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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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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冷一笑:“我死牢都能活着出来,我还怕你!”
  张简斜睨了我一眼,收手换牌,“我就打二万这么着?”
  冼清立马嗤之以鼻:“张小白,你好赖皮啊好赖皮”
  张简扭头,就当没听见。
  我顺势把二万一拾,乐开了花:“兵不厌诈啊!我要的就是二万!”
  随即我扔了个六条。
  萧人精直接把牌一摊——
  “胡了!——”

  第四十一章 骂神薛靖天下无敌

  我们一路杀到大半夜才停战,按照冼清的说法,我们两个就是去拜师学艺的,要真来钱,把裤子都当了也还不了那么一大笔债。
  我有些好奇,偷偷问冼清问:“你们最近老在卿云阁打雀牌?”
  “那是!”冼清道:“八八失恋了,怕他胡思乱想,我们做朋友的责无旁贷啊!”
  他说:“张简有一次为了来打牌晚班都给翘了,听说阁老很生气。”
  我点头,我说我知道,我别提多高兴了。
  “其实小白是个好人,就是刀子嘴。”冼清说。
  我认同:“他是刀子嘴,可惜没有豆腐心。”
  冼清说:“往后几天薛靖都有事,你能不能天天来?”
  我看着他,思考了很久,问:“天天都有烤乳猪?”
  “你说有就有!”
  “行!”
  我们四个收了摊,直接朝萧人精的床上一挤。
  床立刻吱嘎作响,不过还好没塌,四个人就这样裹着一条被子,扯来扯去凑合到天亮。
  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听着张简一声惨叫——
  “怎么没人喊我?老子要早朝知不知道?老子要早朝!——”
  萧人精,冼大嘴和我都扭头看了看他,懒洋洋道——我又不早朝。
  张简早朝迟到,本来是要被参的,不过他算是走了狗屎运,现在都察院的众御史都忙得顾不上他了。
  原本连礼部都以为,薛靖和那帮御史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他去都察院那就是羊入虎口,只能缩着尾巴过日子。
  现在大家才明白,他就是条披着鲫鱼皮的大黑鱼,如今进了大鱼缸,不咬死几个真对不起自己那口好牙!
  所以说,都察院的诸位还是嫩得慌啊!
  有点脑子的翻翻薛靖的履历就能知道——
  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在山西做过知府,得罪了山西地头蛇三晋王爷,后者就想尽办法找人骂他,不但当街骂,还给宫里递折子骂,还扬言,不把他骂回老家誓不罢休。
  结果薛呆子立刻一改往日的书生呆气,非常耐心地跟他们玩到底,当街骂的直接叫差役揍回去,递折子的他也不甘落后,一直保持着有骂必回的光荣传统。
  他还不辞辛苦,每天写歪诗暗讽王府要造反,找人贴得满城皆是。
  三晋王爷一看这人不好惹,直接想了个办法跟宫里夸他政绩好,日日膜拜。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宫里一道旨意下来,薛靖升官!
  据说他离开山西到礼部上任的时候,三晋王府摆了整整三天的流水大宴席。
  这种人,就是扮猪吃老虎,他进了都察院,谁还敢闹腾?
  可小乌鸦们还蒙在鼓里,见他呆就往死里欺负,这不,麻烦大了。
  薛靖其实是个实诚人。
  不惹他的人,比如礼部的那堆,他就以礼相待。想早些下班?可以。想请个事假?可以。想大中午的趴桌上歇会儿?也可以。
  但凡惹到他了,他就发威,你损他他骂你,你拉帮他告你,有几道弹折他就回几道,每天都在骂声中战斗,精神奕奕从不倦怠。
  我进都察院的时候,那一个纸头满天飞!
  基本上能喘气的都在动笔头,只有薛靖和个别人坐在一起喝茶,对此视而不见。
  我一进门就喊:“有旨意!”
  待所有人都丢下笔,跪下之后,我慢慢道:“都察院用纸无度,铺张浪费。御史参总宪是自家事,就无须与朕知道了。”
  我说完,接着道:“一会儿会有人来收笔墨纸砚,各位往后就多动动嘴吧。”
  我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人“腾”地站起来,围着薛靖开始骂,吓得我抱头就逃。
  这地方,脸皮但凡薄一些,连混都混不了!
  昨晚上睡觉被冼清一路往床柱子上挤,不但没睡好,醒来的时候还腰酸背痛腿抽筋。
  再加上一大早还跑差事,我有些吃不住,想找个能歇脚的地方坐会儿。
  结果找着找着却看见眼前的树林子后头,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我没看见那人的脸,却看见了她一身鹅黄的衣裳,走的还是轻盈的步子。
  心口突然一紧。
  结果还没回过神就撞上一个人。
  那人一抬头我就忍不住想动拳头。
  是吕林。
  拜他所赐,我现在吃饭还不敢用左边牙咬。
  小子一见我,竟跟没事人一般:“柳行人!出来逛逛?”
  我说我在干活,没你那么闲。
  他哈哈一笑:“看来你还在行人司待着?你老子让人走后门了?”
  “去你的!——”我说:“那是我通过自身努力换来的!”
  他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我怎么就感觉背后冷风嗖嗖呢?
  我说:“你怎么当值的时候又出来摸鱼,别以为都察院闹叛乱你就安全了。”
  吕林满脸笑嘻嘻:“我身上有任务,被参了我们侍郎负责。”
  我刚想说话,他突然一声喊:“别说话!”
  “听!”
  他的脸朝一旁的树丛探了过去,我一时好奇也跟着走。
  结果他一个飞跃,窜了进去:“嘿!——你个文丫丫,果然在这儿!”
  我看着他头顶树叶地钻出来,双手拽着文丫丫的兔耳朵,那兔子估摸着挺难受一直在蹬小腿。
  我不禁奇怪:“这兔子怎么在你手里?”
  “当然在我手里!”吕林一把将兔子抱到怀里,道:“侍郎说要好好看着,出了差池,还要我卷铺盖走人呢!”
  “这兔子怎么回来了?”
  吕林说:“ 不知道。”
  “不过是我们侍郎带回来的,今儿早上户部文侍郎也来了,端了好大一盘红烧肉呢!”
  “不对啊!”我说:“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形同陌路了啊!”
  吕林脸一板,道:“他们两个可好着呢!现在还在一起逛街。”
  我仔细地想了想道:“你说的那是姜瑞年和文明芝么?”
  吕林点头:“虽然大家都不敢相信,但就是他们。”
  我开始抬头看天。
  吕林拍拍我道:“你看什么呢?”
  我说:“我看看天上是不是多了个大鬼脸。”
  我在里行人司还差十米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想我今天走的到底是什么路,怎么能先撞见一个失了踪的,又撞见一个黑过我的,接着又撞见他?
  在不远处的石砌小道上,站了一个人。
  男人。
  白衣长衫,翩翩而立,面色如玉。
  他的背后,是一抹淡淡的晚霞,身侧,是初春的新芽。
  冯荣见了我,灿然一笑:“来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等我?”
  “嗯。”他道:“等你下班。”
  我觉得我的嘴巴已经能塞鹅蛋了!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冯荣,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话一定要早说,耽误人家了怎么办?
  他突然盯着我看,仿佛我脸上开出了一朵花:“打牌也不可能么?”
  “打打牌?”我突然想找块石头撞死得了。
  “冼清今晚有事去不了,我替他。”
  “哦——”我装作一脸无事,道:“好——好好好——太好了!”
  又是一个大冲头啊!
  路上,我看着冯荣的装束,道:“你在宫里头大摇大摆地穿家里的衣服,不怕被抓么?”
  冯荣一脸无事:“我今日休息,再说都察院忙得自己都顾不上,谁能来参我?”
  我点头,我说:“但是让近卫军瞧见也太不好,你跟陆曼凌又没啥交情,他最近脾气不好,千万别栽他手里了!”
  他突然看向我,我说:“你好歹也是一风流才子国家支柱,千万不能要了风度不要命呀!”
  他笑了,跟大冬天的太阳一般,暖洋洋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啊?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是不是我貌若天仙?”
  他扭过头,淡淡道:“因为你善良。”
  善良?
  我突然有鼓抹眼泪的冲动。
  我说:“这辈子都没人说过我善良。”
  冯荣看着我道:“现在不有了?”
  我点头,我说:“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人,等我化成了灰我都记得这句话!”
  其实我想说,我也觉得自己挺善良的,哈哈哈哈
  “那”冯荣的眼睛突然亮亮的,“你记住这句话的时候,能顺带着记住我么?”
  呃我打赌冯荣上辈子一定是个卖菜姑娘,怎么就这么爱买一送一呢!
  送的还是那么一大个儿!
  我一筹莫展,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停住脚步,淡然一笑:“到了。”
  他那风淡云轻地样子,仿佛一切回答都不那么重要。
  卿云阁里,又是一通天昏地暗。
  中间休息,吃烤乳猪的时候,张简突然道:“毛茸茸,你今天手气也忒差了!”
  冯荣用小刀切下一块腱子肉沾了料递到我盘里,面不改色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张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人就是一雀牌白痴,你老冲牌给他,就是在拖自己后腿。”
  萧华衣捧着瓷杯一笑:“那是人家乐意,你急什么?”
  “废话!”张简道:“现在还没人赢过你东西呢!我是跟你有过约定,赢的前十盘不算,可 我老卡在九上过不去,就指着毛茸茸来血洗了!”
  我有些吃惊:“冯荣,原来你是个高手啊!”
  张简接话:“那是!——你单挑十八路高手的时候他都不屑玩了!”
  我被他说得都快抬不起头了
  萧华衣打圆场地对我道:“你呀今天就跟着他混,等他冲好牌来血洗我吧!”
  张简不乐意了:“不行不行,那谁冲好牌给我呀?我可是兢兢业业地赢了整整八盘!”
  萧华衣笑:“你又不是雀牌白痴,你凑什么热闹?”
  张简道:“毛茸茸一帮他,那还不得山鸡变凤凰!”
  打完牌已是深夜,可我宁愿走夜路回家也不要在这里过夜。
  倒不是觉得四个人睡一起挤,只是我看了看冯荣,觉得还是回家算了。
  可他们都不让我走,张简也不让,因为他觉得四个人横着躺刚好塞满一张床,暖和!
  就在我傻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萧华衣突然拉住我,对着他们两个喊道:“你们先去睡吧!我跟小叶外头走走。”
  张简奇怪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为什么我不待见的人总有一堆人待见?”
  因为能招你待见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第四十二章 安王爷的算盘

  夜深沉。
  萧华衣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道:“柳小叶,千万不要喜欢他。”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迅速点头,可又觉得他话中有话,问:“为什么?”
  萧华衣道:“他只是一瓶毒药。”
  我有些懂了:“八八,你是不是被他毒害过?”
  我坚定地说:“没关系,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萧华衣笑了,道:“我们只是同僚、盟友和牌搭子。”
  我说:“你、张简、还有他,那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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