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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好了!”他突然高兴道:“他要砸了饭碗,我养他!”
我上上下下看了他许久,道:“冼清,我觉得你真是越来越像南宫燕了,至少想东西的方式很像。”
我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对着冼清和文明芝说:“你们两个,终于尽弃前嫌、握手言和、你好我也好了?”
“不!”冼清平静道:“只是惺惺相惜。”
“哦”
“顺便切磋切磋。”文明芝道。
我点头:“实践很重要,理论也很重要,我祝你们早日脱离抽搐与昏迷的苦海。”
文明芝一乐,摆出酒杯:“柳大!我就知道你能站在我这边,来来来,大家喝两杯,不醉不归!”
我伸手一挡:“我得快些走了,你们两个见好就收,别玩大发了!”
说着我就要起身,却听见冼清一声喊:“站住!”
“你来去匆匆,很有奸细的风范啊!”
他话音刚落,文明芝也提高了警惕。
“柳大!——你可不能出卖我!”
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柳闻烨是卖友求荣的人么?”
“那你急着走干嘛?”冼清道:“来来来喝两杯,喝两杯又不碍事。”
喝两杯,一身酒气,要让允琦闻见了,我还要为了兄弟义气把这事瞒了。
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我才不傻呢!
“不喝不喝。”我赔笑道:“近日家教颇严,我还是老实点的好。”
冼清小眼一横:“不要用小媳妇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真的不早了,再磨蹭会儿可就天亮了。”
文明芝突然摆摆手,“让他走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大拇指一竖——“兄弟!”
立刻一个转身,窜夜色中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困得直头痛。
可我知道还要当值,不敢偷懒,只能咬着牙睁开眼。却看见蝈蝈那张大脸无声地摆在前头,吓得睡意全无!
“干嘛?一大早就来请安?”
蝈蝈弯着眼睛一笑:“公子,圆圆回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看着他。
“公子,仗也打完了。”
“嗯——”
“公子,您还记得您说过的话么?”
我“哦——”了一声。
“你要娶人家啦?”
“对呀!——”蝈蝈道:“君子不食言啊公子。”
我点头:“公子不食言,可公子没有钱。”
蝈蝈的脸立刻扭成麻花:“公子!——您有了夫家就不管我死活了么?”
我怒:“臭小子你怪我!”
蝈蝈轻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我真没钱。”
蝈蝈不信:“听说昨天文大公子给了您两千两来着”
我咬牙切齿一笑:“那是公子我的嫁妆。”
蝈蝈大哭:“公子,您也忒不大气了!为了不花钱,这话都说得出来!”
“哦?”
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允琦靠在门边,一脸闲适,眼神却如利刃一般直劈而来!——
蝈蝈和我都呆住了。
“你想娶老婆了?”允琦突然问蝈蝈。
“哇!——”蝈蝈吓得扑到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允琦笑了,“朕给你做主,可好?”
蝈蝈一愣,立刻抬起脑袋,眼泪鼻涕带着乐,可还是有些怕,轻轻地说了声“好”。
允琦对着身后的新竹招招手:“带他去朕的私库取二百两银子。”
蝈蝈一听,立刻蹦了起来,一口一个谢皇上,乐呵呵地跟着新竹跑了。
蝈蝈一走,允琦慢慢踱进门,靠了过来,坐到床边,眉毛一扬——
“嫁妆交出来!”
一大早,因为这个没大没小的死蝈蝈,我瞬间从暴发户变成了穷光蛋。
浑身上下没了干劲,一直在行人司趴着。
还好今天没什么事,否则像我这么消极怠工,早被隔壁都察院给骂了!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瞄了一眼,居然是薛靖!
却见他板着脸,身后一片阴云,就差刮阵风,电闪雷鸣了!
“柳闻烨!——”
他还没开骂,我就立刻讨饶:“薛总宪饶命薛总宪饶命,我是真的没事干,不是存心偷懒来着,您就看在大家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上,放过我一回呗!”
他阴冷地笑了一下:“既然是没事干,就跟我都察院走一趟吧!”
都察院?
我立马愁得连笑都挤不出一个:“薛薛,你这又是何必呢文阁老今天偷懒儿没上班,你干嘛不去盯他呀!”
还不是见我弱小,专挑软柿子捏!
薛靖突然大手往我桌上一拍。
“砰!——”的一声,吓得我两眼发花。
他弯下腰,凑近了道:“识相就快跟我走。”
我看着他刀子般的目光和铁石般的神情,顿觉大事不好,立刻窜到一旁,把同样吓得目瞪口呆的一个下属拖近了,小声问:“东东东东西呢?”
“什什什什么东西?”他被我这么一问也结结巴巴的。
“跌打酒呀!”我说:“上次临上战场你说要孝敬我的那瓶,快拿来,大人我防身用。”
他想了想,一手抄起旁边的砚台——
“大人,防身这个更管用。”
末了还一脸凄凉地添了一句:“大人!——保重啊!——”
第六十四章 缺根弦的家族
在去都察院的路上,一个吏部小吏急吼吼地跑过来,说是姜瑞年正在吏部衙门堵柳毓要他把那只送信的老鹰交出来砍几刀泄愤。
小吏表示,柳毓虽然是吏部代理尚书,不过鉴于他现在身份比较特殊,这次纠纷牵涉外交问题,不是吵两句就可以解决的,希望薛靖能派几个铁齿铜牙乌鸦嘴过去,在柳毓回衙门之前把人轰走,也算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天下了。
薛靖不屑一顾,认为小事一桩打一场就好,说完便把我拖走,根本就不理睬小吏忧惧的眼神。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命如草芥,如今就等他脚踩火烧往死里折腾。
薛靖遇到的事比较蹊跷。
算是上辈子享足了狗屎运,在这辈子留下的祸患。
他昨天一大早便跟着南宫燕飞马至烟池的大酒楼忽悠人,结果刚忽悠一半就被人看见了!
这个人还不一般,是他的熟人!
南宫老太太喜欢看戏,所以给她在酒楼戏园子里定了个位子,扎堆于人群,享受享受与民同乐。
薛靖咬牙切齿地请了老人家一顿点心,心不在焉地陪着南宫燕演了场戏,眼见着快水到渠成船到桥头自然直了,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阿靖!——”
薛靖一听这声音,除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之外,整个人也跟着僵硬起来。
他缓缓地扭过头,却见一个白发老太太正一脸红光满面地看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微干涩——
“祖祖母”
当然啦,薛奶奶来烟池并不是因为想顺道去帝都慰问薛靖,而是来听戏的。
她的动机非常单纯,却遇到了这么一群怎么看都不怎么单纯的人。
薛奶奶淡笑着打量着南宫燕,问:“这位姑娘是谁呀?”
薛靖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南宫燕却没有明白危机的情势,乐呵呵道:“我是他夫人!”
薛奶奶如被妖怪施了定身法一般,无法动弹。
却见南宫老太太快步迎上——
“亲家!——”
怒极攻心的薛阿靖如今正火冒三丈地瞪着我:“南宫家的人脑袋里是不是都缺根弦呀?”
我好言安慰:“这事太巧了,属于不可抗力,除了神仙,谁都没办法啊!”
他伸手一指:“柳闻烨!这都是你搞出来的!现在快给我大事化无了!”
其实我想告诉他,这事我也没办法,我就是一看好戏的,你还能让我怎么办呢?
不过看着他忧郁的脸,我也不禁自责,决定问问状况再说。
“那现在两位老人家在哪里?”
“我叔叔在烟池有处宅子,昨晚上把我奶奶跟南宫老太太都接过去了。”薛靖看了我一眼道:“我叔叔已经往老家送家书,请我爷爷做主务必风风光光地把亲事办了!”
薛靖说着说着不耐烦,火气又冒了上来:“你这个人,除了拖我下水弄得我万劫不复之外还能干嘛?”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薛薛,我是真没想到你奶奶会到烟池看戏,现在老人家腿脚都这么好,我也很惭愧啊——”
“少跟我岔开话题!”薛靖怒道:“赶紧把事情给解决了!否则我决饶不了你!”
我想了想,慢吞吞道:“解决也不是不可以可我打赌你不愿意”
薛靖谨慎地看了我两眼,道:“你有办法?”
我点头,“有!”
“什么办法?”
“你娶她。”
薛靖阴冷地盯着我,淡淡的“哦——”了一声。
我立刻改口:“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
他终于对我的回答表示满意:“那就尽快,你最近老夜不归宿,下了班人影都见不着,都察院的同仁都很好奇啊!”
我连连应道:“一定快!一定快!我夜不归宿那也是为家国社稷!薛总宪,舆论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必要时一定要武力镇压!”
他下巴一抬,一脸睥睨天下的表情:“那就看你表现了!”
我能有什么表现?
无非是他找我麻烦,我就找南宫燕麻烦罢了。
南宫燕吃着冰糖梅子,翘着二郎腿,笃悠悠地宗人府后头的小办公室里偷懒。
其实她也不算偷懒,宗人府向来清闲,尤其是宗人令,小事一般不找她!
她听了我的询问,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突然觉得薛靖也不错!”
我说:“您老又看上他啦?”
她想了想,道:“也不是好到不行,就是凑合,我想着我是被休过的人了,要再嫁也没什么人能要我,不如就”
“打住!”我急忙道:“薛靖可是来跟你演戏的,现在出了变数,你就蹬鼻子上脸啦!”
她吐出一颗核,不满道:“我觉得我不差呀,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我说:“每朵喇叭花都会觉得自己不赖,可并不是每一朵都能受到青睐。”
她颓丧地趴到桌子前,嘀嘀咕咕:“可你知道吗?昨晚上我家老太太喊人往陆家寄了封信,意思是陆家休了我是他们没眼光,还欢迎他们来帝都和我跟薛靖的喜酒”
我惊得差点嘴巴都没合拢!
这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到时候要是把亲事取消了,南宫家的面子都丢光了!
我无奈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不管了!你们就自生自灭吧!”
南宫燕立刻拉住我:“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什么叫拍拍屁股走了?”我道:“这事情经过你家老太太这一搅,就跟佛跳墙似的,你现在跟我说要把里头的料都给去了变成白开水,你叫我怎么弄?”
她一脸委屈,瘪着嘴巴:“要不你替我去说说,我不介意跟他过。”
我说:“冼清你不要啦?”
她大眼睛一暗:“不敢要啦,礼部冯尚书太横,我惹不起。”
你惹不起冯荣,薛靖也惹不起你呀!
虽然薛靖以揪出我和允琦的关系相要挟,可我也不是智多星投胎,哪里来的这么多办法?
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现在已是初夏,太阳有些晒,热得我脑袋直发昏。
却听着远处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