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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敢问州中军士营盘设于何地。”
可怜的王小二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在漫天的尘土刺激下,大大打了两个喷嚏后,他才顺手一指。不假思索道:“在城西。”
“谢过了。”那将军轻轻一笑,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头盔后,方才一声高呼道!“三军起弩,前军允行,目标城西!”随即只听一声“刷”的鸣响,随即又是一阵奔雷般的轰鸣,先期进城的五千骑士当即应声策马。蹄声隆隆中往城西狂飙而去。
“奶奶的,要是有钱,老子非把这马都换成了一色儿的才好!”范将军看着随后而入地骑兵那五颜六色的军马,嘟囔一声后,随即重重一扣马腹,箭一般的追随前军而去。
“你们这些蠢货,都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击鼓聚兵,李华,把本官的甲胄给找了出来。”愕然呆立良久的李节帅终于从懵懂之中醒过神来。叱喝出声。随即整个府宅开始了一片叮当乱响。
“咚咚咚。”聚兵战鼓仅之三响过后,便了无声息。如此情形只让正披挂铠甲的李节帅怒火暴涨,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这杀才竟敢如此怠慢军务,老爷我定要行军法办了他。”随后自厅门处响起的“铿铿”步伐声让李老爷再没有了半分怒气。
“奉皇上饬令,自即刻起,淮南道一应防务有本将军全权接掌,李节帅只需维持好地方安定、等候朝廷旨意便是。”和煦的声音,儒雅的笑容,伴随着范将军的这一番说辞,一声铿然作响。那套内缠金丝地名贵锁子甲重重落地,激起又一声了无生气地闷响。
同样的一幕在江南东西及岭南三道同时上演,这场由崔破策划、皇帝陛下构建行动方案,并借助密字房传令的大规模军事调动取得了圆满地成功,几乎是在未动刀枪的情形下,朝廷已经全然控制住现时大唐最富庶四道地方,而再无一兵一卒可供调用的四道节度使除了心中咒骂神策军行进沿途的道州官员连一个消息也不给透露外,也只能乖乖的摆香案跪接朝廷中官的传旨,回京另行等待安置。
应该说。在此次的事件中,大唐新任天子显露出了迥异于其父的才华,除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可资信任外,为给神策大军行进保密,李适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仅是行军路线反复琢磨,便是南方密字房所属也尽数调集于此,至于这些人又使用了那些卑劣阴暗的手段,本着“为尊者讳”的原则,此地也就不再一一赘言。
五日之后,四道之事经兵部流星快马回报京城,据宫中传出地消息,在兵部新任薛尚书疾步入栖凤阁三柱香工夫之后,皇帝陛下当即吩咐准备车马,前往离城数十里的昭陵上香火拜祭,而于这昭陵中沉睡的,便是大唐第二任皇帝——太宗李世民陛下。
复经月余时光,此事得以哄传天下,诸道震恐。在得到消息的当日,河北四道立即开始大规模集结兵力,正式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一时间,贯通大唐四方之地的五条主干道上,不同着装的信使们日夜狂奔不息,在经历了七载战火消弭的太平岁月后,这块伟大而古老的土地上重新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暗流涌动,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七字正式超越“送礼还送脑白金!”,成为最广泛被使用的语汇。
河南道汴州
河南道地处大唐极东之地,其辖地最东的登州已是立于渤海之侧而建。而此道最南处却是与刚刚发生“大地震”的淮南道仅有一条淮水相隔。
而处于河南道腹心略北的汴州府却又是另一个异数所在,紧靠都畿道所在的它,紧紧扼住京杭大运河南北交通的咽喉,长安百万人所赖以为生的盐、粮都需要借助漕运由此地通过,也正是由于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是以历来朝廷对此地投入浩大,仅常年驻军便达四万余,足是江南东西两道的总和;尤其是那高耸的城墙,更是仅比西京长安、东都洛阳及北都晋阳稍低,是当之无愧的大唐第四雄城,此州之使君历来便兼着河南道副节度使的职差,更据此辖有旁侧八州之地。
由于唐廷自玄宗时候便有于长安、洛阳及靠近运河沿线城池设置粮仓、武库,以便就近供应军需的惯例,是以汴州府城郊,大运河两侧,更有密密匝匝的大型仓库连绵数十里,军粮、甲器、布帛之物可谓是应有尽有,如此兵精粮足,再配合上那高耸坚实的城墙,端的是一个王霸之地。
汴州府内,河南道节度副帅衙门
将其手下士卒命名为“汴宋军。”的河南道副节帅李灵濯默默的看着手中的那份短简,左手却于身侧几上弹动不休,想来心下竟是有极端难以决断之事一般。
“大哥,不能再犹豫了,倘若不然,淮南四道便是你我兄弟之前车。”在他身侧胡凳之上,一个面有浓须的汉子语声急促的说道。
只是任这汉子如何催促,面白无须,风仪雍容淡雅的李节帅只是一句话也不接腔,只让他这急性子的同父异母兄弟坐立难安,不当家的他无奈之下也只能按捺下怒火劝说道:“大哥,看如今这形势,李适那昏头皇上怕是打定主意要对各道节度使动手了,只待南方四道大局一定,下一拨恐怕就是我汴州了。如今,抢的就是时光,晚得一日,我们的准备时间就少了一分,大哥要速下决断才是。”见自己这番话并无效果,那汉子又抬高了三分语气续道:“我汴州坐拥精兵坚城,兼聚粮草无数,更有河北四道以为奥援,还怕他个鸟朝廷作甚”
正在这汉子慷慨激昂的摆事实、讲道理时候,却见李灵濯的贴身家人轻轻进来禀报道“老爷,李管家回来了。”
闻听这一句话,适才还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节帅大人当即猛然起身道:“快领他进来”
卷三 龙战四野
第七十五章
那名贴身家人应声而出,只片刻功夫便领进一位面有仆仆风尘之色的五旬老者,还不待那远道归来的管家拜伏见礼,李灵濯早抢先一步扶住道:“此行往来时日极短,李管家日夜兼程,着实辛苦,就莫要这些子虚文了,来人,给管家上座,献茶!”
这管家连日来可谓是晓行露宿,疲累不堪,然则此番见李灵濯于如此重要的当口,依然是问人而不言事,心下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只觉能给这样的主子做事,纵然累死也是不枉,他自知此次交办事情重大,遂也不再迟延,环顾了一下室内,见并无闲杂人等后,当即开言道:“老奴至襄州次日便得梁节帅密室独见,梁帅有言:‘一旦老爷起事,山南东道必定奥援以应,纵然我汴州一时事有不谐,襄州亦愿扫室以待大帅’。”一言即毕,当即自怀中贴身处掏出一份短简双手呈上。
“好,天助我汴州,有了此物以为照凭,料那梁崇义断然不敢欺我,管家此行当记一大功!”闻听此话,再见到这一份重逾千金的简书,纵是平日以养气功夫深厚自诩的李灵濯也忍不住大喜起身击案言道。
再停了片刻,按捺下心头激动,心中只有无数心思翻搅不休的李灵濯蓦然道:“击鼓,聚将。”
随着帅府外三通隆隆聚将鼓重重鸣响,汴宋军诸将纷纷自城内各处赶至演武堂,相互交换了一个茫然不解的眼神后,诸将各依官职品序按班站定。随即自有军中主掌法纪的都虞侯点起特制的短线燃香,以为计时之用,香尽而犹有未到者,当即便遵军法重处。
直到燃香只剩最后一点残火,更随着三声小板敲响,汴宋军节帅李灵濯一身戎装打扮自堂后昂然直上帅案,身着半身金丝山文甲的他。衬着内里的一身洁白儒服,再加之一张芙蓉玉面上透出的丝丝淡雅书香之气,真个是风姿飒爽,实不负其“玉面美周郎”的盛誉。
雄据帅案坐定,堂下一干武将行谒见军礼之后,自有都虞侯上前禀报众将毕聚无缺,闻言,李灵濯微一颔首。以一双狭长的单凤眼将堂下诸将扫视一巡之后,更无虚文,乃肃容言道:“想来淮南四道诸事众将已然听闻,今日击鼓聚将不为别事,只缘圣天子受奸邪小人蛊惑,以阴事以待臣子,当此之时,正是我辈慷慨用命,一举涤荡朝廷污秽之机。本帅欲尽统我汴宋军四万雄健。起兵勤王。未知诸位愿否共襄盛举,还朝廷一个清明乾坤?”
这一言即出,何异于晴空放了一个大霹雳。此前半丝风声也不曾得闻地堂上诸将,那里料到此番上官聚将竟是要图谋这等拿脑袋来做赌注的大事,无穷惊骇之下,再无一人敢轻易出列言事,一时间,硕大的演武堂中竟是落针可闻,只是这无边的静默也让节帅大人的脸色愈发沉郁。
“节帅大人所言之事,末将以为实实不可,所谓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纵然朝廷于地方节度撤并一事上处置有所失当。大人也应拜表朝廷以为申辩才是正理,断然不可擅自兴兵,此一则固然是为我汴州百姓计;再则也是为节帅大人保身全家、一世令名计,伏请节帅大人三思之。”率先出列说话的却是年在四旬、面若重枣的汴州兵马使孟鉴。
一见是他率先出列陈言反对,高踞帅案的李灵濯更添三分怒火,只缘此人受其恩最为深重,当初“玉面美周郎”初任汴州主官之时,这孟鉴还仅是一个小小的都虞侯,且由于性子过于耿介。是以在军中颇受排挤,当真是境遇惨不堪言,正是李节帅慧眼识才,一力保荐,才使这个当初的八品武官,仅仅花费了七年的时间便坐到了正五品下阶的兵马使之位,可谓是这汴宋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不成想七年的时间依然暖不化这条会咬人的毒蛇。
不待面色铁青的李节帅发话,早见班列中一人出班怒叱道:“孟将军说话好没道理,如今陛下已受奸邪蒙蔽,这拜表朝廷更有何用处?于公义而言,节帅大人此举可谓是上应天命,下遂民意的王道之举,如何在将军口中就变做了不顾百姓、不惜令名?;再言私谊,想李大人知我汴州七载以来,对将军可谓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将军受恩如此深重,奈何今日却出此悖逆之言,丈夫在世,有恩不报,当真是哼哼!”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语调,堂中人不用转身也知必是为李益才所发,其人本是李灵濯同宗远亲,少年时多次赴长安举进士科不第,无奈之下乃远往汴州投奔表兄,冀图一个功名出身,五年来凭借着口舌便给,加之又是同宗子弟,倒也极得李节帅看重,爬到了果毅都尉的高职,此番他急急出来驳斥孟鉴所言,本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孟鉴闻听是他,也并不吃惊,只淡淡言道:“君子爱人以德,某正是有感节帅大人知遇爱重之大恩,方才有此言说,我汴州纵有坚城雄兵可恃,然则又何足于天下民心相抗?诸位岂不见昔日安胡儿坐拥范阳十八万精锐”
李灵濯愈听他这言语,心下愈是怒火升腾,初时他并不出言,心下实有渴盼这孟鉴自行醒悟之意,毕竟此人实在是一难得地大将之才,兼且举事之前,杀将不祥。正是因着这两点想头儿,是以他并不曾厉声喝止,孰知这老匹夫竟是铁了心的忤逆其意,此番更是连安禄山身死族灭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这只让正满心豪雄之志的节帅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地一声拍案巨响,李灵濯暴怒起身,怒喝道:“放肆。”随着他这一声厉喝,早有准备的军粮使李灵耀一步跨出,自身后演武堂护卫的牙兵腰际一把抽出雪亮的钢刀,于电石火花之间,不待那孟鉴有所反应,已是银练般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