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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刚要起身,两个下属立刻扑过去一人一条手臂的抱住:“大人!——大人千万不要砍我们啊!我们上有老小有小中间还有母老虎,我们一个人养着十几口人啊——大人!——”
“蠢货!”大理寺卿勃然大怒:“那叫割发代首!——没文化的东西!——我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种下属——看看人家礼部,一个被抓的都没有,你们害臊不害臊?”
说着他站起身,朝地上的两个人屁股上各踹了一脚——
“给大人我开路!——一会儿回皇上话的时候都给我老实点!”
没多久,这两个人又哭哭啼啼地被拖了出来,据说是降了两品还要罚半年俸禄。
新竹一脸淡然地看着我跟冯荣,请我们进去。
我腿软,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冯荣一把扶住我,温和地说:“别怕。”
我对着他连连点头。
我点头的意思是,我不怕,我就恐惧罢了。
允琦一见到我就一声冷哼:“柳行人——还以为今儿见不到你了——”
我说怎么会怎么会,我说:“司正不来,我就只能在都察院等,这一等就等到了这时候。”
他瞥了一眼冯荣,酸溜溜道:“等不到司正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给你等到宝了?”
还没等我额头冒汗,他就冷冷地问:“醉月楼的姑娘如何?”
“挺漂亮的!”我话音还没落,就见他脸唰得一下子黑了,立刻道:“不过我一个都没碰过!”
“没碰过?”允琦瞥了我一眼,道:“你不碰女人,去青楼干嘛?”
我说:“皇上明鉴,我是去打酱油的!”
允琦绷着脸挤出一丝笑:“我看你是去买盐的。”
“对!对!买盐的买盐的!”
我想,管它买什么,只要不是去嫖,就好!
结果允琦“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我看你是闲得慌!”
我哆哆嗦嗦地趴到了地上去,我说:“皇上皇上,我真没去嫖!我要骗了你,就让天公打雷轰死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门外看了看——
嗯!好天气!
我转回头,用自我感觉哀怨无比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瞪着我,一字一句道:“明天去工部司务厅报道!”
我!
我还没开始痛哭流涕,冯荣突然开口道:“皇上,臣觉得柳行人有冤。”
允琦奇怪地笑了一下:“跑青楼跑多了,哪有不被抓的道理?就算这次冤枉了他,也是他自作孽!”
冯荣道:“皇上,据臣所知,柳行人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青楼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允琦看了我一眼道:“柳行人,你的上司没有来,所以原本你是要革职的,现在降两级保了月俸,还不快谢恩?”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一脸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怒气,连忙趴下谢恩,拉着还要替我辩解的冯荣跑了。
回行人司的路上,我碰见了司正,他正猫着腰在地上找东西。
我往前一凑,道:“大人,您找什么呢?”
他头也没抬,道:“快替我看看,地上有没有一个铜板?”
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道:“大人,天上没下铜板雨吧?”
他抬起头,见是我,一愣:“你回来了?”
我点头:“我回来了。”
他道:“你怎么回来的?我正要去都察院带你面圣呢!”
我说:“大人,您这个‘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早上。”
我说:“您早上出了行人司,结果都下午了才走到这里?”
他一脸为难,道:“我这不是掉了个铜板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月俸少,一个铜板还要掰开来花。”
我认同地点点头,道:“不过往后我的月俸就更少了。”
“你去面过圣了?”
我说:“是呀!”
“皇上怎么罚你了?”
“降两级,调工部司务厅。”
司正琢磨了片刻道:“从九品,唉听说穷得连丫鬟都养不起啊!”
我说:“大人,自打我进了行人司,我都不考虑丫鬟了。”
司正笑了,道:“听说你小子在都察院喊冤枉,现在连降两级,委屈么?”
“委屈!”我说:“不过总算不用罚俸,还总对得起我这双跑遍六部的腿。”
司正道:“回来了就好,快跟我回去,有个腿让你跑。”
他说:“原本我都不想去都察院,可转念一想,你是行人司腿脚最勤快的,要这时候不保你,以后谁替我跑腿呢?”
我:“”
我说:“大人,明儿我就去司务厅了。”
司正大笑:“你去不了!——往后呀,你还得再行人司待着!”
咦?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看出来允琦会心软?
司正接着道:“我觉得,张简死都不会让你进工部。”
第三十七章 '番外'文三三的烦恼(上)
第二十七章文三三的烦恼
文三三最近很烦恼。
第一,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第二,虽然他很想撂摊子走人,可朝廷已经发了话,说他犯了错,要是不能在江西有所贡献,就直接扔刑部大牢吃窝窝头。
第三,他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却是死对头,姜瑞年。
其实他和姜瑞年也不是生来就对不上眼,只是各司其职,一个管钱,一个管要钱。
要知道,文三三是正宗四川名门文家三少,祖传的一身铜臭,爱钱胜过爱自己,他八岁生日的愿望就是把国库的银子都扫进自己腰包里!
多么伟大的志向啊!
于是很多年后,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按照他大哥文连城的话来说,找他去管国库,就如同找群耗子去管粮库!
这不是给自己家里招贼么?
不过一个月后,大家又开始佩服这只耗子了。
因为他已将国库当做自己的私库(当然,这点皇上还不知道),每天矜矜业业朝里头堆钱, 只要伸手讨债的人一上门,管你是哪个部的,直接开门放狗轰出去!
短短的几个月间,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为一块小铜钱,横眉冷对千夫指,从此良知是路人。
于是在帝都,出现了离谱的一幕。
按说年底,大家要结月钱,还有奖金,拿好了就可以回家过年,吃得饱饱睡上一觉,精神倍儿棒,才能开始新的一天。
结果文明芝太抠,他说国库的钱不能动,要留着以防大灾。不过他也知道大家要过年,所以从仓库里每人拨了两斤花椒。
当然啦,花椒也是分等级的,尚书级的就拿的多一些好一些,八九品的就拳头那么点,还得仔细兜着不能掉了,全家的年货呀!
发俸禄的当天下午,帝都大街一字排开,清一色京官,摆了摊子卖花椒,好面子的就猫在后头,让下人抛头露面,品阶低的也只有亲自撩袖子上场,扯嗓子吆喝。
就这么一下午,京官威仪就这么被扫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御史摩拳擦掌递弹折,宫里的纸头都被写没了!
更有甚者跑到文府直接撞门大骂,弄得当朝次辅脸色很难看,抬不起头,从此不爱出门。
当然,他没少教训这个儿子,一根鸡毛掸子揍成了擀面棍,文明芝捂着屁股决定从此改邪归正。
他第二天就把银子补齐了,于是天德帝既往不咎,把弹劾他的折子统统拿去垫桌角。
大年一过,抠门依旧。
当然啦,文三三最讨厌的还不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们,他最讨厌最恨最害怕的却是户部出门左传即可直达的地方——
兵部!
文三三一直想不通,就这么个月月都要拨款扶持的特困部门,怎么每次要钱都能要得如此理直气壮牛气哄哄?
真是异数啊!
而且,别的地方要了钱总会有些响动。
比如工部去年要了银子,今年就在宫里造了个水上飞榭,文三三每次看望皇后姑姑都要趁机走一次。
一边走还一边闷头沉吟——
“一两黄金一寸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虽然侍郎的表情像哭丧,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钱花得值,文三三还是愿意点头给批的。
但是给兵部的钱就不一样了。
每次都是西北告急,告了五个月,砸锅卖铁地给他们送军需,第六个月还在告!
于是文侍郎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前来要账的兵部武库司姜郎中一声怒吼——
“你们告急告了五个月,国库都见底了!国库不养老打败仗的兵,自个儿种地去!——”
这一声吼,吓得一旁打瞌睡的尚书霍仪都抬起了头。
姜郎中大名姜瑞年,天德十年的探花,据说字写得特别好,这种文化人脾气自然也不错,他一言不发鞠了个躬走了。
不过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当天傍晚,文三三见天黑得早,没到点就收拾了东西偷偷往家里溜。
大门口,远远站了一群人,见到他来,立刻散开来,里头走出一个人——
姜瑞年从人群中走出对着文三三喊道:“文侍郎!——”
“我们谈谈?”
文三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谈?
这么多的人,明显是要用拳头谈,他这么一个弱男子,肩负着娶妻生子保家卫国的重任,怎么能一下两下就被废了?
文三三终于开始明白兵部是多么的不讲理了。
当然,他们经常穿着讲理的花衣服办不讲理的事儿。
文三三朝内阁把状一告,从此跟姜探花翻了脸。
他的脸一翻就是好几年,结果因为一盘红烧狮子头,又翻回来了!
“原来这个二愣子会做饭啊!——”
文三三把姜探花从头到家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遍——
“不得了!了不得!厨师的好苗子,省钱的好兆头!”
第二天,他把江西巡抚衙门后院的厨子都给辞了,从此依靠死对头姜侍郎。
姜侍郎任劳任怨,在搜兵器镇叛乱招兵买马之余,还上街买菜亲自砍价,远看着架势挺像家庭妇女,近瞧才发现,居然是个俊小伙儿!
你还一定得给他最便宜的价,否则他就抽刀子动拳头说你是奸商,带你去见官!
文三三在一旁的早点摊头,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喝着稀粥顺便看着姜探花砍价,心情无限大好!
自打跟了姜瑞年,虽然没了水煮鱼,可天天不用动手就能吃饭,往常十两银子用一天,现在过了七天还有结余!
真是省钱小能手,家庭好帮手!
这种男人,谁嫁谁发财!
“嗷——”
文三三一激动咬到了自个儿的手指头,顿时清醒。
好东西,干嘛拱手让人呢?
不过把他娶回家,让他改行做贤妻良母,往后他回了家有人捶腿有人敲背有人做饭做菜,多滋润呀!
恍惚中,文三三仿佛已经把绣了金鸳鸯的红盖头给姜探花盖了上去。
然后喜称一挑!——
金宵花烛,良人美眷
“啊!!——救命啊!!——姜、姜瑞年!——这里——还有这里——哎呀呀!这里也有啊!——啊!!——老子不会游泳,不许砍我!!——”
回帝都的船遭袭,文三三前一刻还在床上歪着,后一刻就哇哇哇地乱叫,完全跟在姜探花的屁股后头跑。
原因很简单,跟着他,能活命!
可惜文三三虽然很会捞银子,却不懂怎么喊救命。
他一说自己不会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