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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妹妹!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却始终不肯相信这一层兄妹关系!他自认不是冲动鲁莽的『性』子,更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可在与她接近的时候,这心底,始终是不肯面对二人之间的兄妹关系!
幕凉见纳兰天作盯着自己瞧的竟是出了神,不觉将手中白玉杯子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声音有点响,纳兰天作瞳仁闪了闪,回过神来看着她。
“四妹怎么不说话?就算你不肯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至少也该让我感觉到,四妹在人前是有心的,而不是给我一种绝情无心的感觉。”
纳兰天作说完,幕凉手中白玉杯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上那串钥匙也哗啦跳了起来,在桌面上划过一抹金『色』的光芒,锐利、狰狞。
“绝情无心也是我的事情!过去十几年也从来没有人关心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是不是冷了,饿了,痛了!怎么现如今不但关心我的人多了,连我的心都要挖出来看一看吗?我还以为从十几岁就在朝堂之上目睹一种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丞相大人,会比其他人都能沉得住气,却没料到,丞相大人竟也要问一问我的心?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三殿下拖拖拉拉诸多阻扰就是不肯退婚,这北辽大王就终日里说些莫名其妙的情话,转身之后就做些无耻浪『荡』的举止,如今连丞相大人也要『逼』出我的真心!呵呵”
幕凉苍冷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狰狞的血『色』。看似无波,却寸寸利刃绝杀。
“这朝堂之上,对我纳兰幕凉感兴趣的人还有吗?有的话,叫他们一起组团来吧,省的今天打发了这个,明日那个又来问东问西,再后天又跑出一个不死心的到我面前自取其辱。不如一起,一次给个痛快!”
幕凉说完,懒懒起身,眼底却是闪过丝丝嘲讽的光芒。
晨光初曦笼罩的院子里,静静的伫立着一抹淡淡紫金『色』身影。淡紫『色』长袍裹着修长清瘦的身躯,领口袖口全都绣着小朵的金『色』幽兰花,花『色』艳艳,却掩于神秘的紫『色』当中。花开荼蘼,却自有一股低调内敛的气质在晨光之下幽幽而动。
耶律宗骁不知何时来的这里,也许幕凉刚才那一番冷嘲热讽的话他都听到了。
此时的他,长身玉立,静静站在院子当中。似乎这一日也没有上早朝,穿的极为随便,就是普通的便服,却又是他一贯喜欢的紫『色』,浅浅的紫『色』搭配上象征皇家贵族的金『色』,一如他这个人给人一贯的感觉,天之骄子,万千绝宠,却又进退有序,宠辱不惊。
但他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这般内敛深沉的背后,便是一颗狂野狠毒的心。
幕凉透过褐『色』的窗棂缝隙看出去,耶律宗骁看向她的目光,那平静只隐在表面,内里的泥浆翻涌、血『色』弥漫,似乎是在酝酿一场随时都会到来的狂风骤雨。
纳兰天作也看到了院子里的耶律宗骁,他站起身来,一没有告辞的意思,二没有将刚才的问题就此打住的意思。
纳兰天作来到幕凉身侧,凝着她孤冷寒瞳,轻启红唇,沉沉道,“过去的你,若有恨,有痛,有不满,有愤怒,但至少,那时的你是有心的。不像现在,明明没了心,却还偏偏要做出如此冷酷无情的模样。你不过是在伪装自己的脆弱,不允许有人看到你软弱的一面。你以为无心就能解决眼前一切了吗?有的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不需要挖心的。而是一步步的『逼』出你的心”
纳兰天作说完,话有所指的看向院子里,俊逸潇洒的耶律宗骁。
163 你找死
耶律宗骁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可所有要说的话语,此刻都化作刀剑冰锥,透过眼神,穿透晨光,一瞬刺向幕凉和纳兰天作这边。
他眼底裹着滔天恨意、冲天的妒意,一瞬如海啸扑来,紫衣袍角无风摆动,耳边的青丝狰狞扫过,凛然的寒气顿时充斥这不大不小的院子。
幕凉不耐烦的摔了手里的白玉杯子,清脆的炸响声,引得守在院子外面的老李和飞凤身子同时一凛,这几天功夫,这都碎了多少白玉杯子了,看来以后应该给他们家小姐准备竹筒杯才行!摔不坏!
“纳兰天作!你自以为是的聪明过头了吧!这世上,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绝对近不了我的身三步之内,挖心掏肺的人也得看看他的手段在使出来之前,还能不能活着站在我的面前!至于我到底是想隐藏弱点,还是真的无心无情,与你何关?你现在立刻滚出去!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我一不允许你走进我的生活!二更加不会允许你在我的生活里面指手画脚走来走去!你要不滚蛋,要不闭嘴当一个哑巴!”
幕凉说完,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纳兰天作看着她背影的眼神闪了闪,抬脚追上她,竟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幕凉大力甩开他的手,可她手腕绵软无力的事实,还是被纳兰天作察觉到。
他皱了下眉头,瞳仁眯起,看了眼耶律宗骁,不觉朗声一笑,淡淡道,“四妹说我自以为是的聪明过头了,那便是吧,但是四妹可否听我再说几句话呢?”
纳兰天作如此态度,让站在那里看向这边的耶律宗骁神情愈发的阴沉,他不觉上前一步,不是走近幕凉,而是带着咄咄的气势,『逼』近幕凉。
幕凉这三天躲起来就为了图个清静,顺便让外面的传言再来的猛烈一点。可谁知,今天刚准备出去透透气,她不想见到的人就一个两个全都滚来了。一个装深沉,一个就跌跌不休的非要试出她的心!
幕凉站在二人中间,瞳仁冷的刺骨,神情在这一刻犹如地狱修罗杀神附体!
正如纳兰天作所说,她也有弱点!也有自己需要保护的秘密和伤痛!但即便如此,这也是她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强行想要打开她的心!一旦有人如此做了,那么她的反抗,也将是空前绝后的!
本是骄阳似火的清晨,在这一刻,因为幕凉周身释放出来的寒冽杀气,一时间,令天地为之凝滞、肃然。
“纳兰天作!别让我再说一遍滚!”幕凉咬牙,一字一顿。转而看向身侧的耶律宗骁,幕凉的声音更冷三分,“还有你!耶律宗骁,你也滚!有多远滚多远!三天前若是我在桃源楼说的话你都忘了!那就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反省一下!想清楚了!别动不动的就出现在我面前!惹我晦气!”
幕凉说完,负手而立,清姿寒彻冰封,绝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任何改变,那绝情之心,只会封闭更甚。
若他们真的想打开她的心,靠的不是腹黑聪明、强势霸道,而是需要做一件真真正正能让她动容的事情!她的心,封闭了太久,也因为背叛伤到彻骨,若想再次心有所动,首先,他们的心,又是否完全的放开了呢?
耶律宗骁脸『色』难看,眼底燃着嫉妒的火焰。他嘴巴张了张,却是忍着没说话。他敌不过她牙尖嘴利,索『性』等她发泄完了,他再娓娓道来。
而纳兰天作却想一鼓作气,就此打开她的心结!哪怕这随后到来的是难以预料的狂风暴雨,于他,在此刻,竟也变成了急功近利的『性』子。
“四妹!”
“我不是你四妹!你要不叫我全名!要不叫我一声四小姐!”幕凉冷冷打断纳兰天作的话,骨子里的傲气不减分毫。
“四妹如此说,不还是对我有怨恨吗?你的心结挡在那里,封闭自我,阻挡了所有人走近你心底的可能!也许你之前受到的伤害远不是我能从以前的调查中看到的那些,甚至还有更多,更深的伤害。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有心。无心,又如何能活?傻丫头,你的心蒙了尘,还不许别人擦去,偏偏要装的自己的心是空的,如此不累吗?”
纳兰天作的话让耶律宗骁身子为之一振。
纳兰天作这些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做那个走近纳兰幕凉心底的人不成?
“累?这天下活的最累脸皮最厚的朝堂政客,竟然问我累不累?我就是累死与你何关?我的心凭什么要你来擦?别人尊你是当朝丞相,你在我眼里又算个屁?别太高估自己!”
幕凉冷冷开口,眼底噙着一触即发的怒气。
这个纳兰天作不愧是二十二岁就能『逼』死自己师傅坐上丞相之位的混蛋!这『逼』人的手段还真是有够毒辣!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一字一句,都恨不得锥心刺骨!
但是想让她妥协!休想!
“四妹生气了,只是因为我的话戳中了你心底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还有更多的阴暗面,是我想象不到的,四妹如此激动,是不是之前曾被情伤过,背叛过,所以才会如此?”
“纳兰天作!你找死!”幕凉咬牙打断他的话,一双眸子瞬间充斥无边血『色』。
而耶律宗骁却因为纳兰天作的话,心底起了异样的涟漪。
若说她曾经被情背叛过,那么这情还是因为他吗?
“幕凉,这能敞开你心扉的人,世上还是只有我耶律宗骁!”
“呸!你若死了,我的心就敞开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幕凉这会子也顾不上形象了,都快被这两个混蛋气疯了!
一个是咄咄『逼』人,一个是语出惊人!死赖着不走不说,非要『逼』出她所谓的真心话!
164 皇子提亲,暗通曲款
幕凉转身看向耶律宗骁,他从进来到现在,也就说了刚才那一句话,却是让幕凉恨不得杀了他的一句话。
“好!既然你们非要在此纠缠!你们不走是吧?我走!”
幕凉抬脚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纳兰天作在她背后,再次丢出狠话。
“四妹是不肯面对现实,才会将我的苦口婆心之话当做纠缠!可是这世上,男女之间,不外乎纠缠占有的关系!四妹不想与我纠缠,又想跟谁?显然三殿下不是你的入幕之宾!那么还有谁?”
纳兰天作话音落下,耶律宗骁沉沉发声,“今儿父皇让我来送消息,就在昨晚,无忧宫左护法欧阳冲以波斯国皇子的身份来北辽提亲。这要的就是你纳兰幕凉!本殿下想问你,你何时跟欧阳冲暗通曲款?有了男女之情!!”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纳兰天作瞳仁不觉闪了闪,一丝狡黠精芒一闪而过。
这一直咄咄『逼』着到现在,终是让耶律宗骁开口说出欧阳冲提亲这件事情了!而提亲之事,也是纳兰天作昨日派人送进宫的消息。如今经耶律宗骁之口说出来,纳兰天作心底何止是痛快二字!
听了耶律宗骁的话,幕凉眸中寒意减了一分,疑『惑』却是一瞬间浓的化不开。
“欧阳冲?波斯皇子?”幕凉疑『惑』的看向耶律宗骁。
“对!”耶律宗骁负手而立,强行压下心底的嫉妒,声音沙哑低沉。
昨儿晚上辽皇找到他,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波斯国的使者才刚刚离开皇宫,如今,波斯国的使者就住在宫外的驿站里面,相信到了今晚的宫宴之上,这波斯国皇子提亲的消息就会街知巷闻。
谁能想到,这几年在北辽名声鹊起的无忧宫左护法,竟然会是波斯的神秘皇子!传言,不管波斯国的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但真正能孕育出子嗣的女子一代只有一名!一旦后宫有女子怀孕,便视作天之娇女,册封为后。后位坚固,无人能取代之。
波斯皇子从出生之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