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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突然这么受关注梓晴很不习惯,问题他们关注的不是她美美的时候!都来看国宝似的看她鼻青脸肿的猪头造型,都是想在她的痛苦中汲取快乐吧?
这些混蛋!
梓郁估计也觉得他们有点过,跨前一步挡在他们和她之间,“晚了,我们赶紧回家!你要走不动,我背你。”
梓晴简直要感激到流泪,乖啊,弟弟。
刚趴上梓郁已经快长成男人才有的结实背脊,梓晴就睡过去了,差不多等于晕过去。
这一天实在是太惊险了。
谁啊,这是!推什么?梓晴有点恼火地伸手想拨开打扰她睡眠的手。
“格格,耽误不得了!快起来,大公主要来了!”魏嬷嬷惶急地低喊,也顾不上主子不主子了,从被窝里挖出梓晴,招呼丫鬟们一拥而上。
大公主?!
这名字比闹钟好使多了。梓晴猛地睁大眼,脑子也跟着醒了。
“快,快!”魏嬷嬷不停催促,丫鬟们在房间里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所有的柜子都被打开,一副慌着逃难的景象。
混乱中,顺王爷和梓郁也快步走进来,还不停地向后望,好象有鬼追着似的。“好了没有,要快!马车准备好了。”顺王爷也着急的说。
梓晴浑浑噩噩地被架上后门的马车,顺王爷第一次流露出父亲对女儿的关怀之情,把一个包袱塞到她手里。
“这次情况严重,没一二个月,她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在香山好好躲着,有事就让梓郁回来告诉我。包里是一些银子,你省着点花。”
“”
梓郁已经跳上马车,亲自赶。“好了,别多说了。走了!”他一挥鞭子,马车快速起步,梓晴没防备,头撞上车厢的木框。
虽然沦落到从家里仓惶出逃,好象却和家人更靠近了一步,“家人”是不包括大公主的其他人。
连平时如同摆设的顺王爷也出手帮助她,可能是因为她也由家里的剥削阶级变成弱势群体,同仇敌忾吧。
避难地点是顺王府的香山别馆,规模不大,该有的都有,很幽静舒适。
梓郁的心情也不错,脸上还总带出点笑容。只要能离大公主远点,都挺让人高兴的。
梓晴被折腾的太累,实实在在的睡了两天,因为远离各种纷扰,心也静了,身体也放松了。
梓郁住了三天,不得不回去了。他现在要在紫禁城里上班,还时不时需要值夜班。以前梓晴一直以为“御前侍卫”是个没地位的活儿,单纯保镖,等于是下人。其实不然,只有身份很高贵,皇家信得过的子弟才能当这个差。也是啊,也不能随便是个人就能在皇帝面前武刀弄剑的。
皇家想出这个方法真不错,把一帮子贵族子弟招到身边,既放心又能准确摸清他们的实力。有能力的,带在身边成了铁杆心腹,等两年放出去带个兵管个地儿,比交给别人安心。都是上三旗的子弟,和皇家都多少沾点亲带点故,大清朝毕竟还是家族企业。
环境一幽静,心情也平稳了。
谁也见不着,就谁也不用想。很好。不然心情总是抛上天又跌下地,让她死了投胎回去的原因搞不好就是心脑血管疾病!
已经是初夏了,香山这一带还很凉爽,让人心旷神怡。梓晴的确需要这样的地方,修养她支离破碎的身心。
没事做就画画,给丫鬟们描描花样子,发挥一下她艺术系学生的余热,很闲散,很安适。
只要有精神,她早上也起来去晨练,爬爬山,看看景,排空脑袋什么也不想,整个人就充满幸福了。
今天早起天气就很不错,梓晴吩咐丫鬟不必跟着,自己就信步上山。
当时的香山,建有香山行宫,有皇家园林的意思。很多达官贵族也在此修建别墅,大部分区域是不对民众开放的,治安很好。女孩子独自上山,也不太用担心安全问题。
梓晴在半山腰一处开阔地停下,景色已经相当不错了。古代没有高大建筑,也没污染,空气透明度高,半山腰已经显得很高远,好象能看到天边似的。
心不在焉地掏出一只梨,坐在树下慢慢啃,刚刚带上温度的阳光混合着山林清新的空气,让人神思恍惚。
蒙古公主
她敲敲脑袋,想什么呢?这种事轮得到她想吗?
经过美璃的事,她也该明白了。她觉得美璃的痴情单纯好笑,难道她的痴情不单纯好笑吗?她觉得美璃和靖轩不合适,那她和承毅就合适吗?
错了,错了,很多的事都错了。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难道只是因为在2007年短寿,老天爷随便找个时间段补偿她?
有脚步声,谁呢?来这儿大半个月了,她没遇见熟人。会不会不会!他——
若鸿绷着的脸,高瘦的身材在山路上慢慢进入她的视线,好象是从地里一点一点长出来似的。
她的心一酸,不是他!捏着梨的手不自觉地一紧,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她一松手,掉在地上“噗”的一响。
到了这地步,她还在妄想些什么?他会来看她吗?他可能来看她吗?
是该死心的时候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在推迟这个最后的时刻呢?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
她努力向若鸿友好的微笑,没想到啊,来看她的人居然会是他。若鸿看见她的笑容微微一愣。
他闷不吭声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你瘦了。”他看山下连绵的田野,淡淡地说。
“嗯,最近有点伤元气。哈哈。”她到底在说什么啊!看见他还是有点紧张。
“这个,给你。是若羽做的,让我带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团扇,“天气有些热了。”
梓晴接过小扇子仔细看着,很精美。
“唉”她忍不住叹息,若羽真是个好女孩,心地真善良。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还是不计前嫌的对她好。她的心比宽容的多,温暖的多。
至少她肯给她机会。
泪水没有征兆地敲击在扇子的纱面上,发出低沉而轻微的“砰,砰”声。
如果所有人,都能有若羽这么善良,这么宽容的心,肯原谅她多好。
“哭什么?良心发现啊?”若鸿不假思索地脱口出。
梓晴抬起泪眼瞪他,这人真是
也觉得自己说了很煞风景的话,若鸿有点局促地转开目光,不再看她。
她就哭她的,他懂什么啊。
半晌,他幽幽地说,声音轻柔地好象别有含义:“你是为了躲大公主才来这里的吧?”
她不理他。
“恨我吗?”他转回眼光,深深的,眼底是她看不出来的情绪。
她该怎么回答?这不也是他想要的么?好好的金窝子没占上,摊个草窝,让大家都很失望,只能把她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对不起。”他说。
啊?她流着眼泪,张着嘴看他,如同遭了晴天霹雳。
“我当时没想到会这样。”他咬牙切齿地说,也不知道在恨什么,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
她还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是在道歉吗?其实他俩已经分不清谁欠谁更多。
“嫁给我”他的眼光凝注在她脸颊的泪滴上。
啊?她呼吸困难。
“很委屈吧?”
呼——她终于缓过气来,都得被他吓死!
“那天是大公主打的吧?”他有些懊恼地说,眉头又皱起来。“她很怪你?因为我,你不能嫁给嫁给承毅。”他很费劲的说出那个名字。
“她是因为我没当上康亲王福晋。”梓晴苦笑,大公主才不在乎她嫁给谁呢。如果康亲王是个八十来岁的老鳏夫,说不定大公主更高兴,离在人家腰包随便掏钱的日子更近了点,不像嫁个小伙子,还得忍好几十年。
唉,她不惹是非,是非来惹她,始终是躲不开啊。
“我”他的口气里有丝颤抖,“爵位比上承毅,权势也比不上,家产封地都”
她掩住他的嘴。不是唯美地轻轻盖住,是两只手堵漏水似的死死摁住。
她真的再也不想听见类似这样的话了!爵位、权势、财富!她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满脑子这些东西。老到太皇太后,小到美璃,一谈起婚姻,首先就是这些!
他们看重这些,为这些奋斗一辈子。可她不是!她是因为一份情而来!她追求的不是荣华富贵!
并不是她高尚到能超脱世俗,她本来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不曾拥有过这些。她这个平凡人的思维方式和他们这些天生贵族不一样!
若鸿疑惑地拿开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没松开。
“对!我是很难过,很失望!”她终于控制不了,哭着说,这么多天努力维持的平静化为乌有。
他听了她的话浑身一僵。
“我对你们都很失望!你们的心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你们也太精于计算了!可是我可是我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人不喜欢我!”
她发泄似的拍打着他的胸膛,若鸿没有阻止。
“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她哭泣着重复。
若鸿把她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梓晴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她该推开他吗?她太需要一个怀抱,她太需要一副紧紧楼住她的手臂。
“都怪我”他叹息似的说。
她摇了摇头,就算没有他,也会有蒙古公主。就算没有蒙古公主,也会有别人。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其实这个男人和他妹妹一样善良她想让他别再自责。
若鸿也正低头看她。
两人的视线没有预兆地交缠在一起,离的那么近,彼此的呼吸都相互吹拂在脸上,有些麻痒。他的眼睛一暗,充满了欲望。
若鸿双臂收紧,把她牢牢贴近自己,他吻了她。
她虚软地倒在他的臂弯中,接受他热情的吻,脑袋里轰轰地打着雷。他的吻炽热,也温柔,他对她不再有恨意了吗?她该拒绝他吗?
隔着夏装薄薄的衣料,她感觉到了他火热的欲望痛苦地磨擦着她的小腹。他吻着她,像要把她吸进身体,他也苦苦克制着,她感觉到他的骨头都似乎在啪啪作响,仿佛要撑破他紧绷的肌肉。
一行泪滑落。
这个男人一直想要她,不管是因为恨她或者是爱她。他搂着她,吻着她,渴望着她!
如果今生已经注定要与他一起,那她也不该遗憾。因为这个男人想要她,不抗拒她。
他他就不一样。
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得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她。
不再想了不再想了承毅,还有对他的爱就这样无疾而终吧。
若鸿突然推开她,她喘着气,用手支撑着发软的身体,有些怔忡。
若鸿背对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我们在丰台的事,不是承毅说的。”他非常艰难地说着,没头没尾,却好象用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直不想告诉她的,可是她的泪让他再也无法继续隐瞒。
“你错怪了他!是静娴的二哥”
梓晴轻轻的把脸靠在他颤抖的背,胳膊环绕住他的腰,若鸿浑身一震,屏住了呼吸,话也断了。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事到如今,是谁告的密有分别吗?还好如果不是承毅,他还能在她心里最后留下个美好些的印象。
她叹息似的轻声说。“你喜欢我吗?”
若鸿沉默了一会儿。
梓晴觉得自己真傻,“梓晴格格”的性子和大公主是一样的,承毅说的对,疯病!谁会喜欢她呢?大家对“梓晴格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