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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微热,低声说:“你不也随父君喊我豆豆,我就随他们喊你铮儿,不行吗?”
裴铮眼底笑意渐深,眉间却依然有些纠结。“这着实让人受宠若惊啊”
我在心中默念“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咳咳,你习惯就好啦”我态度自然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这高度仅及他胸口,这拍肩的动作做来实在有些刻意,便改为拍他的手臂。
“船夫,开饭了!”我喝了一声,转身便要溜进船坞,裴铮却拉住了我的手,悠悠道,“豆豆,且等等为夫啊”
我往回扯了一下,没能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像是嵌进了他的掌心那般合贴。“那,那就一起吧”
“不要脸”,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我这么告诉自己。
30投怀
了正是日头西斜时候余晖映了满江红我让夫和下人把矮桌搬到甲板上就着夕阳下饭。
“铮儿你看那江水像什么?”
“像什么?”
“像鸡蛋。”
裴铮余光一扫“哪里像?”
“像被打碎在碗里搅拌鸡蛋。”我指着桨说
裴铮轻笑一声“是很像”
他看上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与我说话明显有些敷衍我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摸到他身边凑近了问道:“你不舒服?”
他怔了一下摇头笑道:“没事在想些事情。”
“不是说过了只求逍遥快活不想帝都那些烦心事吗?”我有些不快。
“不是帝都那些事。”
“那是什么?”我好奇问道。
“想知道?”他挑了挑眉笑着斜睨我。
我诚实地点头。他勾了勾手指我便附耳过去。
一口热气吹在耳畔耳垂被他不怀好意地亲了一下。“晚上来我房里我告诉你。”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与他相处着实奇怪得很不管是调戏他还是被他调戏好似占了便宜都是他怎么算都是我在吃亏!
我捂着快滴出血来耳朵摸回自己位子上坐下了。
一开始我以为裴铮晕但看上去又不像至少不像我晕车那样脸色苍白晕眩欲呕生不如死不人不鬼模样。他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但单单是“恍惚”二字便已经不像裴铮了。
他心里真有事我却不知是什么事
我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几近赤、裸他在我眼中却仍是一团迷雾难不成真要我爬上他床撕开他衣服他才会露出他真面目?
我心情郁卒地坐在甲板上对月长叹手上拎着一小坛子酒。得益于母亲自小拿筷子沾酒喂我我只要自己不想醉那喝个一坛还是没问题。若自己买醉像上次在小秦宫那样那不多几杯便会熏熏然了。
这回倒也不想喝醉反而越喝越清醒看着月亮也越看越大
这会一直南下直到姑苏这也是传言中漕银被挪用亏空疏于治理而导致节段淤塞那段运河。
我心中打算裴铮怕是猜出了七八分了另外两三分他猜不到是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不确定他对我喜欢有多深能坚持多久能容忍多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了他。
母亲常说这世上没有谁了谁就活不了最多就是伤心三五年少吃几碗饭失眠几个夜晚瘦几斤过了十年八载另结新欢共谱爱曲生个儿子其乐融融了谁还记得谁是谁。
可裴铮何许人凭什么要我为他伤心?
我问过母亲自己对裴铮这感情是否来得太快。
母亲说怕不是来得太快而是我发现得太晚。他情根早种只等发芽结出一颗相思豆。
了帝都我终于明白母亲当日选择。女人一生所求无非是一个真心相待人一世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帝都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再风光表面下也是掩藏着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像是一沟绝望泥淖挣扎不出。
远不如这江上清风明月让人心旷神怡
我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感受凉风拂面。
肩上微微一沉一件披风落下两只手抓着披风一角自背后环住我在我胸口灵巧地打了个结而后便这么轻轻拥住了我。
“你自己订下规矩却是自己先打破了。”裴铮下巴搁在我左肩轻声说着呼吸淡淡拂过脸颊。“晚上江风凛冽你还喝酒不怕明日起来头痛?”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到丝丝寒意了不客气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怀抱暖和得多带着男人独有麝香味。
“我没想帝都事。”我闭着眼睛懒懒说道被他这么一点我又想起母亲三字经嘴角一勾笑着说“我在想你。”
他一顿也笑了微微收紧了手臂让我倚在他肩窝。“是嘛想我什么?”
“想你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多久喜欢我多深喜欢我多真。”
裴铮埋在我颈窝低笑一声:“这种事自己能想出结果吗?不如直接来问我?”
“我问你会说吗?”我睁开眼睛微微别过脸去看他双眸在月光下好像融入了一江脉脉柔情与清辉。
近来他常这样毫不掩饰地看我。
台上戏子也有这样动人眼神所以我虽心动却仍迟疑。
“我说你会信吗?”他调整了下姿势将我整个纳入怀中。
“你给我足够理由我就信你!”
“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才算足够取信于人?”他垂下眼眸低声说着像是在问自己。
“你若说只因为我六岁那年说一番话你就认定了我那我多半是不信。”我老实说“我会觉得你很变态我才六岁你都有那份心思。”
裴铮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时我是喜欢你这颗小红豆却定然不是男女之情。你是义父女儿便也是我义妹。那日旁人辱骂我你为我说话我对你心存感激但你那番话不过是一时冲动我如何能不明白?因此我也未真正往心上去只是待你如笙儿。”
“那后来你为何又入朝为官?听母亲那么说我以为你是因为我那时一句戏言”
“是为那句话为你也算是为了我自己。”裴铮轻叹了一声抱紧了我“我自以为待你同笙儿一般但到底不同。那时你已是储君义父为了让你顺利接过江山暗中为你培养一班心腹臣子。我原打算在山庄一辈子但终究是寄人篱下难以出头。一开始决定入世是为了替义父分忧为自己谋前程也是为了你当初那句话。你在那之后便没有回过白虹山庄了我一直想见你”
我又想起十岁那年与他重逢我愣是喊了一声:“蜀黍”
裴铮无奈地揉揉我脑袋“还笑我虽长你八岁却还担不起这一声叔叔。”
我窃笑道:“我只觉得你面熟得很母亲又待你不比旁人心想你定然是母亲故交好友便喊了声好听。你莫不是因为这一声而喜欢上我了吧?”
裴铮似笑非笑:“我若说是呢?”
我肃然道:“我定然是不信。”
“我若说那几年在帝都求学我早已暗中见了你千次百次只是你从未正眼瞧过我我却将你放在心上你可相信?”
我愕然看着他:“怎么可能”
裴铮刮了下我鼻子“你忘性太好我只是太学府一个不起眼学生你如何能记得我?我虽在丞相门下学业但亦经常去太学府听课看书常常看到你在课上睡得口水横流被师罚站鼻头红红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我面红耳赤地说:“呵呵陈年往事什么就不要再提了”
“那时我便想我若不奋发进取将来你当了皇帝这大陈江山就算是废了”
“我现在虽然是豆豆但不保证一会儿不会变回大陈女皇刘相思治你大不敬之罪!”我龇牙咧嘴恐吓他。
裴铮不以为意地笑着还伸手来捏我脸颊:“那我就变身大奸臣裴铮弑君逼宫”他忽地压低了声音笑得意味深长轻吐二字“囚皇。”
我知道这禽、兽心里定然没想什么好事!
“说来说去我还是觉得你很变态”我干咳两声避开他炽热眼神。“竟会喜欢那样我。”
“我喜欢你真性情不作伪。”
“那你后来还哄骗我让我端庄贤淑!”我气愤地瞪他。
“自然得如此你真实只能在我面前展露。”他甚是放肆地直视我明明如水双眸却仿佛要燃出火来。“只对我一个人笑对我一个人好便是坏也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手不规矩地贴着我腰身游移忽地自上衣下摆探入贴上了我小腹只剩下一层薄薄衣料阻隔他薄薄茧子仿佛一直接刺激到我神经。我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根本是在投怀送抱羊入虎口!
“纵然我仍不能了解全部你但我知道也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他双唇含着我耳垂声音低若轻喃喘息声却渐渐粗重。“我这条线放了那么长那么久鱼儿鱼儿你怎么舍得不上钩?”
我心弦一颤呜咽一声在他抚摸下轻轻颤栗仿佛快要融化。
“铮、铮”我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放、放开”
他手让我害怕所到之处带起阵阵让人难以自己酥麻。我咬紧下唇才能勉强抑住脱口而出呻、吟。
他左手抚上我下唇食指撬开我双唇探入口中。“别咬伤了唇。”他在我耳边笑着低声说“因为那也是我。”
我脑中一声轰鸣终于放弃了无谓挣扎。
31调情
第二天,如铮预言,我头痛了还咳嗽了。
我觉得难辞其咎,谁让在甲板脱了我一件衣服,若非我中途打了个喷嚏,说不定就一件不留了
“情难自已,夫人海涵”声音染情、欲暗哑,却仍是帮我穿了衣服,送我回了房。我本以为会趁机会要求同床,却不料只是站在门口,等我进屋。我只愣了,他片刻便说:“除非你先开口让我进屋,否则,我不会闯入。”
你说摸都摸遍了,这会儿装什么三贞九烈!难道还要我主动开口求欢?
我一怒之下砰关了门,然后我在床翻滚着,直到天亮才睡下。
昨夜里着实太大胆了。虽是在江心无人能见,但到底是在无遮无拦的野外,估计月亮都羞涩了。
问君能有几多羞,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也不那两个下人、两个船夫听去了多少,今日我都不敢见们面了。
裴铮倒是自然得很,这不要脸境界实在我太多了。
我气息奄奄趴在躺椅晒太阳,两岸□烂漫我也无心欣赏了。
一个船夫前来报道:“老爷、夫人,下午便到第一个镇鹏来镇了。”
蓬莱?我惑问那不是在海外吗?
“是鹏来兮”裴铮解释道,人口有三万,是两江交汇处,多贸易往来,漕运发达,繁荣富庶,盛产美人、银子和贪官。
我噗一声笑出来:“你倒是如数家珍”。
他点了下我脑袋:“先生上课的时候,你又睡着了吧?自己家有多少珍宝都不记得,我只好帮你当账房了”。
是是是我捂着脑门装模作打了个揖:“有劳相公了!”
裴铮眼睛一亮:“再唤一声来听听”。
我干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今日天气,不错下午岸吧。”
雇来的两个船夫和下人都不道我们真实身份,只以为是有钱人家出游夫妻们,都是懂规矩知道什么不该听,什么当做没听到。
裴铮帮我擦了药油,揉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头,便不那么疼了。到了中午,船便停泊在鹏来镇一个码头,船夫和下人留守,裴铮领着我岸行。
上了岸裴铮显然比在船时候精神许多除了调戏我时候。鹏来镇街道规划虽不如帝都气派,码头摊贩也有些杂乱无章,但一去确实繁荣之极。
码头边小摊叫卖各种当特产,这里多是暂作停留过路人,往往就会下船逛一会儿,买些稀奇玩意。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有不少精巧玩意,各种竹木制作小机关、镀银首饰盒、还有一些稀奇古怪东西,我也叫不出名字来。
再一往来路人,确实应了裴铮那句话“盛产美人”。此近江南,多窈窕淑女,身段袅娜,皮肤皙,说话细声细语,便是随便一个卖伞小姑娘也有三分姿色。
路人来人熙熙攘攘,裴铮将我护在内侧,隔开人群,顺着我的目光,了然解释道: