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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玄显然也明白桑台榭的厉害之处,并不敢真正将他惹毛,否则他若真是与他拼个鱼死网破,他也未必能够讨得了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可不要再后悔”后玄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他不与他争,他便有的是机会,“至于我有没有不怀好意,锦里小主人自己心里有数,还轮不到你来管。”
夜半,窗外下起了雨来,打在山林间,扑簌簌作响。
次日,由于下雨,气温又下降了不少,后玄早早地守候在子桑锦里的门前,听见房间内有动静了,这才开始敲门。
子桑锦里听见敲门声,心神一沉便感受到了后玄的气息,于是连忙换了身上的睡衣,替他开了门。
“这么早,有事么?”子桑锦里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案桌上的自鸣钟,才六点半而已,平时这个时候她还没起床呢
后玄见子桑锦里睡眼惺忪,披在背后的头发有些微的凌乱,却依旧显示着柔亮的光泽,目光便不由得柔了几分:“昨晚下了雨,气温降了些,穿这个刚好。”
子桑锦里低头一看,见他正捧了一件米色的连帽开襟毛衣,用上好的南海黑珍珠做了扣子,既别致,又显得温润,顿时心下便是一暖,他在这么早在这里守着,就是为了让她添一件衣服么?
自从后玄发现自己有搭配的天赋之后,他便自告奋勇地替子桑锦里打扮,除了内衣之外,衣衫鞋袜都是由他在帮子桑锦里搭配的。
“谢谢。”子桑锦里由衷地向他道了谢。
听见子桑锦里的道谢之后,后玄的脸颊顿时便红了起来,神色之间也有了一丝尴尬,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先下去了,桑台榭在做饭我嗯要帮忙对还要帮忙”说完便仓惶地冲向了楼梯。
子桑锦里很少见到后玄这般狼狈羞涩的一面,顿时脸上便溢出了满满的笑容,心也被涨得满满的,似乎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慢慢发酵。
也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骆宅虽然每日依旧有不少人前来问诊,不过却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日子一晃便到了十一月底。
可能是感受到了桑台榭的刻意疏远,子桑锦里也不再如同以前一样与桑台榭说笑了,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也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反倒是桑台榭与墨彤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甚至于前两天晚上桑台榭根本就没有回骆宅,而是歇在了墨彤的花园小区。
虽然已经刻意去隐藏自己内心的感情,子桑锦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如遭雷击,心情如坠冰窖,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骆云河前两日收到了一张烫金邀请函,说是十二月十二日要到南海去参加古界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提前一周便要启程。
十一月二十七日晚上,骆云河将子桑锦里与后玄一起叫进了书房。
“锦里,这次的炼药大会我想带你去见识一下。”骆云河让两人坐下,自己却背着身子看着自己书架上的那些古籍,似乎在鉴赏自己的收藏一般。
子桑锦里与后玄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师父,您说的可是真的?”子桑锦里先是一喜,随即又想到魔族那边的动态,一时之间又有些犹豫起来,“可是我怕魔族那边”
最近独孤家族似乎突然低调了起来,即使是桑台榭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没关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次炼药大会肯定不会太平静。”每届的炼药大会都会选出“药圣”,不但会获得三种珍稀药材,还有神秘至宝,他已经蝉联五届了,这次打算让子桑锦里也尝试一下。
子桑锦里必须要表现出绝对的实力,否则即使她出身尊贵,也压不住古界那些自视甚高的老古董。
子桑锦里长这么大只在两个城市之间穿梭,并没有到过更远的地方,心下一直是十分向往的,再加上这种医界盛典她也从未参加过,这种巅峰级的聚会,想必她也能长不少见识。
只是去炼药大会,为什么还要将后玄叫到书房来?子桑锦里狐疑地望着骆云河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是感受到了子桑锦里疑惑的目光,骆云河陡然转过了身,正好对上子桑锦里茫然的眼睛,嘴角微勾,叹道:“这次的行动必须要保密,我只让你们两个知晓。”
听了骆云河的话后,子桑锦里更加诧异了,自己的师父不是一直比较喜欢桑台榭么?怎么这次反倒是将桑台榭也瞒了下来?
后玄听着,双眼便是一亮,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喜悦,更加认真地望向了骆云河。
见到后玄荣辱不惊的表现,骆云河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脸色也更加柔和了些:“我查了日子,十二月二日宜嫁娶,是个黄道吉日,你与后玄将婚事办了,你这一路上也好有个嘘寒问暖之人。”
自从桑台榭表现出与墨彤亲近之后,骆云河便再也没有在子桑锦里面前提过桑台榭,想来是对他诸多不满了。
桑台榭听了骆云河的话后,吓得全身一震,在椅子上呆呆地瞪着他,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后玄也没有料到骆云河将他叫到书房来是为了此事,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不敢置信地问道:“骆先生,您刚才真的没有开玩笑么?”
“你希望是玩笑么?”骆云河见后玄如此,不由得生出了调侃之意。
第一百零一章 越走越远
第一百零一章 越走越远
后玄生怕骆云河改了主意,用力地摇了摇头,连忙郑重其事地说道:“骆先生,您可千万别逗我了。我愿意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呵护她,宠她,爱她,她将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即使拼了性命,我也会保护她毫发无伤”
这些话是后玄一直想对子桑锦里说却不敢说的,此时当着骆云河的面说给她听,不但是对骆云河的交代,更是对子桑锦里的承诺。
子桑锦里并非铁石心肠,听到后玄的掷地有声的诺言,她眼中起了点点星光,在灯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她不禁想起了重楼,似乎他对她从来都只有如同玩笑一般的花言巧语,未曾许下过真正的诺言
后玄眼睛一直盯着子桑锦里,见她先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脸色却突然一变,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心念一转便猜出了缘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举起了右手张开五指,语气更加郑重地说道:“若是我违背了我的承诺,愿受天打雷劈”
他是半仙,心意是可以通天的,誓言便如同与天地签订的契约,一旦违背了,等待他的便是誓言的惩罚。
这一点,子桑锦里是知晓的,对于他如此郑重的承诺,她整颗心都暖了,再也顾不得难看不难看,眼泪顺着脸颊便涌了出来。
“后玄”这一刻她叫的是后玄,而不是被她当成宠物的狐狸小白。
似乎感受到了子桑锦里心下的悸动,后玄主动将她揽进了怀里,如同安慰孩子一般安慰道:“别担心,以后我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了”
突然落入男子的怀抱,虽然不是陌生人,子桑锦里还是有些不适,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被人抱得更紧,心里的那一分不安便如同空气一般被挤了出来。感受到后玄强有力的心跳,子桑锦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跳动了起来,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是如此明显,不由得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后玄的腰,感受到他心跳变得更加狂乱,她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分喜悦,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些。
骆云河望着忘情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唇角上扬:“好了,你们要抱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怎么抱都行。”
两人这才意识到这是在骆云河的书房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人还是他们的长者,于是脸上都涌上了一抹潮红。
后玄望了一眼低垂着眼帘的子桑锦里,率先出声道:“骆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对后玄的表现,骆云河十分满意,笑着点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需要再说了,只要你遵守你的诺言便够了。这次的婚期订得有些急,不过或许也只有这些天才有清闲了,炼药大会之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得闲好在你们的亲友都不多,也不需要大办,只是委屈了锦里”
子桑锦里并没有反对骆云河的提议,听了后玄的誓言之后,她便没有了丝毫犹豫,她对他并未毫无感觉,只是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装着重楼,后来又因为他的冒犯有了隔阂,所以才一直对他冷冷淡淡。不过再后来后玄受到了惩罚,她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再加上他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关怀,她对他便没有了隔阂,相处起来也十分融洽。明白重楼便是帝君之后,她对帝君也死了心,再加上桑台榭对墨彤的亲近,她的心便更加偏向了后玄,如今骆云河将他们两人撮合在一起,她也并无不愿,只是还有些不适罢了。
毕竟一直以来重楼扮演都是一名贴心大哥哥的角色,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丈夫,她的心里还是十分不自在的。
不过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好的选择,若是她不趁机做出决定,恐怕会错过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更何况按照骆云河的说法,她必须要尽快成亲,这样才能完全恢复法力。
虽然她的疑心很重,但是也知道骆云河是绝对不会害她的,根据她的推算,骆云河的论断也的确是正确的,不容她质疑。
婚事的准备事宜还需要桑台榭等人去操持,于是也没有瞒着众人,第二天趁着吃早饭的时候骆云河便告知了众人。
除了桑台榭神色有些发怔之外,其他人都是欢欢喜喜,尤其是墨彤,笑得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得腻人。
自从桑台榭在墨彤家里歇过一夜之后,墨彤便是晨昏定省似的,每天八点之前准时到骆宅报道,晚上九点以后再由桑台榭将她送回去,风雨无阻。
待兴奋过后,墨彤才发现桑台榭神色不定,顿时心下一紧,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妥之举来,于是连忙将他的手握住,一双杏眼光芒闪烁地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个魅惑众人的笑容:“台榭哥哥,我还想吃两个芥菜包子,你去给我拿好不好。”
桑台榭听到墨彤的声音,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才有了焦距,眼底闪过了一抹落寞,不过还是笑着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见到桑台榭与墨彤两人的互动,子桑锦里心下仍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便要成为后玄的妻子,连忙将心底的那丝落寞拾掇了起来,重新回复了明朗。
由于还有不少人在门外等着看诊,子桑锦里吃完饭之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心底的那抹怅然很快便一扫而空。
骆云河交代桑台榭帮着后玄却置办婚礼用品,客人不多,桑台榭的手艺又好,婚礼便设在了骆宅,没出去订酒席。
子桑锦里喜欢传统的中式婚礼,虽然婚礼的程序省略了不少,但是却也有喜服、花轿之类的,子桑锦里的闺房用作了婚房,整个骆宅各处都挂上了红色帐幔、红色双喜剪纸、红色地毯,显得喜气洋洋。
由于子桑锦里与后玄的婚事,骆宅的众人也变得更加忙碌了,除了一日三餐,几乎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虽说子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