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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的是后背,不是手,既然有力气拖人下水,也应该有力气自己吃饭吧。”
“若是再下真的没有力气呢?”姬锦寒好奇的问道。
曼疏看他一眼,道:“东西就摆在那里,你什么时候有力气了,什么时候吃。”她不伺候大少爷。
姬锦寒无语,继而大笑,笑得咳嗽不止。
曼疏也不理他,自顾吃着自己的。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药人没有痛感,百毒不侵,听觉和嗅觉灵敏数倍于常人,却因为没有自主意识而只能用于攻击和追踪。
躲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山林里其实对他们十分不利,这里的气味单纯,药人们若是寻来,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单就躲避药人来说,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更加合适。但是,姬锦寒现在的状态,又不可能做得到。
现在,就只能看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曼疏一边吃,一边在脑中思索。
生死关头都不忘算计别人的家伙,若说他心里没有算盘,谁也不会信的。不过,祁安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千金,闯进她房间是可以引青容和穆子秋出手抵挡那些药人,但是究竟为什么要用药把他和她绑在一起,曼疏就想不透了。
皱皱眉头,青容他们能不能赶在那些人前面找到她,她不得而知。
眼下,若不想坐以待毙,可能要花些力气。
“姬公子。”
姬锦寒停下看来颇为辛苦的进食动作,抬头看曼疏。
“听闻碧川姬家是以毒和机关冠绝江湖的?”
所以呢?
“有什么用得上的,说来听听吧。”
姬锦寒看着曼疏始终淡漠的表情,弯起嘴角。
二十二
“苍堡与姬家素无往来,姬锦寒带走二小姐,到底是何原因?”穆子秋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一贯儒雅的脸上,一片凝重。
青容立在窗前,闻言,看了仿若自语的穆子秋一眼,并不言语。
碧川姬家以毒和机关闻名,对很多人来说,这两样,是最好用不过的利器。姬家在江湖上坐大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却已经有了盘根错节的势力和影响力,其间原因,不言自明。
也因为如此,虽然兰庄的大小姐嫁入姬家,成为这一代的家主夫人,为了兰庄在江湖上正义超然的地位和名誉,兰庄与姬家也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兰庄会与姬家联姻,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而一向关系不甚亲厚的姬家少主竟然会亲自到月华门去接自己的阿姨和姨夫,就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青容微微眯起了眼睛,抽丝剥茧可以暂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曼疏的下落。
“穆兄,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些追杀姬锦寒的,很可能是药人。”青容回身,面对穆子秋。
“我也是这样认为。”穆子秋点头,“但是,这样多的药人一起出动,是什么人花得起这个价钱?”
“那个容后在追查也不迟,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曼疏的下落。”青容道,“药人无神识,必定有人在身后操纵方可行动。即使躲过了药人的追杀,也很难同时躲过那些人,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曼疏。”
穆子秋凝眉,道:“我已经传信回去,并且下令附近苍堡各分号的人火速寻找了。姬家那边,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些人与姬家之间的纠葛,也不知道姬锦寒劫走小姐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是静观其变。不知青容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曼疏是我的朋友,自然义不容辞。”青容淡而坚定的答道。并不改口称曼疏为祁安,在他看来,曼疏就是曼疏,和什么苍堡的小姐并无关联。
穆子秋一顿,继而一揖拜谢。
青容却不受,“这本是应该的,穆兄不必如此。”
他又道:“药人嗅觉灵敏数倍于常人,我见姬锦寒身上似有重伤,若是要避得药人,恐怕要找有水的地方洗去身上的血腥气。”
穆子秋道:“正是,我已派人沿着附近的水道寻找,附近的城镇也派了人手,相信很快会发现线索。”
青容忖度了一下,对穆子秋一拱手:“请恕在下失礼,姬锦寒素以智计手段闻名,那些药人武功又高,普通人很难相抗。月华门不涉江湖,但朋友有难,在下不能袖手旁观,若是耽误了到贵堡观礼,还请见谅。”
穆子秋尚待言语,青容已经飞身出了客栈,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遥望着青容消失的方向,穆子秋负手而立,目光深远莫测。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颈子,曼疏拍拍手上的尘土,在枝叶铺成的“床”上躺了下来。
姬锦寒趴在另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得适意的曼疏,眼中满是兴味。
虽然祁风是江湖前辈,但是苍堡毕竟转向经商,并且相当成功。而祁安只在年少时从父兄习武,此前从未离过苍堡,和其姐不同,她更像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
但是现在,看看在简陋甚至肮脏的山洞中仍然不焦不躁,甚至颇为随遇而安的曼疏,姬锦寒倒是生起了十足的好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手下口中的祁安和眼前这个自称曼疏的女子仿若两人。
感觉到姬锦寒的目光,曼疏瞟过一眼。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吗?”姬锦寒笑得温柔而挑衅。
曼疏毫无兴趣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姬锦寒挑眉,“嗯,连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毒也不想知道吗?”
曼疏不言不动,睡着了一样。
机关布在外面简直就是告诉人家,人在这里一样。所以费了半天劲,按照姬锦寒说的,在空荡荡的洞中布了些简单的机关以防万一。又找了些药草,埋在燃尽却尚有余温的灰烬中,让散出的味道掩盖住他们的味道。
虽然并不太累,但是养精蓄锐是必要的。
莫名其妙毫无准备的被拖进一团混乱里,像掉进兔子洞的小姑娘一样,一头雾水外加手足无措。
毕竟,对于一直以来生活单纯的曼疏而言,这种纯粹的江湖生活,和爱丽丝的梦游历险相差无几,都足够刺激了。
比起自己,姬锦寒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老江湖。
虽然懒得和他搭话——反正他也不会说什么有用的——曼疏倒是相信他不会让他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那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别人还没有死干净之前,他是决不会甘心死掉的。
曼疏在心里淡淡想道。
就是这样吧,自己的命要自己守好。
她不会指望他能保护她,他也一样。
即使中了那个什么随卿欢,她也是不会陪他下地狱的。
佳人不想搭理他,姬锦寒也不怎么失望,正相反,他更开心了。
眼尾笑得扬起,仿佛展开的蝶翼。
深深看了一眼曼疏安定的背影,缓缓合上眼睛,开始慢慢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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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山林过于广阔深密,他们成功的躲过了一昼夜。
夜晚的山风有些凄厉,洞中的火光忽明忽暗,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曼疏阖着眼睛,随意的坐着,让内力运转全身。
姬锦寒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思考。
说实在的,这一连串的变故,就算是他,也颇有些措手不及,才会让自己落到这般不利的局面。
姬家表面上是江湖门派,事实上,暗地里大家心照不宣的“照顾”过他们很多“生意”。
混江湖也是要吃饭的。
不管是朝廷大员,江湖耆老,商家豪门,还是平头百姓,哪家没有几件见不得光的事情呢?他们也不过是抓住了这个商机,运用了自己的“特长”,混碗饭吃。
只可惜,喜欢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太多,害他每天都活得挺有危机感的,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人交错复杂的关系彼此制衡着,才能让姬家顺利的壮大到今天,他也还顺利活着。
姬锦寒的眼中闪过一道嘲讽的笑意,继而转为深沉。
正因为这样,才显得这次太过蹊跷。
忽然之间出现的势力,紧紧咬着他不放,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折了他身边大半的人手,并且成功的伤到了他。而且,只有他清楚,这些人,甚至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因为,除了最后那批药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之外,其他几次或明或暗的交手,多少都还留着几分余地。
这些武功套路杂乱凌厉,不明出处的家伙们让姬锦寒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奇妙掉进网中的不快感。
他对做一只被人随便捏着玩的小虫子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微微翘起嘴角,看看曼疏。
既然已经在水里,不再拖一个下来,怎么对得起自己?更何况,是这么有趣的女子。
带着她,苍堡和月华门就不得不站在自己的这一方。
兰庄的老人家说起来可没有他的名声那么善良,他可不想看到满江湖的人趁此机会对姬家落井下石。
喀嚓——
仿佛只是普通的枯枝断裂的声音,曼疏却猛然全神戒备起来。
她知道,那是有人踩到机关的预警。
无声的灭掉火光。希望按照姬锦寒所授设在洞口的机关有用,可以成功地让人忽略山洞的存在。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出手对敌无异于以卵击石,束手就擒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但姬锦寒心中有数,他的机关术学得远远不如毒术,这些简单的东西也只能唬唬外行人,对真正的行家来说是没有用的。对方既然出手如此狠准,自然早就摸透了他,不会不派出懂机关的高手。不过,他本来也只是要争取时间而已,现在,只要不是被那伙必杀的家伙发现,其他的人他倒是很有兴趣会会的。
果然,来人几乎没有迟疑的就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
啧,最坏的结果。
曼疏全身紧绷的如一根弓弦,缩起了眼瞳。
完全没有声音的,来人出现在了洞门口。
只有一个人,在夜色中显出高大坚实的身影。
“爹?”姬锦寒惊疑。
曼疏愕然,瞬间被制住,身子一软昏了过去,被来人接在手里。
云破月来,月光照在来人的脸上,剑眉飞挑,星目薄唇,看不出年纪的脸上一片沉冷肃静。
正是碧川姬家的当代家主——姬明城。
二十三
仿佛只是从很沉的睡眠中醒来,除了身体不太灵活之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整个人好像泡在温水里,慵懒而乏力。
但是曼疏知道,不是的,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深沉到连一个梦都没有的睡眠。
记忆中最后的印象,好像是姬锦寒喊了一声爹?
曼疏有些迷糊的回忆着,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双眼无焦距的对着窗棂。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曼疏微微偏过头。
“你醒了呢。”来人有一把温润如水的好嗓子,轻轻落坐在床边,行动间,带着淡淡莲香。
那是个极为美丽的妇人,有了一些年纪,却完全不影响她的风韵,相反,更添了成熟的魅力。
“这里,是什么地方?”曼疏想动,身上却懒懒的没有力气。
妇人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微笑。
“你昏睡了很久,身子会很重,先不要动,缓和一下比较好。”说着,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茶碗,一勺一勺的喂曼疏喝水。
这种平静而温柔的感觉,让曼疏觉得熟悉而怀念,不自觉地温顺的张口让略带清甜的水润滑干涩的喉咙。
“这里是姬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