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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下首的人兢兢战战地禀报,殿内的赵怀津抬起手,大内总管福如领命,将那三名线人所在的宫殿负责的内官一一押进了天牢。“皇上,知道凤丸在宫内的人怕是不多”福如神色谦卑,细声细气地说着。
赵怀津白皙修长的手一挥,福如立刻住了嘴。多年伺候在旁,这位君王的性情他还是知晓一二地,不该说话地时候,福如绝不会多说一句。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此下策。看来,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确实相当重要。”赵怀津的容貌不似江怀闲地俊美,多了一分刚毅,一双狭长的墨眸流露出丝丝睥睨众生的气势。
“皇上,凌王生性狡诈,说不准这女子不过也是一颗可有可无的弃子,迷惑众人。”福如在宫中打滚多年,对江怀闲亦有所闻,便有此一说。
赵怀津眼角一挑,好笑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以为寡人会看不出么?”
福如身形一震,连忙伏地请罪。
“起来吧你在宫中多年,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不需要寡人交代了吧”赵怀津抬起眸,眼中满含深意。
“奴才明白,请皇上放心。”福如连连叩首,就着跪下的姿势,缓缓退下。看来,太医院又得换一批新人进来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主子,宰相大人求见。”
赵怀津垂着头,没有看这皇家的暗卫头领一眼,淡淡道:“不见。”
“是,”暗卫只听命于历代皇帝,恭恭敬敬地行礼后,便要离开。
“等下,”龙床上的人又开了口,沉默了许久后才道:“让他进来吧。”
“遵命,”暗卫的使命仅仅是服从,他轻巧地推开一道暗门,一炷香的功夫后,把一个蒙了双眼的人送到了寝宫。
“皇上还是这般谨慎,”俞席衡笑了笑,站稳后任由暗卫帮他取下布条,却没有立刻睁开眼。赵怀津素来谨慎,连密诏从暗道他进宫,也是蒙上眼让暗卫扛着。
俞席衡不懂武,别说循着风声辨别方位,这些暗卫轻盈的步伐,他连密道深浅都感觉不出来。可是,赵怀津依旧将他防得这般严密,纵使俞席衡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之人。
“爱卿特意前来,有何要事?”赵怀津倚着床榻,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俞席衡这才慢慢睁开眼,见他脸色如常,丝毫不见早朝时的虚弱,不由笑道:“见皇上无恙,微臣放心了。今夜前来,确实有事需禀报。”
赵怀津微微颔首,默许他继续说下去。
“一是关于吴汉钟的行踪,近日与锦官来往频密,昨夜子时更是在府邸密室中与众人聚首,恐有二心。”俞席衡不紧不慢地说着,余光却紧密注意着赵怀津的面色。
“其二,凌王把凤丸赠予明玉园的那位侍妾,但那个女子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王府中的大夫断言,恐怕时日无多了。”
闻言,赵怀津冷冷一笑。江怀闲费尽心思让人进宫来,莫不是为了那第二颗“凤丸”?可惜那女人吃了颗芮国至宝,居然不见丝毫好转,这便是天意吧
“不必理会吴汉钟,想做什么也由着他。”反正特意让锦国的人为官,也不过是暂时的安抚之策。正愁没有妥当的理由把碍眼之徒通通扫除,有人眼巴巴地送来把柄,他何乐而不为?
“吴汉钟自有用处,爱卿无需多言。”看见他眼底的疑虑,赵怀津淡然出了声。这么一说,自然是让俞席衡不要再追查下去。
俞席衡向来识时务,不再多言,乖乖地从何处来,便又从何处回去了。
转身间,却无意瞥见赵怀津宽袖下的手臂上,那一朵朵犹若红梅的痕迹
咳咳,小赵手臂上那个,亲们千万别想成是守宫砂,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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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之后,睁开眼掉下几十万字,多好呢。。白日梦中,大家w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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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物易物
阮恒行动失败,避免打草惊蛇,不敢擅自再动用人手,只得前来明玉园请罪。
“王爷,宫中线人暴露,有半数被皇上连根拔起。此次未有任何发现,下官以为,皇上极有可能已经把凤丸服下。”
江怀闲冷哼一声:“服下了么,真是糟蹋了一颗好药。”
指尖在沉玉近乎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他紧盯着床榻上的人,心跳薄弱如丝,仿佛下一刻便会没了声息。
手上的动作一顿,抚着她散开的乌发,美目渐转幽邃。
原本有想要将她当做诱饵抛出去,请君入瓮的念头。可惜这个女人居然猜出了自己的意思,反倒抢先一步进了局。江怀闲以为他得多费唇舌,威逼利诱她才会就范,可沉玉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江怀闲微微眯起眼,他亲手苦心主导的这盘棋,为何而今似是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面无血色的小脸看起来分外刺眼,他轻柔地摩挲着沉玉微凉的肌肤,薄唇勾起冷笑。若小玉儿敢就这样死了,碧落黄泉,本王也要将你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榻上的人略微一抖,纵使昏睡中,依旧被江怀闲有内至外的冷感冻到了。翻袖握上沉玉的小手,他缓缓将温和绵长的内力渡了过去。直至她脸色略略红润起来,江怀闲这才停了,却仍然牵着沉玉的手未曾放开。
阮恒暗暗叹息,一颗“凤丸”救不起榻上这人,再有第二颗,痊愈的机会依旧渺茫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垂首又道:“王爷,接下来这太子殿下”
赵怀津登基后随即大婚,三宫六院,十年来却只得正宫娘娘所生的皇长子赵祈恩。并无其他儿女。子嗣极为单薄。两年前他便下了旨,立年仅三岁的赵祈恩为太子。**JunZitang**
其实赵怀津正值壮年,以后可能会有其他皇子,如今下旨册封太子未免为时过早。朝廷内外虽然心里打鼓,面上仍是对此事甚为欢喜,对皇帝高歌赞颂,自是不在话下。
如今阮恒这么一提,江怀闲不过挑挑眉,却没有接话。若赵怀津一死,依照芮国律法。太子赵祈恩理所当然地接替他成为下一位芮国新皇。
他要名正言顺地坐上金銮殿的位置,就必须除掉赵祈恩。赵怀津的兄弟早已被他铲除干净,连外戚也并未放过。江怀闲倒是万分感谢赵怀津的谨慎多疑,为自己扫除了一切的阻碍。
“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要在宫中消失,不过是小事一件。当下,还没必要对付他。”沉吟片刻,江怀闲勾起了唇角。只要赵怀津一日未死,再寻一个接位地人选有何难。但是,他绝不会给赵怀津有这样地机会
虽然其中多了沉玉这个异数。却少了几分曲折。美眸一眯,这局棋,他赢定了。
“长史,让他们收敛收敛。余下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是,下官明白。”阮恒敛了神色,忽然提起一事:“王爷,吴汉钟最近与朝中的锦官走得很近,下官担心他密谋的事会对王爷不利。”
“跳梁小丑罢了,何须在意?”江怀闲嗤笑一声,把玩着沉玉柔软的小手。头也不抬道:“金銮殿上的那位没有动,我们也不必理会。”
转念一想,阮恒心下了然。赵怀津最容不下朝臣在眼皮底下耍花样,此番视而不见,未免不是坐拥渔人之利。不论他们谋的是何事,终归成了皇上的把柄,翻身不得!
相隔数日后。赵怀津一道旨意。把凌王江怀闲召入宫中。**JunZitang**
两人见面,微笑寒暄。相谈甚欢。至少殿内的太监与宫女看来,的确如此。
“自从父皇驾崩之后,寡人许久未曾与凌王同坐用膳了。”赵怀津眼底一闪,唇边噙着亲和的笑意。
江怀闲略略点头,亦是一笑:“能与皇上同席,是微臣地荣幸。”
“来,我们今夜不醉无归!”听罢,赵怀津端起酒盏,笑意不减。
“微臣遵旨,”江怀闲恭谨地垂下头,衣袍掩去半张脸,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凌王好酒量,”赵怀津赞了一句,指尖微动,身后的侍从连忙躬身替两人倒满了酒水:“听说,凌王新纳的那位美人身体仍是没有起色?”
“回皇上,她至今昏迷不醒,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美眸掠过一丝黯然,江怀闲仰头喝下手中的酒水,俊雅的面容上似是多了几分神伤。
见状,赵怀津亦叹了一声:“凌王尽可宽心,宫中御医和好药材自是不缺,若有需要,命福如去取便是了。”
“谢皇上,”江怀闲恭顺地谢了恩,薄唇抿成一线,神色依旧忧心忡忡。
“寡人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定能把你的侍妾救回来的。”他语气笃定,引得江怀闲心下一动。赵怀津自是发现自己一时口快,便又笑道:“多番赏赐的绝色美人,凌王只看不动。寡人还以为凌王不喜女色,如今看来是这些女子的姿容入不了凌王地眼。府上那位若非倾国倾城,又怎会让你上了心?”
“皇上谬赞了,”江怀闲放下酒盏,笑得不卑不亢。不喜女色,这人是暗讽他有断袖之癖么?
隐隐掩下不悦,他示意身边的侍从再次斟满酒盏,端了起来:“微臣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
赵怀津眉头一挑,略显惊讶道:“凌王不妨直说。”
“小玉儿的病,御医至今查不出缘由”江怀闲低叹一声,美眸微垂:“微臣恳求皇上赐药,救她一命。”
轻叩着扶手,赵怀津面露诧异:“方才寡人已经准许凌王到宫中取药,这究竟是”
这人装傻的功夫依旧一流,江怀闲眸底闪过一丝冷凝,抬起头,神色恢复如常:“皇上,听说先帝曾留下一颗药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
赵怀津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凌王,芮国至宝为先帝所赠,寡人怎能随意送给他人,这岂不是亵渎了先帝?”
这么大地罪名扣下来,若是旁人早是惶恐不已,可江怀闲神色不变,薄唇有些不耐地抿了抿:“皇上,微臣愿以一物交换。”
“凌王拿什么来交换?寡人倒想听一听。”赵怀津颇有兴致地眯起狭长的双眼,眸中隐约掠过一丝探究之色。
“锦国臣服,已然清除了芮国挥军南下的最大阻碍,其它周边小国不足为患,微臣再没有出征的理由。”江怀闲话语一顿,看向他接着道:“因而,微臣愿意让麾下的将士归朝廷调度,皇上意下如何?”
苦心积虑多年,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手握的大军交出,赵怀津纵然收敛,眉宇间仍是止不住的喜色。曾想过千百种可能,却从未预料会在这样地情况下收回芮国最骁勇善战的士兵。
惊喜过后,他不由习惯性地小心思虑。江怀闲真的如此钟情于沉玉,还是暗地里谋划着什么阴谋?
“凌王言重了,不论在你麾下,还是收归朝廷,将士们始终都是我芮国的勇士。”
听出这弦外之音,江怀闲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皇上,兵符在此,他们岂敢不从?”
赵怀津一怔,眼见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白玉。晶莹剔透,上头刻有朱红色的一个“芮”字。
芮国兵符由寒冰玉所制,刀枪不入,世间只得一块。先帝在位时,把兵符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