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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可一剑杀了两人,但方才那批炸药炸去了不少性命,也炸出他们狠厉怒火,如今两人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他们都想百般凌虐,一寸寸的折磨至死。
更何况在他们眼中,小痴和吕四卦是前世结束的仇,“七花门”的妖孽乃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已露出残酷而狡黠的胜利笑容。
小痴和吕四卦已伤痕累累,满身是血,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俩永远都不会甘心让人摆布。
“来吧!自命正派的人士了来取我妖孽的性命吧!”
小痴跌撞的又攻向渡心,他一半是怨恨正派人士的不讲情理,另一半却想尽办法要激出生命潜力,所以他的攻敌,大都自甘情愿的受伤。
渡心一剑刮向小痴左胁,挑出一道血痕,她已冷笑:“今夜我要替师姐报仇,一剑一剑的祭了你!”
“一百剑,一千剑也没关系!来!就从这里刺下去!”小痴挺起胸膛,左手指着心窝,告诉渡心往此处刺,笑的甚是弄人。
渡心一阵被辱的感觉,一掌打向小痴胸口,厉道:“妖孽!死到临头还敢作怪?”
小痴哇然狂吐一口鲜血,已撞向吕四卦,两人滚落地面,血仍吐个不停。
吕四卦勉强挤出笑容:“行了没有?再发不出来我们真的完了”
小痴也苦笑的抽动嘴角:“奶奶的一点力道都没有我看要打死才有效”
波心已逼上,冷森道:“想死?你们早就该自杀,何必留下来遗害人间?”
“我害了谁?”小痴怒骂:“全是你们自作孽,还标榜正义?我呸!”
他吐了一口浓血,溅在渡心左衣角,已得意笑起。
渡心不由怒火又起:“找死!”一掌又打向小痴,打得他撞向人群。
吕四卦见状,铁棍一挥,怒吼:“你找死!”不再攻向虚空,改攻渡心,招式还算凌厉。
渡心怒极而笑:“好,我就让你们死在一堆!”
一掌也把吕四卦打向小痴处,滚向人群,众人虐笑的让向两边,以及往后退开,以便有更大空间让渡心戏耍两人。
小痴又骂道:“我呸!老母猪!当了尼姑还老是黑杏出墙!”
他已豁出去了,一心想发挥潜力,但他愈想及此,就愈是提不起劲道。
或许潜力的发挥,须要达到“忘我”的境界吧?
吕四卦也不客气,骂道:“我看你是身在佛门,干的是老娼生意”
“你胡说?”
渡心已怒极而近疯狂的击掌攻向两人。
吕四卦大笑:“谁胡说!佛门忌杀生,你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你干不出来?”
“我杀的是你们妖孽?”
小痴拚全力的撞向渡心,厉吼:“我杀的是母猪?”
吕四卦也冲向前:“我宰的是老娼?”
他俩用的方法,全然和“送情阁”对付东方不凡一模一样?绝地中的拚命一击,他俩都怀有一个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发挥奇迹。
然而奇迹不在。
只见渡心双掌一吐,一掌一人,力道何只千钧,打得两人哇然吐血,倒喷天空数丈,直往人群背后摔去。
奇迹并没让小痴再发出神力,他俩已失望而感到绝望,这次可真的非丧命此处不可,他俩觉得死得很不值,被人误成妖孽而死,而且是死在尼姑手上?
难道遇见尼姑,真的会倒大楣了连副龙王的身份都克不过这诅咒?
他俩在飞,鲜血喷得很高,撤向天空,和着毛毛细雨纷飞。
老天竟也悲怅得下起红滴滴的血雨?
奇迹并没使小痴武功恢复。但奇迹却发生了?
就在两人身躯喷过众人之际。两道黑影快如飞窜流星射向两人,双手一带,已挟着两人,凌空一个筋斗,漂亮而快捷的掠向林中暗处。
突如其来的变化,众人为之一楞,还好各派掌门毕竟经验老道,马上有人喝道:
“不好,快追!”
十数条人影已快捷追掠而起。
蓦然间,黑暗中黑影又倒窜而至,他们手中没有小痴和吕四卦,只有一把匕首。如此亮而锋利的匕首已划出一道森芒芒光束,就要射穿天地间的射向空中那群人。
“不好!七绝魔功?”
一声骇然急叫出自虚无口中,众掌门哪敢硬接,奋力的往四处闪去。
唉然两声闷响,武当枯海道长和终南派江曲人已挨了刀,直往下坠。
两条黑影身形灵巧无比,利用反弹劲道,凌空再转几圈,射回原地,抱起小痴和吕四卦,已逃之夭夭。
各派掌门飘身落地之际,已不见黑影踪迹,再想及“七绝魔功”之厉害,一时也犹豫,尤其枯海道长左肩已伤,终南掌门右大腿已渗出血迹,更让人触目惊心。
但这犹豫只是一剎那短暂时间,在众多门人之下,岂有自甘示弱之理?虚无已喝道:
“全面追敌,死活不论!”
一声令下,众人已奋力追向山区。
然而高手追逐,分秒必争,只这一犹豫.已足够让任何有经验的高手脱逃。
何况黑影又是有备而来,想必早已找好退路了。
众人搜遍了九峰山方圆数十里,仍无法发现分毫蛛丝马迹。
眼看天已快近五更,雨下的更大,大家都知道,要找人,希望相当渺茫。他们也明白又让小痴、吕四卦逃跑了。
此次围剿,可谓损失惨重,比天断峰一役还来得惨重数倍。
那些仪牲者,连尸骨都荡然无存。
敌踪不可寻,众人有伤在身,又已心力交瘁,雨势又渐大,此情此景,虚无不得不下令撤收。
他们走回古宅,火势已被雨水浇息,冒出阵阵焦烟,已片瓦无存,能找着尸体,也只是附近一些分不清的残肢断臂。
沉痛悲切的拾起残肢断臂,就地掩埋后,他们才各自离去。
他们都发下重誓,要为死者报仇。
这炸药会是谁所埋设?
那两名黑衣人了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小痴的黑锅是背定了。
梅花香气依样袭人。
小痴所盖的“兽笼”楼阁还在,只是长了不少青苔,攀附不少藤萝。
梅庄一切如故,那些梅花似能常年不谢,依然笑茁绽放,蕊瓣争艳,各不相让,红中透白,满林满谷幽雅自成一格。
小痴和吕四卦躺在西院的一间布置清爽的客房。
这本是赏花的小轩,床铺是临时架上木板再铺上软罗被垫。
梅冷情和梅冷心母女在旁照顾两人。
两人伤口都已收缩,衣衫也换上干净素袍,睡的甚甜熟。
梅冷心在喂完两人伤药之后,已道:“娘,已第三天,他们可能快醒了!”
梅冷情冷然道:“醒了也好,娘还想一刀杀了他,永绝后患。”
梅冷心道:“你不是说,救他对我们很有帮助?”
听她所言,不难猜出,救出小痴和吕四卦的黑衣人就是她们母女。
梅冷情道:“可是娘想到他背叛我们,就恨意难消!”
梅冷心想及此也想笑,但触及她娘眼神,已赶忙歛起笑态,装出冷冰冰道:“那娘在问过他一些事情后,再杀了他也不迟”
梅冷情冷冷哼了一声:“否则岂能留他活到现在?”
话声方落,小痴已有了反应,喃喃梦呓着。
梅冷心赶忙站起,整理一下白色罗裙,目露喜色,脸容又冷冰冰的站在她娘左后侧,凝目注视小痴。
梅冷情则冷然施出一道暗劲,拨动小痴脑袋,像在打巴掌,冷道:“小白痴你睡够了没?”
小痴被拨动已快醒来,张开眼睛,茫然道:“这是那里?”
梅冷情又冷森道:“睡够了没有?快起来!”
小痴一转头,猝然发现两张不想看的脸,怔楞而哭丧道:“怎会是你们?”赶忙想避开,拉起棉被,苦笑不已:“还没睡够”
“给我起来!”梅冷情已使出暗劲掀开棉被。
吕四卦也被惊醒,喃喃道:“这是那里?”
小痴苦笑道:“女子的阎罗殿!”
“阎罗殿?我们死了?”吕四卦没服过水晶蟾蜍,复原也较慢,此时仍感全身疼痛,举止甚为不容易,并未转过头瞧瞧。
小痴自嘲一笑:“不但死了,而且还要死两次!”
梅冷情叱道:“说完了没有?”
吕四卦愕然:“她是谁?”转过头,乍见之下,也楞傻眼。
小痴憋笑道:“她是女子的阎罗王,隔壁那位是女判官。”
梅冷情冷笑道:“不错!你敢抗命,我就剁了你。”
小痴也不敢再作怪,含有惧意道:“多谢女阎罗王救命之恩”
梅冷情也被他逗出一丝笑意露在眼眸中,表情仍冷漠:“阎罗王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你们只是死的慢一点而已,不必道谢。”
“是”小痴细声道:“不知你要如何杀我们?能不能安乐死?”
梅冷心已禁不住快笑出来。梅冷情仍一副冷森;“答的好,死得舒服些,答不好,一寸寸的剁了你!”
小痴赶忙点头:“你快问,我是有问必答,有答必舒服!”
梅冷情已被逗出笑意,不过她的笑仍十分冷漠,小痴并未看出,也许这是常年绷着脸的关系吧?她冷斥道:“什么‘有答必舒服’?想歪曲假造?”
小痴急忙道:“不不不!这是对我而言。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就免去一分灾难,不就有答必舒服了?请别误会!”
梅冷情冷笑几声,整理一番思绪,已含怒道:“你这小白痴!我叫你杀了东方龙,你却混在龙王殿作威作福,不但杀不了人,还当他徒弟,干起副龙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
小痴哭丧道:“没办法,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梅冷情斥道:“你左一声师父,右一声师父,叫的比亲爹还亲蜜,这也是他逼的?混出了名堂,打着龙王殿旗号,在武林中作威作福,这也都是他逼的?”
小痴勉强干笑:“嗯”
“胡说!”梅冷情叱道:“他若逼你,会把武功都传给你?”
小痴含惧意而困窘干笑:“你误会了是我逼他把武功传给我的。”
梅冷情为之愕然:“你逼他,那谁又逼你?”
“我自己”小痴窘涩道:“我意志力薄弱,禁不起诱惑,就逼自己拜他为师了”
“岂有此理!”梅冷情叱声出口,也禁不住露了笑意,但她仍强行压抑着。
梅冷心就没那么具有忍劲,已憋红了脸窃笑起来,但随即以斥叫掩饰:“你见风转舵投降变节,人人得而诛之!”
小痴回答的甚绝:“反正我不变节,也一样人人得而诛之,结果都差不了多少。”
言下之意,乃是指他若不杀东方龙,梅冷心母女照样会宰了他。
梅冷心为之恼羞成怒:“你你无耻、无赖?”
小痴倒很镇定:“这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们的‘黑蕊碎心丹’那么不管用?害得我死不掉,非得变节不可!”
如此一来,他倒把“变节”罪状,全推给了梅冷心母女,还讽嘲她们药效不管用。
梅冷心母女怒红了脸,恨不得把小痴给掐死当场。
梅冷情一个巴掌掴过去,打得小痴歛起得意忘形笑态。她怒笑道:“下次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会一刀宰了你!”
梅冷心冷笑道:“可惜你变了节,人家却把你当狗一样的耍!”
小痴从容道:“我只有被逼,不会被耍!”
“这次你错了!”梅冷心嘲讪道:“你以为东方龙那么善良?收你为徒,又传你武功?哼!他全是在利用你,把你这只只会摇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