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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深蓝色的陶瓷杯子,上面用白色的英文字母写着“Havearest!”,字体别致,给人以很可爱的感觉。
朴允儿一脸惊讶地抬头,看见的又是莫承安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只落人陷讲的小狐狸。
“上次撞倒你,打破了你的杯子,所以赔一个给你。希望你对这个杯子还算满意。
朴克儿捧起那个杯子,盯着它,一点一点地转动,“很漂亮的杯子,只可惜——”她手一松,杯子掉到地上,顿时碎成了三四片。
莫承安的脸色一变。
“不好意思啊,像我这么毛躁的人,还是不锈钢杯比较适合我呢。
餐厅的使者过来捡起那些碎片,朴允儿说道:
“给我。”她把碎片放回盒子里重新装好,然后将盒子放人自己的皮包里,“这份礼物我收下了,谢谢你。
莫承安勉强笑道:“看来我好像是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你这种人的‘唐突’,我想很多女孩子会喜欢的,不过好可惜,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比我聪明。如果有一个人,处处显得他很了解我,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话,我会不高兴。”朴允儿站起来,嫣然一笑,“下次不要在茶水间外面偷听我说话,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那也是很不道德的。”说完,朴允儿转身离去。
莫承安望着桌上的那杯果汁,许久都没有动。
回到家,洗完澡,朴允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发现窗帘没拉上,便走过去拉窗帘,这才发现外面竟然纷纷扬扬地开始下起了雪花。算算,这可是新年过后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来了。
玻璃窗上蒙着薄薄的一层水雾,手指伸过去,一笔一划地写——
“金鹅公主”。
再写一遍——
“金鹅公主”。
然后她用窗帘抹去。没有了水雾的玻璃窗映出她的样子:披散着发,穿着白色的袍子,连那淡淡的眉眼都格外清晰。
九年了,从十四岁,到二十三岁;从青涩稚气的少女,成长为青春迷人的女子,难道这么长的时间里,裴俊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美丽?
朴允儿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他,五秒钟后,线路那端传来一声“你好”,温文、温润、温和。
那一刹那,眼角就湿了。这三天来,她一直在想他,但直到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她才知道那思念比她所知道的更浓厚,比她所能掌控的更强烈。
“允儿,是你吗?”
“裴……俊……”他的名字在她嘴里成了艰难的磐涅,吐出来时,就意味着轮回。电话那端的他不会知道,在这一刻,她心中作出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把这九年来两人的相处方式尽数颠覆。
“允儿,你打电话给我,我很高兴呢。我现在在海边,你有没有听见海啸的声音?来,给你听听。”于是好一阵子,电话里充斥了模糊不清的风声和水声,是不是海啸她听不出来,但是她知道,裴俊在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后,声音完全变得不一样了,先前是温吞吞的,带着礼貌与矜持,而这时,已绽化成了喜悦与轻松。
他也喜欢接到她的电话呢!这是否可以进一步推断为——他也喜欢她?
“允儿,你听见了吗?”裴俊将手机拿回耳边。
“嗯……”顿一顿,她又轻轻地说道:“裴俊,我很想你。”
线路那边没了声音。朴允儿觉得自己拿话筒的手都在颤抖,紧张不安。
过了半响,他终于回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尘埃落定。
朴允儿忍不住哭出声来。
“允儿?允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喂,你在听吗?允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拿起窗帘擦眼泪,哽咽道;“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一。还有四天。”
“好,我等你。”
“允儿,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很好,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裴俊的声音重新转为温和,“很晚了,早点睡吧。”
“你也是……”
“嗯,晚安。”
晚安。搁下话筒,朴允儿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重复了一遍:“晚安。”她伸手拉上帘子,将这一冬的雪花与清寒全部隔离在外。
“允儿,等等我嘛!”李阳一路小跑着追她,无奈穿着套裙,根本跑不快,于是便见她越走越远,心中一急,大声叫道:“朴允儿你给我站住!”
朴允儿立定,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
李阳以手叉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好心叫你,一大清早的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什么了?”趁这档儿快走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李阳仔细观察朴允儿的表情,却分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你出卖我啊,你干吗要把我的喜好告诉那家伙,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很多困扰的?”
“哦——”终于恍然大悟,“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个。让他知道又怎么样?我也想见到自己的好朋友快快乐乐地谈恋爱啊。”
“恋爱你个头!”朴允儿用皮包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少鸡婆,再有下次我就和你绝交,我说到做到。”
“哇哇哇哇,朴允儿你不用这么绝吧?虽然你喜欢你叔叔,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说到这里,李阳怔怔地看着她身后,一脸的惊讶和尴尬。
朴允儿忍不住回头,顿时也呆了一下,身后三米处,莫承安正站在车旁,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莫组长,早。”李阳讪讪地打个招呼,扯扯朴允儿的袖子,“我们进去吧。”
莫承安却唤住她:“允儿,可以谈谈吗?”
朴允儿咬了咬唇,对李阳说:“你先进去。”
“好吧,你自己小心哦。”
李阳临走的眼神好像当她是个即将被审判的罪人。笑话,从小到大,她补允儿怕过谁来着?先不说莫承安只是个小小的组长,得罪了就得罪了,大不了辞职,就算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他又凭什么干涉她的私事?
打定了干脆撕破脸的主意,朴允儿一脸平静地走到他面前,“什么事?”
“上车吧。”莫承安打开车前门,让她进去。
车厢里很温暖,朴允儿把目光看向窗外,这是七点半的早晨,路上还没有多少行人,昨天的雪下得并不厚,只残留了一点点白色。
“允儿,我让你觉得讨厌吗?”
“怎么这么说?”
莫承安的眼睛平视前方,声音亦沉静无波,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显得更加坚定,“那么,拒绝我,是因为朴裴俊的关系吗?”
朴允儿皱起了眉,这家伙果然听见了刚才她和李阳的对话,而且他还真的敢当面问出来,真是勇气可嘉。可惜,她不欣赏,“原因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太有心机和城府的男人,那让我觉得被动。”
“心机?城府?”莫承安忽然笑了起来,“如果费尽心思想追求一个女孩子,因而想方设法地打听对方的喜好与愿望,这样也被视做太有心机和城府的话,我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下了。”
“等等。”他扣住她开车门的手。
“你要干什么?”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朴允儿冷笑,“这是大街上,飞义就在对面,我有什么好怕的?”
‘’听我说,允儿。”莫承安的语气转为低沉,带了些许忧虑,“你喜欢朴裴俊,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吗?你不接受我没有关系,但我也不愿意看见你受伤。
朴允儿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喜欢的人,我自己有眼睛会看,不劳阁下费心。
“可你看见的是全部吗?”莫承安加重了声音,
“这么些年来,你有没有去帝嘉看过一眼?你知不知道它现在的运作情况?你从来不过问你叔叔的工作,对不对?所以他背着你把帝嘉已经全部改头换面了,你也毫不知情,是吧?”
‘’你在说什么?”朴允儿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袭遍了全身。
“你从十五岁起就受他的监护对吧?这么多年来,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自己反而跑来当个小小的游戏策划,你那么信任他,认为他绝对不会背叛你,可是允儿,你知不知道,朴裴使这些年来一直在有计划地侵吞你的财产,而且我想,他很快就会完全成功了。
朴允儿尖叫了起来;“你胡说!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求证一下而急于否认呢?朴裴俊知道你喜欢他吗?还是一直以来他就是在利用你的喜欢而为所欲为,因为算准了你不会怀疑到他2你说你不喜欢比你聪明的人,你讨厌我的心机与城府,可是允儿,你好像忘记了你最信赖最喜欢的叔叔——朴裴俊,恰恰就是被称为商界天才的聪明人!”
“你……
“我知道我现在对你说这番话很不合适,这样会让我显得很小人,因为嫉妒而说情敌的坏话。可是允儿,在一切还没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前,我希望你看清楚朴裴俊,不要糊里糊涂地就被他骗了。我言尽于此,再见。”莫承安打开车门走出去,朴允儿立刻跟了出去。
莫承安没有再看她,径自走进飞义,探头探脑的李阳抱着文件夹走过来,“乖乖,火星撞地球?两个人好像谈判得很糟糕嘛!”
“李阳,帮我请假。”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朴允儿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东方广场,帝嘉。谢谢。”
一路上,思绪都沉浸在纷乱与不安之中,虽然她不喜欢莫承安,也不信任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投下了一颗炸弹,把好不容易与裴俊贴近了的心又一次硬生生地扯开。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光是想想这个问题,都让她觉得备受煎熬。
“我的就是你的啊,你还要争什么呢?”
“不,你不会那么做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是他在挑拨离间,是他在造谣生事!
“可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有什么舍不得给你?”
“不行!如果你真那么干,我绝对绝对不原谅你!
旁边的司机看了朴允儿几眼,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这个女乘客怎么一直自言自语,不会神经不正常吧?
终于到了帝嘉,付了车钱,朴允儿站在人行道上观望那幢赫赫有名的宏伟建筑。在早晨的阳光下,深蓝色的玻璃墙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切看来和从前并无两样。
深吸口气,她走进去,感应门自动向两边分开,人目处的大厅和记忆中的样子已完全不同,但那蓝色印花地毯与雪白的墙,蓝白相间的基色,倒也并不陌生。算一下,上次来帝嘉还是高考后的那个下午,距现在已有五年了。
她朝柜台走过去,两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漂亮小姐正在忙碌,其中一位站起来,笑容可掬地说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找——”朴允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翻出一个名字来,“我找邓副总经理。”
接待小姐睁大了眼睛,“我们有四位副总经理,但是没有姓邓的啊。”
“邓邵国,邓副总,没有这个人?”当头一棒,不祥感加重——那可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帝嘉的开国元老啊!难道他被裴俊辞退了?
“很遗憾,真的没有。”
“那我找沈纤华秘书。”这位是她父亲从前的秘书,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女强人。
“沈秘书两年前就离开了。
“啊?”不死心,继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