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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头,歪向了一边。
啪-声音清脆,响亮。
那掌落在的是少年脸上,声音却是敲击周围人的心上。
好似时间静止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声音有刹时的静止。
收回手,玄明宇又喋喋不休的开始训话:“告诉你多少次了,贵为皇家子孙要时时刻刻紧记身份,切莫不学无术尽跟些不三不四游手好闲之徒鬼混在一起做那些荒诞之事,你有没听进去?不提以前的那些,你看看眼前这个是什么德行?灰头土脸的也不知是哪个角落里爬出来的穷乡巴佬,你还当宝一样的捧着,你是眼瞎心盲了还是几年在外面撞坏了脑子?”
他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那一溜词儿吐出来中间连个顿儿都没打,更别说给别人插嘴的机会了。
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一个的声音。
啥?
墨泪惊呆了。
那啥的,她没听错吧,那家伙说她无貌无才?说她是角落里爬出来的乡巴佬?
我烤!
今天撞上脑残加三级的长舌男!
看着口水四溅的长舌妇男,她很费力的咽咽口水,她吧,她是穷乡巴佬,穷得只有些乱七八糟的药剂;她是角落里出来的也没错,异世之地,对于脑抽人士确实是不知名的角落;没有漂亮脸蛋,灰头土脸也没错!
可是,那丫的有啥资格骂到她头上来?
去他的!
暗啐一口,墨泪等他说完,淡定的拂拂袖子:“小夜子,前面这獐头狗脑,贼眉鼠眼、印堂发黑眼珠死灰一看就是衰运加身毒运来临,人若死尸了无生气魂魄不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人鬼不像青面獠牙,脸如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哪怕三十天也不出小鸡般的鸡蛋一样臭,看似是哪家猪圈里蹦出的来像猪又像狗的蓄生,细看什么也不是的只会满口喷粪的家伙是谁来着?”
清脆悦耳的嗓音,声声如歌,字字如珠,犹如雨滴玉盘,清晰无比。
观看着的青年男女被绕得七晕八素,半晌回不过神来。
玄明宇的一张绿脸先是黑再白再青再绿再蓝再紫,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唇瓣也直哆索,直瞪瞪的瞪着冒火的双眼,张着嘴,愣是啥也说不出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一张张脸真正的成了僵尸脸,白得不带一丝血色。
哼,敢指槐骂桑骂到她头上来?
高抬着小下巴,墨泪得瑟不已,也不想想她是打哪来的,虽不及越卿那么有才可将死人骂活活人骂死,可多少是捡到了些的骂人话的,比不上专业人士,对付个把脑抽的长舌妇男,自然不在话下。
一旁的夜轩,低垂的眼抽了又抽,等她涛涛不绝的骂完,细声细语的回答:“他是雾国大皇子玄明宇。”
果然如此。
听到小受美男的话,墨泪心中明了,也证实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小受男的行为果然是有猫腻的,其目的应该就是在眼前脑残加三级的蠢蛋身上。
也不准备折穿他的小把戏,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在学院门前的“光荣”事迹就会再次传得人尽皆知,这一件是被人传,多几件也是被人传,多添一件也无妨,再说,揍一个是单,再动手一次正好可凑成好事成双,更何况揍了人还可抵消一万贝,让他“利用”一下岂不是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卟噗-
片刻间后,周围的人回过味来了,爆发出一片闷笑。
毒!
好毒。
那话将人贬得惨就算了,最后还拐弯骂人“猪狗不如”。
如此犀利之词,试想谁听了不气疯?
为了不招来无端横祸,青年们又憋住。
“你你”玄明宇气疯了,自己当初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没吭,那丑八怪问一句他立即就答了,这是在打他的脸哪!
怒火填胸,气愤交加,扬手又挥了出去。
他的脑子里已破火气占满,根本没往深远的地方想,只想狠狠的教训碍眼的人,至于另一个,一会再收拾。
后面的几个青年,脸色乌青乌青的。
他们根本无力阻止,更无权干涉,这是皇家族内之事,他们掺和不得,更何况另一个不仅是皇子还是夜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什么也没看见。
夜轩仍然没动,一边脸上浮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还想打?
他当是过家家儿在玩不成?
眼角一挑,墨泪一侧身,瞬间拦在小受男面前,一手对着撑来的手掌迎去,另一手一甩包裹,砸向对方。
“哼,一个小小黄尊也敢在爷面前一而再的放肆,你当爷是泥捏的么?小鸡肚肠恼羞成怒的下三滥东西比扶不上墙一无是处的烂泥还没用。”眼锁对方,口里还不忘继续鄙视。
跟着玄明宇的几人,恨不得晕过去算了,这话太狠了,连下三滥的字眼都用上了,若是将来大皇子想来当年被人骂时还有旁人在,他们岂会有果子吃?
“本殿要杀了你!”玄明宇气得眼珠发红,疯了一般的往前,拳脚直出。
一片彩光霍现,金、红绿黄,像一层雾浮在他周围。
咚-
心跳声骤急。
哇靠,这么一下就受不了?
墨泪也不抓男人的爪子了,只甩包裹。
呼-
黑色包裹一撞撞向四色脉气圈。
玄明宇原本离夜轩就近,当他往前时,其距离更近,顶多就一步的距离,那包裹比男子的手脚更快,横着一撞就撞进了脉气圈。
嘶啦-
当黑色撞进四色圈中,传出帛匹被撕裂之音。
砰-
紧随着,是一声的重重声响。
它很晰。
听声音,让人有种好似被什么撞到了一般。
四周的少女们瑟缩了一下。
“啊呜-”惨叫痛呼声骤然而起。
与此同时,四色脉气向后退去。
胜负已分。
啊?
近的远的,男的女的,惊得全身发冷。
一招,不,不到一招,玄皇子的招都还没招呼到人,也是说不还没开始便被对方给打退了,这,如何让人惊骇?
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一双双眼默默的望向黑衣少年。
当四色脉气护着人倒退出去,那儿飘出一些累碎的黑色小块和一个雪白圆球,那圆球与纷飞的黑色点里下落。
那是什么?
视线触及雪白一团,人人目露惊疑。
哦,原来如此。
夜轩恍然大悟,他一直想不通越越为何一直挂着个包裹,拥有那么好的天赋,又是药剂师,不可能连个容戒也没有,那包的是什么?他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现在才知真相。
唉,又损失了一块布。
墨泪心疼不已,一个飞跳跑过去,接住一团,又往前一丢,像掷雪球似的掷了出去。
“砰-”雪白的圆团一划飞过,又撞上还在倒退着的青年身上。
又拍了一记的四色脉气,剧烈的抖晃了一下,颜色消暗,已被拍得退出三四迟远的牙色衣袍的人,终于仰向地面。
牙色飘飘,呼呼招风。
墨泪又一个飞跑,接回正往下掉的一团,拥抱于怀中,温柔的抚摸辛苦干活的小家伙,以安慰他的付出。
啪咚-
男子倒地。四脚朝天,脸上的肌肉一阵阵的抽蓄。
“殿下-”
一群跟班惊得狂吸凉气,再也不顾得其他,匆匆蜂涌而去。
呼-
前方的黑色一动,一闪闪到青年身边,“卟”的一脚跺中他的胸口。
只觉眼花了一下的人,当看睛看清前方的情形时,吓得唰的止步。
倒地的玄明宇,气得肺都要炸了,想爬起,才拱了一下,便被一只脚重重的踏在了心口的位置,惊得差点晕死。
远处的人亦个个瞳目圆睁,张口结舌。
狠狠的跺了一脚,墨泪横眉冷对足下之人:“我呸,指槐骂桑骂爷游手好闲不三不四?你不是高贵么,怎么也让我这个乡巴佬打趴下了,有种你起来呀,起来咱们再打过。你不过是生得好,托胎在皇家而已,你的身份是你老子娘给的,你有什么值得傲的?没了乡巴佬,你国家人吃啥喝啥用啥穿啥?你除了顶着脸小白脸哄骗女孩子,带着些狗腿子耀武扬威仗势欺人还会什么?哼,一个残害手足的之卑鄙小人也敢自称高贵,有你这样的皇子是雾国玄家的悲哀,你老娘前世造孽才生出你这种心狠手辣心如毒蛇之混帐东西!”
叽喱哇啦的一番话,字字清晰。
看傻了人,表情开始千变万化。
玄明宇胸口急促的起伏,脸色一片青铁,奈何最重要的心口上踏着一只脚,根本不敢动,更不敢妄用脉气。
一脚将人准备反抗的念头扼杀在萌牙状态,又骂了一通,口干舌燥的墨泪,躬身,挥手直扇,小拳头似锤,锤锤招呼在青年的脸部。
“啪啪-”声如雨点密集。
旁人的都傻了。
“啊-呜-”
被锤了下几下,玄明宇气急大嚎,尖叫一声又死死的咬着了唇。
挥拳头的人仍然没有停。
附近只听见拳头拍肉的声音。
被揍的人,一张脸慢慢浮肿起来。
呼哧呼哧-
好一会,看呆的青年才开醒神,一个个大口大品的喘气。
“那少年好大胆,连玄皇子都敢打!”
“哼,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人。”
“玄皇子黄尊啊,他”
稍稍一刻,定神之后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些话也一丝不漏的落入当事人的耳中。
玄明宇脖子一挺,背过气去。
咦,晕了?
唉,太不经打了。
发觉异常,墨泪一看,某只竟晕了,万分遗撼的摇头,要紧不要的找出撮药末子,塞进男子的鼻子内,才收回脚。
一道道视线投向地面的青年,那儿,男子一身衣衫完好,一张脸浮肿得老高,整个面总印满了青青紫紫的印痕,鼻尖额心,无处不有,而揍人鼻梁竟没有血溢流,由此可见揍人者力道掌控的精妙。
人人眼芒一抖,暗中狂吸凉气。
随着玄明宇的青年,三步作两步的冲过去,扶的扶,拉的拉,将倒的青年扶起,又忙着给拭尘整装,他们更是仔细的查看了男子的双鼻,黑衣少年的动作他们看到了,心中满是怀疑,不知少年是干了什么,但却什么也没发现,也只好不了了之。
看着忙碌的几人,夜轩偷笑着眨眨眼,一蹿就蹿前,又站在一抹黑色旁边。
而将人揍成猪头的墨泪,吹吹拳头,慢悠悠的望向四周,刚刚之前,虽然也有瞥及,不过不细致,毕竟注意力不全。
这是偌大的庭院的部分,做景致的乔木排列有型,花畦纵横,奇石成山,碎石小道在草坪与花畦间穿梭而过,浅白色的大理石砌得主道一直往前,尽头又是一座院子,从开着的院门与越过院墙依稀可见楼舍的墙栏和飞檐。
其地每隔一段地便有可休憩的地方,或是临水的台榭,或是精美的小亭,或是九典回廊,境幽地美。
风景很好。
但,对墨泪而言并多少吸引力。
视线一扫而过,直到扫到前方一侧的某处时,目光定格。
那儿,正是环行的渠水旁的一处水榭亭,红柱青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