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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答案是令人震惊的,虽说欧阳骏早发觉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潮,但大哥如此斩钉截铁地认定她,对他来说仍是意外的。可——“大哥,你有考虑过她的身份吗?”
见大哥一脸莫名,就知道没有。
“照她的说法,她是个仙女,是下凡来修炼的,为期百日,做满九九八十一件善事。那代表时间一到她就必须回去,不是吗?”欧阳骏仔细地分析。
“我不会让她离开的。”欧阳熙以不容反驳的气势说着。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欧阳骏无奈地叹口气。“大哥,虽然你不想让她离开,但是你阻止得了吗?别忘了人家是仙,咱们只是凡人啊!”
“云仙她不会离开的。”他仍是筹定地回答。但……内心已不安。
是啊!她是仙,如何能心甘情愿地留在这纷扰的尘世中呢?
“我不是说云仙,而是其他人,仙界也有仙界的律法天规啊!仙界容得下仙凡相恋吗?自古以来的野史传说,仙凡之恋最终都没有结局啊!”
“那只是传说……”他微弱地反驳着。
“你的意思是传说不足采信吗?别忘了,当初咱们也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但却遇上一个仙女,不是吗?”
欧阳熙不再言语,低下头,看着怀中安详睡着的人儿。
“还有,就算先前那些你都不在乎,只在乎曾经拥有。但云仙会不会因这段曾经而受到处罚呢?传说大部分的仙人,若仙凡相恋,不是魂飞魄散就此消失于天间,就是被禁闭于某处绝地几百、几千年以兹惩戒。若真有此事,你……也不在乎吗?”
“好了!别说了!”他忍不住低吼。
“嗯?打雷了吗?”云仙咕哝着,身体动一动,更加偎紧他。她一向和雷公爷爷闹惯了,常惹得雷公爷爷想劈道雷打她。但她现在只想睡觉,可不想和雷公爷爷玩。
“没事,安心睡,嗯。”他安抚着她,直到她再次睡着,他才对欧阳骏说:“我会好好想想,这事以后就别再说了,我自会斟酌的。”
欧阳骏闻言也只能点点头,该说的都说了,他还能如何?
他并非反对他们在一起,只是担心那些未知的变数和未来。若方才他所言之顾虑不会发生,那他也很赞成有个仙女嫂子啊!
接下来的一路上,众人都沉默着,沉重的气息笼罩着,尤其是他们堡主的四周,唉!
“这云仙还不知死活地睡那么熟,她的姻缘都快被人家破坏了还不知道!”
仙界,层层云雾里,天帝和他的妻子正观望着凡界的云仙。一见小女儿和其未来夫君之间的姻缘色彩变淡了许多,天帝不禁责骂着。
“都是那小子,说那些危言耸听的话扰乱了女婿的心。”
“他也是无心的,别怪他,基本上他也是替女儿女婿着想,只是……比较无知,又想得太多。”帝后软言相劝。
“现在怎么办呢?女婿的心动摇了,他听进了那小子的话,生怕害了云仙,已经开始退缩了。”天帝焦急得团团转。
“我看是还好啦!说退缩也没有,只是有些忧心罢了,那是人之常情啊!别担心,云仙会有办法了却这桩尘缘的。
“可得耗多久啊?”
“再怎么快也得百日的时间啊!
“是啊!天上百日,可是人间百年啊!哎呀!糟了!”天帝突然惊叫。
“怎么了?”
“咱们似乎忘了告诉女儿说百日为期指的是咱们这儿的时间,她会不会以为是人界的百日啊?”
“应该不会吧!雾仙和雪仙早她下凡,已过了人间好几年,她也应该知道的。”帝后愈说愈没信心,忧心地看向老公。
“唉!算了,找个适当的时间,咱们下凡去跟她说清楚。她一定还不知道这次的试练就是重新为人吧!多做善事就是要确定她还能重返仙界。
我想,一定不知道。两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着。
今天住的地方不一样!这是云仙一到门口时,欧阳熙一宣布这里是今晚住的地方,她的第一个想法。
这里不是客栈或酒楼,里头的人开门时,一见到他们,却恭敬的有如遇上皇帝老爷似的。
更让云仙纳闷的是,每个人都像是在欣赏稀有动物似地直盯着她瞧,偷偷地瞥,眼光全在她身上。
怎么?她是头上长角,还是穿了件“国王的新衣”?
发现她的不自在,欧阳熙扫视众人一眼,随即所有人作鸟兽散,现场只留下两个人——即‘鹰庄’的总管纪雄和其女纪悠。
“不是交代别惊动任何人吗?”欧阳熙冷冷地质问。
“禀堡主,庄里的人一听堡主在此地过夜,都很兴奋,小的无法制止他们欲睹堡主圣颜的欲望。请堡主恕罪。”纪雄行礼请罪。
“哇!他们原来是为了看你,嘻!好像把你当成稀有动物似地观赏。老伯,你有没有收取门票?”云仙戏谑道。
“喂!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堡主比喻成牲畜,你该死!”纪悠话尾未收,手上的软鞭已挥了过来。
她方才一见这女子站在堡主身边,就看对方不顺眼,她待在鹰庄,千等万盼就是盼着堡主的前来,没想到人是来了,身边却破天荒地出现了个女人,让她顿时妒火狂烧,一逮到机会,就打算好好地修理那女人,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而大概平日在庄里作威作福惯了,反正家里没大人,飞鹰堡离这儿可有整整一天的路程,所以她一时忘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可是堡主一行人。
“悠儿,住手!”纪雄惊慌地制止,但已来不及了,纪悠的软鞭已经出手,直捣云仙那漂亮的脸蛋。她是存心想抽花那花容月貌的。
云仙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来纪悠的动作太快;二来她没有武功,反射动作本来就较慢;三来,连日来已经渐渐习惯不使用仙法,所以一时她倒来不及想到这层。
眼看软鞭已至眼前,倏地,她的腰上一紧,便被抱离一丈远的距离。
“唰、唰、唰”三声,三把小刀在同一刻射向纪悠的软鞭,瞬间断成四节。
云仙几乎感动得流下泪来,没想到他们将她保护得这么周全。抱住她的,当然是欧阳熙,而一把小刀,则分别是出自欧阳骏、石皓、方磊,他们三人之手。
他们四人几乎是同一刻出手的,云仙没想到一路上都对她没好脸色看的石皓,也会出手相救。
至于纪悠,则是惊愕的,不敢相信只为了一个女人,他们四人竟然会同时出手。
“纪雄!”欧阳熙是生气的,怒火冲天。竟然敢动手想伤害他的女人。
“小的在,请堡主原谅小女无知,请堡主恕罪。”纪雄骇然地跪了下来,顺手也拉了女儿一起跪下。
“爹!我只是教训那个女人……”
“住口!”欧阳熙冷酷地喊,严峻犀利的眼神瞪着这对父女,“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女人?你凭的是什么?你只是个奴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无情地教训她,然后牵起云仙的手,往“晨曦阁”——堡主专属的落院走去,临去前丢了句话给欧阳骏,“骏,你知道该怎么做。”
欧阳骏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禁可怜起仍跪在地上的父女两人,尤其是纪悠。
“纪雄,你该知道堡里的规矩吧!”他感叹地说。
“是,奴才知道。”纪雄颓丧地低着头。唉!他会被女儿给害死。
“堡主的命令,我不得不执行,你可怨我?”
“不敢,奴才愿担负此罪。”
“爹!我又没错,是那个女人……”纪悠仍骄蛮地大嚷。
“住口!你所谓的那个女人,是未来的堡主夫人,你一个低贱的奴才,承父荫在庄里不事生产、作威作福,你以为堡里都不知道吗?”欧阳骏冷声喝道,“若非念在纪总管份上,你能在鹰庄过着比一般富有人家的千金小姐还好的生活吗?看来,你倒以为你真是小姐了,忘了自己只是个奴才,竟敢在企图伤害堡主夫人后还不认罪!”
“我……”
“你没有说话的资格,也不准‘我、我、我’的自称,要说‘奴才’懂吗?别忘了,你只是个低贱的下人!”欧阳骏打断她想说的话。
平常,他们是不会如此看待下人的,他们都认为人不因身份贵贱而有所不同。但这个纪悠太过分了,不给她来点教训,外人看来,还以为她是当家主母呢!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逐出鹰庄。”
“不!我……奴才……………………奴才不想……”纪悠白了脸,看向爹爹求情。
“二堡主,那第二个选择呢?”纪雄低声问。
“第二个选择,鞭刑二十,以惩其罪,然后贬至洗衣房,以后庄里上下的衣裳,由她负责洗涤。”
“啊!”纪悠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冷酷的二堡主。
“谢二堡主。”纪雄知道这第二个选择已是二堡主网开一面了,若是逐出鹰庄,想必悠儿一定无法生存下去。
“奴才……可否代小女受刑?”
“纪总管,或许我该将她逐出庄去。”欧阳骏冷声道。纪雄明知堡规还故犯。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纪雄惨白着脸慌忙退下。
“爹!救我!爹!”纪悠心慌地喊着已退到门口的纪雄。
纪雄哀伤地看她一眼,摇头叹气走出去。
方磊和石皓将她押到教场,由于不想打女人,只好招来庄里的男丁,谁知自告奋勇来执行任务的竟占了九成,可见纪悠的恶行恶状已使她众叛亲离了。
随着鞭子一鞭鞭地挥下,纪悠内心的怨恨一节节地升高,她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她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出现在她眼前。
欧阳熙轻抚着云仙,心疼地看见她湿润微红的双眸。
“让你受惊了。”他低语,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云仙摇摇头,轻声道:“不,我不是因为惊吓而骂,我是太感动了。”
“感动?为何?”他扬眉不解地问。
“方才那种情势,你出手相救应算是理所当然,但是骏,方磊、石皓也在第一时间出手,让我觉得很窝心。尤其是石皓,先前在言语上我冒犯了他,一路上他也没给我好脸色看,没想到他也会出手相救。”
“傻瓜!”他柔声斥道,然后拥紧她。没想到她竟会因这点小事感动得流泪,是她太善良了,还是这一路上石皓的脸色太坏了?哈!
“我想我已经慢慢了解他们的个性了,而且,我很喜欢他们。”
“那我呢?”他不悦地沉声问。喜欢他们!怎么可以?她是他的!
“你?我不喜欢你……我啊,是爱你。”最后一句话,她附在他耳边低语。
“云仙……”他低喃,寻到她娇艳的红唇,狂浪的吸吮着,像是要宣泄出满腔的感动和深情。
当激情即将胜过理智时,欧阳骏的话蓦地出现在他脑里,让他硬生生地将她推开些许。
“云仙,你……”他欲言又止。
“什么?”她仍沉醉在他那炽热的吻里,迷醉地看着他。
“你能在凡间待多久?”
“多久?预定是百日啊!”
“如果……如果百日期限到了,你可以不回去吗?”
“不回去?”她偏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