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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子瑶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棉布的深蓝色背心长裙,外面加了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早上那一两个小时的睡眠让她的脸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难看。
两个人打的去了莲花岛的码头。子瑶的爸妈就葬在莲花岛,莲花岛在心湖中央,还要坐半小时的船。
莲花岛并不是一座坟岛,那里环境优雅安静,因莲花而闻名,岛上到处都是莲花池,那里的居民靠养鱼和莲为生有一年,爸爸带妈妈去那儿,正是秋天,莲花已凋残,但岛上白色石径小路两边开着黄灿灿的菊花,沿湖的木栈道,风中缓缓转动的大风车,蓝得让人想撒野的天空,飘着小渔船的午后湖南,静静安躺在小小水池中的最后一朵黄色睡莲,当时就深深迷住了妈妈,爸爸曾许诺等有一天有钱了就在岛上建个别墅,再买一艘快艇。生前的愿望来不及实现,死后,他们的朋友就将他们葬在了莲花岛。
十月的莲花岛,秋高气爽,因为在郊外,不见了城市将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高楼大厦,虽然天空还是青灰色,还飘着几朵灰色云朵,但潮湿而干净的空气让人心情没有那么压抑了。
墓在岛的南边,上岛后基本要穿过整个岛屿。这真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岛,路边的黄菊已结苞,晚季的睡莲有些还在水塘里盛开着,这岛上的睡莲颜色很多,不到二十平米的一方水塘,里面就有紫色,白色,黄色,粉色的睡莲,煞是好看,不远处通往湖边的木栈道两旁是一棵棵开着白色花朵的木芙蓉树,风景宜人,或许是心中有了决定,这一路走得也不觉得累。
黑楠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陪子瑶来看她爸妈了,每次来了都会上三柱香,鞠三个弓,会跟他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子瑶的。
这次等子瑶上完香之后,黑楠照例上了三柱香鞠了弓后,有些愧疚地对墓中的人说:“对不起,叔叔阿姨,一直想好好照顾子瑶,可还是让她受了委屈,让她过得不开心——”
子瑶在一旁听着,眼泪叭答叭答地直往下掉,走过去扯了扯黑楠的衣角,让他别说了。
“叔叔阿姨,过些时间,我和子瑶就要离开这儿了,我会让她慢慢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开心起来快乐起来——”
55。
“黑楠;你怎么像唐僧一样罗里罗嗦的;能不能让我跟我爸妈说话?”
“我拿你当妹妹;你爸妈也就是我爸妈,我跟你爸妈说会话就是跟我自个爸妈说话一样;你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个哥哥;看爸妈都要责备你了。”
子瑶一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黑楠对自己更亲的人了,这么些年来;不论自己如何任性顽皮,闯出多大的祸;他都陪着自己,她开心;他就高兴,她不开心,他比她更难过。他对她永远都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迁让,她薛子瑶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对自己好?
“哎,子瑶——你——”黑楠看她哭得越发难以收拾不知所措。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薛子瑶突然嚷了起来:“为什么啊?”
“傻丫头,有人对你你还不开心?你要好好珍惜现在。”蓦然间,有个熟悉而慈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子瑶一恍,飞快地看了看周围:“妈——”
“子瑶,怎么了?”黑楠看薛子瑶的眼神不对,紧张问道。
子瑶睁着一双滢然黑眸看着黑楠:“你刚刚听到了没有?”
“听到什么?”
“有人在说话。”
“没有啊,我就听到你的哭声——还有风声。”
“是吗?”子瑶看黑楠一脸无辜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
难道冥冥中,爸妈真都在看着自己吗?
“你没事吧?”
子瑶擦擦眼泪:“黑楠,你走远一点,我想和爸妈说会话,好不好?”
黑楠点点头,沿着来时路一直再往前走,这条石径小道是环岛的,也有无数旁支往通湖边。走到看不到子瑶的位置后,他从一条旁支小道走到湖边,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子瑶见黑楠走远了才慢慢跪下来。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吗?今早我梦见你们了,知道你们想我了——你们一定怪我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们了吧,女儿有愧,不敢前来”子瑶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缓缓陈述,说到后来又泣不成声:“爸妈,现在女儿可以为你们报仇雪恨了,可是,可是昨天我看到南音妈妈昏过去后,是那样害怕。不是怕她死,是怕林南音没有了妈妈,恨林南音恨我。昨天在医院,他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终于要解脱了,我一点也不感觉不到痛,也不难受,我想着那样反而更好,我就可以和你们在一起了——爸妈,你们知道女儿有多想你们啊。如果他昨天真将我掐死,也许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痛苦为难了,我想为你们报仇,可是我到底心软,做不出更决裂的事——”
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本软皮笔记本,一叠照片:“这些是我所收集的证据,我知道我只要往邮箱里一放,那个男人的命运就会断送在我手上,可是,爸妈——我现在有了林南音的孩子,我——我爱那个男人,这是我和他唯一的牵连,我舍不得啊——你们,请你们原谅我这个不孝女吧——”
子瑶再也说不下去,将身体伏在墓碑上痛哭起来。
林南音去公司的那天下午,她买通了医生对所有人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保住。她知道他与那个男人这一辈子中间隔着这么大的怨仇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她真不愿,真不愿这一辈子与他再没有任何交集了,有个孩子多好,以后看到他的眼睛鼻子或嘴巴,都会想起他。
“孩子,放下吧,放下你心里的包袱,去做你想做的吧——”风中一个温和的声音贴着她耳朵再次喃喃低语:“做你想做的——放下心里的包袱——”
子瑶猛然抬头四处寻找大声喊道:“妈妈——是你吗?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分明是妈妈的声音啊,可是四周除了呜咽的风声,在没有别的声音。
她心里一阵紧揪,将身体移开,惊讶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妈——是不是,是不是你在跟我说话?”她用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合影。
照片中的女人但笑不语。
“妈,我心里不能原谅他们,但黑楠说得对,就算我告倒了他,你们的生命也回不来了,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就算逃脱了法律的惩治也逃脱不了老天的惩罚。或许这是我的一种自我安慰,也是我在找一种借口为自己的行为脱罪,我——实在不该对你们说这样的话,但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吧——我真不想有天他知道是我这个当妈的亲手送他爷爷去坐牢的。”
子瑶似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笔记本里纸页一张一张的撕下来,点燃打火机,将它们全部烧掉。
她终于放下了。她也终于让自己再没有退路。
烧完后,子瑶又跪正,噙泪朝他们重重磕了三个头。
“爸妈——对不起——”
依然只有这句满怀愧疚地话。
也不知跪了多久,双膝开始还觉得疼痛,现在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如果不是黑楠过来,她会一直跪下去。
黑楠看到那一堆被焚烧黑色灰烬东西,知道子瑶已将证据给烧毁了,心上一直压着的石头才放下。他太了解子瑶了,表面上装腔作势扮老虎,其实就是一只心地善良得一塌糊涂的纸老虎,她如果真将这些证据给寄走,肯定这一辈子都会纠结于此事,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起来吧,子瑶。”看着她的下巴还悬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怕她刚刚小产,这样哭会哭坏身体,伸了手去拉她。
“爸妈,我和黑楠要离开E城,可能会很久很久不能来看你们。我们会想你们的。
站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双腿早已麻木,若不是黑楠扶着自己,只怕早已摔倒。
“到那边坐坐——”他扶着她慢慢走到一百米远的石椅上坐了一会。
“现在想清楚想透了没有?”
“嗯——”子瑶抬抬头看着远处在风中飘摇不定的芦苇,凝了凝神:“黑楠,那晚我本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可林南音来了——”
“什么秘密,你我之间还有秘密吗?”黑楠看着她笑了笑。
“嗯——孩子我没有流掉——”
“啊,真的?不是说流掉了吗?”黑楠大感意外。
“这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钱,我们也做不起客栈的老板,孩子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我还可以做上几个月的班,但肚子太大了就不好工作了。你若真打算跟我走,你就要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以后我和孩子会回报你的。如果你不愿跟我走——”
“子瑶,你说得什么话?我要你们什么回报?以后你和孩子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这辈子,只要你需要我,你到哪,我便到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几个月你也不有压力,林南音开给我的工资很高,你也知道我不怎么用钱,养你还养得起,到时我去找份工作,努力赚奶粉钱,会没事的。”
“黑楠——”子瑶又是一阵稀里哗啦地感动,看着黑楠的脸,什么感谢的话也说不出。
“我真高兴,要升级做舅舅了。”黑楠有一种不知所措又踌蹰满志的喜悦。
“呵呵——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又沿着刚刚来时的路往回走。
子瑶的心情越发轻松起来,边走边在路边摘了几枝芦苇:“黑楠,要不呆会我们去医院看看?”
“嗯,我陪你去。”黑楠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是放不下的。
“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我觉得自己胸口压着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了。我心里不能原谅他爸妈,但是他真心待我好过一场,我也爱他——”子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个人影将要说的话都给生生堵了回去。
那两个人也显然看到他们,脚步了顿了顿。
黑楠没有想到林南音和曾若冰会出现在莲花岛,但见们他们手中拿着白菊,知道他们是来看子瑶爸妈的。
子瑶一下子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林哥,你们好——”
“你——们好。”林南音的表情很尴尬,那只拿花的手不知将花放在什么地方才适合。
“你们来做什么?”子瑶声音冷漠。
林南音似下了好大决心才吁了一口气:“来看望一下你的父母。”
“滚——”子瑶红着眼睛失去理智地叫了起来:“你们配吗?”
四个人表情各异地站在那儿。
曾若冰没有想到林南音带她来这儿竟然是看望薛子瑶的父母,一时也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也太过份了,居然带着自己来看望他前女友的父母!现在听到子瑶这样无理地让他们滚,她索性转过身就走。
林南音一看到曾若冰走,就跑去追她。
56。
子瑶气得快要吐血;黑楠拉拉她:“子瑶;别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正当的行为权利,你不能阻止别人做正当的事情;他去看望你父母证明他还是有心的;也不算犯法。”
“不行!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我的父母;他们有什么资格?他们是罪人之子,是我爸妈都不想看到的千古罪人!”看着林南音去追曾若冰的背影;负气地嚷道。一颗被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