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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息红玉张了张口,用力捏了捏拳头,神色无奈的望着房内那人,最后还是没能提起勇气,走进去跟那个人说上半句话。
她试想过许多种结局,不外乎被姐姐臭骂一顿,再被面冷心热的姐姐抱在怀里好好抱上一阵子,就算是戚少商那个目前准姐夫一号来接她,她都不会有半分意外,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唔……卷……卷……”怎么也叫不出从前叫惯的称呼,也无法像以前常做的那般,扑进那人怀里肆意的撒娇嬉笑,息红玉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在一个孩子做来,实在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和搞笑。
雷卷虽说看似悠哉惬意的饮茶,实际上满腹心思都在想着息红玉的事。他因为这小妮子临时离家出走,放弃了和戚少商约好决斗的事,在听到手下的人汇报说有人打探小玉消息的时候,居然放心不过拒绝红泪和戚少商来找小玉的提议,而是亲自不远万里迢迢的赶来边疆军营,只因整个小雷门只有他的身份才能与赫连大将军说上几句话,说来说去不过是怕小玉这小妮子在家被他们宠坏了,来到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什么人。
结果,来到这里才发现,她不但过的很恣意,还勾搭这个戏弄那个的。赫连小侯爷年少有为,如果小玉跟他能够成就一段姻缘,他即使心里并不赞同也不会过分反对,可是……大清早不好好睡觉,跑出去见什么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作为从小抱着她长大的亲人长辈,雷卷这会儿可以说是压抑着怒气,竭力克制着才没有爆发出来。
不过,雷卷对上的不是普通的未成年少女,而是息红玉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伪萝莉,关心则乱的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息红玉进来,耳朵里听见的都是她用脚磨蹭地面的声音,一时间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低沉着嗓音道,“外面天冷,想进就进来!”
明明这里是她的房间,还做出这副样子……心虚的表现就是这样?不知为何,雷卷觉得有些不满意,不,应该说是相当的不满意。说起来他跟红泪自小青梅竹马,虽然他一直把红泪当妹妹看待,可是因为双方父母当年定下的婚约,他对于红泪多少有几分看护之情。
然而,对于息红玉这个小妮子,雷卷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他自幼老成,没有跟小孩子一同玩耍嬉戏的回忆和经历,一开始他只是把红玉当做红泪的妹妹单纯看待,因为觉得小孩子很麻烦所以压根不想跟她套好关系,哪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将来就是他的“小姨子”,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红玉这小妮子一点儿也不怕他,顶着他那生人勿近连手下都退避三舍的寒气,居然第一次见面就笑嘻嘻的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要他抱。
至今回想起来,雷卷都觉得万分不可思议。那时候的他绝对是魔障了,竟然就当着那么多的人,将走路还不稳的小妮子抱起来,甚至还应她的要求上下抛高高……让整个小雷门的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嗯……唔……卷叔,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离家出走的。”息红玉看着雷卷不知想到什么,面部轮廓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连忙眼神一亮走上前去,讨好的拉住雷卷的一双大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来回甩动。
“卷叔,姐姐和少商哥哥怎么没来?哎呀,都是你们那几天总板着脸,我看着心里怪害怕的,再加上没人搭理我很无聊,才会生出到外面玩闹的心思。所以……”
“好了,我没生你的气,别笑得这么……”想说“谄媚”两个字来形容息红玉此刻过分刺眼的笑容,可是察觉到这个词的意思并不好,尽管知道以息红玉的年龄可能还不知道这个词,雷卷出于一些很微妙难以形容的心理,还是顿了顿转换话题接着开口道,“红泪和少商留在小雷门,替我处理事务,你也不看看你闯出多大的祸,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孤身在外,居然还给我跑来军营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你、你……”
雷卷向来不轻易动气,也很少有喜形于色的时候,可是自从结识了息红玉,他这些年表情丰富了许多。这会儿,息红玉瞧着他隐隐有动怒的迹象,早已经摸熟雷卷性格变化的息红玉,立即往他怀里一扑,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两下,笑嘻嘻的靠着他说道,“卷叔,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小雷门里也全是男人嘛,我不就是在那个环境下长大的?不过相比较这里的军营,我果然更喜欢小雷门,因为军营里没有卷叔嘛!”
明知道小妮子是甜言蜜语,雷卷心中的怒气与不满之情,却奇迹般的消散了一些。不过,他依旧板着张脸,面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冷着声音哑着嗓子道,“没事儿别在外面瞎折腾,过两天就跟我回去吧。你姐姐……很担心你。”
本想说因为小妮子的事,他和戚少商的决斗不了了之,也因此无形中改变了许多事,可是当初怒气冲天的心情,如今似乎已经完全平复,就算想到红泪和少商在他离开小雷门的时候指不定会在哪个晴朗的雪夜上房顶晒月亮,他也没有生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相反,满心满怀的都是红玉这小妮子,这一路上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夜里都不敢合眼,就怕她在外面不小心闯了祸,没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万一得罪了军营里的大人,只怕他赶不及过来救她……谁知道见了面过得这么逍遥,左有赫连府的小侯爷嘘寒问暖,右有不知道身份的神秘小兵,呵……
“呃……”感觉到雷卷身上陡然一冷,息红玉禁不住微微变了脸色,小手揪着雷卷胸前的毛领,无意识的用手轻轻扯了扯。
“嗯?怎么了?冷了?”息红玉扯到了自己的毛领,雷卷立即回过神来看着她,发现小妮子黯然神伤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吓到了她,忍不住在心底长长叹息一声,似乎有些认命般的摸摸她的脑袋,道,“下次别再离家出走,就算想去外面转转,也要记得事先说一声。我没有时间的话,可以安排几个人陪你出去,再不济还有戚少商可以带你转着玩……”
“那个……卷叔,你跟少商……哥哥,难道不应该都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后再来个老死不相往来吗?”越听越感觉到不对劲,息红玉瞪大了眼睛,揪着雷卷毛茸茸的领子,眼神何其无辜却闪烁不定的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离家出走前你跟他约好要决斗,为了我姐姐的归属权……”
“——碰!”忍无可忍的雷卷直接敲上息红玉的额头,重重一记糖炒栗子发出响亮的声音,额头青筋蹦出的雷卷声音低沉隐忍道,“你都听什么人胡说八道的!我跟少商……总之,那件事不是你该掺和的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一句话刺激到息红玉的痛脚,“小孩子”三个字让她瞬间黑化,整个人伏在雷卷怀里不动,默默呆了半秒钟左右的时间,忽然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明明是阳光洒进窗户的好天气,抱着她的雷卷却感觉到阵阵冷意。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雷卷只觉得头皮咯吱咯吱发麻,禁不住想丢开怀里的息红玉,但是又怕不小心伤到她,只好硬着头皮抱着顽劣的小妮子,心里浮现出后悔不迭的情绪。
从小看着这小妮子长大,他怎么能犯戚少商那样的低级错误!明知道小妮子最讨厌别人说她“小”“矮”之类的话,他却因为自己心里烦躁不小心戳中她的痛脚。唉……这下想哄小妮子重新开心起来,估计又要好好费一番功夫了。
“雷卷!你既然嫌弃我,就不要来找我!最好我们也来打一场,最后老死不相往来!”正在气头上炸毛状态中的息红玉,蹭的一下跳出雷卷温暖的怀抱,怒气冲冲的掐着腰瞪向他,清脆软糯的萝莉音说着令人哭笑不得的内容。
“你呀,又在说什么玩笑话。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就算是玩笑话,我听了也会不高兴的。”雷卷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伸出手臂想要抱起息红玉,却在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被怒气冲冲的息红玉一掌拍开。
“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把我当长不大的孩子看待!处理小雷门的事务我比你还擅长!你信不信我们真的无所保留打一架,最后输掉的那个绝对不会是我!”息红玉脑袋快要炸裂开来,眼睛红红的瞪视着雷卷,隐忍沙哑的声音透着些许说不出的委屈,那是只有面对最亲近之人时才会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真实情绪。
雷卷对于息红玉而言,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息红泪。或许是因为她内心纯爷们儿,有些无法跟正处于怀春期女人说的话,她却可以无所保留的跟雷卷尽数倾吐而出。她从走路都还摇摇晃晃的小娃娃,到如今尚未及笄的绝丽少女,人生的前半部分都有雷卷陪着走,默默无言,可是只要回过头总能看到那抹身影,不远不近的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啊。她之所以会做出那样不合时宜的举动,在雷卷和戚少商定下日子决斗的时候,愤而收拾包袱直接来个离家出走,除了因为没有任何人在意她,正好可以抽出时间找顾惜朝,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为雷卷抱不平。
戚少商与息红泪郎情妾意,只是因为命运弄人最终分离,可是分分合合始终眷恋对方,哪怕中途出现一个痴情不移的小妖,息红泪对戚少商的情意永远不变。
可是雷卷……他是息红泪的未婚夫,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论资格论立场,他才是最有资格生气、愤怒的那个,夺妻之恨大过天,就算在那场生死决斗中杀掉戚少商,对于当时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戚少商而言,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雷卷赏识戚少商将他带回雷家庄,甚至不顾众人的反对重用他组建小雷门,在发现戚少商与息红泪的事情后,也没有做出过落井下石的行为,只是提出以公平决斗的方式,给予戚少商与息红泪相爱相守的机会。
如果说从前没有成为息红玉之前,她也曾像无数读者观众那样,为顾惜朝的怀才不遇唏嘘,为戚少商的灾难体质叹息,为傅晚晴的爱情悲剧惋惜……在成为息红玉之后的这些年,她真切的感受到来自雷卷的关怀,那份外冷内热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慢慢回想起雷卷这个人物。他不再单纯是个配角,映衬戚少商大义的炮灰人物,而是真正成为了有血有肉的……她最重要的存在……之一。
“雷卷……你,真的爱姐姐吗?”如果真的爱,又如何能舍得放开?如果并不爱,又为何要为她舍生忘死?想到雷卷对息红泪的无言呵护,默默守候,想到电视剧中沈边儿对雷卷的付出,息红玉整颗心如同凝结成了冰块,面无表情地盯视着雷卷,说着完全不像个孩子的话。
她,本来就不是个孩子。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果不其然,雷卷回望着息红玉那双眼,仿佛洞穿了一切,看透了事实,深邃幽暗得不像个孩子,他沉默良久,最后却只是伸出手覆盖住她的眼睛,然后默默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身体,低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轻轻叹气,“小玉,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
鬼怪附身,借尸还魂……他并不认为小玉是这样的存在,可是表现的太过异常即为异数、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红泪再怎么疼爱她这个妹妹,本身还是个小姑娘的红泪,要是发现息红玉的本来面目,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他知道小玉的异常有些年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隐瞒下来,而且一瞒就是多年。或许,是因为他有过类似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