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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辰光羽第一次踏进了宰辅府的大门。
“爹爹!”北辰焰冲进那温暖的带着木樨香的怀里,双手搂住北辰光羽,小脸在那白皙光滑的脖颈间猫儿似地蹭着,嘴里呢喃着,“爹爹”
北辰光羽温柔地抱起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很特别的一种缘分,他总感觉和这小鬼特别地亲近,也许前世他们就是父子?北辰光羽摇头轻笑,不过,谁知道呢,他都可以是穿越时空的,前世今生的事情难道就不会存在吗?
北辰焰坐在北辰光羽的腿上,忽然又在他的胸膛和脖颈间认真嗅了嗅。
“小鬼,你干嘛?”北辰光羽轻轻捏住那柔嫩的脸颊,看着那双暗红色的漂亮眼睛。
“爹爹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北辰焰与北辰光羽额头抵着额头,两双眼睛一墨一暗红,对望着。
北辰光羽挑眉,北辰焰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
轻咳一声,北辰光羽撇开眼。
北辰焰缓缓露出笑来,“爹爹”
“小鬼你可以闭嘴了。”北辰光羽抱北辰焰坐好。
沐定云下朝回到府里,就看到这一对年纪比较像兄弟的两父子都端坐咋书房里,一个好整以暇地闲闲坐着喝茶看书,一个趴在桌前,一脸不平又怒不敢言地埋头抄书。
见到沐定云走进来,北辰焰想丢下笔跑过去,北辰光羽眼睛一扫,只好又重新低头抄书去。
沐定云轻笑,道:“羽儿,焰这小鬼只有你才管得住。”才来了一天,北辰焰这个小野兽似的家伙就闹得宰辅府里鸡飞狗跳,到处乱闯乱逛,有时又会不见踪影让跟他的侍女紧张得四处找,这还不说翻墙爬树摔坏东西等等一切罪状。
北辰光羽放下书,站起来伸个懒腰,笑道:“还真没有带过小孩,爹妈果然是不好当的。”算是有感而发,却不知道自己这副语气与他的模样根本不搭边,老气横秋得可爱。
沐定云走到他面前,笑看他,揶揄道:“王爷言重了,以微臣来看,王爷还是颇有为父的架势的。”
北辰光羽笑捶他一拳,道:“谢谢沐大人的‘真心’夸奖!”
沐定云看看他,道:“要回宫了?”
“嗯,已经出来好久了。”北辰光羽转头又对北辰焰道,“小鬼,不许再捣蛋,不然下次罚的就不只抄这么点书。”
北辰焰放下笔跑到北辰光羽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颊边,蹭啊蹭的,半晌才抬起头来,望进那双墨色的眸子,道:“爹爹要常来看我。”
北辰光羽怜爱地揉揉他暗红色的头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柔声道:“当然。”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木樨的清爽夹带了一丝淡雅的松木香。
“羽儿”沐定云忽然出声唤住他。
“啊?”北辰光羽回头,庭院中的阳光洒在他的背后,耀目的光芒中依然是带笑的宁静平和。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沐定云却隐隐感到心里有几分刺痛,他压抑下莫名升起的若有所失的怅然,脸上淡然地笑道:“没什么,路上小心。”
北辰光羽抬抬眉毛,觉得有些奇怪,看看沐定云的神情又不像有什么事,便轻笑道:“当然。走了。”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几日后,北辰墨寰颁旨,将北辰焰继入北辰皇族,封为皇子,赐住鸿鸣宫,一个月后在宗庙举行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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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沐定云轻轻熄了烛火,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墨蓝的天空中悬挂着的银色圆月。
虽然朝堂和后宫一如以往地平静,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出了什么。许多事情,已经有所不同了。
最终,他还是迟了一步。
胸口有一种痛,抽动着血脉,难以压抑。
窗外的月光冰冷黯淡,安静的房间黑暗沉闷。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沐定云没有回头。静默了一会儿,他轻声道:“焰,回房去。”语气却是冷淡而威严的。
北辰焰不答话,自顾走到了床边坐下,脱鞋,躺下,将自己裹进薰了淡淡荷香的被子里,若无其事地道:“沐定云,这里的冬天太冷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站在窗边的人不再说话,只继续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在寒冬凄冷的月光下寂寥而孤独。
北辰焰拥着被子,认真地看着那俊秀却开始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半晌,又道:“沐定云,你还不睡吗?”
没有回答。
一个在窗前站了一夜,一个在床上睁着眼睛陪伴了一夜。
一连三个夜晚。
第四晚,当北辰焰再次开口的时候,沐定云一声轻叹,轻轻掩了窗,挡住寒露,走到床边,背对着北辰焰,慢慢躺下。
小小却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拥住了他,散去他一身的冰凉的气息。沐定云一僵,才慢慢放松下来,轻声道:“焰,明晚回房去吧,不必再这样陪我。”
“不要,”北辰焰将脸贴向那慢慢开始暖和起来的背脊,眼睛在黑暗中明亮而坚定,“沐定云,我要一直陪着你。”
不在意地露出淡淡的笑容,沐定云道:“你下个月就要搬进宫里去了。”
伸出手臂不经意般揽住那精瘦的腰身,北辰焰阖上眼睛,不再答话,唇边却勾起一丝笑来。
一个月后,北辰皇族宗庙举行了正式的典礼,北辰焰也正式搬离了宰辅府,入住了鸿鸣宫。
身为皇子,又生活在两个父亲的眼皮底下,一个阴柔狠厉,一个安静平和,他的野性被磨得慢慢内敛而不外露,每一天都被安排很满,在两个太傅的轮流辅导下读书习字,还有他的父皇秘密安排的一连串的训练。
北辰焰聪明、灵敏而又富有天赋,渐渐地,一个优雅贵气又强悍野性的少年开始成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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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年的除夕宫宴,北辰光羽坐在北辰墨寰的身旁。
爆竹声声辞旧岁,墨黑浓重的冬夜里,烟花漫天,歌舞升平,迎来一年新春。
金碧辉煌的奢华大厅中,丝竹声声,衣香鬓影,一个身影静静地离开热闹的宴会和人群。
走到大殿外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沐定云闭眼轻轻呼吸了一口冰冷清新的空气,远眺夜空中不时迸发出的璀璨烟花。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清朗的声音带了几分变声的沙哑,一个身形挺拔的锦袍少年慢慢从墙边的暗影中走出来,廊下的红色灯笼映出了他漂亮英气的容貌,一双凤眸隐隐透出野气的暗红。
沐定云无奈地轻笑,看着北辰焰,道:“皇子殿下,你怎么总是能找得到我?”
这几年,只要沐定云在皇宫中,只要北辰焰不必上课训练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论是在文德殿、御花园、马场还是皇宫中的某一个角落,这个鼻子灵敏的小野兽总会找到他。
马场,骑在枣红马上热烈奔跑的挺拔身影,羽儿忽然那双如此刻夜空般璀璨的墨色眼眸又浮现在脑海里
手臂忽然被拉住,沐定云回神看向那双沉稳野气的暗红色凤眸。
“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北辰焰拉起他,快步就向前走去。
“焰”沐定云无奈摇头,只能跟上。
穿过长长的宫廊,经过一座座殿宇,他们走进了御花园的某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
北辰焰一步跨出走廊低矮的栏杆,拔开浓密的灌木丛,盈盈水光顿时出现在眼前,还有一艘小小的木船。
沐定云淡笑着看了北辰焰一眼,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北辰焰挑眉,也不答话,拉了沐定云就走上了小舟,船桨一推,这小小的木船就载着两人慢慢悠悠地飘向了御花园大湖的中心。
宫殿的回廊上的红灯笼渐渐变成一小排明明暗暗的红点,四周是浓重的安静的夜色,抬头向上望,漫天闪烁的的星子似乎摇摇欲坠,又倒映在湖面上,眼花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忘却了凡俗的一切。
“很美。”沐定云柔和地笑看着面前的少年,带着几分感动,这个孩子,似乎总是在他开始感到孤独的时候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或是无声的陪伴,或是像如今这般转换他的情绪。
北辰焰没有接话,只微微一笑,放下船桨。两人在这除夕的夜里,安静地坐在漫天繁星下,夜空中不时绽开的璀璨烟花,照亮了他们的小舟和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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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五年盛夏某一天,北辰焰在一次训练中,肩背受伤。
天空中响起闷雷,,翻腾起滚滚乌云,不时一阵大风刮起地上的沙尘和落叶,盘旋着升到半空又甩落,沉闷湿热的空气隐隐预告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沐定云看看天色,加快了脚步,终于在豆大的雨点飘落之前,踏进了鸿鸣宫的大门。
“殿下在哪里?”他拉住一位宫女问道。
不知是暴风雨的可怖还是他的脸色阴沉,宫女颤巍巍地边行礼边道:“回回太傅,殿殿下在在寝”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沐定云放开,再回身一看,那俊秀修长的身影已经转进了回廊那一端。
寝殿的门被推开,殿内站在卧榻边的老御医和几个宫女太监都愣着一齐看向门口。
坐在床上的北辰焰缓缓露出一抹笑来。
终于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冷静和莽撞,沐定云轻咳一声,正要行礼,只听北辰焰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是沐太傅吗?免礼。”
沐定云慢慢走进在这种天气下显得有些昏暗的寝殿。
“你们先退下。”北辰焰对左右吩咐道。
众人默默行礼退下了,寝殿的门被轻轻掩上,安静的殿内只剩下北辰焰和沐定云两人。
窗外电光一闪,很快,空中炸了一道响雷,轰隆隆的回音响彻云霄,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起屋檐和窗户。
北辰焰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左边的肩背上包了一层轻透的棉布,隐隐渗出一些血丝。
沐定云走到北辰焰近前,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当心?”
唇边勾起淡淡一丝嘲讽的笑,暗红色的眼眸挑衅地看向他,北辰焰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沐定云微怔,很快撇开眼,双手抱于胸前,淡然道:“不然你以为?”
“呵呵,”北辰焰紧紧捉回那躲避的眼神,冷冷道,“你不是在躲我吗,怎么,又自己找上门来?”
“够了,焰!”沐定云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平稳地道,“我是你的太傅。收起你的嘲讽,我只是在做我本分的事。”
“本分?”暗红色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看着那背对他的修长身影,“原来你对我的躲避就是你的本分?”
“”沐定云垂眸,过了一会儿,低声道,“殿下的伤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说完,迈步就要向寝殿的门走去。
“站住!”北辰焰沉声冷然道。
又是一道响雷,如炸响在近前的轰隆声甚至让窗户和门框都有些震动起来。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沐定云淡然地问道。
“该死的你就一直这样子跟我说话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