他的口袋,迅速打开瓶口,屏住呼吸将瓶子盖到了他的鼻前,死死摁住他的脸。
陈之毅一愣,立刻要去拽她的胳膊,却在这时脑后突然一记重力,“砰”一声,他痛得倒了下来,余祎捂在他脸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愣愣的看向举着半截点滴瓶的吴适。
吴适被自己吓呆了,战战兢兢道:“妹妹快走”
余祎突然落下一滴泪,动作却已先于思考,双脚迅速着地,可是实在没有力气,踉跄了一下又要倒下来,吴适赶紧扶住她,陈之毅的后脑勺渐渐渗出血来,他吸入了药水,四肢渐渐无力,强撑意识大声道:“别走,一一,别走!”
余祎看他一眼,在吴适的搀扶下努力朝门口走去,陈之毅还在那里说:“别回去阿”他只说了最后一个“阿”字,便晕了过去。
76
走廊上并没有人;保镖正睡在座椅上,余祎急急忙忙去摇他;可是摇不醒;她又拉着吴适去找来医生;只说病房里有人受伤,等医生和护士都跑了过去;她才拿起手机拨打泉叔的号码。
手一直在颤抖,泉叔的手机竟然已经关机,余祎慌了神,又马上翻出阿赞的手机号;拨打过去竟然也是关机。
她的心跌到谷底;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踉跄了一下就要摔下来,吴适一把扶住她,紧张道:“你怎么了!”
余祎看了看他的手,手背上有血,他刚才竟然用点滴瓶砸破了陈之毅的头,也不知针管是什么时候被拔了出去,吴适居然也没有喊痛。
余祎拉住他,仿佛寻找到了一分依靠。她从墙角探出,看向前方走廊,已经快九点,医院里的人也不多。
陈之毅已经昏迷,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回去阿”
“别回去”三个字后面有停顿,第四个字并非语气助词,他是想要提醒她什么?
余祎做了做深呼吸,镇定道:“吴适,我现在带你去找医生,让医生看看你的手,等下我把吴菲叫来陪你,现在你听我说,要照我的话去做。”
吴适很不安,额角不停滴汗,他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所以此刻才会感到害怕,余祎用力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好半天她才开口:“照我说的做,哥哥”
吴菲和丈夫赶来的时候,余祎已经离开医院。
她一直躲在医院大楼的墙根处,等见到吴菲他们出现,她才松了口气,探出半截身子,朝吴菲那头抬了抬胳膊,吴菲余光瞥见,跟丈夫打了一个招呼,便立刻朝余祎跑来,一近前就急忙道:“小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祎拉着她躲进阴影处,压低声音道:“今年春节的时候来儒安塘的魏先生你应该还记得,他是我的男朋友,这次来柬埔寨谈生意,可能已经出事。”
余祎长话短说,解释了这样一句,立刻问:“我让你去那几间客房看看,那里怎么样了?”
吴菲来不及吃惊,忙回话:“那三间客房,一个小时前就退房了!”
“一个小时?”余祎蹙起眉头,照这样看,她和泉叔最后一次通话时,泉叔还在客房里,余祎想了想,叮嘱吴菲,“吴适打伤了陈之毅,陈之毅应该不会告他,我不能等警察来,我现在没有时间,所以在警察面前你们不要提到我,吴适也不会提到我,等陈之毅醒了,你帮我问他一个问题,然后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