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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
星夜和月夜不知不惊反应为何这般激烈,但从他的反应也隐隐能猜出几分。
星月沧澜见不惊这就恼了,自然不愿再惹他不快,坐起身来搂住他,无所谓地道:“莫气,那也无妨,爹爹这就叫人去直接拿下他。”
虽说他很喜欢逗这小家伙,却不喜欢让其他人惹得他不快,所以这一句话也非玩笑,而是认真之言。
说完,他就准备吩咐星夜和月夜。
“算了”不惊按住他的手,“还是再等一天吧,不然的话,这边的布局就全部作废了。”
星月沧澜皱眉道:“爹爹可不愿见你不开心。”
不惊也觉得自己有些别扭,哼哼两声,道:“也不是不开心,此番也算在那人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有些不爽而已”
星夜和月夜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乖徒弟原来是吃醋了。
星月沧澜轻笑,拈起一颗荔枝,不紧不慢地剥壳,黝黑而深邃的黑眸流泻出几分鄙夷和不屑,漫不经心道:“一只小老大而已,小家伙太在意了”
这时,想一举杀了那绿衣人的人反而成了星月沧澜了。
不惊瞧见他的眼神,噗的一笑,总算有些开怀,却被星月沧澜用荔枝堵了嘴,只能含糊地道:“这次就算了。嗯,爹,以涕不许你再在别人面前露出真面容。”
“那有何难?”星月沧澜见他笑了,不由得也翘起嘴角,金光一闪,星夜和月夜便见尊帝的脸变成一张只称得上英俊之姿的模样。
但不惊看见的却仍然是星月沧澜的真实容颜。
不惊心中得意,俏脸上也浮起一个暖洋洋的笑容,忘了星夜和月夜两人在场,抱住星月沧澜双肩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附送一个傻呵呵的笑。
星月沧澜低声一笑,再喂他一颗荔枝。
“再吃一颗罢,多了上火。”
饶是这几天星夜和月夜两人对于他们父子的亲密举动已经见怪不怪,此时还是忍不住心思百回千转。只因这两人的举止毫不做作,完全是情之所至,才浑然忘我,是以才让他们心中感慨良多。
若是在三十多年前,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有朝百无情尊帝会变成绕指柔。
情之一字,果然强大。
两人对视一眼,打算悄然离开,把空间留在这两个在他们看来有显摆他们的幸福的嫌疑的人。
星月沧澜此时才察觉到这二人还在,对他们促狭一笑,叫住他们。
不惊恍然回神,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坐好,捧起茶杯。
星月沧澜执笔写了一道圣旨,让星夜和月夜二人先行回神界。
星夜和月夜两人领命而去。
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整理一番,带着飞梭,也消失在房间里。
碧玉山上,河罗透过玄妙镜看见星月沧澜和不惊飞往神界的背影,唇角浮起一个自得而危险的笑意。
尊帝陛下,星月沧澜,沧澜,你确实深谋远略,但你注定要输于我。
“主子,尊帝陛下真的会上当吗?”罗兰担优地问。他并非不相信河罗,而是尊帝实在太过强大,不该如此轻易中计。
河罗对此毫不动怒,仰天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
“哈哈哈!他会将计就计,莫非我便不能使出个‘计中计’吗?哈哈哈”
菖蒲和罗兰均是面露喜色,同时道:“主子英明!”
河罗变出一幅卷轴,展开之后,便可瞧见上面所画之人正是睥睨天下的尊帝,银衫飘逸,唇边含笑,眸光流转,灿若星辉。
“我说过,我一定会得到他。若非有完全的把握,我又怎么会轻易和尊帝陛下叫板呢?呵呵呵”
菖蒲微微一笑,走到旁边为河罗倒了一杯茶,柔聱道:“恭喜主子。主子,请喝茶。”
“嗯。”河罗满意地一笑。
菖蒲向他走去,一不小心却右脚一软,那杯热茶立即飞向那卷轴,泼了个正着。
刚才还栩栩如生的“尊帝陛下”立即化为一滩墨迹。
菖蒲脸色大变。
罗兰也大惊失免,正待求情,河罗杀气突起,未看见他出手,菖蒲胸口已经被穿了一个大洞!
“主子”菖蒲慢慢地倒下,灵动的双眼睁得极大,里面装着茫然和惊讶,仿佛到死也不敢相信主子会杀了他,也不知道主子为何会杀她。
“主子”罗兰跪倒在地。
“你竟敢毁了我的画!竟敢毁了我的画”河罗呢喃不休,面色如痴如狂,紧张地查看画轴,用衣袖擦拭上面的水迹,却仍旧只能看见一团晕开的墨色。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小如蟑螂的虫子悠闲自在地从菖蒲的脚边爬远。
它慢悠悠地爬向门口,看见另外一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虫子正要爬进来。那虫子长头怪角,口如凶鰐,却又长着翅膀,实在怪异。
两只虫子对视一眼,一个仍旧向外爬,一个仍旧向内爬,各走各路。
远处空中,正在飞往神界的不惊贼兮兮地一笑,狡黠的双眸如同弯月。
“小家伙?”星月沧澜好笑地看着他时而神秘微笑,时而咬牙切齿的模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莫不是傻了?嗯?”
不惊嘿嘿一笑,张开双臂:“爹爹,背我。”
“先告诉爹爹,刚才在笑什么?”星月沧澜双手抱臂,魁惑一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六位师父真是好啊,”不惊又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露出其恶魔本色,“哦呵呵呵”
“是吗?”星月沧澜轻笑出声,突然打横将他抱起。
不惊大叫:“啊,放我下去!我是要你背我,不是要你抱我!”
“再叫爹爹就把你丢下去。”星月沧澜威胁道。
不惊瞪着他半响,突然使出一个易容术,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张,认命地窝着不动,双眼一闭,仿佛这样外人就不知道他是星月不惊似的。
此番类似掩耳盗铃的举动逗得星月沧澜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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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计计计计
神界皇宫的议事殿,星月沧澜坐于黄金宝座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众臣云集,议论妖界和魔界界面不稳之事。
大臣们说了些什么,他一字未听进去,淡定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每一个人。
直到他们终于吵完,他才懒洋洋地开口:“此事本皇自有定夺,众位爱卿费心了。枫林。”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准。”
碧玉山上,当最后一抹阳光隐于西山之后,孤立的庭院仍然灯火通明。
河罗站在山顶,仰望星空,全身血液如滚水沸腾,始终无法静心。他身上飘溢而出的神气与风儿纠缠在一起,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感染了他身侧的罗兰,罗兰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罗兰,你看这月亮美吗?”河罗轻轻柔柔地道。
罗兰抬头,看见头顶的明月如同圆盘挂在天边,温柔地俯视大地,月色如水,清凉的月光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他突然想起,今日是十四。
“美。”他简洁地答道。他知道,主子的话还未说完。
“你可知,他,却比这月亮还美。”河罗张开双臂,风儿卷起他衣袍,似是要乘风追月。
“是。”
“你看那星星美吗?”河罗举起右手,划过满天繁星,歪着头,像是天真的孩子。
“美。”
“他,却比这星星还美。”
“是。”罗兰仍然毕恭毕慕地道。
“你再看,我美吗?”河罗突然转过头来,第一次在罗兰面前揭下面具。
罗兰不由得呼吸一窒息。眼前这人真的是男人吗?眉如柳,眸似星,面若桃花,唇比红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此时他沐浴在月光之下,仿佛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动到的精灵。
“呵呵”
河罗轻声一笑,罗兰仍未回神,直到他再次戴上面具,罗兰才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刚才竟然一直忘了呼吸,若非主子戴上面具,只怕他真有可能窒息而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河罗的声音越发坏温柔,“我美吗?”
“美,主子怒罪!”罗兰蓦地跪下。
河罗抿嘴一笑:“何罪之有?”
罗兰微微一怔,随即肃然道:“小的实话实说,私以为无罪。”
“哈哈哈”河罗笑得越发越愉悦,“起来吧。”
“是。”罗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风似乎大了些,夜色渐深,月亮也慢慢地偏移。
不知站了多久,河罗才转身走后庭院。
子时刚过,花淅叱咤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心悸惊醒,睁眼一看,花轩昂痛苦地捂着胸口,额头上满是大汗。
他连忙将花轩昂抱起:“宝贝!”
“父皇唔有些痛”花轩昂对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困难地举起手,安抚地抚摸他的脸。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渊叱咤脸色阴沉,飞快地为他输入神气:“寅贝,不怕,爹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花轩昂稍微好一些,在他胸口呢喃一声,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将他向房外拉扯。
花渊叱吣连忙抱着他飞出房外,不由得神色大变,怒火丛生。只见,从碧玉山的方向,射出一条银色的宽带,划过夜空,急速向这边飞来。
天空也被照亮了些许。
“父皇,似乎有力量想将我往那边拉”花轩昂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额头上的汗水更多,浑身已经完全脱力。
“罪无可恕。”花渊叱咤冷喝一声,站在原地未动,将怀中的宝贝抱得更紧。
当那光带飞到两人面前时,花渊叱咤骤然击出一掌,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刺眼的白光向四百八方射出,星月沧澜和花轩昂不由得同时闭上眼。
就是这闭眼的一瞬间,花渊叱咤怀中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那光带也如同逃命一般向回缩去,速度快如流星。
“该死!”
花渊叱咤喉间溢出一声尖锐的呼啸,急速追在光带后面。
碧玉山上,河罗盘膝坐在山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此时的花轩昂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哈哈哈”他又发出长笑,随即正襟危坐,双手结出复杂的印,左右两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仍4,双唇微动,不知在念着什么咒语。
忽然!
海洲岛上像是骤然出现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继而从那光花之中延伸出四条与之前同样的光带,其中一道直奔碧玉山而来,另外三条却飞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而河罗所坐的位置也迸出四条光带,一条飞往海洲岛,另外三条光带所去的方向似乎与海洲岛上的另外三条光带相同。
整个夜空顿时亮如白昼,河罗的身上也隐隐泛出血色光芒,双眼猩红,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他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燃烧,成了淡薄的红雾,缓缓飘动。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不安,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参差不齐的躁动之声,如同千万只虫子在飞快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