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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尘,你先吃,我还有点事便先走了。”宋惊离急急忙忙起来,动作之慌乱,把凳子都打翻了,喜儿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把凳子扶了起来。
“大姐,小心点儿,别摔到了。”宋惊尘关切道。
“没事。”宋惊离局促地笑,“只不过一时动作快了些惊尘,你先吃,我今儿想出去一趟,便先走了。”
“嗯。”宋惊尘吃着面点点头,“在外面小心点儿。”
“嗯。”
宋惊离与喜儿走出用膳房,埋头吃面的宋惊尘突然抬抬起头来,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怎么了?怎么眼神这么凶狠?”徐须凌在旁边冷不丁地来了句,“要杀人啦?”
宋惊尘一愣,然后扭头看他,没好气蹦出一句:“有病啊?”
“这话该本大人对你说吧。”徐须凌挑眉,然后好奇地看着她,问:“娘子你和你姐姐的关系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宋惊尘皱眉,难道她对宋惊离的敌意已经表现的地那么明显?
“凭着本大人灵敏的第六感。”
“你想多了,我和大姐关系可是好得不得了。”宋惊尘无语道,她经常听女人说第六感什么的,可男人灵敏的第六感,她还是第一次,果然徐须凌就不是平凡的人。
是的,他就是一个自恋的蛇精病。
…
宋惊离一步步走着,她的手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香囊已经被她捏得变了形。
“喜儿。”她忽然停下脚步,定定问:“你说宋惊尘有什么好,竟让的须凌大哥对她如此死心塌地,竟然还为她做早膳?”
在大隐,女子都以夫为大。夫君是妻子的一片天,妻子要温婉,服侍着夫君,像早膳这种事,都应当是妻子早早起来为夫君准备好。可宋惊尘竟能使徐须凌亲自为她做早膳。
这让宋惊离既痛苦又嫉妒。
为何自己慢了一步,若她能够快那么一点点,现在坐在桌子前幸福用着早膳的人会是她宋惊离,而不是宋惊尘。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喜儿低下头唯唯诺诺道。
“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宋惊离大怒,将手中早已捏得变形的香囊扔了出去,“如此没用的东西,我要着来作什么!”
喜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分不清宋惊离那句话是在说她,还是在说那个被扔出去的香囊。
“白云姬大人,奴婢知错了!”
“知错?”宋惊离冷笑,转身幽幽地盯着喜儿,“你做错了什么了么?为何要认错?”
“奴婢奴婢”喜儿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她她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啊
“我当初为何会选了你这个蠢才做我的贴身侍女?”宋惊冷冷道,略略俯下身盯着脸色苍白的喜儿,纤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喜儿大大的眸子里立即蒙上一层水雾,她恐惧地看着宋惊离,不敢吭一声。
“你做错了什么?”宋惊离站直了身子,又问。
喜儿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真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啊。
“说。”纤手搭在喜儿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捏了下去。
“唔”喜儿疼的眼泪汪汪,“奴婢”、
“啪——”宋惊离又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喜儿狼狈跌倒在地,宋惊离踩住她的手,脸色狰狞,“昨天你是怎么做事的?门不是让你锁了吗?她怎么会进来的?”
话锋忽转,喜儿眼泪汪汪,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远处,一个背着背篓的白衣男子缓缓往这边走过来,宋惊离颦起眉头,踩住喜儿手的脚松开,不悦道:“起来。”
“是。”喜儿畏畏缩缩回答,未受伤的手搭在被宋惊离踩破皮的手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站在宋惊离身后。
伏画背着背篓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经过,他并不认识宋惊离,因此并没有对她行礼。
宋惊离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伏画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明明是那么高高在上,可他却像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般,目不斜视而过。
以后成了县令夫人,她定不会简单放过他!
喜儿偷偷地看了伏画一眼,触及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她的脸猛地变得通红。
她跟着宋惊离在京城多年,俊男美女见过无数,可长得如此美的男人却是第一次见
而且,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她可能现在还在被宋惊离折磨,想到这,她不由对伏画涌起无限好感,默默地认为他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这个被主子虐待的小丫鬟的。
立秋之际,又一颗芳心蠢蠢而动。
徐须凌最近觉得自己馋得慌,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吃鲍鱼了,好久没有吃烤全羊了,也好久没有好好滋补一顿了。算了算,自他来移县上任之后,便是风波不停,先是被宋惊尘拧断了胳膊,再是被宋惊尘拧断了胳膊,再是被宋惊尘拧断了胳膊。
可怜的胳膊,尽管现在早已痊愈,可他还是觉得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
他觉得这是因为他的身子太虚了,他应该好好补一补现在脆弱的身子。
嗯,是该弄棵天山雪莲、百年老参炖锅鸡汤补补了。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没有那么多银两去买原料。
什么天山雪莲什么百年老参,以他现在一穷二白的处境,即便他把自己卖了也买不到。
瞧着宋惊尘床下那箱装着满满珠宝银两的嫁妆,他觉得自己的手在痒痒,心在蠢蠢欲动。
第二十六章
夜半时分,两人洗浴完毕,和衣躺在床上。因宋惊尘惊人的大力气,夜晚将徐须凌踢下床的几率比例实在是大得惊人,为了人身安全,徐须凌识相地躺在了里面。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长长的枕头,这是类似与三八线的分界线,宋惊尘还算公平,两人各占一方,她并没有多占出徐须凌一分。
烛火已经吹熄,宋惊尘垂下眼眸,她有早睡的习惯,每到这个时辰便开始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娘子?”寂静的黑夜中,徐须凌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你睡了么?”
“还没呢,怎么了”快要彻底入睡,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
“本大人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有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讨论啊,明天说不行吗?
“为夫想开一家铺子。”称谓突然改成为夫,他的语气莫名狗腿起来,“可是为夫资金不够,不知娘子可否资助资助?”
“嗯?”宋惊尘觉得自己瞌睡极了,她听是听到了徐须凌的话,可嘴张了张,却无法思考,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团浆糊一般。
“为夫是说,娘子你可否捐助点银两?等铺子赚了钱,为夫定当双倍返还于你。”
“听不见”她胡乱嘟囔一声,她感觉徐须凌就像是一只蚊子一般,在她耳边嗡鸣,恼人不已,“别吵我,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娘子!”徐须凌猛地捏住她嫩乎乎的脸颊,不依不饶道,“你答不答应,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让你睡觉。”
“你好烦啊!”宋惊尘不悦嘟囔道,“别烦我好困”
“那你答不答应为夫?”语气转换成威胁。
所谓迷糊的人最好欺负,迷糊的宋惊尘自然也不例外,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徐须凌咸猪手这般的攻击,她迷迷糊糊地妥协:“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便是了,你快点儿走,别烦我”
最终目的达到,徐须凌如愿以偿地松开她的脸颊,反手将作为三八线的枕头对着宋惊尘那边推了几分,手枕着后脑勺,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猛地,他又睁开眼,扭头看向宋惊尘,黑暗中,他看不清宋惊尘的容颜。
总感觉这样的口头承诺不靠谱啊。
他皱眉,而后起身,轻轻翻过宋惊尘,朝外面走去。
…
第二日,宋惊尘起来,便看到翠儿在床边看着她,笑得暧昧无比。
宋惊尘被那眼神看得直发毛,连忙坐起身来,捂着胸口警惕道:“翠儿,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嘻嘻。”翠儿掩着唇轻笑,“奴婢不过是看到小姐您和大人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好,奴婢替小姐您高兴啊。”
宋惊尘皱眉:“怎么突然这样说?”
“大人今天又为您准备了早膳呢,现下应该快弄完了,小姐,您快快起来,让奴婢为你更衣去用早膳吧。”
“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宋惊尘撅嘴,“总感觉像是鸿门宴啊。”说着,她看了眼翠儿,道:“翠儿,你为我将衣裳拿来,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是,小姐。”
来到厨房,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令宋惊尘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想不到徐须凌这逗比县令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厨师,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真的是万万想不到啊!
不过,平时喜欢睡懒觉的他,今儿为了准备早膳,特地起个大早,这不符合他行事懒散的风格啊。
肯定是什么阴谋!
这样想着,她看徐须凌的眼光也愈发不对劲起来。徐须凌皱眉看她,道:“娘子你用这种眼光看着为夫做什么?莫非为夫做错了什么事?”
平时都自称本大人,这下竟然连自称都变了,有阴谋!宋惊尘亦是皱眉,绝对有阴谋!有大大的阴谋!
“有话快说。”宋惊尘看着他直言道。
“不急不急。”徐须凌笑嘻嘻道,手熟络无比地搭在她肩膀上,顺手将她往凳子上按,“娘子你先用完早膳,为夫再与你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
宋惊尘扭头瞥了他一眼,果然是有阴谋!
“你说吧。”宋惊尘定定地站着,她如果不想坐下,那么徐须凌再怎么用力她也不会坐下。“你说完了,我再考虑吃不吃你做的早膳。”
“娘子,早膳冷了就不好吃了。”徐须凌不死心地劝道,压了半天,宋惊尘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得放弃,离开她的身边,走至桌前夹起一块烙得金黄面饼,晃至宋惊尘面前,道,“娘子,你看这葱花饼,为夫可是煎了很长时间的,难道你忍心让它们变凉变得不好吃,失去它们原有的价值么?”
“自然是舍得的。”宋惊尘笑,眼神似无意般扫过葱花饼,金黄的饼身上撒着细碎的葱花,即便是看着,都叫人食欲大开,何况是如此近距离还能够闻得到那阵阵香气呢?
宋惊尘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在抗议了。
“娘子”徐须凌哀怨地看着她,薄薄的单眼皮更显得他的神情无辜无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宋惊尘没好气催促道,她最讨厌男人装可怜卖萌了,明明都那么大了,这样正大光明卖萌真的没问题吗?但不可否认,逗比县令卖起萌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姿色,那么几分萌度。
宋惊尘怎么都不肯妥协,徐须凌也只得作罢,道:“唉唉,为夫不过就想和你商量件事么?你何苦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什么事?”见他终于松口,宋惊尘便不再和他对峙,轻撩裙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娘子,你个姑娘家,动作轻柔点。”徐须凌笑嗔道。
“动作粗鲁又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宋惊尘道,“你不要再废话了,有事情就快点儿说。”要知道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
“为夫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徐须凌将那块金黄的葱花饼放回盘子里,而后道,“昨夜娘子你答应了为夫开一家店铺,今儿我就想和你商量商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